据说我万古流芳[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橙北

作者:橙北  录入:03-27

  生意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五岁的小儿子越书斐却被人抢走卖掉,下落不明。
  那年,越棋钰十岁。
  从十岁到二十五岁,十五年的时间越家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只是在这个通讯不便战乱四起的年代,要找一名稚童不亚于大海捞针,其结果也不见得是好。
  但是越家从没有放弃。
  基业在北平,那就从北平开始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省份与偏僻的村落,到处张贴寻人启事,许以普通人可以一夜暴富的巨额悬赏……
  十五年过去了,他们几乎寻遍了整个北方,无奈杳无音讯。
  期间越老爷和长大后的越棋钰不是没有想过来南方寻找,但是两边政府对立,那段时间局势紧张,越家一个在北方声名鹊起的粮油商行,在南方的地界上不论是大张旗鼓还是隐秘探查,他们自认没什么别的心思只为寻人,可在上面人看来,都不可能安什么好心。
  万般无奈之下,越老爷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在北方搜寻等候时机。
  一直等到越棋钰可以独当一面,接管了家中生意后,越家才开始在两边运作。先是成立了名为“寻斐”的只卖日用杂货的商行,在北方遍地开花打出名气后,再通关系将分行开至南方。
  虽然都是越家产业,但是好歹在明面上两种产业分的很开,又因并不涉及粮食盐步等硬通货,南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只在之后的审查上严格一些就好。
  初次进入南方地界,为了稳妥越棋钰只在三个省份开了分行,并且亲自来南巡视。昆市,就是最后一站。
  按照原定计划,他在昆市最多待上半个月就要返回北平。万万没想到,刚踏入昆市的第一天,老天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他们越家苦苦寻觅了十五年的孩子,他的亲弟弟越书斐,找到了!
  越棋钰几乎要喜极而泣。
  越老爷只有越夫人一个妻子,后院从没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两兄弟一母同胞,同吃同住,感情一直亲密无间。
  越棋钰还记得刚得知弟弟丢了的时候,他哭的样子有多惨。其实不止是他,那段时间堪称他们越家的噩梦,一家三口,都因越书斐的丢失郁郁寡欢生了些病,诺大的宅子里快要看不见半点人气儿。
  幸好,那时的他们挺了过来。要不然十五年后的今天,找到弟弟后一家人岂不是还无法团圆?
  越棋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确认床上躺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后,他因震惊短暂地茫然过后,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想要第一时间去找台电话通知父母这个好消息。但是他尚有理智,没有冲动。
  父母身体不算好,如果得知了这个消息肯定会连夜动身南下,他们的身体经不经得起连天的旅程劳累不说,越棋钰握着青年有些瘦弱的手腕,满腔的惊喜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就迅速转为了恼怒。
  他从来没有忽略过青年身上的伤。
  弟弟这十五年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还无从得知,但是看穿着与肤色,和手上薄薄的茧子就可以推测,对方绝对不是被生活严重磋磨过的人。那么弟弟为什么会满身是伤地被扔在大街上,原因就值得探究了。
  越棋钰想,不管这次的事件中,弟弟的立场是好是坏,他都不会放过伤了弟弟的人。如果弟弟的性子长歪了,那么自然有他,他们越家重新教导,不需要外人来插手。如果弟弟是纯粹的受害者,那么那些动手的人,只有洗干净脖子等着上路这一个下场了。
  轻轻将青年的手腕放回身侧,越棋钰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重新被满满地心疼占满。
  喊了阿远来搭把手将青年身上脏掉的长衫脱掉,又让他去自己的房间拿一套干净的衣物过来后,越棋钰从水盆里拧了帕子轻柔地擦去青年身上其余的血污。
  等金昌平领着大夫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惊悚又莫名有点温馨的画面。
  “少爷?”
  站在门口,金昌平收回大大咧咧往里迈的脚,乖乖地站在门口低着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里的猜测轮番上阵,各种不靠谱的一个劲儿往外冒。
  “站那儿干嘛。”
  越棋钰皱眉,轻喝:“快让大夫过来,他发热了。”
  金昌平叠声应着,侧身让身后的大夫先进门,他跟在对方身后到了床边看清床上人的长相后,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视线在青年与越棋钰之间来回转动,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无他,这两个人的眉眼实在是太像了。就算床上那个还闭着眼睛,但只要他们两个往一块儿一站,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是亲兄弟。
  不对,等等……
  金昌平反应过来,嘴巴刚合上就再次震惊地张开,悄声挪到阿远身边扯扯他的衣摆无声询问。
  阿远头还没有点下去,就听床边的老中医惊到:“咦,这不是小穆大夫吗?”
  作者有话说:
  小世界内容架空,与现实无关,勿带入。


第81章 尘埃
  ◎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穆, 大夫?”越棋钰重复,“他是大夫?你认识他?”
  老中医一边取出脉枕放在青年腕下,一边说:“认识啊。小穆大夫来城里不过一年,就因为解决不少疑难杂症闯出了些许的名气。这样的年轻人, 要不是他只愿意待在城南那座小医馆不肯挪地方, 老夫都想时常找他畅谈了。”
  城南。
  寻斐商行的选址必定要在热闹的街区, 金昌平安排的落脚小院也肯定不会离商行太远,而这里, 是城北。如果老中医所说不假,那青年是怎么昏迷在了相去甚远的另一方街道呢?
  见大夫开始诊脉, 越棋钰没有再问, 只是心中的疑惑更多。
  屋子里安静下来,当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床上青年的身上时,金昌平悄声退出门外, 很有眼力见的去让人打听“小穆大夫”的身份了。
  主人家丢失的小儿子和他在同一个城中,还颇有名气,关键是还和越棋钰长的很相似, 他只要稍微一细想就额头冒汗。因为往大了说,这活生生就是说他办事不利, 能力有问题的证明,可能还要加上一个眼瞎,严重点就是知情不报。
  虽然他不是昆市人,只是被派遣过来不到两个月的管事, 还一直在处理分行开业前的准备和琐事, 但是, 他非常明白屋里的那位爷不会想听到这种“狡辩”。
  趁着现在还能补救, 金昌平麻利去找人打听了。
  大夫诊过脉, 又仔细检查了青年的身体发现并无大碍,身上都是一些於伤和擦伤,骨头内脏都没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疼上几天。之前看着血淋淋惨兮兮,纯粹是流太多鼻血的缘故。
  “问题不大,发热不严重吃上几天药就能好。”老中医从药箱里拿了纸笔开药,念叨着说:“都是大夫,我就不多开了,要是小穆大夫醒来想换个药方也随意,我不在乎这个。他身上的伤自己就能消失,要是嫌慢就拿瓶治疗跌打损伤的,揉一揉……”
  “真没事?”越棋钰的眉头就没有解开过,“那他为什么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
  老中医写着药方头也不抬,一点也不因自己的医术被质疑而生气,不厌其烦地悠悠道:“真没事。昏迷是因为被人击打过头部,刚才你不也摸着他脑后的包了吗?放心,一副苦药灌下去,他不想醒也得醒。”
  大夫还有心思开玩笑,就说明真的不严重。越棋钰稍稍放下心,派了阿远去跟大夫拿药,在大夫离开之前,郑重地问了句:“请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穆斐。”
  救人者不知道被救者的身份?还有这相貌……老中医答完后奇怪的看了越棋钰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迈入夜色。
  不管为什么,左右与他无关。
  越棋钰扭头看向床上的青年,兀地露出一个浅笑来,将青年的名字在齿间反复念了好几遍,才勉强压下内心的欣喜。
  穆斐。
  也有一个“斐”字,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唤自己的弟弟为“阿斐”,而不是一个由别人起的陌生姓名。
  这么多年兄弟不相见的陌生与距离,全都因为一个相同字被无声地拉近了些许。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期望一下,他们兄弟相认的过程也会无比顺利,又或者弟弟还留有一些小时候的记忆呢?
  弟弟丢的时候已经五岁了,应该记事了吧。
  越棋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心里和脑袋里不住地胡思乱想,对于弟弟的各种异想天开的期许与幻想乱成一团,还掺杂着后知后觉的喜悦与不敢相信,让他纠结不已,频繁出神发呆。
  陷在自己深思中的他自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床上的青年眼皮动了一下。
  穆斐从浑身的酸痛中醒来,紧闭着眼睛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把一声痛呼忍住,沉吟出声。
  “醒了?”
  陌生的声音传来,穆斐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往后缩去。可在看清床边人的样貌后,他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瞪大眼睛僵在那里,嘴里反复的念叨着一个“你”字,愣是说不出后半句话。
  眼前的男人身量很高,穿着一身看着就贵的长衫,正微微倾着身体想要上来扶他。只是可能是怕弄痛他的缘故,对方伸着手迟迟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
  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是,男人的眉眼竟然无比的眼熟,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他差点以为是自己脑袋坏掉了正在照镜子。
  穆斐眼睛眨也不眨地,傻愣愣地看着男人缓缓靠近,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试了温度,然后用一种轻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把他塞回了被子里,还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你正在发烧,小心别着凉了。”
  越棋钰一看穆斐的异常反应,心中就一阵欣喜。但他还有理智,知道要循序渐进不能吓着对方。因此他按下心中的难耐,半个字没提两人的长相,用一种自然亲切的语气道:
  “我在不远处的街上发现昏迷的你,就把你带了回来。大夫已经来开过药了,说你没什么大碍。”
  “谢谢。”
  穆斐哑着声音下意识道谢,说完又尴尬道:“那个,我身上没有带钱,等我回去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既然对方不提他们的长相相关,那他也不会失礼地去追问,平白得罪人。再说,对方救了自己这个陌生人已经是心善,他感激就好,万一让别人误会自己想借机攀关系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穆斐支起身体想掀开被子下床:“既然我没事,那就不打扰您了。”
  越棋钰没有拒绝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也没有阻止穆斐掀被子的动作,而是顺势应下后看似不经意地关心道:“刚才来的大夫认识你,他说你是城南医馆的。你生着病,大半夜这周围也没有车,自己从城北走回去,撑得住吗?”
  “城北?”
  穆斐的手顿住,抬起头不敢相信地再次重复:“你说这里是城北?我明明是在……”
  及时止住话头,穆斐握着被子的手收紧,垂下脑袋整理了一下表情后,再抬头已经恢复平静:“不好意思,我糊涂了,还以为这里是城南。既然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厚着脸皮叨扰一晚?”
  交浅言深是大忌,越棋钰没有多问,只是说:“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住下是最好的。”
  穆斐再次道谢。一通感谢的话说完,室内安静下来,他坐在床上和凳子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怎么回事,深夜在街上救了一个浑身是伤的陌生人,最好的情况不该是两不相问,留他自己待着就行了吗,难道还有什么礼数是他没有考虑到的?
  穆斐脑内风暴四起,拼命回想平日里见过的那些富贵人家的行事做派,半天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后,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个,我的名字是穆斐,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来看诊的大夫认识他,应该可以说明他不是什么坏人,是可以问对方的姓名的吧?
  “越棋钰。”
  越棋钰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我表字奕铮,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虽然他很想听穆斐叫一声哥,但是现在他们还是陌生人,没有半点交情。再者,按照正常的社交关系,他们下一步应该是可以互相称字的好朋友,他这话虽然过于热情但勉强是符合常理。
  小不忍则乱大谋,被亲弟弟叫了字什么的别扭感,他能克服。
  穆斐比他还要别扭。
  听听这名字,不仅是棋啊钰的,字还明明白白用了奕与铮,这四个字的意思,哪一个都不与男人现在的温和,亲切好相处的做派相符合。如果为越棋钰取名字的人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对方。
  而且他心中的一些猜疑,也在越棋钰说可以叫他的字后,又被按了下去。可面对如此一张有着熟悉眉眼的面庞,他还真的无法坦然叫出对方的名或字,最后只能什么都不选,喊一句“越先生”。
  不管这人有什么心思与目的,又是什么性格,尊称一句总不会出错。
  越棋钰哑然,先是说了句“不用这么客气”,又看着穆斐喊了声“阿斐”。
  穆斐再次愣住,低低地应了声,移开视线低头看手。
  被压下去的疑惑,随着这句称呼重新上移,他心中乱成一团麻也没有心思去照顾礼数和对方尬聊了,只一味地低着头抠被角,试图通过意念的方式,让对方不要再看他了主动提出告辞。
  他需要静静。
  “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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