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尹冰晖的论调相当不顺耳,却又说不出哪里侮辱自己,桀要士瞥撇嘴,冷哼了一声:
[你不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真是顺从本性啊!]
[我一路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把对方的话当作是赞美,尹冰晖得意洋洋地收下了。
发觉和这种得寸进尺的人再怎么抬杠都是浪费口水白费时间,桀要士索性将谈话直接导入正题。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希望这个自以为是的小鬼不要以 [我只是想吻吻你] 这种鬼话唐塞,不过以尹冰晖自我中心的性格来说也不是
不可能。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收起轻松的笑脸,尹冰晖认真的问道。
[我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的听力有待加强?]
桀要时代着叽讽的语气说道,[闪开,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的脑筋为什么就是转不过来?]
[什么?]
[我爱你,你也很喜欢我的,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分手?]
堆尹冰晖我行我素的大放厥词,桀要士忽然觉得相当不满。
这个在这种时刻只会以蛮力胁迫他的尹冰晖,一向都是不止羞耻、自以为是地在他面前自说自话。
[你的自言自语也差不多该说够了吧?纠正你一件事,我们不是“分手”,只是终止约定的条件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拘泥在这种小细节上?]
不去在乎桀要士话中的讽刺,他了解唯有自己一直坚持下去,他们才会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小细节?]
[你对我的吻不是很有反应吗?这样就够了。]
黑夜中更显得明亮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桀要士,不让他有闪躲的机会。
这个神气的小鬼究竟要嚣张到何时?
桀要士头痛地瞪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能毫不脸红地说这种话,还能一副满不在乎地嘻弄态度。
不这样佯装自己,尹冰晖害怕他回臣服在桀要士的顽固之下。
[你破坏了约定,让小菁发现不该知道的事。]
桀要士朝旁边跨出一步,总算是脱离尹冰晖的呼吸范围,[对我而言,这样也够了。]
双方各执一词,立场相异。
好沮丧的感觉。
尹冰晖不记得他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
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脑筋简直硬的相钢筋水泥,不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没有办法使他改变心意。
这个位表英挺内在纯直的男人只要一句话,就会让他建立起来的自信轻松毁于一旦。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只为了那样的事就让你离开我的。] 咬咬牙,他宣誓般地对桀要士说道。
[小菁不是 “那样的是”。]
价值观因人而异,踏步批评桀要士的看法,但坚守自己的观点,[我爱的是你又不是她,对我来说,这是上的人
除了你之外都是”那样的事“。]
又说他极端也可以,但因冰晖是说了就做的人。这是他向来的原则,也是依寻的准绳。
正想要扯开喉咙为心中的不满大吵一架时,帘幕晃动的影子提高了桀要士的警觉性。
他出其不意地跳离尹冰晖的身边,让后者在察觉后只能皱褶眉头。
[你在这里呀,冰晖。] 是一个笑起来有甜美酒窝的典雅美人。
桀要士觉得她有些眼熟,但似乎是那种只在远远的地方惊鸿一瞥,称不上见过面。
不过高贵典雅指的或许就是她这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当她出现在两个男人面前时,那种千万风情可不是一般大
家闺秀可以比拟的,而国色天香的姿容有着让男人见过一次就会荣绕心头的魅力。
她的出现让桀要士震撼,再怎么迟钝毕竟他也是个男人,然而尹冰晖的反应就冷淡多了。
[上回那件事,我已经慎重回绝过了不是吗?] 面对这这样叫人心动的美人,真亏尹冰晖还能坐怀不乱地与之应
对。
[别这么说嘛!] 她浅浅一笑。
尹冰晖只是皱皱眉头,倒是桀要士觉得自己有些动摇起来。
虽然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但首次见到这种名副其实的倾国佳人,桀要士忽然怀疑世界小姐是怎么选拔出来的
,还是说真正的美女是不会有兴趣参加那种虚有其表的无聊竞赛?
[要考虑的事情还很多,你这么急着下决定好吗?] 她又软软地说着。
沉稳、柔和,属于女性特有的音质,桀要士虽然完全不了解俩人对话的内容,但这嗓音倒是能让人轻易折服。
[我对自己的就定从不懊悔。] 自傲地回道,尹冰晖对她的出现充满不快。
[当然家父和我也是尊重你的决议,只是这种事总是来日方长,而且牵涉到许多层面,也许你可以试着重新考虑
。]
她微笑,看向桀要士, [这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桀要士先生吧?]
[是的,你是......]对方认得自己,但自己却想不起对方,深深地让桀要士感到自己的失礼。
[我姓方,方莉儿。]
啊,是方董事长的千金,这个名字他的确有印象。
[幸会,方小姐。]
和要士之间的问题还没谈出一个结果,这个女人跑出来搅什么局!尹冰晖愤愤不平地想这,恨不得能将方莉儿
赶开。[我不是一个会出尔反尔的人,而且方小姐所言我也早已认真地思索过了。决定不变,就是这样。]
[不过......]
正当桀要士思忖着自己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俩人的谈话,从落地窗后面又蹦出另一个人影。
[哥,我找你找得真辛苦。] 桀莞菁抱怨道,而童诗妍则站在她身旁偷笑。
[有事吗?]
[这倒也不是......啊,打扰到你们了吗?]
桀莞菁看了眼方莉儿,但就是对尹冰晖视而不见。
[不,我正好要离开。] 桀要士忙不达地说着,脚步已经往大厅的方向快速移动。
[要士!] 尹冰晖急着想留住他。
他亲匿的口吻引来方莉儿与童诗妍好奇的眼光,但早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然与心的桀莞菁则是无动于衷。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
无视尹冰晖的焦急,桀要士对方莉儿微微领首后,和桀莞菁他们相皆离去。
[小桀,你和尹先生很熟吗?] 童诗妍将刚才心中的疑问道出。
[还好。] 桀要士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样呀,要不然我还想问你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那件事?]
[什么呀?] 桀莞菁亦不解地发问。
[听说尹氏集团要以联姻的方式和 “方氏集团” 合并。]
童诗妍转述着一向八卦消息,[传闻说近期内尹冰晖回和方莉儿发表订婚的消息。]
[当真?] 桀莞菁追问。
[我也不晓得。]
[好象是真的。] 不晓得何时,在这三人旁边多除了三男五女。[哦?] 桀莞菁挑了挑秀眉。
[方家也早就想扩充规模,尹家似乎也很贪图方家的版图,两者利益相合,所以春节过后就听说有这么回事。
[说不定是真的呢!我刚瞧见他们俩人在一起。]
童诗妍提供了一手消息。当然她不认为桀要士在那里有任何影响,所以并没有详尽说明。
[真的吗?] 其中一名年轻的女孩惊愕地问道,深情难过,[我本来还希望只是传言而已......]
[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女孩道:[就算是人家的丈夫,尹冰晖还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这么说订婚之说是事实罗?]
[应该已经是定局了吧!]
[方莉儿又是绝色美人,尹冰晖这小子又让他赚到了。] 一个男人哀掉道。
[什么话!应该说是让方莉儿的利了吧?谁不想要一个这么年轻又俊美的老公!] 一名二十来岁的女性反驳道。
[对呀,我做梦都会梦到嫁给他呢!要是一早起床,身边躺的是这样长相俊俏的枕边人该多好。]
[他们真的订婚了?] 发问的是桀莞菁,她的神色有着惊讶与不可思议。
这会是真的吗?那个曾经以真挚的态度对她道歉,不断地说爱她哥哥的男人竟然要......
[怎么,你对尹冰晖有兴趣吗?]
[部。] 她毫不犹豫地否认。
[别害羞了,很多女孩子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晚上都哭的睡不着呢!我也挺难过的,不过,桀先生,你还是活会吧
?]
[我?] 什么时候台风尾又扫到自己身上来了?
[嘿,你不能这么花心吧?] 一个刊布过去的男性斥责,[就算尹冰晖跟方莉儿订婚了,你的心也未免变得太快
了吧?]
[说的对,你......]
符合的批评还没说出口,话题在当事人尹冰会以难看的脸色大步地迈向这里时中断。
[呃,我想我要去拿一杯饮料。] 一个男性先溜之大吉。
而其他围过来的二男五女,也一一以各自的借口在五秒钟内溜的精光,只留下原本就在此谈话的桀要士兄妹与
童诗妍。
眼光冷冷地掠过深情焦虑的尹冰晖,桀要士不晓得他听到了多少他们谈论的内容,但无论如何,这都和他无关
。
嘴巴一个劲地喊爱他,但实际上却又与男人梦想中完美的女性订婚,这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啊!
桀要士在心底冷笑,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拿在心中沸腾的情绪......是发觉被欺骗的愤怒吧?
桀要士这么说服自己,不想再看那个满口谎言的尹冰晖一眼,也不想去理会那纠在心头的酸涩究竟是什么。
到头来这个家伙终究是无可救药的混蛋!
他的心被硬生生地拉扯着,心中涌现的是苦涩。
缓缓突出一口气,桀要士轻蔑地瞅着站在他眼前、以忧心忡忡的眼神凝望着他的尹冰晖,然后以开视线。
[小菁,陪我去找个人打招呼。]
[好的,哥。]
她也对尹冰晖视若无睹,不,那蔑视的眼神该说视为毒蛇猛兽较为适当吧!
[要士,等一下!] 尹冰晖慌忙挡住他们的去路。
[滚开。]
[听我说!] 尹冰晖低声斯吼着。
[我不想听。] 他沉声拒绝。
[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你。] 用只有他一人听得见的耳语,尹冰晖使出最糟糕的威胁手段
。
桀要士脸色以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姑且不论尹冰晖是不是属于置他人眼光不顾的人,但他可不是。
这种胁迫堆桀要士而言的确是威力十足,毫无选择地他只有对妹妹和童诗妍吩咐两句,然后随着尹冰晖离开。
好奇和困惑交织在童诗妍脸上。
[事情......有点复杂。]
注视这两个男人离去的背影,桀莞菁缓缓地开口,[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明的。等下回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
我确认某件事情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完整的解释。]
8
该火大、该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桀要士随着尹冰晖下了楼梯,来到屋外宽大阔敞且无人的庭园,俩人在喷水池变得小径停了下来。
斜睨着尹冰晖的背脊,桀要士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僵硬和一股炽热的气流,他推测那是愤怒,但又不甘心地觉
得有资格动怒的是自己。
被眼前这个外表纤细美丽的青年欺瞒,甚至还相信他对自己的呢喃爱语,这么愚蠢的男人,天底下大概只有他
一人吧?
之前凝聚在心头的苦涩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自嘲。
他还当真认为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是真诚的,看来是自己这方面的人生经历稍嫌不足,才会轻易地就落入陷阱吧
?
不是满月月光却皎亮地叫人晕眩,那照射在尹冰晖脸上的月色然的他的眼神更显咄咄逼人。
这样漫长的沉默让人窒息,桀要士看着一言不发的尹冰晖,决定由自己来打破着令人闷气的宁静。
[刚刚那时你的未婚妻?我还不晓得你订婚了。]
[我没有!] 急急否认,尹冰晖朝桀要士的方向跨出一步。
[不是吗?我听说方小姐......]
[那只是我老爸随便决定的,跟我无关!]
拼上了最后一口气似地死命否认的态度,让桀要士不禁为他异乎寻常的正经微微惊异,然而这种事并非他在此
矢口否认就有助益的,在这个在商言商的世界里,婚姻被拿来当作扩展事业的手段是时有所闻。
[这种事情并不能说跟你无关吧?你可是当事人之一。]
[那件事我一开始就没认真考虑过,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当真。] 焦躁不安地说明,尹冰晖迫切地逼近桀要士的眼
前。
[这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终身大事吧?我想令尊再如何果断也会找你商榷的,不是吗?]
着爱怎么听都是合乎常理的推断,尹冰晖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无话可说地低下头。
[怎么了?] 他的沉默令桀要士好奇地追问。
[起初,我的确有考虑过这件事,那时因为公司发生了一点事......]
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自白让桀要士抬起眼来,带点不解正想发问时,一个念头猝然闯进脑海。
[听说这个传闻在春节过后就略有所闻,那不正好就是你认识小菁的那段时间吗?] 桀要士试探地问。
皎洁的光芒将尹冰晖垂头丧气的身影拉的硕长,那银白的月色洒在他颓丧的肩背上,勾勒初一副宛若赎罪般的
画面。
[你猜得没错。]
象是在忏悔般的声音低缓地响起,[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才必须找出一个能够巩固我在公司里的地位的方法。
当时恰巧方莉儿也为了继承的问题需要一个能支持她的后盾,而她不晓得从那里得知我亦有这方面的需求,所
以她找上我。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单纯的利益交换而已。]
一切都是肇始于那项工程。
因为兢标失利,公司内的有心人士开始一些闲言闲语,目的在于削弱他在公司里的影响力。因此当时的他急需
一个能助长他势力的援手,而这个选择无疑的就是立场相同的方莉儿。
桀要士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说辞,却在其间发现一个漏洞。
这样一来他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为什么还会设计出这个陷阱,将小菁和自己牵扯进来?
[那你还设计这个圈套利用小菁?] 桀要士蹙眉询问。
[认识小菁士在订婚之说以后的事。]
他忙不达地澄清,[就在那段时间的前后,我在无意间认识了小菁,有她口中知道你的事,所以........]
他噤了口。
所以才认为这个女孩又利用价值而接近她吧?
桀要士清楚地明白他紧接着准备说出口的话,叹了口气,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没动肝火。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人的体贴温柔动了情吗?
搜寻着自己的内心,他讶异地发觉自己在无意间也不可自拔地沉醉在他体贴入微的对待下,但无论如何,对桀
要士而言,这世上仍没有一样事物的重要性能高过自己的妹妹。
不安地看了桀要士几眼,尹冰晖对他静默的态度感到困惑。
他原以为当他将事情全盘说出时,要士会发火动怒。然而......
[你为什么不生气?我随随便便地说喜欢你、强迫你,而后你又是从别的地方听到我可能有未婚妻的谣言,你为
什么不生气?]
桀要士的冷漠让他困惑,使他动摇。
[如果是既成的事实,我生气又有何意义?] 一贯冷静自持的回答。
若说此时他们两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桀要士和尹冰晖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他面对事情时的理智
。
不能强求的事,怎么做都是徒然。
[“大人”都是这样成熟懂事的吗?所以......所以你觉得假使我真的有未婚妻也无所谓?]
[我没有那么说。但在那之前,我想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那时你自己随意就决定的,跟我无关。]
谈话又回到之前两人争辩的主题,唯一不变的是仍在原地打转。
[那时我们最初双方都同意的协定,与然没有白纸黑字,但诚信是商场上最注重的要件,我想你也同意吧。]
并非刻意以这点来压迫尹冰晖,只是。同样神威商界的一分子,这种说法或许能更让人容易接受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