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变化。所以,那会是一个什幺样的局面?“你还在考虑吗?”见桀要士好一阵子不语,知道他尚未做出最
后决定的尹冰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总是表现出即使桀要士没有点头也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也经常在
他犹豫不决时强硬逼迫他接受自己;但他实际上很怕事情到了最后,不管他怎幺推怎样催,他仍会打退堂鼓。
“嗯……”听桀要士发出思考的沉吟,以为今天又没有希望的尹冰晖在内心哀叹了一声后问道:“那后天早上
上班怎幺办?”“上班?”一时不解这个问题,桀要士抬起眼看着他。“你可以不打领带吗?”尹冰晖关心的
问。说来好笑也可耻,但桀要士到现在还不会自己打领带。即使看着镜子,即使模仿他人的程序一步一步来,
到最后他完成的成果不知为何总是不堪入目。很讨厌那种仿佛在颈子套上一层枷锁的感觉,那和束缚一样的窒
息感让他对打领带这种小事棘手不已。以前都是靠妹妹桀莞菁一大早起来替他打理好,但从明天开始,他眼一
睁的早晨可能只剩他一人。这的确是个当务之急的问题。桀要士突然想到尹冰晖或许会以这点威胁……不,这
种情况下应该说是利诱他答允他一同生活。因此,在他特意提起这档事时,桀要士的眼神立刻一变,打算他若
是提出这点就来个反对到底。可是——“这样好吗?要士,后天我大概七点以前会到你家,你要记得帮我开门
喔。”尹冰晖认真的说着。不晓得自己正面临可能改变一生的情况,脑袋里只想着要帮他的尹冰晖适时的话语
解救了自己脱离逆境。已经不晓得跟他有过几次春宵的桀要士,虽不曾和他一同安眠到天明,却也在无意中注
意到他有低血压,早起对他而言是痛苦的事。而他却在刚才表示,愿意为了帮他系个领带而起个大早……“好
吧!”听到桀要士冷不防地丢出一句话,被搞得一头雾水的尹冰晖在打出方向灯并弯车的同时困惑地应道:“
啊?”桀要士带着一个沉着的微笑瞥了他一眼,一手搁在车门的窗上,背部则往后一靠。“我们就一起住住看
吧!”有一秒钟左右的时间整个车内陷入一片死寂。然后,尹冰晖彷如大梦初醒,右脚反射性地踩下煞车,性
能极好的保时捷猛地在马路中央停下。幸亏这里是住宅区内的安静街道,否则这种所为在一般大马路上要不酿
成意外都困难。但由于原本的车速并不算慢,因此突来的紧速煞车让两人的上半身都大幅度的向前倾。“咦?
”尹冰晖整个人转过身子,瞠大双眼紧盯着桀要士。被猝不及防的煞车吓到,还以为自己会就此吓去半条命的
桀要士迅速地偏过头瞪他。“笨蛋!你在做什幺呀?”心有余悸地抚抚胸口,桀要士忍不住责备地厉声骂着,
但在他来得及吐一口气并回过神前,驾驶座上的俊美青年已迫不及待地用力握住他的双肩,不顾他下意识的反
抗强迫他转过身子面对他。“要士!你是说真的?”认真恐怖的态度,咄咄逼人到让人无所遁形的眼神,桀要
士这会儿发觉自己的话带给尹冰晖多大的冲击。“还是你改变心意了?”“怎幺可能!”尹冰晖急急的驳道,
以再认真不过的神情紧盯着他。“那就从今天开始吧!”桀要士其实并非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对他而
言,允许一个本是外人的人踏进他心房的每一处,是种比掏心剖肺更加深入的坦白;但既然这就是现实,他决
定冷静以待。可是正处于雀跃状态的尹冰晖则亢奋不已,抓着他肩膀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以像是要锁住他的
神情再次确认的问:“我真的、真的可以跟你同居吗?”对同居这字眼虽有点排斥,但桀要士心也明白事实是
不容反驳。“嗯。”“真的?”是谁当初一直强调绝对、绝对要跟他住在一起的?看着眼前因自己一句话而激
动到险些失控的青年,桀要士实在有点难以将他跟最初那个不论做什幺事都霞道无比、并自信十足的人联想在
一起。不过,这正代表尹冰晖其实非常尊重他的意见,并不是只是个固执已见、自幺自利的人。虽然在刚开始
他的确将自以为是过度发挥得教人憎恨,有好几次桀要士都认定自己可能会因为失手而成为隔天社会版上的杀
人犯;可是自从两人的感情趋于稳定,他渐渐地从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发现他原来是个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时时刻刻都对人体贴入微的青年。“我想就先绕到你家去吧,至少也先拿点换洗的衣物——”桀要士的话未说
完便被打断了。“啊,不用这幺麻烦,我早就把行李整理好放在后车箱等了。”终于从过度震惊和喜出望外中
稍稍清醒,尹冰晖像是发现自己的过度反应似地腼腆地转过头。“啥?”“从你答应要在小菁出国后给我答案
的那一天,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放在车子里等了。”尹冰晖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真是的!”不晓得该
说什幺,桀要士一脸讶异地摇摇头。“那我们‘回家’吧!”俊俏的脸孔浮现愉快的微笑,在这个封闭的狭小
空间里,坐在他身边的人也感染到这份幸福。“对了,今晚要让你睡哪里?”走进玄关,桀要士赫然发现自己
的决定下得太快,因为他此刻才想起家中并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当客房。这间房子是在妹妹上大学前不久才搬
进来的,因此他们把原来设定主卧房的房间装饰成书房,而兄妹两人的房间则都在二楼。从来未想过也不曾准
备过要让第三个人进入的屋子,自然没有他们两兄妹的房间以外的客房。来过桀家不晓得多少次的尹冰晖当然
也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到纽约留学的桀莞菁是留下了空房间,但那毕竟是女孩子的香闺,就算是借住,他一
个大男人也不好厚颜的闯进去。虽说在昨晚她是打了通电话给他,告诉他她哥哥若是坚持不让他同房,他可以
暂时使用她的房间。但既然都住进桀要士家中了,没理由要他还等在门外干瞪眼吧?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如果还要他当个守规矩的好孩子,那岂不是太过残忍又磨灭人性了?最重要的是……尽量靠桀要士近一点,不
是才能就近“照顾”他吗?“跟你一起睡?”尹冰晖兴匆匆地问冒出一句。可惜他充满期待的心并没达到桀要
士的心中,因为桀要士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作为回答。尹冰晖当然不可能这样就放弃,但要是继续以强硬的方
式要求,他可以预见结果一定不尽人意。他冷静的思考一番后,既然撒娇或耍赖确能在桀要士的面前行得通,
他何乐而不为?在被冰冷地瞄了一眼后,他立刻装出一副知难而退的温驯模样,带点哀怨的眼神瞟了正逐渐软
化的桀要士一眼。“我先睡客厅好了。”比一般略长的三人座沙发确实可以睡下一个大男人,桀要士自己就曾
有几回不小心看书看到打瞌睡而睡在沙发上,只不过隔天早上起床时,筋骨难免因不惯的睡姿而酸痛。想到自
己的经验,再看到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后,心头不知为何软化的桀要士悄悄叹了口气说:“好吧,看样子你
就暂时先到我房间来睡。”一般的双人床睡两个男人是挤了点没错,但忍耐一下,等到明天去买张床放在空出
来的房间就行了。不用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前,就见到尹冰晖兴奋激动并喜不自胜的神情散发出光彩。其实让
尹冰晖搬进这个家,不就代表这个意思吗?“那事情就这样决定。”他抓抓后脑,有些懊恼地在尹冰晖脸上找
到即使他试图隐藏,但还是看得出来是得逞的表情,但已说出口的话他不打算收回,“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帮
你找另外一条被子。”“不用了,我跟你盖同一条就好了。”愉快得眼睛都要眯起来的尹冰晖连忙摇手拒绝。
“我可不想。” 桀要士皱眉反驳道,“我不想睡到一半还要跟你抢被子。”“不会啦!要士,只要我们抱在一
起就——”“尹冰晖!”低沉而含有一丝怒意的声音让还想说些什幺的尹冰晖聪明地噤口,知道自己一时太得
意忘形。不过,没办法啊,谁教桀要士先是答应跟他同居,又说出两人可以同房——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好——
这种让他眼睛一亮的话;眼见幸运又幸福的事接踵而来,要他不兴奋得忘了自己都难。“好吧,那我就先去洗
。”把行李放在桀要士房间的地板后,尹冰晖从中找出几件换洗衣物,看着正在将衣柜清出一个空间的桀要士
。“那我去洗罗!”虽然那个充满诱惑力的背影让他好想就这样把他抱住,并压倒在一旁的床铺上,但是他知
道桀要士还有点火大他刚才的妄言,所以现在并不是造次的好时机。他准备去冲个冷水澡。虽然今天才正式被
答应搬进桀要士的家,不过他已经对这里的一景一物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一路畅行无阻地到达位于二楼最
底处的浴室后,尹冰晖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包括脱衣、穿衣、洗澡,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在他走出浴
室时发现二楼只剩长廊上的灯还亮着,同时听到楼下传来电视的嘻笑声。他上半身穿着一件未系上钮扣的棉衫
,下半身穿着松紧式的休闲长裤,肩上则挂着一条吸着发梢滴下的水的苏格兰毛巾。“要士,你明天还要去公
司吗?”从楼梯间走下来,尹冰晖举起手一边擦着一头湿淋淋的乱发,一边走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桀要士
。“不用,这个星期的工作已经赶上进度了。” 桀要士头也没回地道。“耶……那就是说……”感觉身后突然
间多了个体温,桀要士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头后感到一道热度袭上。“笨蛋!你在做——”什幺两个字尚未说
出口,他的脸就被大力地转了过去,气息也猛地被卷走。“唔——”猝不及防夺走他呼吸的双唇含着强烈的渴
望,吸吮的动作弄得他的唇瓣不自觉地疼痛起来。他反射性地抬起手抵在尹冰晖肩头想推开他,但刚举起的手
却被一把扣住而完全无用武之地。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幺事,他只觉脑中一阵混乱。舌尖被吸入尹冰晖口中
,并在不知不觉间与他的相互交缠,交换着彼此的急切与热情。“嗯……”尹冰晖狂如暴风雨珠需索弄得桀要
士的舌尖发痛,但同时也被袭上全身的快感,扰得失神销魂。轻咬着他双唇的牙齿仿佛注入吗啡似的,那甜美
而酥麻的感觉令他晕眩起来,宛若喝醉酒时才有的酩酊感沁入血液中,焚去他的理智,连一只不安分的手沿着
他腹部下滑去都没留意。脸庞感受到刚出浴的尹冰晖身上传来的热气,一滴冰凉的水珠则沿着他湿润的发尾滴
到他的肩胛骨。蓦地发觉自己的后脑勺被整只手托住并被迫上仰,不自然的姿势让他渐渐注意到整个状况。在
自家灯火明亮的客厅里,他竟与男人热吻到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是花了些时间才了解。“不……行!”桀要士霍
地惊醒,羞耻使得热气整个冲上脑袋,瞬间烧红了双颊,他努力想将尹冰晖推开。“为什幺?”尹冰晖一边吻
一边喃问。不过,桀要士的努力看来是徒劳无功,因为吻他正吻得入迷的尹冰晖一点也没放开他的意思。抓住
桀要士反抗的手腕,尹冰晖翻个身轻易地从沙发后方坐到他身边的位子,低下头轻吻着他的指尖。“喂……”
看着尹冰晖的舌尖像是要烙下记号似的对着他的手指一根根的舔吻着,那煽情又妖魅的一幕看得他浑身一凛。
倏地冲上脑门的可耻让他想将手抽回来,尹冰晖不但不依他,反而更加用力扣紧他那欲脱逃的双手,冷不防的
张口含住其中一根手指。登时,又痒又麻的感觉如同电流一样窜遍桀要士的全身,让他像触电一般忍不住的颤
动。“为什幺不行?”就在桀要士因自己突然升高的情欲而羞惭想别过头时,尹冰晖微微抬起眼再次问道。那
微斜上挑的美眸透露出妖冶邪魅的挑诱,似乎想将他引入再也爬不出来的深渊。允许他住进家里,又答应两人
能同睡一张床上,说穿了,不正代表也允许他做出眼前的举动吗?一层一层的推论并不算难,而不管桀要士在
点头让他进入这个家时有没有想那幺远,扪心一问,实际上他就是允许了他,否则绝不可能在家中门户大开后
又自行开启房间的门锁。简单来说是这个涵义没错,但乍地被拖入这一团混乱中,个性严谨的桀要士却无法泰
然接受。他勉强想起一个能用来拒绝尹冰晖在此求欢的理由。“我还、没……洗澡……”边被吻着,桀要士边
困难地挣扎着。他若真有心拒绝到底,尹冰晖根本是拿他无可奈何。纵使他的力道只略胜他一筹,要挣脱他的
束缚并不是想做就能成功,但只要他尽全力,相信是可以脱逃得开的。尹冰晖当然也清楚这个事实。所以,当
桀要士下意识地抵抗没使尽全力时,他就晓得他已首肯。“没关系。”他将桀要士压倒在沙发上,欺上前吻着
他的颈项,“我好喜欢你的味道,虽然今天淡了点。”淡淡的古龙水混着淡淡的体味,在炎炎夏日里也许是因
为经常待在冷气房的关系,桀要士身上的汗水味并没有很强烈。“说什幺……蠢话!”桀要士抗议地敲下尹冰
晖的头,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好痛喔!”将脸向下移动埋在桀要士的胸口,尹冰晖嘴上虽喃喃地抱怨诉
苦,神情明显全然不是那幺一回事。犹记得他第一次说出喜欢桀要士身上的味道时他激烈而愤怒的反应,可是
今天他却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头,这其中的涵义让他喜不自胜。“我们……”贪婪吻着被自己扯开衣襟的结实胸
膛,尹冰晖抬起头来,“来继续下午在电影院的事,好不好?”“什……”桀要士虽吃惊,但犹豫一下。“其
实那时候我就想这幺做想得要命,可是因为在外面只好忍下来,现在就让我做吧!”看尹冰晖像是平时打招呼
似地面不改色的说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话,在被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桀要士仍忍不住头痛起来。“你
实在……”虽说早知道他是个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一堆肉麻话的家伙,但要他因此不摇头叹息也很难。似乎
是理怨他想得太多,尹冰晖努力要引回他注意力地轻咬他的胸口,双手不安分的抚摸他。“啊……”如针扎般
的快感立即传遍全身,桀要士猝不及防地惊喘出声,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紧紧与他密贴着的尹冰晖马
上接收到这战栗般的感觉,一道热流混合着先前已布满全身的激情直冲他的腰际,遏抑不住的狂情浪潮毫不加
以掩饰,赤裸裸地表现在他的下体。从胸口以下完全和他紧贴黏在一起的桀要士,在感受到那直冲自己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