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男人的肩膀,抗议着。
“好疼、好疼……弥天……”男人把住他的手,表情也同他一样。似乎非常痛苦。
“你不要使劲……该死的!你太紧了……”那是什么意思?是他的错吗?不依地摇着头,开始想把男人推开,可是平常力量总是不敌自己
的男人。此刻竟意外的“强而有力”,无论他怎么推、怎么打,男人就是不肯退开。
“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啊……”男人猛力地一顶、让他发出痛苦的叫喊,可是男人未再继续动作,舒缓了他的痛楚,并教他逐
渐适应着那奇怪的感触。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男人喘息着,眉头也解开。点点头,他咬着唇,抗拒着由体内泛滥开来的热度。那是男人在他深处的热男人
火热地在他身子里脉动…好怪、好奇怪……他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而男人旋即发出闷喘。
“别乱动!阿贤……我不想伤了你……”
他也不想动啊!可是、可是他受不了了!好像有种什么在催促着他去做,他双手攀上男人的肩膀,吟泣地说:“快、快点……我……好怪
……怎么办……我不知道……弥天……”
男人低吼一声,封住他的唇,然后快速地在他的体内律动起来。
“啊……晤唔……”
陌生的情潮开始在堆积,腾高了他的意识。
一次又一次池,他被涌涨的浪潮冲达彼端,又被摔下。他伸出手想捉住那份感觉,却一再地被溜走,当他以为自己再也受不了那种疯狂渴
望的感受时,男人的抚触与冲撞总是再一次地逼疯了他。
“啊……啊啊……弥天、弥天……”
牢牢地把着男人的肩膀,他在眩目而璀璨的冲击中,飞上了天。
第九章
朦朦的白雾,阻绝了去路。
彷徨着,因为不知方向,只好摸索前进。脚下一个颠跛,整个人便跌进了层层云海之内,不住下坠着。伸出手,想要捉住一点支撑,手一
捞竟又空了。
霍地,眼前忽然进现强光。挥别京华一浮梦,帘掀来生再世魂,双生双予不同命,单飞弧星盼永恒……是谁在那儿吟诗?……绯?等等,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要去哪儿?等等我啊——
“阿贤?阿贤?”被人一阵摇晃,他缓缓地眨着眼,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盛满柔情蜜意的丹凤眼。
“爷……儿……”点了点头,弥天替他拭着眼角的水痕说:“你睡梦中忽然说起了奇怪的梦语,还掉下泪来,我想你是作恶梦了,所以把
你叫!醒。还好吗?”况贤困惑地一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恶梦?”
“要不要说来听听?”移着肩膀,让况贤的头枕在自己臂上,弥天紧握着他的手,促道。
“是绯姬,我梦见地吟唱着一首宛如道别的诗。”把依稀记得的诗词念给弥天听,之后换上一抹苦笑,况贤微皱着眉说:“我很纳闷,不
晓得怎么会作这样的一场梦?可是当我想上前追问的时候,她便已经消失了,让我很怀疑……”弥天等了等,见他迟迟没把怀疑的事说口,所
以主动问道:“你是在想她出事了?”
“也许只是我多疑,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他轻轻地抚摸着眼前的胸瞠说:“爷儿,你说……倘若我真与绯是孪生子,我该怎么面对
世人才好?自己的手足竟残害了这么多人。我又该怎么去面对已死去的双亲?是绯害死了他们。我到底该怎么向大家赎罪才是?大家会原谅我
吗?”
“阿贤,不许你这么想。”
弥天将他的手扣在自己的心口上。“我不敢说绯和你绝对没有关系,可是无论她犯了多重的罪业,她都得自己去面对。从小到大都不曾与
她共度过一日、共吃过一锅饭的你,要怎么为完全陌生的‘手足’担负任何罪过呢?别傻。”
“但……我和她若是流着同样的血……”
“绯认你这手足、认你这兄弟吗?她甚至还想将你当成自己的替代品,送上断头台呢!”弥天捧着他的小脸说:“听着,别管什么血缘、
别管什么同样或不同样,你就是你,你继续做你的况贤就是。不会有人把绯的罪算到你头上,你也不要白作多“责”了。”
欲言又止的况贤,最后将这些犹豫都吞了下去。
而弥天就像是要将他的犹豫全都抹去般,一吻又一吻地流连在他的耳畔,印上昨夜曾吸吮出朵朵殷红爱痕的地方,再次地以舌尖爱抚着。
况贤开始在他的怀中发出低喘,那抑遏着、却又压不住的艳声,传入耳中形成最动听的美妙乐音。
“……不……不行……现在都天亮了……”
些许的抗拒着,可是就连那娇羞的模样也叫人心旌动荡。
弥天的手在毛毯底下不安分地游走着,当也正要分开那温暖的双腿时,帘外却传来杀风景的叫喊——“爷儿,大事不好啦 !”
这耳熟的一叫,原本已经半降服的人儿,立刻双手奋力一推,将他推到毛毯外头去,然后用毛毯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起,宛如一条毛毛虫般
地说:“有人在喊你了,仰快出去吧!”
“有什么好遮掩?迟早他们都是要知道的。”从毛毯中掀开小角,红着眼睛愤怒的况贤哑声说:“金、弥、天!”
看样子,一时之间要让况贤习惯两人的新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真可惜,弥天还真想向大家炫耀炫耀,说他终于“把”到了他呢!众
人也看了他七、八年的笑话了,大家都在赌到底是他会道高一尺地得逞,或是况贤会魔高一丈地躲过呢?
其实弥天不是在乎谁是赢家,而是想在况贤身上挂着“他已经属于我”我牌子,要大家都别靠近。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套上袍子,转身拍拍况贤拱起的腰身说:“你要是爬不起来,今天就躺在床上休息一天吧!我会帮你向大伙
儿解释的。”
“你可别胡说八道!”弥天往门外退去,笑吟吟地说:“我不会胡说,只会老实说,说我的小阿贤昨晚上‘操劳’过度,现在还瘫在床上
动不了呢!”“爷儿!”连忙把帐门放下,弥天哈哈笑着,一溜烟地逃跑。
妖姬与褒歆爵已死的消息,弥天随后从田齐的口中得知。“这……是真的吗?”
田齐表情严肃地说:“禁卫军都统的魏大人亲口说的。他带着几名贴身侍卫,要求与爷儿见面会谈,商讨日后的国家大计。”
“他人在哪儿?”
“就在咱们营区外不远处。现在由咱们的人在旁‘保护’着。”田齐跨前一眇,低语说:“爷儿,要不要我先派一些人到京城去探探?”
“不急。即便这是什么诡计,也可先把魏军统的说词听完,再行商议。”
“那,要不要叫阿贤陪爷儿一块去拿个主意?”弥天思考片刻后,弭摇头说:“暂时还是先别告诉他吧。我昨夜儿累坏了他,况且事关妖
姬生死,阿贤不可能不在意。”
结果那场梦,是绯来跟况贤道别的?弥天虽然还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死的,但却可以肯定况贤心中的滋味绝对是既复杂又不好受。至于弥
天自己的感想……他只希望无论恨、怨、或动乱,都能随着绯的死而落幕,那就是万民之幸了。
营区外等待的魏军统,见到弥天的身影便拱起双手说:“金大人,很感谢你愿意见我。”
“不必客气,军统大人,关于王上与绯姬一事,可是真的?王上真的驾崩了?”不当面再问一次,弥天总觉得不似真的。
颔首,魏军统将昨日何‘以忽然停战撤兵的经过讲述一遍并补述:“我们发现时两人都已断气多时,也不知是王上杀了绯姬再自尽,或是
绯姬先下的手总之,王上已驾鹤西归,而绯姬也香消玉殒了。王上膝下虽有子嗣,但未曾立太子,一旦掀起夺位之争,恐怕京城会乱上加乱,
所以我才想找金大人商量。”
弥天多少能料到对方想谈的,于是淡笑地说:“魏大人是位优秀的大将,找弥天这等只知治理小地方的小小都府商量什么呢?”
“金大人忒谦了。目前的局势您也晓得,城内鬼卒四窜,而眼看仙丹又随着绯姬的死而无人能再取得,未来这一、两个月中,想要防范外
敌、内乱、光靠我一名军统也是分身乏术。我想仰仗金大人的才智、受万民景仰的声名,请金大人出面来巩固江山吧!”
这可棘手了。
弥天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对战争的兴趣、对权位的兴趣都不高,当初会和绯姬唱反调,纯粹是厌恶仙丹罢了。因势而为,因势而起,
现在要因势而
谋朝篡位?这也太随波逐流了吧!
自嘲一笑,弥天摇了摇头。“魏军统高估了我,我没那么大本事。光是管理金华…小城,我已经是应付不来,哪有办法治理什么国家?这
些事您还是同朝中大臣商量去才是。”
“无论如何您都不肯?”
“并非不肯,而是我不能。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君王的那块料,也知道王袍不合我穿。”
“但您是领军对抗绯姬的人,要是天下由您掌权,万民也会信眼。
“对抗妖姬的不是我,是对鬼卒为祸,导致心生不满的众人。这不是我一人能办到的事,也非我一人所做的事。”
魏军统大叹一口气。“我本以为金大人是最佳人选,要是您不首肯,恐怕天下要一统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家都要继续受苦受难好一阵
子了。”
“未必见得。”弥天拍拍男人的肩膀说:“召集朝中大臣一起商议,众志成城,没有不能枚平的动乱,只看有心无心,若魏军统有心,相
信你一定能办得到。”声声苦口婆心都劝不动金弥天,魏军统也不得不放弃,点头说:“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但我会尽力而为。京城这边
的动乱还会持续上好一阵子,假如金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消灭鬼卒,我就感激不尽了。”
“这我得先和大伙儿商量,等决定了再通知魏大人。”
魏军作下个揖。“那么京城里还有许多事有待我处理,我先告辞了。”目送他离开后,弥天一行人也回到营区中。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况贤焦急地在营区内来回踱着步。
“爷儿去多久了?我去看看!”拦下况贤,田齐叹道:“你别慌,是爷儿说先不要告诉你的。爷儿又不是三岁孩子了,不会有事的,况且
身旁也有方跟着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耸肩,田齐翻翻白跟。“我哪知道?我有问爷儿,是爷儿要我别说的。而且你又一直在爷儿的帐内蘑菇,我怕
我闯进去会惹你生气。
白皙的脸颊飘上两朵红云,况贤横跟,青了田齐一下。
田齐咽了口口水。真不是他要说,但今天早上的况贤实在很媚,以往总被他粗鲁、毒辣的舌头给夺去注意,即使他生得美如天仙,田齐也
少有这般怦然心动的感受。
不必说,他昨晚上想必是和爷儿……
田齐一方面高兴他们终于“送作堆”,一方面也很担忧,往后自己该继续把况贤当“哥儿们”,还是把他当成爷儿的“娘子”?
“你、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况贤气得跺脚。
“因为你的脸也很红啊!”田齐忍不住要窃笑。
可恶!这些人全拿他寻起开心了!
况贤绕到营帐门外,左右张望着,还是不见金弥天的身影。关于绯已死的消息,弥天不想让他知道,是情有可原。他一定又认为他会难过
,所以暂时不想告诉他。可是况贤真正担忧的,是那名军统找上门来,想和弥天商量的事。
依这情势判断,可能要谈的事就一件了。
谁能接替新盘王死后的天下?
如果弥天成为天下之主,那……
我就得离开弥天。君主的身旁不能留着我这样的人,我无法给他半个子嗣,我也做不了什么宠妃。况且,光是我这张脸,就会引起诸多麻
烦了。大家都会以为我是妖姬转世,也会害得弥天被人联想到色令智昏的新盘王。
总之,况贤咬咬牙,他不会让自己与弥天步上绯与褒歆爵的后尘。
在为时未晚之前——“爷儿回来了!”
这声,让他的心陡升了好几尺。况贤把发抖的手藏在身后,抬起头,恰巧和金弥天四目相交。
“把大伙儿集结过来,我有件事要宣布。”
来了!况贤心想:如果等会儿弥天告诉众人他要接掌天下的话,自己一定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恭贺他,不能让他发觉自己决定要离开的事。
“……新盘王与绯姬死了。”等到营区里里外外都被自己人挤满后,弥天朗声地宣告出这消息,当下的议论立刻被雷动的欢声所取代。为
了讨伐妖姬从不远千里来到京城,现在知道她已死,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