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二-金丝雀皇帝 李葳

作者:  录入:11-20

你打得落花流水,戳破你的牛皮面具!” 

  也许那时就种下了他们之间理不清、剪不断的命运丝线,紧紧纠缠至今。 

  撩拨着飒亚汗湿的黑发,长而卷翘的睫毛底下,是一双霸得无法无天的灰眸,会随着他的心情时而兴奋的

闪烁‘愤怒的泛着银光,思考的蒙上迷离的薄雾,或者是氤沁着泪光犹如美丽的、透明的银色玻璃珠--而他最

中意的,是当那双灰眸深陷情欲而不自觉时,勾引挑拨的反抗目光。 

  充满罪恶的一双眼,干脆把他挖出来,就可以解放许多人的痛苦了。 

  司法尔摸着闭合的眼脸,心想只要自己用力的把手指插进去--他就可以跟身上疯狂的毒咒说再见,再也不

会被着双充满罪恶的眼所蛊惑了,都是这双眼睛的错。 

  愈加之罪,何患无辞。飒亚肯定会这么臭骂他。 

  司法尔自嘲的一笑--“罪”又算什么? 

  利用飒亚在宫中被卷入政争而孤立无援的时候,提出交换条件而把他弄到手,套句飒亚常骂他的话,自己

是做了件既卑鄙又无耻的罪事,在明知对方不能拒绝这项提议下,形同要胁的状况,顺利得逞一己之私。 

  照飒亚的道理看来,自己的罪过似乎更大。 

  可是轮到司法尔嘲笑他的天真了,这点恶行在他人生中所做过的卑劣行为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尤其是这

件事所带给他的报酬,又远胜过他这生中曾经到手过的一切。当你可以换取到“皇帝”作为手中的一只棋子时

,又何必在乎牺牲一、两个小兵小卒,甚至损伤自己的灵魂、道德?干脆把这些废物都出卖给恶魔,他也不在

乎-他只在乎能不能得到他。 

  可是,意外中的意外,飒亚并非他想象中的“一只足以操纵的棋子”。 

  明明是在富裕的皇宫中成长的温室花朵,却有着不知哪来的韧度与不挠的精神,与他这个一路从最肮脏的

世界爬上来的人渣抗衡。论眼界、论经历,司法尔以为自己稳操胜算,没料到飒亚竟拥有他未曾见过的胸襟气

度--那不管面对任何风雨与磨难都能屹立不摇坚定的态度,豁达而轻松的越过命运丢给他的挑战,这一点反而

挑起了司法尔心中强烈的征服欲。 

  他越是高高在上,自己就越想践踏他的渴望,就从三年前第一次得到他的那天开始燃烧,直到现在都还未

曾感到厌倦过。 

  讽刺的是飒亚自己也不知道,他与生俱来的傲慢、天生王者的态度,正是司法尔为何会如此执着于他的理

由。追逐、逼迫、断绝后路,使尽所有手段把他逼到更孤高的绝崖,好让天下众人仰望他的容颜,然而那没有

人能接近的、至高无上的王,却在不到一个时辰前就在他司法尔的手掌心中,颤抖着吐出污秽的欲望,饱受耻

辱的投降于他,一想到这种画面,还有哪个男人能维持住正常的理智? 

  司法尔相信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疯狂,还算是正常,一旦承认自己疯了还无法制止自己疯狂的行为,那

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还没遇到飒亚前,自己只是正常的狂人,一旦尝过了飒亚的毒,他司法尔就彻底的成为了不可救药的狂魔

。 

  “罪是明知自己在犯错,却没有阻止自己的能力”,司法尔很清楚自己的罪在何处,而他没有阻止自己的

罪恶侵蚀飒亚。 

  他们的命运从交会的那一点开始就错乱了,如今已没有人能够拆开,羁绊住他们彼此的命运--终点在何处

,司法尔还不晓得,大概……除非……他们之中有哪一个人认输了,否则这场只有两人的战争,将会持续进行

到至死方休的那一天。 

  最后亲吻了一下飒亚的发梢,司法尔起身整顿自己的衣装,临走前命人替飒亚准备好热水,同时在他的桌

上留下一纸短暂的讯息后,他走出这个已经被他的气味所玷污的空间。 

  “混帐……” 

  确定司法尔的身影消失后,始终假装入睡的飒亚随手抓起一只枕头朝外扔去,他真正想击中的目标早已不

见,但这么做多少可以发泄他积压在心头的愤恨。 

  恣意被凌辱的身体,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触觉,而另一个说不出口的地方,让飒亚的腰腿发软,照这情况看

来,自己还得等上好一会儿才能动,可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并不是这些身体上的伤痛,而是每一次与司法尔

……做过后,就得经历一次与内心的交战。 

  拼命想说服自己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就是……性,插入、抽出、排泄的意义行为,可是脑袋想的与心

理能否接受,根本是两个层次的问题。对于自己到头来总会败在他的爱抚下,身不由己的做出种种令他回想起

来都会难堪的言行、姿势,飒亚就会对那样软弱无能的自己唾弃不已--自己瞧不起自己。 

  接连做过种种羞耻行为,在发出那样哭泣求饶的声音过后的自己,连他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现在的他,甚至连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这种明知白费工夫的行为,都懒得去做。因为他晓得那会是天

大的谎言,也是没有意义的笑话。 

  那个男子不会停止的。 

  曾经飒亚以为司法尔做那种事不过是想要证明他取得上风,仅止于此,等到他做过后就会没有兴趣再做了

。司法尔对待枕边人的态度,向来都是如此干脆利落,每天换女人这种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飒亚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的践踏自己,怀抱和他一样平板僵硬有没有丰胸、美

臀的家伙,其中到底有什么乐趣?飒亚自己就宁可抱着香喷喷、软绵绵的女人,听她们以可爱的声音呻吟,那

才真叫享乐。对下面多了根杀风景的“东西”的男人,粗哑着嗓子哭叫的模样,难道司法尔不会觉得倒胃口吗

? 

  可是鬼才会明白那家伙脑袋中装什么? 

  都三年了,飒亚早就放弃去追究他死缠自己不放的理由,他晓得只要自己还在皇位上一天,那男人就永远

有借口侵犯他。或许自己不过是媒介而已,司法尔真正想侵犯的是“皇位”这个禁忌的字眼,因为那是他司法

尔永远也得不到的地位。不论他如何的往上爬,终点永远有人压在他的头顶,而这让司法尔不爽,所以他才会

对自己做这种事。 

  然而,怎么说都是司法尔单方面一意孤行,强套在他身上的枷锁,自己难道有不作皇帝的自由选择吗?自

己有为什么非要忍受这种耻辱的事持续下去不可? 

  罢了。那家伙在想什么,他才不在乎! 

  飒亚强迫自己忘掉司法尔可恨的身影,努力地从床上抬起倦疲的身子,打算清干净这身污秽。就在此刻,

他的眼睛接触到窗台边的一抹小小的金色,飒亚诧异的朝小鸟伸出手说: 

  “‘小金’,你又回来了?过来,到我手上来。” 

  鸟儿听到他的召唤,啪嚓的拍着小小翅膀,飞到他身边。 

  “担心我的安全吗?连你也晓得那家伙是个恶魔。记住了,别靠近那家伙,小心他把你捉去当烤小鸟。”

以指尖拍拍它的小脑袋瓜,飒亚暂时忘却了烦忧笑着说。“我晓得为什么会觉得你如此讨人喜爱了,‘小金’

。” 

  “啾啾。” 

  “因为你啊--”把鸟儿送到唇边,飒亚给它一个恋人之吻。“有我所没有的翅膀,可 

  随心所欲的去天下任何地方,没有人会阻止你。真羡慕你这小东西的好运气。” 

  他虽然没有翅膀,但总有一天他会挣脱这所有烦人的杂务,过他向往的单纯日子,这份美好的远景中,将

不会有早朝、理不完的公文、批不完的奏章,当然更没有司法尔那家伙。 

 

 

  阿山在皇城门口守侯多时,听说今夜陛下与司大人都会来观看这儿的杂技表演,他已经等了又等、来回踱

步着,就怕会错过。藏在胸中的重大隐忧让他实在等的心焦不已。 

  一等到司法尔现身,阿山立刻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司大人,我等你好久了,你迟迟不从陛下那儿出来,

该不会他还在生我的气,关于我顶撞他的事--” 

  司法尔拍拍这个老实的巨人说:“陛下的性格你也晓得,脾气来去得快,他不会计较这些。对了,那个陛

下说要留下来的小鬼,身家背景调查得如何了?” 

  “呃……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正想找司大人谈呢。”阿山一张长脸因烦恼而拉得更长。“我怀疑那

小鬼是不是……前皇朝的余孽之一。” 

  “有这种事?把话说明白些,交代清楚。”司法尔厉声道。 

  “司大人,您也知道这皇苑四周是设下结界的,不是像你我这种具有特殊玉牌的人是不可能找到皇苑的入

口,可是那孩子却从外头的森林直接闯进了皇苑,而且还没有任何障碍与预警,我问过负责维持皇苑结界的祭

师,他们说皇庙内并无什么动静。我猜那小男孩身上绝对有不单纯的秘密。” 

  换口气,阿山刻意压低声音,深恐被偷听似的环顾四周一圈后,才说:“司大人,您还记得当初在前朝皇

帝身边担任首席祭师的……” 

  “戈歆?不是说他死了吗?” 

  “嗯,当时政变中他是丽妃派的人,当丽妃那派被瓦解时,消息是说他自焚于郊外的水神庙内,可是尸体

呈现一片焦黑,谁也不能肯定的说他就是真的戈歆。戈歆在历代的祭师中能力也算相当高的人,我曾经听说有

人在都城附近看见与戈歆长相十分近似的人,我担心的是对方要真是戈歆,那他想要破解皇宫的结界也不是难

事,该不会小男孩是他派来的密探,意图对陛下不利?” 

  司法尔思索片刻后,立即明快的说:“现在谈这些没有证据的事也与事无补,要让陛下打退收下禧沙的主

意,没有充分的证据是不成的。况且,就算戈歆现在还活着,凭他一人之力能成什么事?宫里内内外外都布满

了我的势力,想颠覆陛下领导的皇朝,怕会先死在我的刀下。” 

  “那么,司大人的意思是--就这样放着不管?” 

  “你跟了我几年了,阿山。”司法尔冷冷一笑。“凡是有可能威胁到陛下的人,一律都得要彻查他的背景

,这是我交代你的第一条护卫守则吧。我虽不怕戈歆威胁到陛下安全,可是也不会放过任何敌人。快去把这件

事查清楚,连带那小男孩的家世背景也一律要查,别忘了能够进结界的人还有一个可能性。” 

  “大人也这么想吗?我也是担心这一点……也许禧沙身上有西琉皇朝的血……”阿山才说到一半,却被司

法尔冰冷的眼神给吓得噤口。 

  “不要多话,今夜我都会跟这陛下,欣赏完了杂技的表演,我也会护送他回寝宫,你只管去办你该办的事

,办完后直接回来向我交代,不论结果如何都要等我做决定再说,特别是--没得到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拿这

件事去打扰皇帝陛下,明白吗?” 

  “是,司大人。我立刻准备出发。”朝司法尔行完礼的阿山,才要退下时,皇城门口传来阵阵骚动。 

  聚集在皇城外等着欣赏表演的人们,纷纷转头看着华丽阵仗伴随下,隆重登场的皇帝本尊。 

  司法尔眯细双眼,端详那卧坐在顶盖用黄金打造的金色椅轿上,以一袭云蓝外褂,镶金串珠的腰带与名贵

的指环、狱链把自己俊美的外貌提升至飘然卓绝,宛如天神再现的飒亚。 

  今夜,他亲爱的皇帝陛下,可真是浩浩荡荡的把排场都备齐了,看得左右的人无不发出赞美的叹息。 

  飒亚原本十分讨厌这些累赘的衣饰,可是自从司法尔指派两名专门指导他穿着的宫廷服装礼仪师傅后,飒

亚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接受这些替他安排的穿着打扮,因为他更讨厌打理服装这类的琐事。 

  司法尔微笑着注视黄金轿子来到面前,那两名宫廷服装师的表现真是值得嘉奖,今夜的陛下不但风靡全场

,还不知让多少仕女、淑人们怦然心动,而这正是他所想要的--美丽而孤高的皇帝,看似近在眼前却有远在天

边的耀眼夺目。关于飒亚的漫天传言越是荒诞无稽,就越是把他推向历史的高点,他要把飒亚拱得有如天上的

太阳,散发灼热有炫人的光芒。 

  凡是想要试图接近飒亚的人都会被他的热力烫伤,而他亲爱的皇帝就只能永远高挂在众人的心头,没有人

有胆量接近,最后飒亚会发觉他身处在一个多么孤独寂寞的世界,理所当然的,司法尔自己就会成为飒亚唯一

能依靠的对象。孤立与陡峭寒冷金字塔尖峰的飒亚能寻觅到的温暖,都将来自与他的施舍。 

  走到轿子前方,等待轿夫们放下软轿,司法尔伸出手臂说:“陛下,晚安。舞台就在这边,请随微臣前来

。” 

  傲然的瞟视他一眼,飒亚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臂,迳自往前走。 

  看来,白天的“那回事”已经让他亲爱的皇帝陛下动怒了。 

  司法尔在他身后扬扬眉,跟上前抚着他的腰,刻意在他耳边殷勤地说:“小心您的脚下,陛下,不要脚软

而跌倒了。” 

  飒亚甩开他的手,严厉地说:“退下,谁允许你靠上前的。” 

  司法尔泛开一抹浅笑,顺从的后退俯首说:“是微臣失礼了,陛下。” 

  飒亚看出他笑中的嘲讽,恶劣的心情更加火上添油,跨着大步走上特地为他设置的观赏台,一边说:“把

禧沙找来,朕要同他一起欣赏杂技,闲杂人都给我退下,你也是,司法尔。” 

  “那可不行,陛下。” 

  飒亚怒气冲冲的说:“朕的命令你敢不从?” 

  “臣岂敢,但在观赏台四周有如此多的民众,陛下的安全也要靠臣维护,我会把您要找的禧沙带来,不过

微臣--要留在这儿。”他指着飒亚身旁的座位说。“您要是不想和群臣一起观赏,我可以命人把其他的座位都

撤走。” 

  开什么玩笑,和他单独看杂耍,就算再怎么新鲜有趣,他也会没了胃口。 

  “不必了。”飒亚气呼呼的坐下,不甘愿的说。“人多热闹,就让大伙儿陪朕一起观赏。” 

  什么人多热闹,这种孩子气的借口,司法尔一听就晓得飒亚是在找挡箭牌。不过,偶尔显露出孩子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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