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兰堇双目紧闭,口中吐出融合了痛楚与欢愉的喘息声。
“堇?很痛吗?”皇翌极天伸手扣住兰堇的纤腰,就怕自己的莽撞伤了他。
“不……我不痛……”兰堇睁开眼,迷蒙的眼瞳紧锁着皇翌极天,同时伸手捧住他俊美的脸庞,再次主动印下自己的吻,最后在他的薄唇上倾吐:“陛下,别停……用力地爱我、用力地填满我吧!”
“堇……”皇翌极天再也不需要其它的暗示,双手扶住兰堇的腰上上下下的晃动,调整自己冲刺的频率。
“嗯、咽……啊!”娇媚的喘息声,肉体相衔所发出的淫靡拍打声,让殿内充斥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氛。
一波一波几乎将人逼疯的欢愉,随着皇翌极天越来越快的冲刺在体内窜起,兰堇满脸潮红,只能揽着对方的肩头不住喘息呻吟,直到自己再也无法负荷直冲脑门的火热快感时,他浑身一阵颤动,无法抑制地射在皇翌极天的下腹,同时也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情液射人他体内的最深处……
兰堇睁开眼,凝视着躺在身边、因为数次缠绵倦极睡去的皇翌极天半晌,绝艳的脸上面无表情,在确定他睡熟了不会醒来后,这才轻声翻起下床,随手扯过一件外袍披上,踩着无声的脚步离开景鸳宫,缓步来到掩埋白狐尸体的凉亭面前。
“雪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太久的,是这座燮宫害了你、拆散了我们。”兰堇低唤着白狐的名字,琥珀色的眼瞳充满了恨意,喃喃自语道:“但是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而且我会让这整座燮宫一起陪葬……”
第七章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景鸳宫寝殿中春色不断,燮国君王从此不早朝,他沈醉在兰堇深幽美丽的眸光中,沉溺在兰堇盈满诱惑的臂弯里……
在燮王眼中,失去白狐的兰堇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琥珀色的眼瞳飘忽且迷离,失去依靠的他仓惶而不安,唯一能依附的只有自己,正因为如此,燮王无视于每日跪在宫外进谏的朝臣,无视于宫中流传的窃窃私语,说兰堇已经被死去的白狐附身,幻化成精怪来诱惑帝王,意欲颠覆燮国朝廷。
兰堇说的没错,是这座大燮宫害死了白狐、是自己执意要得到兰堇的心才害死了白狐,是自己让兰堇从此孤苦无依、旁徨难安,所以兰堇用寂寞绝望当丝线,以肉体情欲编网,一层又一层、编织出一个巨大而绵密的网将两人困住;这一切因缘燮王心知肚明,所以并没有逃避,他自愿被囚禁在里面。
或许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但他却心甘情愿、为爱兰堇而付出代价……
燮王才准备下床,兰堇纤细的双臂立刻就拢上他的腰间,燮王回首,对上兰堇绝色的脸庞。
“陛下要去哪里?你不是说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吗?”兰堇随即起身,语气充满了孩子般的天真,赤裸的身子却像是树藤般紧紧密密地绕了上来。
“朕哪里也不会去,只是想差遣宫人们送午膳过来。”燮王温柔一笑,伸手轻拍他细致的脸颊。“堇一定也饿了吧!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兰堇甜甜一笑,顺从地躺回床上,琥珀色的眼瞳流露出万种风情,抓住燮王的手凑到嘴边亲吻,撒娇道:“我不饿,与其吃东西,我宁愿陛下一直陪着我。”
“是吗?”燮王伸手轻拢兰堇散落在枕上的发丝,情不自禁地将它们卷在手心玩弄,思索片刻后他甩头,对着兰堇绽开一抹蚀人心魂的笑,俯身吻上兰堇艳红的嘴唇,轻声道:“朕也一样,管他什么午膳、晚膳,只要有堇陪在朕的身边就够了。”
“嘻……”兰堇发出格格轻笑,展开双臂、欢欢喜喜地承受燮王的体重。
帐内春暖,两具躯体再次热切地融为一体,唇齿交欢、抵死缠绵,忘却了今夕是何夕……
激情过后,兰堇枕在燮王的胸前,听着他由急切转为平缓的心跳声,自然也听到了寝殿外,太监们恭敬而惶恐、为跪在景鸳宫外的大臣请命的声音。
“陛下,你不打算见他们吗?”兰堇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只觉得那些声音很吵。“好吵……吵得我都没法子睡了。”
“董希望我见他们吗?”燮王淡淡的反问。
“陛下接见大臣需要问我的意见吗?那陛下不就成为人们口中的昏君了?”兰堇似笑非笑地开口。
“我不在乎,堇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如果这样能消除你对我心中的怨恨的话……”燮王依旧以平淡的语气开口。
燮王的话让兰堇一震,琥珀色的眼瞳纯真地望向燮王,语气十分无辜地问道:“兰堇不懂,陛下为什么这么说?”
燮王的嘴角微动,勾起一抹细不可察的苦涩笑痕,一个翻身将兰堇压在身下,黑瞳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低喃道:“到现在,你还是认为我迷恋的只是你的皮相、你的身子,认定我一点也不懂你吗?”
“……”兰堇不语,只是以一双澄澈的眼瞳平静回望着。
“罢了。”燮王轻叹一口气,起身说道:“我去将他们赶走,你安心的睡吧!我不会让他们再吵你了。”
兰堇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凝目望着燮王离去的身影,耳边听着他步出寝殿、喝叱太监们退下的声音,莫名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伸手轻轻一探,摸到了湿润的痕迹。
兰堇瞪视着指尖可疑的液体,像是看到妖怪似的瞪视着半晌,最后伸到被子上轻轻抹去,他什么也不愿意多想,选择沉默地闭上眼睛……
燮王不愿早朝、不愿接见臣子,镇日陪着兰堇留在景鸳宫的消息,如火如荼地在燮国皇宫流传了开来。
东陵王在得到消息后即刻进宫,这几日他除了要应付不断陈情抗议的朝臣,还要调查兰堇在御花园遇刺的事件,更要安抚住在自己府宅的西明王,忙得分身乏术、几乎焦头烂额。
眼看情势越来越不对劲,他这日只得推掉所有事情,带着皇翌岚直奔景鸳宫,希望能解开目前的僵局。
景鸳宫外,太监一脸不安地带回让人失望的消息。“东陵王,陛下说他谁也不想见。”
“不见?我不信,我自己去见陛下!”同样待在殿外等候的皇翌岚按捺不住,就想直开景鸳宫。
“岚弟,别冲动。”东陵王及时拉住皇翌岚,不想让五皇子的冲动坏事,跟着他换上笑脸,对那名太监说道:“张公公,麻烦你再为我通报一声,就说我会在景鸳宫外守候,一直等到陛下接见为止。”
“……是。”张公公一愣,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再次转身进入通报。
“四哥,你真要在这里一直傻傻的等?”皇翌岚觉得莫名其妙。“我知道兰堇喜欢那只白狐胜过自己的生命,但是它已经死了……兰堇再难过,经过这么些日子也应该看开了,真不懂陛下在想什么,就算想逗兰堇开心,也不必整天陪着他,连朝政都不顾了。”
“这些话你放在心里就好,可别对兰堇或是陛下提起,知道吗?”东陵王无奈地叹气,伸手揉揉皇翌岚的发,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就行。”
“不,我要陪四哥在这里等,我就不信陛下真的铁石心肠,连我们都不见。”皇翌岚赌气。
“别胡闹。”东陵王轻捏眉心,柔声劝说:“我不放心你二哥,你就当帮四哥一个忙,替我看住那个西明王,别让他乱跑。”
皇翌岚虽然无奈,但还是默默点头。说起西明王,应该算是他们兄弟中最倒霉的一个吧!陛下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认定了二哥就是在御花园蒙面偷袭兰堇的人,真是莫名其妙,就算二哥真的喜欢兰堇到了一见钟情的程度,也不会做出这种不合情理的事情才是。
陛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根本认定了就是西明王所为,这种毫无证据的指控,彻底伤了西明王的心,他好几次都想冲入皇宫直接和燮王,抑或是兰堇对质,但是都让东陵王给劝住了。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陛下始终和兰堇留在景鸳宫,这不仅让所有人焦虑,更让原本就有苦难言、有冤难伸的西明王更难受了。
“那四哥你自己要注意身体,我派人送点东西过来,就算要等陛下,也不能累坏了上皇翌岚提出建议,展现难得体贴的一面。“那我先回去陪二皇兄了。”
“谢谢你。”东陵王扯开一抹笑,感谢皇翌岚的贴心。
等到皇翌岚离开之后,东陵王缓步走到景鸳宫前的凉亭坐定、稍微休息了一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地面,注意到那坏微微隆起的地面,心知那是掩埋白狐尸体的地方。
“唉……”东陵王重叹一口气,伸手再次捏了捏眉心。一只白狐的死居然掀起了这样一阵风波,真是始料未及的棘手问题啊!
东陵王从正午等到了傍晚,再从傍晚等到了明月高挂的深夜,终于,燮王俊雅的身形缓缓从景鸳宫踏出了。
“臣弟参见陛下。”东陵王一喜,拱手请安。
“你这个东陵王难道没有其它事情可做?”燮王淡淡的挑高一道眉,似笑非笑地嘲弄着。
东陵王抬头看向燮王,注意到一个月前那个容光焕发、意气风发的燮王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他俊脸略显憔悴,眉宇间有股怎么也无法掩盖的苦涩。
“陛下,您这是何苦呢!”东陵王忍不住一叹。在这世间能如此影响燮王的,也就只有兰堇一人了。虽然知道燮王一头栽进了情网,根本也没打算脱身,自己却不得不以臣子兼兄弟的身分提醒他。
“你等了一整天要求见朕,就只为了说这一句话?”
“臣弟知道陛下对兰堇充满了亏欠之意,但陛下这样荒废朝政、漠视众臣的心意,只怕燮国会出乱子。”东陵王小心斟酌着字眼提醒。“臣弟斗胆,不敢妄自猜测陛下的想法,所以特地来此请示,如果有任何事情是臣弟可以效劳的,臣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燮王静默不语,半晌后才开口问道:“你调查的那件事是否有进展?”
“这件事和西明王绝对无关。”东陵王拱手保证。“袭击兰堇之人可以自由出入燮宫而不被人发现,定是训练有素的侍卫武士,白狐虽死,但我推想它必定在那人身上留下了伤痕,所以我将燮宫所有的禁卫军、侍卫全都调查了一遍,果然远到了真凶。”
“主使者是谁厂燮王目光一合,冷冷的开口。
“是瑛皇后……还有后宫的妃子们。”东陵王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开口继续解释道:“我让人日夜拷打盘问,最后那名侍卫才说出是瑛皇后,还有后宫的妃子们凑集了身边积存多年的珠宝,以昂贵的代价欲取兰堇的性命,原本可以顺利得手,没想到半途冲出了白狐,侍卫和白狐缠斗了半天,虽然将它杀了,但是他担心耽搁太久会事迹败露,这才仓皇逃走。”
“那个贱人……”燮王咬牙切齿。倘若不是白狐闯入,那么躺在御花园等他的就是兰堇冰冷的尸体了。“我绝对饶不了她!”
“陛下请三思。”东陵王拱手再度请求。“陛下宠幸兰太尉、荒废早朝之事早已让群臣议论纷纷,若是为了兰堇而降罪后宫后妃,只怕有损陛下声誉,臣弟恳请陛下暂息雷霆之火,先将这件事按下。”
“居然敢买凶在我的皇宫伤人!我不可能放过她们!”燮王心中怒火难消,怎么也不愿放过她们。
“臣弟只是说暂时按下。”东陵王再次提出建言。“毕竟陛下已经打算废后,就将皇后和参与谋刺的妃子暂时囚禁冷宫,这样她们也不敢再有作为,如今众臣对陛下宠信兰太尉一事已有不满,实在不宜再为兰太尉树立更多的敌人。”
燮王思索片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冷声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将那群面目可憎的女人全都打入冷宫、老死在那里,朕要她们牢牢记住这个教训,居然胆敢伤害朕最心爱的人。”
“臣弟遵旨。”东陵王暂时松了一口气,跟着再问道:“陛下,关于西明王一事,他确实是无辜的,这些日子里他也感觉到陛下对他的不信任,不断地想进宫解释自己的清白,不知陛下……”
“朕知道了,是我错怪了他,让他进宫吧!”燮王挥挥手,俊脸露出十分疲倦的神情说道:“如果没有其它的事,你退下吧!”
燮王说完后转身就打算回宫,却被东陵王再次唤住了。
“臣弟斗胆请问陛下,明日是否上朝?”东陵王小心翼翼地请示。
燮王没有回头,只是不置可否地挥挥手离开了。东陵王只能看着燮王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景鸳宫,一双眉头紧紧地蹙起,心中不由自主泛起了不安的感觉……
那天晚上,燮王一夜无眠,只是睁着一双眼看着熟睡中的兰堇看了一整夜,直到天色破晓的时候,他翻身下床、离开了寝殿,换上侍女为自己准备了多日未穿的朝服,依依不舍地回头再看了寝殿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燮王离开后不久,孤独感让兰堇缓缓睁开了眼睛,依旧能感觉到寝殿弥漫着一股欢爱后残余的气味,但是床的另一边已经变得冰冰凉凉的,他,还是孤单的被人留了下来……
兰堇不言不语,随手披上长袍,漫不经心地踏出景鸳宫,无视身旁太监宫女们诚惶诚恐的眼神,独自走到外面的凉亭,静静地坐在埋葬白狐的黄土堆边。
兰堇闭上眼睛,不愿意多看一眼曾经和雪儿共享的风景。真奇怪……曾经让自己觉得景致宜人的景鸳宫,如今却只是一座囚禁他的丑陋牢笼。
他放任自己的思绪飘散,耳边虽然听得到风声、鸟叫声,却再也听不到雪儿淘气、撒娇的呜叫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兰堇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澄澈的眼瞳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站在眼前的西明王。
西明王一早就入了宫、打算来景鸳宫亲自面见燮王,却不知道燮王今日上了早朝。
“兰……兰太尉。”乍见到兰堇,西明王心中一震,只觉得兰堇似乎比过去更美、更充满魅惑了。
兰堇不语,只是静静地回望他的凝视。
“我……我来景鸳宫见陛下。”西明王强忍住心中的骚动与仰慕,不断提醒自己,兰堇是陛下最宠爱的人,而自己进宫来是要对陛下表明忠诚的,实在不该这样盯着兰堇看。
“陛下上朝去了。”兰堇简单应了一句。
“是吗?”西明王一愣,心中不知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听到燮王重新振作而放松,还是因为燮王不在而放松。
致命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着,西明王知道自己应该离去,却怎么也无法移动一步,无奈中只好随便找话题。“我听说那件事了,我很遗撼。”
兰堇不语,只是凝视着远方。
“你……你一直坐在这里不会冷吗?”西明王见兰堇?挥蟹从Γ恢痪蹙尤豢谖实溃骸拔姨怂怠阏庹笞咏菹铝粼诰霸Ч帽菹虏辉僭绯⒒姆狭顺庋懿缓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