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胸前的要害被用力捏住,疼痛讓牧野晴海發出魅惑的叫聲。
"晴海真是可愛,痛起來的樣子也教人愛不釋手。"高園寺義信笑著,把嘴唇貼到牧野晴海的臉頰上親吻。
"真不想讓別人看見你這個樣子......"
高園寺義信痛苦的發言,他的話令牧野晴海困惑。要不是高園寺先生......這種狼狽的模樣怎麼可能還有其它人會看見?要是被看見了,還真不只是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就能算了。
"晴海......我的小公主。"
牧野晴海的下巴被輕輕抬起翻轉,溫熱的呼吸吹了上來。
不同於牧野晴海熟悉的吻,高園寺義信的動作和過去幾次溫柔且深沉的吻都不同,這是充滿野性和衝動的吻。
性交這個名詞迅速閃過牧野晴海的腦海,這是預備性交前的親吻。
要和籐堂桌以外的男人發生關係的事實如浪濤般衝擊著牧野晴海,一股抗拒的意念從胸口翻湧上來。
"嗯!"
牧野晴海忍不住發出抗議,舌頭也不斷推拒高園寺義信執拗的糾纏。好不容易掙脫緊咬住自己的唇,牧野晴海**像只金魚一樣大口呼吸。
注意到牧野晴海的狀況,高園寺義信抱住他的腰將他轉身面向自己,另一隻手則按住他的臀部,讓他更貼近自己。
"嗯!高園寺先生......"
股間緊密貼在一起,牧野晴海慌張起來,可是高園寺義信卻絲毫不為所動。
"晴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願意用一個月五百萬請你做我的情人,你願意重新考慮你的決定嗎?"
牧野晴海緊咬著下唇都快滲出血來,還是搖搖頭說:"對不起,高園寺先生,我不能接受。"
"如果你認為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之後,我還會捺著性子溫柔對待你的話你就錯了。我會把你當成玩具玩得亂七八糟的,你知道嗎?我會把你綁在床上,用盡一切下流的手段讓你羞恥難堪、醜態畢露,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就算這樣也不能讓你改變你的心意嗎?"
"高園寺先生要怎麼對我......我都接受,只求您......求您放過籐堂先生,他跟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管我喜不喜歡他,他都不會對我有任何回應,更不該因為我愛上他而連累了他。求您......放過他,高園寺先生所有的憤怒、怨恨我都願意承擔......"
"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麼要求我?你要是願意撒個謊說你要我、願意當我的情人,我不但會把你當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樣寵愛,也不會動你尊敬的人一根寒毛。只要你撒一個謊,不就是三贏的局面嗎?"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我做不到!也許高園寺先生願意相信我的謊言,但是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我心裡喜歡的人是籐堂先生,我想跟他在一起、想跟他一起分享家的溫暖......就算這輩子不可能實現這個夢,我也不想欺騙自己。"
"傻瓜!為了這個笨蛋夢想,就算被我搞得亂七八糟也無所謂嗎?"
"怎麼可能無所謂?我怕都怕死了,可是,也只有這樣才能讓高園寺先生消氣,不是嗎?"
只要高園寺義信的氣消了,籐堂桌才會安全。牧野晴海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要是連這一句話都說出來,大概只會被玩得更慘而已吧。
"既然你已經覺悟,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牧野晴海隨即被粗魯地推倒在床上。
意外的是,高園寺義信並沒有立刻欺壓上來,反而退到應該是沙發的位置,像在跟什麼人細碎地交談......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房間裡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第三者嗎?
一旦對看不見的四周產生懷疑,牧野晴海就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
牧野晴海側著頭,努力想聽清楚看不見的四周是不是存在著什麼。
假使這個房間裡真的還有其它人,那一定是高園寺義信趁著自己洗澡的時候安排的。
倘若真的是這樣,會不會......房間裡還有看不見的第四人、第五人?甚至更多!
牧野晴海現在終於明白,高園寺義信為什麼要替自己蒙上眼睛,還說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的話。
他也瞭解他所謂要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的意思了。
那是要別人輪流欺負自己的意思吧!
即便知道最壞的結果,也知道現在求饒或許還能得到高園寺義信的原諒,牧野晴海仍然無法對自己的心說謊。
也許,在被玩得亂七八糟或是乾脆被玩壞掉的狀況下,反而是一種救贖也不一定。這麼一來,那個骯髒的自己就再也沒有堅持愛著籐堂桌的權利,就不得不對他死心了。
連牧野晴海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自暴自棄到這種程度。
牧野晴海的心怦咚怦咚的跳著。
應該把遮住眼睛的絲巾拿下來嗎?
萬一房間裡的人數多到讓人想死的地步,就算閉上眼睛也無法消除那種恐懼。與其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什麼都不要知道比較好。
把已經碰到絲巾一角的手從半空中抽回來,牧野晴海靜靜做著深呼吸,等待高園寺義信的懲罰降臨。
早知如此,管他是不是真心、是不是會後悔,那一天晚上說什麼都不該逃離籐堂桌的懷抱。就算真的要被糟蹋,被心愛的男人用報復的手段蹂躪,也比被連臉孔都不敢看的男人們當成玩具使用好上千萬倍。
後悔已經無濟於事,牧野晴海只能說服自己面對眼前即將發生的事。
"晴海,我要先走一步,這裡就交給我的兄弟接手。你可不要讓我失望,要好好表現啊!"高園寺義信摸摸牧野晴海的臉頰,語重心長的叮嚀。
"等等!不是高園寺先生要......"
他的一番話,讓牧野晴海又慌了手腳。
"晴海,在被你那樣拒絕之後,我已經沒有辦法抱你了。不過你放心,要把你搞得亂七八糟的事就交給我的兄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高園寺義信笑了。
他竟然能夠一派輕鬆的笑?
牧野晴海伸出顫抖的手,卻被高園寺義信閃開。
高園寺義信絕對瞭解牧野晴海還是處子之身的事實,倘若連這個可以成為他第一個男人的機會都不在乎地捨棄的話,看樣子牧野晴海是真的被放棄了。
體會到自己對高園寺義信已無任何價值可言,牧野晴海絕望的冷笑了一聲。
都是自己不好,他憑什麼認為在自己一次又一次傷害了高園寺義信之後,還能奢望他願意成為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意外發現自己卑鄙的一面,牧野晴海也不得不搖頭放棄掙扎。
"高園寺先生,我不敢有一絲絲請求您原諒的想法,我只是想......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也謝謝您總是包容我的任性和不懂事。也許若是能夠早一步認識您,事情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但是我並不後悔愛上籐堂先生,也希望高園寺先生不要後悔看上這麼一個不識抬舉的我。"
雖然看不到,但是牧野晴海可以感覺到高園寺義信準備伸過來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抽了回去,轉身快步朝大門走去。
"人我留下了,要怎麼做都不干我的事了!"
留下最後的指令,高園寺義信頭也不回,像是捨棄所有眷戀似地離去。
第九章
當門重重的關上,門被上了鎖的金屬聲顯得異常刺耳。
牧野晴海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
他僵著身體坐在床沿,雙手抓著用腰帶簡單綁住、只要用力一扯就會露出赤裸身體的浴衣下擺,緊緊扣在膝蓋上不敢鬆懈。
沉重的腳步一步步逼近,牧野晴海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匆地,肩膀被一把抓住,牧野晴海被推倒在床上,浴衣的腰帶被粗魯的扯開,男人把身體擠進牧野晴海的雙腿之間,隨後脫掉身上的衣服。
粗暴的動作讓牧野晴海覺得自己像是遭受野獸狙擊的獵物。
男人的手摸上牧野晴海的臉,就算看不見,牧野晴海也感覺得到他銳利的目光正盯著自己,他倏地把臉別開。
這時,男人俯身用力地吻住牧野晴海的喉頭,手指也撥開浴衣的前襟,充滿惡意地揉捏他的乳首,一股痛感立時竄過全身。
"唔......"
這種痛是他自找的,是他躲避籐堂桌的懲罰、拒絕高園寺義信的疼愛也不願意對自己說謊所換來的結果。
強烈的衝擊和恐懼佔滿他的意識,然而,他卻感到安心。
只要過了這一關,籐堂桌就是安全的。這樣就夠了,牧野晴海不再奢求什麼。
就算日後要面臨多大的痛苦和悲哀,他也無怨無悔。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欺騙而起的,也只有自己能夠將此事畫下句點。
唯一不會結束的,是對籐堂桌的感情。
在牧野晴海恍恍惚惚想著的時候,男人已經掀開他的浴袍,將他赤裸的身體盡收眼底。
冰冷的空調拂上肌膚,還有身體被不知名的男人俯視的羞恥,都讓牧野晴海羞憤難當,然而他卻只能忍住淚水,勇於面對這充滿羞辱的處罰。
"你就這麼想被陌生的男人搞得亂七八糟的嗎?竟然一點抵抗也沒有......"男人說著,突然把手伸向牧野晴海的要害,然後洩憤似地上下套弄著。
牧野晴海不懂,他不懂他在說什麼?也不懂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生氣?
還有,他的聲音為什麼這麼像......籐堂桌?
心臟劇烈的跳著,好像保險絲快要燒斷似的......
當牧野晴海把蒙住眼睛的絲巾扯下的瞬間,他彷彿遭到雷擊似地僵住。
在牧野晴海的眼前,出現一個體型與他迥異的男人。
寬大而結實的肩膀,均勻而健壯的胸肌、緊繃的小腹......
但是,真正煽動牧野晴海情慾的,不是他充滿男性魅力的成熟肉體,而是這個跨騎在他身上用力捋著他要害的男人不是別人,竟是籐堂桌。
怎麼會這樣?牧野晴海驚愕的看著籐堂桌,只見他眼裡閃爍著憤怒的火光。
"我不知道是你......不是,我是說......怎麼會是你?"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知道對手是我,就一定會反抗的意思嗎?"
籐堂桌狠狠的瞪著他,故意用力掐住他慾望的前端,一陣痛感竄起,害牧野晴海不得不悶聲喊痛。
"不是的......你誤會了!"
雖是這麼說,牧野晴海還是忍不住用手肘撐起身子,想要逃離現在這個困窘的姿勢。
籐堂桌在摸自己,只是想到這點,情慾就會不自禁地湧現,更何況是發生在眼前時事實。察覺到被籐堂桌握在手中的慾望正以飛快的速度膨脹,牧野晴海就覺得不逃不行。
"還說不是?你明明就想逃!"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
"為什麼是我就不行?你不是喜歡我嗎?你們剛剛在房間裡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
"卑鄙!你為什麼偷聽我們說話?"
最不想被知道的秘密卻被當事人發現,不知道該怎麼掩飾心情的牧野晴海忍不住發怒。
"你以為我喜歡嗎?要不是高園寺那傢伙說有好戲要讓我看,你以為我會到這裡來嗎?"
竟然是因為這樣!"現在戲演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剛剛在高園寺面前是誰哭哭啼啼的說他愛上我的?不是你嗎?"
"喜歡上你的人是我,那又怎樣?因為喜歡你,就應該覺得能夠被你玩弄是一件至高無上的光榮、應該感到三生有幸嗎?"
"你這個可惡的笨蛋!我什麼時候玩弄你了?"
"現在不就是嗎?明明對男人沒有興趣,卻拿著我喜歡你的把柄羞辱我......這難道不是在玩弄我嗎?"牧野晴海把臉轉向一旁。
"誰教你那天說什麼也不肯讓我抱你,現在卻願意毫不抗拒的讓別的男人騎在你身上為所欲為!"
"有沒有搞錯?你會在乎這種事不是很好笑嗎?你既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總之,你這樣火冒三丈的對我興師問罪......真的很好笑!"
這個遲鈍的傢伙為什麼就是搞不懂他的心意呢?
都已經說得這麼白了,他為什麼還要說出這麼惹人生氣的話來?
籐堂桌不明白牧野晴海為什麼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難道非要像小學生一樣說出那幾個字才能算是表白嗎?
即將二十八歲的籐堂桌,這輩子第一次說出"我喜歡你"這幾個字,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也是唯一的一次。
長大後都是被告白的經驗,就算向小拓的媽告白,也只說了"請與我交往"這樣對方就懂了。所以,籐堂桌實在不能理解,牧野晴海為什麼會這麼遲鈍?
如果不喜歡,一個正常男人會對另一個男人做這樣親密的觸碰嗎?
越想越氣的籐堂桌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真的不是普通的笨!我喜歡你,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出來嗎?"
聽到這令人難以置信的話,牧野晴海頓時忘了防衛,把視線轉向他。
喜歡......籐堂桌喜歡我?他是不是在捉弄我?
牧野晴海沉默了半晌,然後開口:"就算我再笨,也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嗎?"
"這種事可以亂開玩笑嗎?"
"可是我......說謊、欺騙了你......"
真的能夠相信他的話嗎?籐堂桌竟然說喜歡我?
回想以前的種種,實在是太可笑了。哪可能有這麼美好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他對自己是有感覺的,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說出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白白吃了一堆苦頭的自己豈不是很傻。
"如果不是因為你說謊,我根本沒有機會認識你、瞭解你,更不可能會愛上你。等我發覺的時候,已經無法自拔了。"
"可是......我是男的......"回想起籐堂桌曾經說過他不是同性戀,這個事實讓牧野晴海感到痛苦,他必須使盡力氣才能擠出這句話。
"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比我喜歡過的任何人都要強烈,而你碰巧是男人。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承認自己是同性戀,但是別人要怎麼說,我管不著也不介意。"
要是以前,牧野晴海一定會挖苦回去,可是現在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