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您老人家说话真是太毒了。
小汪看着英治哥外罩睡袍,里面也是一副睡衣的打扮,猜想英治哥应该是自美梦中被吵醒,所以「脾气」有些差。但,好歹他与夏哥两人也是对「爱侣」,就不能对夏哥多点温柔体贴、嘘寒问暖一下吗?
夏哥,小的同情您。虽然英治哥平时待我并不薄,我并不想说他坏话,但……换成是我,娶了这么个冷冰冰的「老婆」,我早就「冻未条」地拜托他和我离婚了~~
「大概是有很多不愉快的事发生,夏哥才会喝多了。」小汪能做的,只是替夏寰粉饰几句。
压低眉头,英治沉默片刻,终于朝夏寰伸出一手。
「英治哥,我、我们送夏哥上楼就行了啦,不必劳驾您!」既然曝光了,小汪也毫不客气地利用起身旁的管,道:「来吧,我们把夏哥搬到他的房间里。」
「他是?」发现一张生面孔,不由得多瞧了两眼。
小汪以最简短的方式介绍道:「夏哥的新帮手,他名叫管。」
管默默地点个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俊脸挂着困惑,企图在储存各式信息的脑海中揪出那块被触动的记忆。
「我没有这样的印象。」管回道。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没再追问,英治对他们说:「你们不必忙了,把夏寰交给我就好。你们早点回家休息吧。」
说着,他接手支撑夏寰进入屋内,另一手带上大门。小汪虽不知英治哥一个人要怎么将夏哥扛回楼上的卧室,但既然英治哥这么说了,他应该会有他的办法。
「他就是欧阳英治?」管蓦地开口。
小汪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英治哥的全名?
「谣传说『全宇盟』的夏寰夏老大迷恋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不再涉足风月场所,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认为这是个笑话。因为,『那个』夏寰会去喜欢一名男人?每个人都觉得这不啻是异想天开。我也有同感。」
就这点而言,小汪当初何尝不是如此,完全无法接受。
不,不只他,恐怕所有认识夏哥的人都……靠北,这不是重点!小汪熊熊给它想起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你是从哪里听到英治哥的事?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小汪竟没警觉到「A级秘密」早变成了「A级新闻」,这教他怎能不紧张?
「夏寰有了『这个』的事,这四、五年来或多或少都有风声。」管竖起小指比了比。「但去年曹水的事件,已经让谣传变成浮上台面的道上八卦,要不要相信就在各人判断。至于对象是个男的、名字与医师身份这些细节,就端看各自的情报搜集能力了。」
可恶!那他之前辛辛苦苦地隐瞒,全是白费功夫喽?
「不过……」管眼神瞟向大门,若有所思地道:「今日一见,长相俊美是俊美,但是我看不出夏哥究竟迷恋他哪里?他毕竟还是个男人,从头到脚,没半点柔软皮肤、或是玲珑凹凸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个硬邦邦的臭男人,哪里有凌驾女人的魅力呢?还是说,他床上功夫特别了得,臀技高超?」
一咋舌,小汪揪住他的衣襟说:「听好了,给你一句警告。想在夏哥身边待着,最好是把英治哥当成是夏哥的分身一样,放尊重点。你对他有半点不敬的言行举止的话,不用等到我找你算帐,夏哥就会要你脑袋开花的。在『全宇盟』一天,你就要把英治哥的交代,当成是夏哥的交代、当成是圣旨,懂吗?」
「……」
「我问你懂了没」
管扣住小汪的手,拉开。「我会把你的『四句』警告放在心上的。该如何做,由我自己判断,后果我会自行负责。」
X!这吹毛求疵的家伙,真!小汪实在无法喜欢上这家伙,把他当成兄弟看!对着管的背影吐吐舌、扮鬼脸。唉,他超想念有阿超在的日子啊!
另一头。
门外的争论声灌不进英治的耳内,因为他此刻最大的烦恼是这个瘫在地上,像团烂泥的男人。已经没在哼醉歌的男人,被英治拉入屋内后,便一头倒进沙发,呼呼大睡起来。
「夏寰?夏寰?醒醒。」
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到底会是什么事,让夏寰苦恼到非得以酒浇愁,将自己搞成这副不成人形(?)的样子呢?
不知道和刚刚那个新来的家伙,有没有关系?
英治很肯定他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如果对方没有否认,英治还不敢说,可是偏偏对方否定了,而且否定时的眼神……
算了,不必勉强一定要现在想起,该想起时,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现在,要怎么处理这个动也不动的「庞然大物」,还比较令他伤脑筋呢。
他能自己醒来,回房睡觉是最好的,毕竟睡在沙发上,即使盖着棉被,也难保不会摔到地板上。十几度的低温中,在地板上睡一夜,即使俗谚有云:「傻瓜从不感冒」,但也不是百分百的绝对。
以脚尖顶顶男人的腰间道:「喂,你再不醒,我可要搬个水桶泼下去了,夏寰?」
「……」鼾声更响了。
着眼睛。「这可是你自找的喔!」
转身,英治走进浴室。既然没办法丢下他不管,只能将他叫醒了。最快速的方式,也等于是伤害最小的方式。
别怪我心狠手辣,夏寰,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提着一大桶水的英治,重返客厅。
咦?原本躺在沙发上的那个活死人,跑哪里去了?看着空荡荡的皮制沙发,英治狐疑地转头四望。「夏……吓!」
一条手臂从后头伸向前,勾住了英治的脖子,从沙发椅背的那一端现身的男人,隔着沙发,前倾身子,嗄哑的耳语掠过英治的脸庞,道:「拿这么大一个水桶招待我,会不会有点『那个』了点?小、治、治。」
「你,故意装醉?」敏感的耳根后方,寒毛根根竖起。
朝英治的脖子吹了口气,臭醺醺的酒味,杂着格格的浅笑。「不,我是有点醉了,可是一闻到你的味道,脑子就自动切换成清醒状态了。这是不是叫做猎人本能呀?」
「我看你的是猿人本能吧!」红晕渐渐爬上双颊。
「呵呵,小治治,你的嘴巴越尖利,就代表你越是害臊,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含住他的耳垂,啾地吮一下。
抿紧唇。
「装酷也没用,你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跳得好快,我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男人空着的另一手,沿着英治提着水桶的手臂,慢慢地上下滑动,若有似无地抚来摸去。
「这层冷冰冰的皮肤底下,血液已经开始沸腾了吧?是否等不及要被我好好疼爱一番了呢?你脑子里一定正在想象我的唇在你全身上下肆虐的样子吧?」
子夜黑瞳斜斜一瞥,眉一挑。「是啊,我想起了小学到乡下玩时,双脚上沾满吸血蛭的可怕经验。」
噗哧,夏寰笑出声来。「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说得出这么杀风景的话,像你这么天才的老婆要到哪里去找呢?我这辈子非得吃定你不可,绝不让你跑掉!」
黑瞳中的怒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魅惑的绚丽光芒。「那你还在等什么?我的血,凉下来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而我们千万不能让这种状况发生,对吗?」笑着,男人亲吻上他的双唇。
咚!水桶掉落到地上,洒落一片湿情水意。
2
仅存一盏夜灯的客厅里,沙发上朦胧的两道人影密合交缠。紧紧相吸、反复碾压的唇瓣间,流泄出粗浅不一的紊乱气息。
一度抽唇后撤的男人,凝视着被自己唾沫沾濡而泛着水泽的樱软双唇,及齿列间探出的潋艳芳舌,受不住诱惑地再度伸舌缠绕住他。舌尖绕着舌尖打转起舞,下腹筑起一股切切实实的欲火,等待燎原一刻。
「今天我大概控制不了自己了,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嘎哑的警告,在不同的意味上同样令人打了个哆嗦。
不服气地轻笑。「说得好像以前控制得有多好似的,吹牛也不先打草稿。」
「这样的挑衅,等过了今天之后,你可就说不出口了,小治治。」
在男人自信满满的恶质笑容刺激下,英治水润眼眸的瞳心中反射出两簇火花。
「不要忘记,我也可以选择不奉陪,夏寰。」
「啧、啧、啧!」左右摇晃着教人火大的食指,男人咂着舌根说:「来不及喽,小治治。你想想看,撇开我故意放水的次数不算,一旦我认真起来,有哪次你临阵脱逃成功过的?说话算话可是出来混的重要守则之一呢!」
「我不是你的道上弟兄,现在也不是在帮派纠纷的场合,所以上述理由不成立,原诉驳回。」不动声色地在脑中盘算着撤退的最佳时机。
嘻嘻一笑。「小地方就别跟我计较了。来吧,看是你要自己把屁股交出来,还是要我动手。刚刚我也说过了,今天我没怜香惜玉的耐性,你若肯合作一点儿,或许明天一早就能复活了。不然……」
「你还想怎样?!」
「我会帮你打电话到医院请病假,就说你闪到腰,爬不起来。」瞧,我多么地设想周到呀!得意洋洋的男人,以眼神如是说。
他以为在这种近乎「强」行「暴」抱的宣言过后,自己有可能不跑吗?又不是头壳烧坏了!就算十五分钟前大脑凸槌当机,不小心给它意乱情迷了下,但现在也已经百分之百修复了,不断地放送第一级危险警报!
倏地出手指向夏寰脑袋后方,似假还真地大喊一声:「啊!!」
男人不明究理地转头去看的瞬间,英治从沙发上跳起来、拔腿就跑……猛然间,一股力道箝制住他的右臂,强势地将他拉了回来。
「玩这种三岁小孩的把戏,羞不羞脸呀?」呵呵地说:「虽然你一心想逃跑的胆小鬼模样,还挺可爱的!」
「低级!」被推倒在沙发旁的黑色玻璃茶几上,正面朝下的英治挣扎着想起身,可是男人却压制住他的背,像是一块压在腌渍桶上的重石般,让他动都不能动。
「比谁都喜欢我的低级的人,不知道是哪里的哪个家伙呢?」以一只大手轻松扣住英治的双腕,男人另一手探到睡袍下方,拉扯睡裤的松紧带,一把揭下,扯到跪曲起的膝盖弯处。
「以前我说你脑子坏掉、需要大修这句话,我收回。姓夏的,你根本是从里到外都腐烂掉了,尤其是你的灵魂,绝对没得救!像你这样泡在毒汁里的脑浆和灵魂,应该直接送进焚化场,连回收再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虽然胸口贴着冰冷的几面,照理说应该能冷却一下充血的脑门,可惜却不见半点效用。既然身体动不了,他只好动口反抗。
「好、好、好……让你骂,给你骂到爽。」随口敷衍的男人,舔舔唇,双眼的注意力早被那紧俏双丘给吸引过去了。「哈罗!小妞们,好久不见啦,你们依然如此丰满可爱呢!」
「恶心到毙!不要对着我的屁股说话!」勉强抬起头,半扭过脖子怒道。这家伙是真的醉了,一个会对别人屁股说话的人,怎么可能是清醒的?
「你们说什么?噢,『寰哥~~人家想死你了!』是吗?我知道、我知道,不好意思,这阵子冷落了你们啦!放心,我会好好补偿你们滴!」咧着嘴,夏寰挑挑眉,摸一把他硬实有弹性的雪丘。
◎★△○X!……气到话不成句,英治翻了翻白眼。「我懂了,其实你是外星人,却披着地球人的皮吧?怪不得听不懂正常地球人的话!」
男人地解开自己牛仔裤的扣子,还不忘指导他做拉梅兹呼吸法地说:「英治,来,做个深呼吸。吸吸、呼,吸吸、呼~~」
青筋爆出,英治冷冷地回道:「我又不是产妇——那是什么?你掏什么掏?把它给我收进去!不准拿猥亵物品在别人的屁股前面晃!」
「事到如今还装什么装呀?都不知是咱们的第几百次相好了~~」不只掏出来,还恶劣地拿它顶顶英治道:「快点,快点……」
「不要!」拒绝做一块被串刺的烧肉,他绷紧全身肌肉。
彷佛踩着蓄势待发的油门,男人在英治身后持续低咆着引擎施压。「英治~~乖~~快点让我进去~~」
开什么玩笑!半点准备工作都没有,还威胁着说要让他直不起腰来,谁要让这种家伙00XX?!
憋着气,紧闭着嘴,顽抗。
「你真的不配合?」
这哪像是床笫间的对话?反倒像是诈骗集团在事迹败露后,反过来想用威胁恐吓的方式达到目的!
英治扭头不睬。
男人咋咋舌,当英治以为他有意要放弃了(可能吗?)的同时,肩膀忽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痛!「啊……」
男人的牙齿深陷到自己的肩胛,使劲的程度像是要直接把肉给咬下来似的!英治眼底泛着泪花,但是要他开口求饶还早得很!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又似呻吟、又似咆哮的喑呜。「你这、家……」
使出卑鄙手段后,男人怒张的欲望,乘机在微分的小巧穴口前端挤压,炽热地压迫后庭微绽的花蕾张开,成功潜入一些些。
「别再逞强了,英治,再这样下去,你我都不好受。你真想玩到流血不成?」前端被咬紧的男人,气息粗重地劝哄。
……你可以不要做呀!
即使英治想这样顶嘴回去,可是同样身为男人,不讲也明白,实际上这里面存在着「进退两难」的困难处。虽然称了夏寰的心意,教他有些不甘愿,但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血溅三步还是留在武侠片中就好),坐上贼船的英治,别无选择。
根据以往经验所捉到的诀窍,英治利用深呼吸徐徐地放松全身……
「对对,真聪明!你最可爱了,小治治,我爱死你了!」不吝于赞美的男人,将媲美凶器的火热硬挺向前推送,丝毫不浪费时间地长驱直入。
哈啊!哈啊!这个野兽,就不能再体贴一点吗?
清晰地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脉动,跟着生龙活虎的猛狞欲望,于薄薄的肠腔内襞贯穿,不停地深入再深入。
好苦……
……呼、呼,喘不过气来了。
好烫……
……脑子里全是朦胧雾气。
好闷……
纠结在下腹处的渴望,要如何才能平息?食髓知味的身体,预先知道痛楚褪去后,接踵而来的会是多么强烈的快感,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血管中骚动起来了。
「夏寰……夏寰……」
到刚刚的刚刚之前,充斥在脑中的顽固不知飞到哪个外层空间了,明明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恶劣家伙,偏偏在这种时候又是唯一能拯救他脱离苦海的人。
「不用担心,我保证你会得到你的高潮,要几次有几次,尽管榨干我,宝贝!」
说着,男人的腰身在他后面略嫌粗暴蛮横地前后晃动起来。
「啊、啊啊、啊……」
◇◆◇
夏寰控制不了自己。
在英治面前,他假装这是因为酒精的影响,其实天生拥有干杯不醉的体质作本钱,灌再多的酒对夏寰来说都像是滴在海绵上的泡沫,放着过一会儿后,它咻地自然会消化掉。
真正使他失去控制的理由,是「不安」。
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威胁到他,唯独失去英治的这件事,光是想到就会令他坐立难安。
混帐老爹前天所说的话,言犹在耳。
「死小子,如果你还不和那个医生分手的话,我就要用我的方式来解决了!」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要和谁在一起,还得受你指挥?就算你是我老子,也不能支配我的人生,我要和我选择的伴侣过一辈子,又干你屁事!
「伴侣?那个男人能给你生孩子吗?那个男人你能带出去,介绍给道上弟兄说,这是我老婆吗?那个男人你有种带回家,让我和你妈接纳吗?带不出门的东西,你也好意思称呼他是伴侣!」
他是我选的人,这就够了!
「老子不接受这种鬼扯!这是我给你的最后通牒,假如你在一个月之内不清算你和那男人的关系,老子会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