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别跟我客气,别说是处理伤口了,若是有毒需要我帮你吸出来,我也绝不会有二话。"
"我会有意见。"绵绵嘟囔道。
耳力不错的雷聿纵然听得一清二楚,亦懂得在此时装傻。
绵绵懒懒地瞄了瞄他,坐起身来,打算离得更远以测安全。
"总之,你滚!"
离到一半,绵绵像想起什么似地加上这句.
问题是情欲勃发、正化身为狼的雷聿怎么可能顺他的意,当然是大吼一声快快乐乐地把绵绵压倒在地,摆明欺负绵绵有伤在身反击能力不佳。
被压倒的人发现左闪有闪都躲不过,磨磨蹭增、拉拉扯扯地,原本没意思也被挑起一点意思来.
最后绵绵很乾脆的放弃挣扎,反正他对雷聿也不是真的没有意思。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也不斋要婢由,他突然愿意跟雷聿亲亲把抱滚在一起,当然更不用理由。
既然猎物不反抗,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雷聿当然是手脚迅速剥皮开动罗!
拉开绵绵前襟的刹那,雷聿呆了.
人眼一片平坦,除了胸肌以外,女子脱该有的柔软完全看不见。
"好可怜哦,一点都没有。"他反射性地叫道。
"不行吗?"绵绵挑眉反问。"我就是生来一点都没有,你想怎么样?"
安静瞬息,雷幸以爱怜安抚的口吻道:"没关系,等怀孕以后就会大了,我以前有听人说过,到时再怎么样者阝会长出来的。"
听到不可思议的名词,绵绵先怔了怔,而后呆呆地望著雷掌。"怀孕?
"对啊,怀孕。"
"谁的?"
"我的。"雷聿笑容天真.
"我为什么要怀你的孩子?"绵绵皱起眉头,完全弄不懂雷聿的思考逻辑。
哦,当然啦,如果他想起来雷幸到目前为止都认为他是女子,事情便不会恶化下去了,但很可惜------
这个问题让雷聿呆了一呆,最后选择略过,反正下聘、迎娶、洞房之后自然会怀孕,无须在此时争辩。
不过,嘿嘿,他要先洞房了.
满足自身前先哄哄对方,这点小伎俩雷聿常常使用。
于是他对准绵绵腹问的瘀青,凑上嘴唇细细地、温柔地、爱怜地吻舔著。
温热的吻先在腹间沿著伤处爬行,而后渐渐往上,袭上绵绵胸前红润,以柔软舌尖勾勒绽放的红莓。
绵绵呼吸缓缓加快,面上勾起平和笑靥,轻抓雷聿发尾玩耍,没有第一次跟男人上床该有的紧张。
装君子没多久,雷聿试探地抬眸望向绵绵,他没在绵绵眼里得到形同许可证的意乱情迷,倒是触及绵绵倾城笑靥时理智瞬间倒塌,比孟姜女哭长城时倒得更快。
本来就没啥冷静可言的男人顿时化身成狼,大吼一声,刷地一声将绵绵夜行衣的裤子拉下。
然后--呆了。
绵绵原就无意挣扎,雷聿动作时他甚至稍稍将腰身抬高,方便雷聿将最后一层阻碍剥去。
但无论如何绵绵总是第一次,进行到此处不免告盖地别过头去,不知该怎么继续,只得等雷聿引导......他很期待哦,很期待、很期待呢!
可是他等了叉等,始终不见雷聿行动,将头偏回来后,雷聿呆若木鸡的脸登时出现在眼前.
绵绵的眉皱了又皱,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雷聿把一张原本称得上帅的脸弄得呆到不行,更添三分愚笨。
才在疑惑,雷聿当著他的面倏然站起,用更快的速度把自个儿的裤子脱掉。
不晓得雷聿内心的震惊,绵绵还嗔道:这么猴急干嘛?"
岂料雷聿脱裤子并非为了进行原始体验,是为了比对!
他先看看自个儿的,再看看绵绵的。
颜色不同,身子白皙的绵绵不见光处自然色淡;
大小不同,谁大谁小就不说了。还有,因为先前猪县官的袭击,绵绵的物事上出现几处瘀痕。
除此之外......呜,竟然全部都一样!
呜呜呜,他未过门的妻子变成男人了,这样谁帮他生孩子啊?呜,他不要啦!
扁嘴扁到一半,泪水犹在眼眶中打转,雷聿停摆许久的脑筋突然开始运作想起一件事情--世上没有女人会突然变成男人的。
至少,他身处的时代尚未听说有此等技术.
"你是男的!"
雷聿以一根发抖中的手指伸向绵绵,用无边愤怒的口吻控诉道。
绵绵闻言瞪大了眼,怔然后扬起自嘲的笑。
他先前还弄不懂雷聿为何发呆,听见这句话完全懂了。
男的不好吗?男的不行吗?"他一直以为汜崎国
以外的人对男色接受度极佳,原来也有例外啊!
呵,算幸或是不幸,他偏偏喜欢上这个例外。
"是啊,一直都是,从出生以来都是,搞不好上辈子一样是男的。"对于既定的事实绵绵承认得十分爽快,语调冷冷淡淡地。
既然雷辈无意,绵绵没理由继续呈现"砧板上的肉"的状态。
他缓缓坐起身,维持一贯的优雅拾起衣物,穿上。"你骗我,你又骗我!"雷聿自个儿也分不出来,他是生气绵绵又骗他或是做到一半被迫停止的不爽。
"我从没说过我是女的。"绵绵故作无辜状。
虽说雷聿口口声声姑娘时他没更正,但他怎么知道三皇五帝的幸皇眼力比三岁小孩更差。
自个儿笨,怨不得人,更别死不承认。
"你还穿女装!"雷聿的声音与其说火大,不如说是快哭出来了。
他倒是忘了,某人下半身依然赤裸裸的吹著凉风,若有人在此时闯进破庙,相信他会更想哭。
"有哪条律法规定男人穿女装有罪?"绵绵挑眉反问。
说完,他起身整整衣服,身段依然秀气得不像男又不似女。
若是平常雷聿必定看到痴呆状态,可惜现在他气得快疯了,情况不比平常。
没法子,谁教绵绵利用他在先,又让他娶妻回家、生子交差的梦想瞬间碎裂一地,要他保持冷静太难了。
眼下官印在只武力高强的猪身上,想取得官印困难重重,若他没法娶个老婆回去交差,先别提钦雷和钦聿的反应了,虎魅会先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最后取骨熬汤。
不!虎魅怎么可能轻易宰了他,照虎魅的过往纪录,没让他生不如死就很好罗!
呜呜呜"他为什么这么命苦?呜呜呜,老天爷一定是瞎子!
"的确,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男人不能穿女装,但这是常识吧!"雷聿很不甘愿的承认绵绵说的没错。
"既然律法没规定,但我爱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吧!"绵绵态度挑衅。"刚刚还想在这里办事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谈常识问题。"
即便要害与腹部隐隐作痛,绵绵依然站得直挺挺的十用力瞪视眼前瞬间变脸的烂男人。
绵绵的话让雷聿安静片刻,吵架途中竟然笨到细数自个儿没常识的地方,暗自反省去了,完全忘记骂得狠、声音大、说话快等于吵得嬴的原则。
反省得差不多后,雷聿火气全消,抬起可怜兮兮的脸蛋望向绵绵。
"那我要怎么娶你?
突如其来的发言成功地让绵绵呆掉,火气急遽下降。"娶什么?"
"娶你啊!我本来打算去你家提亲、下聘,选个好日子成亲的。"雷聿说得诚恳。
绵绵又是一怔。
"我没答应要嫁你啊?"绵绵使用的语句依然冷淡,日气倒和缓不少,面上亦不若刚刚僵硬。
他没考虑过未来,眼前的男人却都考虑了.他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但是......没有人会讨厌被爱的感觉。
至少,他不讨厌。
"我知道啊...所以才想造成既定事实嘛,生米煮成熟饭,你不想嫁也得嫁。"
这种偏离常识的话,雷聿说得可顺畅了。
纵使雷聿的话让绵绵有点晕倒,可是雷聿真心表情仍打动了他。
据说汜崎男人都不爱男人,就让他做第一个吧!或许为了这个傻瓜,他会愿意嫁来焰武国。
可惜雷聿接下来的话迅速毁掉绵绵的好心情
"算了,讲这些也没用。"
会吗?说不定我肯。"绵绵大发慈悲地给了雷聿一线希望。
问题是雷聿压根儿没接收到绵绵的讯息,一个劲儿地往下讲去:"你肯我也不肯,我娶妻是为了生子,我再不生,咱们家要绝后了。"
雷聿白痴白痴地把真心话讲出来罗!
绵绵的脸渐次变白,双手握起拳头,分不清胸口炸开的情绪是失望或是愤怒。
没察觉情况的笨蛋雷聿还在讲话:"绝后就算了,重点是我以后日子难过。一定天天被那三个死东西联合起来恶整,与其每天提心吊胆,不如娶个老婆准备生儿子。"
认识雷聿够深的人都晓得后半段才是他的真心话,可惜绵绵听到前半段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完全听不进去其他话。
话说回来,认识雷聿尚不到一个月的绵绵能不能理解,前半段可以当成耳边风吹过就算,无须挂怀?
结果为何没法考证,因为雷聿话一说完,一颗石头已经往他扔来,他反射性地闪开后,一道黑影由他身边掠过,迅速消失。
留他一个人站在破庙里,光溜溜著下半身,望著绝尘而去的身影大吼:"妈的,跟我比轻功吗?要不是我裤子没穿,一定比你快。"
骂声在空气中歇止后,震荡的气流渐次停息.不意,有一点寂寥。
蓦地有一点冷,明明外头晴著,里头却像下雪一样......
"不过是个扮女人的家伙,希罕啊!"
他又啐了口,声音小得多,有点空虚,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绵绵回汜崎国时嫂嫂尚未临盆,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绵绵哥哥的种,但嫂嫂一人跺脚全家地震的功力已不再。
这全拜失手归来的绵绵之赐。
绵绵归来当晚,夫妻俩正在用饭,甜甜蜜蜜地大玩你喂我、我喂你游戏。
玩到一半突然狂风大作,一个人影飘进厅中,用半人半鬼的目光望著他们俩。
与雷聿分离后,绵绵日夜马不停蹄地往汜崎跑,不住宿、不打尖、还不洗澡,三餐随便吃点乾粮就罢,每到下处便换一次马,务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
别问他身上没银两怎么买乾粮和换马,当一柄剑架在掌柜脖子上时,别说是乾粮、水和马了,即便要他身上穿的裤子,相信他都会照给不误。
见向来爱美的绵绵满身尘埃,较为敏锐的嫂嫂闭口不语,以免扫到台风尾。
可惜她后知后觉的夫君已经一脚踏上绵绵的尾巴了--
"东西呢?"哥哥摆出一家之长的威严问道。
对于哥哥的问题,绵绵仅仅淡漠一瞄,连个声都不应。
"你不想讲话就算了,东西放下来,随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哥哥懒得再跟这个令人头痛的弟弟打交道,直接道出目的。
"没。"绵绵惜字如金。
哥哥在想到没完成工作等于失败、失败等于得退款这件大事前,先幸灾乐祸地大笑三声。那你是要嫁给男人罗?"
难得有机会调侃绵绵,哥哥自然不放过机会,完全不理会旁边有只手不时拉拉他,要他适可而止。
"嫁"这个字成功地引起绵绵的反应,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哥哥,然后缓缓扫向嫂嫂,嘴角扬起一抹难看的笑。
"怎么样,有人选了吗?"哥哥没知没觉地讲下去,妻子的阻止攻势已从拉变成踩了巾他依然故我,坚持把握嘲弄绵绵的机会。
绵绵眸光黯淡下来,唇办抿成一直线,静默著。
"哈,我就知道,没人肯娶你对不对?我看还是你想嫁对方不愿意娶。"
哥哥乐哈哈地全无同情,意外言中绵绵的痛处。
若是一个月前绵绵必定反唇相稽,没弄到哥哥吹胡子跳脚绝不罢休,问题是他的伤处正被哥哥踩著,痛啊!
于是哥哥话声方歇,绵绵已笔直往内院冲.
"你还敢逃,你以为逃跑就可以算了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哥哥仍旧未察觉绵绵的异样。
倒是嫂嫂完全放弃跟夫君晚以大义,招来侍女,挺著大肚子缓步朝内院走去。
哥哥又骂了几句,自觉无趣只得跟著进人内院,毕竟对著空气护骂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不去还好,一去他就呆了。
在绵绵的住处前,他的妻子用复杂表情站在外头,好似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管不了又不得不管的事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
话尚未间完,一件绛色罗裙已经挂在他脸上,堵住后半截话。当然东西不可能平白出现,亦没可能是他的妻子突然神经错乱当众脱裙子扔他,相信旁边围观的侍女们也没有这种嗜好。
裙子来自绵绵屋中,是绵绵离开汜崎前新做好的数件新衣之一,从未穿过的衣衫现下成了垃圾。
拉开罩面的东西,哥哥看清楚后又是一阵吼叫:"你活腻了啊!竟然把这么好的东西往外扔!"
话才结束,又是一件东西扔在他脸上.这次是精美的织带。
原本美丽的花样被人从中剪了几刀,登时变成破布一块。
"你要扔也别把东西弄坏嘛,你要扔,还不如我帮你扔,拿去当铺当至少也能换回点银子。"哥哥心疼地叫道,十足十的商人本性。
绵绵的回应是--满箱衣服同时落在哥哥头上.
不知该佩服绵绵功力了得,或同情被女人衣服淹没的哥哥。
"你别再刺激他了。"看不过去的嫂嫂帮丈夫拿开衣服时,没好气地劝道。′
"我哪有!"哥哥挑眉,十分不满。
嫂嫂轻叹一声没说话,反正她从嫁过来就看著这对兄弟吵架,看多了约莫摸得出两人个性:除了嘴巴硬了点外,两个人其实都还不错。
"你没发现绵绵在做什么吗?这些东西很眼熟吧?"嫂嫂轻声提点,纤手指著落在两人身边的东西。
闻言,哥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然后......
"啊啊啊,太浪费了,太浪费了.怎么不想想这些东西是花了多少银两做的,竟然就这样丢掉,会逍天谴的。"哥哥望著散落一地的衣服尖叫,最后朝著屋子狂吼:"绵绵,你会遒天谴的!"
嫂嫂翻起白眼,不知该称赞丈夫身为生意人随时把钱财放在心上,懂得节流与开源好,或是责难他身为兄长,完全没注意到弟弟的异样好.
"真是的,扔完了以后他一定又要重做,这么会花银子,完全不体谅我赚钱有多么辛苦,东西弄得想拿出去换点银子都不成,真不知道是谁把他宠成这样,无法无天。"哥哥一面拾起衣物一面哇哇叫,依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兄弟真是感情淡薄啊!"嫂嫂叹了一口气。
眼见屋里东西一箱箱地扔出,屋外这个哥哥又只顾著嘲讽和捡拾,她真不知该怎么劝解,或是......乾脆不劝了,由他俩自生自灭冖她继续看戏?嘻!
尚未决定要不要恶劣地看戏,她后知后觉的夫君突然传来一声低呼。
"恩?"她随口应应。
"绵绵在扔衣服。"他指著屋子,惊诧地看著又一件衣服被扔出来。
话说回来,绵绵历年来做的衣服还真多啊,丢这么久依然有得丢.
"对啊,丢好久了,不是还有很多落到你头上吗,你现在才发现啊?"嫂嫂盈盈笑著,声音软软,身段柔柔,目光倒是看好戏的意味。
"他竟然把视若第二生命的女装扔了?不会吧!"哥哥终于察觉不对了。
嫂嫂没回应,面对反应迟钝的丈夫,她能有什么反应?
就在此时,绵绵拎著最后一箱衣服缓缓走出来,
在震愕的哥哥与一脸平静的嫂嫂身前站定,雷霆万钧般地将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摔。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穿女装了。"
他淡淡然宣布后,转身回屋,留下两个人错愕地待在原地。从那天开始,绵绵家每目的天气都一样--风雨交加雷电劈。
连平素嚣张无比的嫂嫂......
含泪更正!是偶尔会要点小任性,开点众人都能接受的小玩笑,个性其实温柔无比的嫂嫂,都安安静静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