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绑俏王爷------灵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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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这是不是在作梦再说话!」这次祝桩龄可火了,他左右开弓,㕷㕷㕷㕷地给了苏想伊四个巴掌,瞬间将苏想伊从梦境中叫醒。

「呵呵呵,是您啊!」看清楚来人后,苏想伊本能地缩了下脖子,陪笑道。

「王爷要见你,你来是不来?」

祝桩龄一张公事公办、闲话休提的脸,令苏想伊望而生畏;可是一旦提及穆祯瑞,苏想伊霎时急切了起来,说话声调也跟着提高,更抓紧祝桩龄的衣服,似想立即逼出答案来。

「他在哪里?」

如果没有昨日的短短相别、没有以为再不能相见的心痛,或许他不会好好地思考他和穆祯瑞之间的感情,亦不会知晓他和穆祯瑞之间,单单是好一些的朋友,或是情人。

「就在外头小院里。」祝桩龄仍是冷然地答道。

他真是不能理解,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没胸没腰没屁股,要姿色也没什么姿色,要学识还半点也无,要惹人怜爱,他主子远比较强;可是这家伙竟让主子为他哭了一天,还夜不成眠的。

「谢了。」苏想伊也不顾身上衣衫如何,立刻跳起身,欲往门外冲。

「站住!」祝桩龄低喝一声,让苏想伊瞬间停止动作,狐疑地回身。

「有两件事我要先警告你。第一,嫪王的身子骨差,你别做出让他操劳心烦的事;我能保证,如果嫪王的身子有个万一,你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第二,嫪字有惜之、留恋之意,在京里时,嫪王也一直为太后所宠,所以请你好好珍惜他,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下场。」话到最后,祝桩龄的语调更是阴冷,惹得苏想伊打了个寒颤。

自幼就服侍着的主子,如今就要跟别人走远,祝桩龄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心底的不安和难舍。

「我知道。」苏想伊无意义地点点头,脑子里净转着穆祯瑞的身形;想到等会儿就能相见,他魂都快飞了,怎还听得见祝桩龄的声音。

「还有——」

「你不用再讲了,他都没在听啦!」祝桩龄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方推门而入的人,以带笑的声音给打断。

「祯瑞!」苏想伊惊叫道,看准目标后,便往穆祯瑞身边跑。

「您怎么上来了?」祝桩龄虽然问着,心底却自有答案。

「没什么,外面风大,所以上来看看。」穆祯瑞对着祝桩龄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而后张开手臂,将奔至的苏想伊拥抱住。

祝桩龄将体弱的他独留在夜深露重的室外,是为了训戒苏想伊,他不可能不清楚;只不过苏想伊是他喜欢的人,他自然不会让祝桩龄讲太久,加上小小的别离,让他更想见到思念之人。

不过有些怪异的是,身形瘦小的他,竟张开双臂抱住苏想伊,而此他高些的苏想伊,却将头埋入他的肩窝,磨磨蹭蹭地撒娇着。呃,好怪!

「既然忽已前来,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不打扰您了。」祝桩龄难得干脆的退开,让两人一阵错愕。

「你、你慢走啊!别迷路了。」不知该讲什么的苏想伊,竟然挥挥手,跟祝桩龄道别。

「我会在门外守着王爷,以免发生任何不测,造成不必要的遗憾。如果没事的话,下官就先退下了。」祝桩龄冷笑道,语中除了不放心,更有警告之意。

虽然主于对皇上说,是他占有了苏想伊,不过他怎么看都觉得是他家主子受了委屈;他也知道男人同男人做那种事有多痛,主子的身子骨又弱,他不守着,要是有了万一,该由谁来向太后交代?

闻言,两人同声叹息,突然有种祝桩龄果然难应付的感觉。

祝桩龄倒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简单的躬身后,即往门外退去。

「他在生气。」视线一直跟着祝桩龄移往门外的穆祯瑞忽然说道,并放开苏想伊,懒洋洋地摸到桌边坐下。

「什么?」苏想伊不解,顺手帮穆祯瑞倒了杯茶。

「他平常时还好,偶尔会没大没小的,稍微生气的时候会特别守礼规,就像刚才那样子;不过他若真的气疯了,反而会一点规距也不守,还曾经当众责骂我呢!」穆祯瑞悠悠地道。

边说着,穆祯瑞边回忆起往事。有次他任性过了头,明明生病却宁死也不喝药,母后还在为他心烦,好声好气地劝哄着,祝桩龄却不顾可能遭受责罚,破口大骂了起来,害他吓了一跳,只得把药给喝了。

从此之后,好几次他不喝药,母后都会骂人,不过没一次有效的,让母后有次幽幽的说:「没想到哀家远比不上一个祝桩龄。」

想着,心底有一丝丝寂寞,祝桩龄自幼就在他身边,可如今将别离了吧!

「你在担心他吗?」苏想伊问得有点吃味。

「没,只是我跟你在一起后,或许会留在兰州城;祝桩龄武功好也颇有才略,留在我身边实在太浪费人才了。」穆祯瑞仔细地分析着。

语尽,他歪嘴一笑,让如山百合般的容貌,宛若在晨曦中初绽,在光华里显露绝美姿态。他决定将所有的事都扔出思虑,只专心思考苏想伊的事。

「嗯。」苏想伊随口应着,依然不是滋味。

「你在担心我吗?」穆祯瑞浅笑着反问道。「还是,你担心我喜欢桩龄,比喜欢你多?」

「也、也不是啦!」心思被察觉,苏想伊不免有些失措。"

「桩龄跟了我十年,一直是我的贴身侍从;他伴着我长大,我们感情会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就别太介意了。」穆祯瑞淡淡地解释着。

「你不是回去见皇上的吗?皇上怎么说?」跳过发表感想,让穆祯瑞安心的段落,苏想伊直接问他想问的。

「皇上算是答应了。」穆祯瑞也不介意地浅笑着,说出算是他骗来的结果。

「真的!?」苏想伊惊叫道,一点也不敢相信,皇上竟然通情达理到会同意一个男人爱着另一个男人。

「真的。」

穆祯瑞说得肯定,不过神情依旧是他一贯的散漫,好在暗夜里未点火烛,苏想伊没看见他缺乏说服力的脸,才没心生疑窦。

「痛不痛?」没等苏想伊回神回答,穆祯瑞忽尔温柔的问。

「什么?」未回过神的苏想伊呆呆地问。

「你的脸啊!我刚刚听见桩龄打了你几个巴掌,还痛吗?」穆祯瑞柔声问道,温柔到让苏想伊忘了问穆祯瑞,为什么明知道他被打了,还能在一旁听着,丝毫没有相救之意。

「不痛了。」光听穆祯瑞温柔的声调,苏想伊的魂就飞去一半,哪里还记得脸颊上的痛处。

「那就好。」懒惰如穆祯瑞,要他去查看真好假好是不可能的,在苏想伊一声不痛后,他也就省得麻烦的点头,将话题推入下一件事。

「你还会待在兰州城吗?」

「你要不要跟我回京城?」

两个人倒是有志一同地提出关于未来的事,同时开口,还同时收口,惹得两人皆满面通红。即便是在黑暗中,难以看清对方的脸,他们仍不敢抬头看对方。

「你……喜欢我吗?」细如蚊吶的声音,伴着风声传入苏想伊耳中。

「那你对我呢?」苏想伊不答反问。

「你对我是怎么样的感情,我给你的就是怎么样的答案。」穆祯瑞再度将问题推给苏想伊,唯有噙在他嘴角的笑,透露他已知答案的心绪。

「太好了!你果然喜欢我。」苏想伊惊喜地嚷道。

完全忘了现下是深夜,他的叫声可是会吵到苏想云和苏嬷嬷她们,单纯的地仅是一径地笑着,还不知道穆祯瑞莫测的心思,已在笑他的蠢样了。

「将来住哪儿这事儿我们日后再讨论,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穆祯瑞仍是笑着。

他的笑容里,微微有几分担忧,不过从他捧着茶水浅饮的动作,难以看出他的心乱。

「你说。」止住了惊叫声,苏想伊认真的响应道。

「我家目前是没有问题了啦!所以问题就出在你娘身上。我总不能不讲一声,就把她儿子带走吧!」穆祯瑞仔细地分析着,只是他懒洋洋往桌面趴倒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他的认真。

「是啊!」已经习惯穆祯瑞懒散的苏想伊,还是用力点着头。

「我总要先讨好讨好她,才好提出要带你走的事吧!」穆祯瑞继续用懒散的语调说道。

「所以说,你娘最喜欢什么?」这句话,穆祯瑞加重了语气,似乎认真,又像逼问。

不过他依然是老样子,无论是认真这两个字,或是逼迫这名词,都无法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到。

「银子!」苏相伊想也不想便答道。

他想他再也找不到比银子更能吸引他娘注意力的东西了,只要给得够多,要他娘把雪说成黑色的,她都能面不改色的讲。

「哦!那好办。」

穆祯瑞懒懒地、浅浅地,笑得奸邪。

第九章

次晨,苏嬷嬷坐在艳阳阁的正厅中,以万分凶狠,不!是痴迷的眼神,看着眼前薄薄一张,却妙用无穷的一万两银票,口水都快滴在上面了。

「大爷,您想要谁就带谁走,我绝没异议。」苏嬷嬷吞了好几口口水后,才无神地道。

从昨儿个清晨见着苏想伊,两人在一阵卿卿我我、亲亲搂搂后,穆祯瑞好不容易才睡了一点儿时间;不过那一点儿时间,对向来嗜睡,加上昨夜没睡好的他,根本于事无补。

此刻,凭着一股前来提亲,不可以太失礼的心态,穆祯瑞尚称端正地坐于苏嬷嬷对座,左边伴着浅浅而笑、眸光带密的苏想伊,右后方则站着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的祝桩龄。

而一票还算有姿色的倌人们,也不管穆祯瑞是不是比她们美艳,又是个什么样的心性;光是知道银票的面额,便急着向穆祯瑞拋媚眼,巴望着穆祺瑞能看上她们其中一人,带回去做小妾也好,就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坐在苏嬷嬷身旁的苏想云却冷哼了声,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虽然娘亲被银票所迷没有感觉,但她总觉得眼前美艳到惨绝人寰的少年,跟坐在她对面,不断傻笑的苏想伊之间,有很大的问题。

「那么,若是我说想要令公子苏想伊呢,妳还是会答应吗?」果不其然,穆祯瑞马上说出令苏嬷嬷呆掉的话。

苏嬷嬷原本已经打算,不管来客开口要谁,或是要多少个姑娘,她都会说服自己答应,毕竟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放在她眼前,她不想办法收下来,就是白痴了;可是……儿子?不会吧!

「想伊?想伊是这位喔!」害怕来客点错人的苏嬷嬷,特地指了指苏想伊给穆祯瑞看清楚。

被银票迷昏头的她,却一点也没有想到,苏想伊甚少出现在正厅,更别提有客前来的此时,他会坐在她对座,还对着穆祯瑞傻笑,简直是怪异到了极点。

「我知道。」穆祯瑞答得淡然。

「我们家想伊可是没胸没腰没屁股,还是我们苏家最丑的一个喔!」

「我知道。」穆祯瑞表情依然冷淡。

天知道,他光撑着不要趴在桌上跟苏嬷嬷讲话,就已经耗费他大半力气;又怎么有心思跟苏嬷嬷慢慢谈,或解释他和苏想伊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还说什么想伊是最丑的一个,在他眼里,她们全都比他丑多了,想伊还顺眼一点呢!

「您知道就好,那想伊就……什么!?」意识又被银票迷去的苏嬷嬷,那声稍稍回过神来的「什么」,震得穆祯瑞耳朵痛得要死。

「你、你居然要带想伊走!」这下苏嬷嬷完全清醒了,将银票丢在一旁,指着穆祯瑞的鼻子叫道。

「是啊!我想带想伊走。」穆祯瑞一点也不含蓄地点着头。

「我、不、准!」苏嬷嬷尖叫道,惹得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没想到向来视钱如命的苏嬷嬷,竟会不要钱要儿子!

她的话,让苏想伊瞬间眼眶泛起泪光,没想到向来爱钱的娘,竟会为了他推开一万两银票……

「我第三任夫君就是迷上个孪童,才会弃我而去,害我挺个大肚子,带着两个小的,用仅剩的钱租了间小房子……」讲到伤心处,苏嬷嬷不免泪涟涟。「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就算有人给我一万两,要我做男孩儿的生意,我也不干!」她擦干泪珠后,一拍桌面,恶狠狠地道。

一旁的苏想伊举起准备拭泪的手,却僵住了,再也抬不起来。原来他娘不是心疼他,是旧恨难平、余怒未消啊!真是可惜了他的眼泪。

穆祯瑞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但打了个大呵欠,一张昏昏欲睡的脸还很干脆的往桌上倒去,趴在桌上瞇着眼,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两万两。」在完全趴下前,穆祯瑞仅吐出这三个字。

「呃……」苏嬷嬷的脸扭曲着,眼角还微微抽搐,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把视线往银票上移。

同样是一万两的银票,有两张,两张耶!「不!」一咬牙,她还是拒绝了。

只是旁压的苏想云摇着头,看不下去地以手支着头。同是爱财之人,她对她娘亲的心思还不清楚吗?娘已经不是气愤什么,根本只是想多骗点银子嘛!

唉!现下想想,她也觉得苏想伊可怜,往后大半辈子的生活,竟比不上一张银票。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没份啊?

「三万。」穆祯瑞边打呵欠边说。他好想睡,好想睡啊!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两张一万两银票,摊开来放到苏嬷嬷面前,让苏嬷嬷和苏想云霎时瞪大了眼,口水险些滴在银票上。

「祯瑞……」苏想伊用脚轻踢穆祯瑞,示意他别再继续加钱了。

他是不知道当个王爷有多少钱啦!不过三万两银子……未免太多了,他会不会破产啊?不要他们两个好不容易能相守了,只剩一间破屋可住,四目相对啊!

「您什么时候要带想伊走?」听到三万两,苏嬷嬷的眼睛剎那间变成铜钱样,还闪闪发着银光呢!

「想伊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走。」穆祯瑞慢条斯理地说。

他无所谓的神态,惹得身后的祝桩龄皱起眉头,对主子算是来提亲的时候,依然摆出一张嗜睡的不庄重样感到不满;若是说亲的人这样来他家,他绝对、绝对……呃,他想谁向他提亲啊?

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祝桩龄悄悄红透脸庞,将欲出口的话全都羞回口中。

***

「等一下!」

正当苏想伊和穆祯瑞两人含情脉脉地相望着,就要吐出情定终身的话语时,苏想云很杀风景地在此时道出足以让所有人动作停止的话来。

「请问苏姑娘有什么问题吗?」穆祯瑞眉一挑,语气还算客气,原先趴着的姿态而今已端坐起,替自己倒了杯热茶,长叹一声后缓饮着。

他真不知道艳阳阁是怎么个待客之道,他坐在这儿也不只一时半刻了,姑娘们会的仅有拋媚眼,苏嬷嬷除了银子什么也看不见;怎么说他也是付了三万两银子的贵客,至少也该帮他倒杯茶吧!穆祯瑞边浅饮着,边在心中抱怨。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日前我和想伊打赌,赌金恰好是一万两。眼下虽然赌期未到,可是想伊随你离去,料想这赌局,想伊是不可能达成了,所以这一万两银子……能否有劳您呢?」

苏想云优雅地以手支着头,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浅而美丽的微笑;虽然她的美丽,还及不上昏昏欲睡的穆祯瑞。

绕了个大圈圈,说到底,苏想云脑子里转啊转的还是银子。

穆祯瑞尚未来得及开口,苏想伊即跳了起来,指着苏想云的鼻子大叫:「一万两!妳不是说取消了吗?」

「取消?我怎么不知道已经取消了?我什么时候取消的?你倒拿出人证物证来啊!」苏想云故作无知,却又泼辣地反问道。

一旁喝着茶水的穆祯瑞倒是笑得好不开心。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苏想伊,怎么会不知道他不会说谎的个性;再加上苏想云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该相信谁,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妳也拿出人证物证来啊!妳说有打赌就有啊,我偏偏就说没有!」气恼起来的苏想伊立刻反驳。

跟苏想云吵了十多年,他见招拆招的功力,已经愈来愈强啰!苏想云会耍赖,他难道不会?

推书 20234-11-14 :火色琉璃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