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美!」
钟艳然绝没想到麦典成会如此诚实的赞美他,他昂起头来,脸上不动声色,从他小时,他的美貌就已经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他不想自夸,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美丽高人一等,而这些赞美的言词他早就听腻了,他不会被这连形容词都不会用的粗野男人给感动的。
「多无聊的用词,赞美一个人美丽,难道你不会用些更高尚一点的形容吗?」
他无趣的表情激起了麦典成的兴致,他将热水随意一拨,拿起沐浴乳开始刷身体,一边还询问道:「例如?」
钟艳然不屑的举例道:「例如你的美使日月星辰失色,阳光下最艳丽的花朵,也比不上你轻轻一笑,如果没有你的美,这世界再怎么完美,也会黯然失色。」
「噗!」麦典成的反应是笑得差点口水喷出来,斜眼看着钟艳然,嘴角还带着令人碍眼的笑意,「你喜欢这一套?」
钟艳然不悦的拂开滴落在脸上的水珠,「连这一套都没有的男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麦典成入猎鹰般的眼神闪过笑意,「看起来你曾经考虑过我?」
他扭曲他的意思,让钟艳然不悦的瞪他一眼,麦典成又是哈哈大笑,「你的美使我生理冲动,这样就够了。」
下流,钟艳然在心里骂了一句。他转身拿另一瓶沐浴乳,已经懒得跟麦典成作口舌之争,反正这男人的粗野没品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人,你能要求他有多好的人品。
他才刚抹好肥皂泡泡,麦典成的手就伸了过来,他想要转过头来推他,麦典成已经在他耳边低语:「你好香。」
「我跟你用同样的沐浴乳,香味应该一样吧。」他讽刺道。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麦典成的鼻孔窜入他身体特有的醉人幽香,他轻轻咬住钟艳然的耳垂,他一僵,好像怕他会真的咬他一样。
如此青涩的反应,让麦典成下半身立刻就直立起来,他的双手来到他的腹部,沾上了沐浴乳的泡泡,然后慢慢的一手往上,一手往下,钟艳然僵硬得更严重,仿佛不知该如何反应。
「放轻松!」
「我根本就不紧张,全身上下都很放松。」
他纵然混身僵硬,但是说出来的话依然高傲迫人,两颗黑溜溜的眼睛也露出小动物奋死抵抗般的可爱样,这让麦典成差点笑出来。
他右手往上,抚摸着他可爱的小乳头,左手住下,他僵硬得更严重,麦典成轻柔的握住他此刻毫无反应的男性,他几乎着迷于他可爱的反应,为什么一个人可以高傲得如此可爱迷人。
「真可爱。」
他轻吁一声说出来,钟艳然脸色一变,以为他在嘲讽他的尺寸,他不太高兴道:「谁像你,你那是超出平均值,我在平均值以内。」
麦典成忍住笑,「多谢你恭维我的巨大,但我不是指这个,是指你很可爱。」
一边讲到「这个」时,他手指轻柔的朝他那部位搓揉了一下,钟艳然毕竟是正常的年轻男性,有人抚触时,也渐渐有了感觉,他呼吸加快,麦典成的嘴从他的耳边移向他的唇旁,他轻吻了一下,他技巧高超,让钟艳然的额头上渐渐浮满汗水。
在他技巧的吻技之下,不需要任何言语,钟艳然轻启朱唇,麦典成则将舌头凶猛的窜入,他的脚已经有点虚软,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轻飘飘,下半身更是有感觉的坚挺,尤其是麦典成的抚摸恰到好处,让他发出了一丝丝如喘息般的声音。
「别再吻了。」
他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想要伸手推他,自己的手也跟脚一样软绵无力,就在这一刻,麦典成将他抱起,他惊呼一声,他身高一百七十多,还没被人这样抱起来过。
麦典成则是用脚踢开浴室的门,一边还低头啄吻着他的脸颊,好像在安抚他的不安,只不过他下一刻说出来的话,让他知道他不是在安抚他的不安,他根本就是全世间最猪头的混蛋。
「你真重。要减肥了。」
麦典成露出皱眉的表情,好像在说他的重量抱起来真不舒服,这让钟艳然差点气晕,他苗条细瘦,但是跟女人相比,以他一百七十多公分的身高,当然也不可能比女人轻,这家伙抱惯了女人,竟然把他拿来相比。
刚才的头晕眼花全都不见,他用力的捶了麦典成的胸口,怒吼道:「放我下来。」
「你生气的表情真可爱。」
「那我还会让你看我生气起来究竟有多可爱。」
钟艳然气得一拳挥出,正中麦典成的右颊,麦典成终于吃痛,把他给放下来,退了两步,那一拳并不轻,钟艳然冷淡的双眼射出浓厚的杀意,若是现在的法律可以允许他一生中杀一个人,他一定会把麦典成给凌迟处死。
「你这混蛋,尽可去散播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我用卑鄙手段得来的!那又如何?那根本就危害不了我的地位,也动摇不了我!」
「哈哈哈——」
这家伙还裸着身体在那里站着狂笑,钟艳然瞥去杀人似的双眼,立刻就发觉自己做错一件事,麦典成下身连个巾子都没围,就这样赤裸裸,而且还高挺挺的,钟艳然移眼目光,却忍不住气得尖叫。
「围住啦,你这变态,以为自己大,就可以四处招摇吗?」
麦典成三步并成两步的捉住他的手,他生气的扭动身体,麦典成在他耳边笑道:「你好容易生气,艳然!」
唤他名字时,还偷舔了他耳朵一下,让钟艳然差点软了腰,他想要振作,但是麦典成这个不知羞耻的禽兽,竟然把手伸向他下部的前方。
「你这个禽兽!」
他高声咒骂,尾音却颤抖起来,麦典成的手掌已经来到他赤裸的下半身,他奋力的抵抗,却让麦典成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你挣扎的样子好美。」
「变态!」
他怒吼一声,麦典成低下头咬住他胸前的红乳,他想要拉扯他的头发,却惊喘着,他感觉得到他用舌头玩弄着他的乳头,一阵阵奇特的刺激让他虚软无力。
之前是他铐住麦典成,所以麦典成几乎没吻过他的身体,他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如此敏感,在麦典成的亲吻下,会浑身软绵。
麦典成就像爱恋不已的吮咬着他的红乳,另外一边他用手指捻玩着,直到它变硬、变红为止。
光是他爱抚着他的下身雄蕊的部位,那种舒服直窜上脑后方的感受难以形容,纵然他知道这只不过是雄蕊的海棉体被刺激就会得到快感,但是这种全身就好像要融化了的感觉,他不知如何形容。
他跟他一起滚落在床铺上,然后麦典成的手指穿过臀丘,轻柔的摸抚着他的入口部位。
「嗯……啊!」
当骨感粗壮的手指像掏抚似的穿入他最隐私的部位时,钟艳然颈子住后倾,弓起了身躯,一丝丝被扩张的疼痛,伴随着刺激的快感,这种既疼痛,又下半身无力的快感,让他神智昏乱。
「脚再张开点。」
麦典成粗着声音命令,他想要瞪他,他第二根手指插入,他的下半身疼痛无力的张开了双腿,他不太舒服的紧闭眼睛,什么自己会在他的身体底下太有反应,根本就是胡扯,他痛得都快吐了。
第四章
「好痛,你这个禽兽。」
麦典成扬起一眉,拿起润滑液,用嘴角扭开瓶盖,然后倒了许多在手指上,他那野性性欲的眼神让钟艳然心脏怦怦乱跳。
手指一含满油膏,立刻在钟艳然体内润滑抽送着,他住后滑,不只是油膏而已,他的前面也流满了津液,住下不断的滴落,他的身体在快感之下渐渐弹跳起来。
「不、不要,会出来!」
钟艳然轻声低叫着,他开始扭着身体,不让自己太快发泄,他的媚态如此可人,麦典成野性的眼睛就像火一样燃烧,他拔出了手指,拉过他的腰身,沉重的往他身体内部穿刺进去。
「唔啊啊——不、不可能进得来的。」
他的巨大让钟艳然疼得眼泪直掉,麦典成却还是不停止的一直往前滑进,他呻吟着,一直撑到了最里面,麦典成才停下来。
他满脸泪水,狠狠的捶了麦典成好几下,这个死猪头,只顾自己爽而已。
「我说会痛,你没听见吗?」
麦典成的回答是吻住他的嘴巴,不断的吸吮,舌尖的挑逗让他身体变得像软绵绵的棉花一样,麦典成放肆吸着他的津液,舔过他的唇内,他的身体整个软下来,就连含住麦典成的部位也都软绵绵的。
麦典成动了一下,一股尖锐的快感涌上后脑,他张唇低吟,麦典成抽出后,再慢慢的进来,他的下半身抖颤着要到达高点。
他抱住麦典成的头,麦典成下一次的抽插更快了些,他混身颤抖,低吟声不再只有疼痛感,快感渐渐麻痹他的身体,虽然他们曾经做过,但是这次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他一心一意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这一次是麦典成主动,纵然他是医生,也知道男性之间有前列腺可以增加快感,但是他的身体就像化成一滩水。
「不会痛了吧?」麦典成问。
他点头,连话语都无法成形,一见他点头,麦典成拉起他的双脚,跨上他壮硕的肩膀,这个动作就像是麦典成腰部起落的讯号一样,他飞快的动了起来,他抽得浅,进得深,有时又故意将全部抽出,再浅浅的进入,让钟艳然不停的喊出娇声。
「啊啊……要、还要……还要……」
他的性爱经验当然不如麦典成,麦典成全部抽出,在入口处浅浅的顶刺柔嫩的入口部位,那个地方不是前列腺的敏感处,反而让他的内部空虚不已,想要麦典成粗壮顶进深处,制造快感,他摇动着下半身,双眼里含满高潮的泪水,水汪汪的求着麦典成。
「你好美,艳然。」
一颗颗高潮的泪珠顺着眼窝流下,麦典成亲吻着他略带咸味的泪水,他的一句好美,让钟艳然胸口涨得满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越来越膨胀。
他凑上唇去,让麦典成吻吮着他美丽的双唇,他顶刺得更深,更有力,让他呼喊出自己的愉快。
「啊啊——」
他放声叫出自己无以伦比的快乐,然后是麦典成粗声的吼叫,体内一阵热潮,麦典成像块重石一样的压在他的身躯上,他满足的闭上眼睛。
他的双腿酸软,全身更是慵懒至极,他懒得睁开眼睛,只拍了拍身边空的床铺,示意麦典成躺在他旁边。
「我要回美国去了。」
一句简短的话就说明了一切,他们并非情人关系,也没有在交往,这场性爱纯粹是发泄。
一股气得头顶冒烟的感觉一涌而上,他睁开眼睛,瞪视着洁白的床单,这野兽爽过之后,就想立刻回家过他的逍遥生活,他把他这个美艳无比的钟艳然当成什么?多少男人渴望一亲芳泽的他,却被他如此的视若无物。
他捉起枕头,朝正在穿衣服的麦典成丢过去,「滚,快滚!」
他大吼大叫,就像个泼妇一样,麦典成却笑了起来,他只穿着长裤,压住了他,脸上的笑意不只碍眼,已经到了让人吐血的程度。
「你笑什么?」他怒吼,今天他的怒吼声,比他一辈子累积的还要多。
「我笑是因为我开心,你一副舍不得我走的样子。」
「狗屁连篇,谁舍不得你走,你听不懂中文吗?我叫你快滚,快滚什么时候变成舍不得你走的意思?」
「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钟艳然气得差点尖叫起来,麦典成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胸口熊熊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快沸腾,他才没有口是心非,绝对没有。
「你给我滚,快滚!」
他吼叫得更大声,完全没有以前的气质跟冷静,当麦典成真的穿好衣服,关上门时,他愤怒得直喘气。
「混蛋。」
他咒骂着,愤怒的跳下床,双腿间的疼痛与酸软让他的腿一软,他腰侧撞上了一旁的柜子,他用手撑住柜子,好痛,痛得让他差点又愤怒的大吼大叫,都是这个臭男人害的,若不是他刚才硬要进来,怎么会让他疼得连脚都站不直。
他到浴室淋浴,洗去那男人的味道,一丝丝血丝沿着大腿泛流了下来,他的指尖上是鲜红的艳红色,他错愕的呆了三十秒,下半身的疼痛转化成腹部的不舒服,他自己是医生,当然也知道这代表什么。
流产的可能性忽然变大,他飞快的穿上农服,冲了出去,坐上计程车后,直奔医院。
躺卧在冰冷的检视台上,龚秀人一脸生气,他深呼吸的看着天花板,任由龚秀人戴着手套的手轻按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撞到肚子,你自己本身就是医生,怎么会犯下这种错。」
「意外!」
他苦笑的吐出这两个字,却让龚秀人眉皱得更紧,「是麦典成推你吗?他对你行使暴力?」
钟艳然错愕了一会,他不明白为何龚秀人会这么想,龚秀人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跟不好惹的男人相处过,麦先生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好惹的人,而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很难想像。」
「不,他没有对我行使暴力,这真的是场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龚秀人怀疑的指着他上半身的红痕,钟艳然脸上带点红色的解释:「这个是……是因为在做那件事时太激烈了。」
龚秀人眯细了眼睛,「出去两个小时,你跟他上完床,然后你发生意外,那麦典成在哪里?他只跟你上床,之后呢?为什么没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到医院?」
「他赶搭飞机,回美国去了。」
尽量说得一派轻松,龚秀人生气道:「这也是他的孩子,我不喜欢你的对象这么做,感觉好像他没把你放在眼里。」
的确没有,不过相对的,他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没事吧?学长。」
将话题转开,龚秀人收了听诊的器材,「要很小心,你刚好撞到肚子,而且到你生产的那一天,最好不要有性行为。」
「放心,不会的。」那个混蛋已经回去美国了,再也不可能到台湾来。
「你安胎一个礼拜吧,我安排病房给你住,工作先停下来,如果还有继续流血,这个孩子可能就会保不住。」
钟艳然了解的点头,同性生殖原本就很难,而且孩子的流产率也高,常常需要安胎,他之前能继续工作,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想不到道个意外让他住进病房。
他住进病房一个星期,安胎状况算是稳定后,龚秀人要他回家休息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再来上班,龚秀人的建议他不敢不听,立刻就回家去。
回家后休养一个月,他才去上班,但是他体力变差,更可怕的是他常在孕吐,吐得他脸色发白、手脚发软。
以前娇艳的脸蛋变成憔悴不堪,而且还因为内分泌改变,他长了不少痘痘,他脸上一点一点红,每天早上看镜子还来不及哀叫自己变丑,已经抱着马桶先狂吐一番。
这个肚子里的小孩跟麦典成这个臭男人一样不知感恩、横行霸道、倒行逆施,根本就是生来专门折磨他的,不愧是麦典成这烂人的种。
他让他不再美丽、每日狂吐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吃什么都不合、吃什么都吐,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纯粹靠一些营养针、营养食品进补,要不然他可能走路就会昏倒。
虽然龚秀人跟他保证,前面几个月有可能会觉得不舒服孕吐,之后就好了,但是依他自己是医生的经验,也有人孕吐到要生的前一个月还在持续。
如果这个不孝子个性像他没血没泪的混蛋老爸,不可能让他孕吐二个月就结束的,他已经做好最糟的准备。
钟艳然这天上了半天班,才走出医院,他又想吐了,而且连日来无法进食,吃什么都会马上吐出来,他变得很容易头晕目眩,不舒服到了极点,他紧急扶着路边的墙壁蹲了下来,昏倒在马路边太难看了,他才不要。
他一手捂住嘴,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个小孩生出来,他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不孝子知道他的厉害。
正在胡思乱想以后要怎么教训这个不孝子,转移想吐的感觉时,旁边也有人蹲了下来。
「艳然?」
这个声音……该不会是自己幻听了吧,这个声音挺像让他这么痛苦的不孝子的亲生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