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对公文挑三拣四、刻意为难,逼得冯笙寒有时没回到山上,就睡在衙里整理。
这日归鱼洋进了冯笙寒在衙里整理公文的后屋,烛光飘摇,桌上纸张纷乱,冯笙寒因为倦极,合眼趴扶在桌上休憩。
他这些日子来不敢靠冯笙寒太近,怕两人又吵起架来,多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看冯笙寒。
他稍稍憔悴了些,被折磨得消瘦,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情在心中翻涌,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疼。
归鱼洋轻柔的抚触他柔软的发丝,冯笙寒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动作。
他的目光下移,往那红艳的唇瓣紧盯着看,归鱼洋忽然握紧双拳,有股尝尝他香润檀口的冲动。
那一夜的绮丽风情在脑海里重温,冯笙寒自行吻上他,那软嫩的嘴唇极香极甜,让他不饮而醉。
归鱼洋的目光难以控制的往下移,气息粗重的盯着冯笙寒的身体。
虽然他现在穿著冬衣,又是趴着,几乎无法看清他身体的线条,但是他知道在厚重衣物包里之下,他的躯体火热白润、柔媚无骨。
从他把自己当爱人自动献身那一夜,就可明白他对情人热情如火时,是多么的可爱撩人。
归鱼洋想要伸出手去解开他的衣服,然后吻上他的唇,抱他到床上去,然后吻遍他的身体,驱驰进入他的身体哩,感受着他的紧窒火热……
他的欲望火热,硬如热铁……归鱼洋倒退了两步,对自己这种想法惊骇到无法置信的地步。
天啊,他究竟在想什么?
冯笙寒是林宗仰的人,那次里人发生关系是因为冯寒神智不清,现在他们都神智清楚,他怎能对冯笙寒有感觉,冯笙寒更不可能对他有感情。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他心中时常挂念的情人就是自己的师爷林宗仰,怎么还会对他有这种可怕的念头?
朋友妻不可戏,他又怎么能对自己部署的情人有此等非分之想。
归鱼洋不敢再多看冯笙寒一眼,慌张的转头夺门而出,逃回家去。
【第八章】
梁婉玉大腹便便,自她一有身孕开始,归鱼洋顾虑自己早起晚回会惊扰到她,因此早跟梁婉玉分房而睡。
进了只有自己一人居住的房中,那一夜销魂的记忆忽然如巨涛般将他淹没。
冯笙寒香润的红艳檀口,娇软芬香的软舌,靠在他身上时诱人的体香,他抚摸着他白皙、柔若无骨的身体,两人激烈交欢时,那几乎令他着魔的柔媚呻吟。
前些日子,只要一听到冯笙寒这三个字,他就拒绝再听,连在衙门里看到冯笙寒他都躲得远远的,但是越是逃避,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就追得越紧。
他现在好想要……好想要抱住冯笙寒,激烈的爱抚他,让他发出比那一夜更渴求的声音,醉死在自己的怀里。
归鱼洋下身肿硬,那一夜的画面在脑中不停旋转叫嚣,他难耐的解开裤结,往下轻触着自己坚硬如石的部位。
「笙寒……」
他轻唤出冯笙寒的名字,彷佛这样叫他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情。
只要一想起冯笙寒那夜即将得到高潮的神情,他下身就肿胀到十分难受,他粗喘着气,撩泼着自己身下的欲火,想着那一夜冯笙寒就坐在他的腿上人他爱怜,那火热的内部为他开放,甚至还紧紧包覆着他,让他享受到事上最美的感觉
「笙寒,嗯……」
归鱼洋的气息越来越粗重,明知道自己现在幻想着冯笙寒,做这样一件事是多么怪异又廉耻,他怎能幻想着他人的情人,发泄自己的欲求?
但是他无法控制,他只有在想象着冯笙寒艳丽的脸时,体内的激情才能获得释放。
但是解放之后,一股更空虚的感情随之而来,几乎将他整个人填满。
● ● ●
从此之后,归鱼洋在官衙已经无法只远远看着冯笙寒就满足,他很想接近他,无法忍耐他跟林宗仰亲密的交谈。
他已经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脑海里填满冯笙寒的一颦一笑,一直想要吻吻他、亲亲他,甚至抱抱他。
冯笙寒开心,他就喜悦,冯笙寒老愁眉不展,他也跟着心情低落,完全无法把心思放在公事上。
归鱼洋谎称有件冤案,因为牵涉太广,有部分公文调到别的府衙去,他要冯笙寒收拾行曩,带着跟冤案有关的公文,跟他去那府衙一趟。
他也知道这样做很卑劣,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他只知道他想要冯笙寒,想得快要疯了。
他看得出来林宗仰担忧的目光,却还是一意孤行。
归鱼洋再三向自己保证,他只是想要跟冯笙寒独处而已,并不是想要做什么坏事。
但是当归鱼洋带着冯笙寒来到客栈住宿,得知只剩一间上房时,他心里却上上下下,冯笙寒则从头到尾都未说话。
两人进了房里,小二送来了水,冯笙寒擦拭了自己的脸面后座回床上。
归鱼洋紧张得猛吞唾沫,因为昏暗的烛光把冯笙寒照得极美,害他一双眼睛不知道要向哪里看才好。
总觉得冯笙寒越看越美,令他舍不得将视线移往他处。
而冯笙寒也注意到他不寻常的注视,他立持镇定,却只不住自己内心的动荡,他不明白,这些日子他明明力图避开他,为什么今晚却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好象……好象以前深爱他的归鱼洋。
「寒弟,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就挤一挤吧。」
冯笙寒解着自己的衣结,就要脱下外衣。
归鱼洋却惊觉冯笙寒的手抖得十分厉害,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是并不代表归鱼洋对跟自己睡在一起的无动于衷。
一股爱怜生起,归鱼洋为了免除他的烦恼,因此假装忙着看公文,让他放松,但是他的眼角余光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冯笙寒慢慢脱着外衣,归鱼洋热烈的目光看得他手心发汗。
这些日子他明明对自己极为不屑,为什么现在要用这样渴求的目光看着他,又为什么要紧盯着他不放?好象想要他一样。
冯笙寒慢慢的躺在床上,归鱼洋吹熄烛火,也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他知道冯笙寒还未睡,就替他将被子拉到他的肩头,轻声道:「别着凉了,寒弟。」
他这般温柔体贴,就像往日深爱他的归鱼洋,冯笙寒虽没作声,心却乱了一大半。
归鱼洋躺了下来,冯笙寒就睡在他的身边,惑人体香直扑他鼻息,让他迷乱不已,自己有妻有子,不该这么做,他却……
他无法忍耐的转过身向着冯笙寒,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冯笙寒一掌打来,他就马上停止。
归鱼洋低下头,吻上他一直想要爱怜再三的柔软檀口。
冯笙寒任由他吻着,没有拒绝他的求欢。
幻想的身体就在面前,让归鱼洋在野控制不住自己,他将大手往冯笙寒的衣服里探,耳畔听见冯笙寒轻轻的抽气声,那柔软的肌肤柔嫩如水,让他忍不住顺着脱下的衣物吻了上去。
脱下冯笙寒蔽深的薄衣,就算在黑暗哩,归鱼洋也知道眼前的身体美得世上没有言词可以形容,让他情潮冲上脑海,只想魇足身体上的欲望。
「对不起,寒弟,我知道我一定疯了,我想要你……很想要你……只要这一次就好。」
归鱼洋喃喃碎念着歉语,冯笙寒随即了然,他说他只要一次,分明是把他当成发泄情欲的对象。
冯笙寒知他妻子怀孕,已快要生产,归鱼洋无法发泄欲望,因此才找上他,他应该要推开他,怒骂他一顿才对。
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推开他,更何况是拒绝归鱼洋的求爱,他爱他爱得那么深,纵然他对自己百般凌辱,但他还是无法忘记他。
「鱼洋……」
只要假装他还是当初爱他的归鱼洋,那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更何况他爱抚的手温是那么温暖熟悉,让冯笙寒彷佛回到往日时光。
「寒弟,你好美,美得让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归鱼洋的大手顺着他的腰线,已经性急的穿入雪白的双丘间,抚摸着他柔软温热的地方。
冯笙寒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逐全身发颤的打开自己的大腿,让他的欲望可以找到发泄处。
明明知道自己一但同意他这样做,就会丧失所有的自尊,但是冯笙寒却无法拒绝。
当归鱼洋的昂扬挺入他体内时,让他身下疼痛不已。
但他仍咬紧牙,没有喊痛。
冯笙寒那紧窒的秘处紧紧包里住他,一阵阵快感让归鱼洋粗重的喘息着,他知道自己过于性急,但是他好想要。
他吻上身下娇弱人儿的香唇。
他不想在自己如此快乐的时刻伤了他、弄疼他,纵然冯笙寒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他一定疼痛不已。
「抱歉,寒弟,一定很痛吧?我很想要你,我会再温柔一点的,不会再弄痛你了……」
归鱼洋刻意放慢步调,舌尖挑弄冯笙寒的舌尖,等到冯笙寒鼻息开始逸出短促的喘息,他的大手才慢慢往下,握住冯笙寒颤红的炽热欲望,慢慢的撩泼、挑逗。
「唔嗯……」
冯笙寒体内的快感就像慢火加温一样,原本那么疼痛的地方开始麻麻痒痒。
归鱼洋身下的动作刻意放慢,嘴上却强横的吻着冯笙寒,发烫的手心更是不断轻抚着他敏感的地方,让他手酸脚麻,快感连连。
而归鱼洋抽送的速度虽慢,却不停刺激着他最敏感的一点,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将激情全部是放,落入归鱼洋的手里。
「鱼洋……嗯……啊……」
冯笙寒难耐的摆动腰肢,归鱼洋动得太慢,让他几乎无法忍耐,所以用肢体语言索求着他再给自己多一点,要不然他就快要疯了。
「寒弟,我可以再激烈一点吗?我快无法忍耐了。」
归鱼洋问的话羞死了冯笙寒,但是冯笙寒无法欺骗自己,他想要归鱼洋,不论归鱼洋怎么对待他,他仍是强烈地想要他。
「可……可以。」
冯笙寒羞得几乎说不出来,而归鱼洋一听见他的回答,立刻抱起他的身子,又疾又猛的驰骋起来。
冯笙寒欢愉的承受归鱼洋的一切,每次归鱼洋撤出,他绝得体内空虚得想要哭泣的时候,他便又非快的填满他,让他喜悦得想要尖叫。
他喊出无法忍耐的极乐,归鱼洋吻住他的唇,两人的欲望在强烈波流中渴求着彼此,就像许久以前一般……
● ● ●
「寒弟,谢谢你。」
这是他们一夜贪欢后的隔天早晨,归鱼洋对冯笙寒说的第一句话。
冯笙寒既觉得受辱,又感到悲伤,他胡乱擦拭着归鱼洋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
昨夜是自己同意的,归鱼洋也摆明了只是在发泄欲望,自己为什么还要再议?
他已经不爱自己了,他怎能盼望从他口里在听到他的爱语。
「我不会告诉林宗仰这一夜发生的事,当然还有那一夜的事情。
他的话让冯寒穿衣的手不安的停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提林师爷做什么?」
归鱼洋温声道:「我知道他就是你的情人,你应该也不愿意让你深爱的情人知道我们两人的事吧?」
他竟开始编派他跟师爷是情人,冯笙寒气得差点呕出血来。
归鱼洋看他脸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寒弟,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你以为我爱男人,就会随便找个男人来爱吗?」
归鱼洋窘迫至极,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又看冯笙寒气得深子摇摇欲坠,担心他气坏身子。
「寒弟,是我失言,我以为师爷跟你是情人关系,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气坏了不值得。」
「归鱼洋,你到底要怎么羞辱我才高兴,你说我那一夜对你投怀送抱,这我无法否认,昨夜是你要抱我,我也……」
冯笙寒深吸一口气,屈辱的继续说下去,眼底却蓄满了羞愤的泪水。
「我也……我也愿意,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说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是因为你觉得我反正这么下贱,随便你一句话我就愿意跟你上床,所以你觉得你对我说什么都无所谓吗?」
「不,寒弟,昨夜很美很好,我很感谢你愿意陪我一夜……」归鱼洋急忙摇手否认。
「你很感谢,就这样,感谢?」冯笙寒倏地泪水滚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愿意抱我,我就愿意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一直伤害我?你自己心底知道我的情人是谁,却硬要拉林师爷来填上这个位置,你是嫌还羞辱不够我吗?」
「寒弟,你的身子禁不起气的。」
归鱼洋想要趋前抱住他,让他别再气怒生气。
冯笙寒挣扎着搥了他胸口好几下,哀怨的泪水流下,经由昨夜,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你别想转移话题,我至今还是深爱着你,你笑我吧,笑我这个没用的人,明明知晓是你抛弃我、贱视我,甚至只是无法发泄情欲才找上我,我还是愿意献身给你,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悲惨至极,简直是天下最笨的人。」
归鱼洋听他说得太夸张,不禁目瞪口呆,他这是在说什么怪话?
「等一下,冯笙寒,我以前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抛弃你?你这谎未免说得太过分了吧。」
冯笙寒再也无法控制的大哭起来,他的心情起起落落,都受他的一言一行牵动,他可知晓他的心伤痛苦。
「归鱼洋,你究竟要怎么糟蹋我才开心?你允诺要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回了家乡一趟,竟带怀孕的妻子回来,你不认我也就算了,还三番两次骂我、贱视我,我要你所愿走得远远的,你却又来找我,希望我留下来,为什么你不让我彻底绝望,偏偏要引燃我的一线希望,让我以为你还是对我有一些感情的。」
听他如此颠倒黑白、胡言乱语,归鱼洋僵硬回嘴。
「不是我要你留下来的,是大夫说你弟弟垂涎你的美色,要我劝你留下来、不让你回乡,我因为答应了大夫,才迫不得已去劝你留下,就连整理公文的工作都是我随口胡讴的。
冯生寒听着他说的话,双唇不停抖颤着,他渴求的不是这样的答案,不是这样绝情难听的话,不是那一句「迫不得已」。
「那昨夜呢?昨晚就真的只是欲望的发泄而已吗?」
归鱼洋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若没立刻断了他的痴想,反而增添自己往后的麻烦,他爱的只有他的娘子。
「冯笙寒,我老实说好了,你很美,我很想要你,但那是冲动的欲望,你是我遇见过在床上风情最艳美的人,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我很想要你,但那不是爱,只是欲望的发泄而已,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听他说得这么无情,宛如最残酷的刀插进他的心,冯笙寒装手掩住了脸,泪水狂流在他冰冷的手心。
归鱼洋说得更绝情。
「我只爱我的娘子,冯笙寒,我对你没有感觉,我很感谢你昨晚的付出,但是我不会再想抱你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对男人……」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冯笙寒痛苦的哽咽,哀切的哭泣。
归鱼洋虽不忍,终究还是合上房门,让他尽情发泄个够。
从那一日起,冯笙寒就没到衙门去。
林宗仰几次冲动得想要问归鱼洋,心里却有所忌惮着,每每话到了嘴边,就是无法说出口。
他上山到冯笙寒的屋里探视,冯笙寒苍白的小脸让他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他只得劝慰冯笙寒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经过前些时日的相处,让林宗仰十分同情痴心的冯笙寒,可是他无法做什么去改变现在的境况。
更何况大人也不再爱冯笙寒,而且现在也有妻有子,怎么可能再跟冯笙寒在一起。
他只能盼望冯笙寒快点死心,只有心死,才能从这一切跳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