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使坏》————花绫

作者:花绫  录入:09-25

  找到了可以放肆的理由,渡边龙司用力握住自己逐渐茁壮的器官上下滑动,闭起眼睛,把头靠在沙发椅背上,太阳穴怦怦地跃动著,手中的傢伙也打著同样的节奏,温热的气息从口中泄出,他很清楚待会儿即将要抵达的地方……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害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谁会在这种时间来敲门啊?暗骂了一声脏话后,渡边龙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站起来应门。
  「谁?」没有回应。
  「谁在外面?」渡边龙司加强了语气,依然没有回应。
  他带著一丝警戒和不耐烦,打开了门。
  「是你……」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意外的访客,宫野尧。
  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衬衫,下襬拉了出来,袖子轻轻卷起,胸前钮扣松到第二颗,隐约可以看见白皙平坦的胸口,单薄却反而透露点性感。他怯生生的站在房门口,刻意保持的骄傲眼神裡已经找不到先前交手时的气势,一看到渡边龙司,便抢先一步开口:「我可以进去吗?」
  「啊?」
  什麼可不可以?渡边龙司还来不及问,宫野尧恼怒似地快速重复了一次。「我可以进去吗?」
  猜不到来意的渡边龙司嘴角抽动了一下,把门敞开,让出一条路来。
  关门的声音似乎惊吓了宫野尧,他不自在地转过身看著渡边龙司,目光裡有几分羞怯与怒意交杂,浑身上下散发著紧张感。
  看到宫野尧僵硬的神情,渡边龙司很想叫他不要那麼紧绷,他也不喜欢这种沉重的气氛。
  「真是稀客!」渡边龙司语音上扬,轻佻的态度令宫野尧好不容易才忍住想要怒瞪他的衝动。
  「你為什麼没有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说出来?」
  终於说出口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不是有心的,口气却变得很粗鲁。
  提心吊胆地过了三天,宫野尧再也忍受不住渡边龙司连日来的嘲弄视线,那眼神仿佛一头等待猎物断气的秃鹰,準备等他放鬆警戒的那一瞬间,向吉川正睦道出他在夜裡做的丑事。
  是向他动之以情的求饶,或是為了在飞机上将他殴伤的事跪在地上道歉也无妨,总而言之,他必须做点什麼来结束被恐惧包围的日子。
  「你犯不著用这种口气说话吧?」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面对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宫野尧,渡边龙司先前的同情瞬间转化成不悦的情绪。渡边龙司实在不明白宫野尧在想什麼,关於他口中的那件事,守口如瓶的自己都算是帮了他的忙,他应该心怀感激而不是半夜三更跑来兴师问罪才对吧,除非他根本就希望吉川正睦知道。
  「你觉得我应该要告诉他?」渡边龙司的口气像是在对自己说话,然后又接著说:「还是,你希望我告诉他?」
  又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真惹人讨厌,宫野尧恨不能上前将它挖出来往窗外丢,最好再被野狗叼走,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的衝动保持冷静。现在他更相信,自己的秘密还没有被公开并不是因為渡边龙司贵人多忘事,更不是因為他尚有几分良知,而是因為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好处。好一个卑鄙小人!
  「当然不是!」
  好不容易正眼相对了,宫野尧却露出一副极度嫌恶的表情,下一句话更让渡边龙司火冒三丈。
  「你打算威胁我?」
  「喂,你在说什麼啊?」
  他还要装傻到什麼时候!在那瞬间,一股不知是愤怒、羞耻或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情绪窜过宫野尧的体内,右脑像是被雷电击中,他紧握住拳头,压住一不小心就会失控的声音说:
  「握住别人的把柄很有趣是不是?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样才肯甘休?」
  看到宫野尧颤抖的嘴唇,渡边龙司终於明白这是怎麼一回事了。
  要疑心生暗鬼也要有点分寸吧!
  再怎麼决定使坏也是有限度的,渡边龙司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别人的秘密进行勒索。被愤怒佔据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暇理会宫野尧為什麼会这麼想的理由,只知道自己的人格又被他严重污损了。
  「你是白痴吗?你把我当成什麼人啊!」
  渡边龙司怒吼的声音令人畏惧,愤怒扬起的同时,胸口恍如被冰冷的利刃刺伤。退到情绪背后的理智,明知道哪裡不对劲,但是人格被詆毁的耻辱使他无法轻易原谅宫野尧的指控,更无法轻饶他那毫不保留的鄙夷眼神。
  在飞机上,一开始是因為宫野尧怀疑自己会酒后乱性拒绝供酒,才会故意使坏想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错看自己的下场。
  不可否认的是,宫野尧那不轻易屈服的倔强个性确实也燃起一点特别的情绪。想看他那张骄傲的美丽脸孔会露出怎样慌乱失措的表情,也成了想要继续对他使坏的动机。儘管自己确实有非礼之处,但是,光凭这两点就完全否认自己的人格,那也轻率得太让人忍无可忍。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要以為在飞机上摸你几把就以為自己有几分姿色!老子只是闷得发慌想找人打发时间罢了。再怎麼样,我也不会饥不择食,找一个年老色衰的物件发情!」渡边龙司心想,自己生平大概没有这麼生气过吧。
  盛怒下口不择言的话,确实打击了宫野尧。
  「你……」无情的嘲讽,听的宫野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怒极反笑的渡边龙司,从鼻腔裡冷冷地哼了一声,愤怒引发出的冷酷令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他忽然觉得瞪著发怒、脸上毫无血色的宫野尧很可悲,却又不得不承认,那脆弱的表情的确触动了某条神经。
  对改变痴情作风,决意在情场使坏的渡边龙司来说,不管是诱惑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上床,在享用肉体欢愉后拍拍屁股走人、对苦苦哀求的恋人毫不留情地提出分手,或是同时拥有数个床伴的事很快就驾轻就熟,但眼前的局面却只让他痛苦,他打心底希望宫野尧能够饶了自己,却又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想威胁我,你有什麼理由替我保守秘密?」宫野尧只是道出心中的疑惑罢了,但是暴怒的口吻,却再次激怒了渡边龙司。
  并不是刻意要替谁保守秘密,渡边龙司只是没有多餘的心情去管别人閒事,然而被鄙视成这样,渡边龙司再也无法轻易饶恕他。
  「既然这样,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用什麼作為交换条件?」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强暴、猥褻、偷窥,现在再加上威胁恐吓,我真怀疑天底下还有什麼下流事你做不出来!」以轻蔑的口吻丢下这句话,不想受制於人的宫野尧转身欲逃,却被渡边龙司抓个正著。
  手臂内侧传来男人的体温令他心跳加快,宫野尧以最快的速度企图把手抽离,渡边龙司却不允许他这麼做,反而抓得更紧。
  打从心底憎恨出来的怒气使宫野尧惊愕地瞪大眼睛,「你赚那些罪名不够,想多加一条暴力胁迫吗?」
  气死人了!
  儘管衝动得想打人,渡边龙司却无法对这张细緻的容貌出手。
  年老色衰这个形容词绝对不适用在他身上,渡边龙司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事实。
  「混帐东西!你凭什麼认為你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是吗?」
  「你到底想怎麼样?要我磕头道歉,还是要多少钱才肯守口如瓶?」
  渡边龙司大笑,「既然你彻头彻尾认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那我也不用勉强自己装成大善人。如果我真心跟你过不去,你以為单纯的几个臭钱、几个响头就能满足我吗?钱我多的是,有口无心的道歉我不需要,我看乾脆就用你那副年老色衰的身体来抵封口费好了。」
  渡边龙司嘴角扬起令宫野尧浑身不舒服的笑容,绕到身后抱住他。
  「喂,放手,我什麼都还没有答应!」宫野尧试图挣扎。
  「在新书完成之前,我会待在这裡几个月。都是男人,你应该很瞭解欲望这种东西是需要宣洩的,要不然,你也不会三更半夜不睡觉,穿著某人穿过的衬衫,在半夜裡……」
  「住口!不准你再说下去!住口!」想到那天和渡边龙司视线相对的瞬间,宫野尧到现在都还会起鸡皮疙瘩。
  「你给我听好,城裡多得是比你年轻漂亮的男人,我不是非要你不可,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勉强凑合凑合著用罢了。」
  渡边龙司无暇理会宫野尧的愤怒和不安,他迫不及待地抚摸宫野尧的股间,另一隻手则从牛仔裤和衬衫间的缝隙钻了进去,用掌心粗暴地在宫野尧纤细的腰腹间来回摩娑。
  「拿开你的脏手!」忍著怒气化成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宫野尧咆哮。
  没有什麼比在渡边龙司这样可恶的人面前失去尊严更令人难以忍受了。
  宫野尧并不在乎贞操,但是要把自己乾乾净净的身体交给眼前这只野兽糟蹋,他还需要更多心理建设,谁知道他会用什麼骯脏手段玷污自己?
  「你真的不想答应吗?瞧你在饭桌上看阿正的眼神,就像好几天没看到肉的苍蝇。你要不答应也行,既然交涉不成,我守著这个秘密也变得没意思了。」渡边龙司故意鬆开手,装做不感兴趣,往门口走去。
  「站住!」害怕渡边龙司所言成真,更恐惧吉川正睦获悉之后的鄙夷眼神,宫野尧慌张的叫住他。
  「怎麼,想谈交易了?」渡边龙司微侧著头看他。
  宫野尧愤恨地咬紧牙关,不得不点头屈服。
  「那就拿点诚意出来。」
  见他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嘴脸,宫野尧就恨。「我……」
  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為了保护註定要带进棺材裡的秘密,宫野尧抱著视死如归的决心和勇气,极力保持镇定的出卖了自己。
  「如果你能够保守秘密,我……用我的身体当作交换。」
  宫野尧必须忍受指尖掐入掌心的痛,才能说出等同於认输的话来。
  渡边龙司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他直勾勾地注视著宫野尧的瞳孔深处,看见烛火般的恐惧在颤抖,却不见犹豫之色。卧室裡陷入一片寂静。
  「先来一点暖身运动,你觉得如何?还是你想要更刺激的?」来到宫野尧面前,渡边龙司一手掂起他的下巴,一手朝他的细腰上搂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宫野尧面露惊恐。「等一下!先让我冲个澡……」
  他必需替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做心理準备,但渡边龙司显然已经识破他的意图。
  「不用了。」宫野尧的提议遭到驳回。
  「我工作一整天……有汗味。」什麼藉口都好,只要能够争取一点点时间……
  「无所谓,这样反而可以刺激男人的兽性本能。」渡边龙司不想再让这只煮熟的鸭子三度从嘴边飞走,只是稍微使劲,宫野尧就被他拉进怀裡。
  「等一下,住手!」
  「我已经等不及了,你也是吧?嗯?」
  渡边龙司用带有胡渣的下顎磨蹭宫野尧细嫩的脸颊,同时在他耳边低语,宫野尧的下腹立即產生了某种微妙的收缩。
  察觉宫野尧被自己的吐息弄得不断颤抖,渡边龙司遂变本加厉在宫野尧耳边湿热地低语起来。
  「像你这种欲求不满的身体,一旦解放开来肯定很过癮。嘴巴上说不要不要的,其实你已经兴奋起来了,对吧?」
  「不准说了,我才不……」
  不论是自我安慰时的丑态,或是被知晓暗恋吉川正睦的秘密,都足以让宫野尧在渡边龙司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加上身体感官听从他的诱惑,耳边传来的一波波酥麻般的快感,宫野尧知道自己的反应确实被他道中,羞耻感倍增。
  「被我说中了吧?」
  渡边龙司摸上已经撑起裤子的要害,把嘴轻靠到他的耳边继续说道:「我给了你一个很好的藉口放纵,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渡边龙司的话刺痛了宫野尧的心,胸口顿时產生一股几乎要发狂的悲哀,喉间也溢出无法吞咽的苦涩。一股混杂了悔恨与羞耻的复杂情绪在宫野尧心头盘旋。
  他好恨,恨自己禁不起诱惑。
  窃取吉川正睦的衣物趁夜放纵自己的欲望燃烧已经够糟了,居然还粗心大意到被渡边龙司这个小人撞见。除此之外,他更痛恨在渡边龙司的恶劣挑逗下轻易產生情热的感官。
  如果渡边龙司要的只是这副躯体带给他的乐趣,其实他儘管强行夺走就算了,偏偏他却坏心眼地企图连自己的尊严一起剥夺。
  什麼叫做给我一个很好的藉口放纵?
  做的明明是逼良為娼的劣等行為,却还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来的渡边龙司,简直就是坏到最高点的恶魔!
  好痛苦……
  被人这麼坏心眼的折磨著,宫野尧的身心都饱受煎熬。
  只是,比起失去吉川正睦的痛苦或是被他视為变态的悲哀,这一点皮肉上的损失又算得了什麼。
  「喂,不要心不在焉的!」
  渡边龙司咬上他的脖子以示警告,注意到他眼眶中打转的泪眼,「你该不会是兴奋得哭了吧?」
  「吵死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囉囉唆唆个没完好吗!」宫野尧自暴自弃的大喊。
  与其得到这个男人的言语羞辱、践踏,不如乾脆粗暴一点任由他宰割算了,比起精神上的折磨,肉体承受的苦要来的容易痊癒多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麼对吧?话是你自己说出口的,我可不会心软。」渡边龙司用斥责小孩子的声音说道。
  他这种话中带话的语调,让宫野尧恐惧得背脊发凉,他的手被一把抓住,猛地被推倒在床上。
  「既然你已经觉悟,那我就不客气了。跟男人相好这种事,你应该很习惯了不是吗?那就不要一副我在欺负你的表情,开心一点!」
  震耳欲聋的怒吼令宫野尧產生不祥的预感和恐惧,不禁皱起了眉头抱住双肩。
  「面向我,把衣服脱掉。」
  宫野尧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动作。
  「不想做的话,就给我滚出去!别臭著一张脸扫我的兴致,是你来找我的,你不要忘了,我一点也不想强迫你。」渡边龙司笑著说,狰狞的态度连他自己都觉得厌恶。
  他很清楚,倘若这时候心软,日后在宫野尧面前就再也无法使坏,所以不管眼前的宫野尧再怎麼露出鄙视的目光、惹人怜惜的表情,他都必须坚持到最后。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狡猾!明明是他使出恶劣的手段玩弄别人於股掌之间,现在却又说出不想强迫人的漂亮话来,根本就是坏到最高点的恶魔转世。儘管恨透了眼前这个男人,宫野尧却没有第二选择。
  相对於衣著整齐的渡边龙司,宫野尧的衬衫已经完全敞开,白皙的胸膛和颈项因羞耻而緋红,站在面前的渡边龙司一直用很热切的眼神注视著他。
  被命令在男人面前脱去身上的衣物,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麼亮的地方,赤裸著身子……
  像现在这麼屈辱的状况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无论如何在精神上都令人受不了,而且,渡边龙司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上。
  宫野尧长得像小扇子的睫毛往下轻垂,企图遮掩盈著泪光的眼眶。
  「这样你满意了吧?」因為觉得丢脸,宫野尧讲话的速度也特别快。
  在等待渡边龙司回应的过程中,时间出奇得慢,也许只有几秒,宫野尧却觉得像是等了一个小时那麼长。
  「过来。」渡边龙司终於下了第二道指令。
  极度的紧张,让宫野尧全身僵硬得像是一尊木头人,无法自在的行动。
推书 20234-09-25 :《思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