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有力抚弄著晏轻侯衣服下越来越明显凸起的形状,滚烫的嘴唇也转而轻舔晏轻侯同样发热的耳垂,声音微微起了沙哑:「舒服吗?」
晏轻侯抓著玄易发冠的手指发了颤,喉结也开始移动。想跟往常一样翻身压倒玄易,却想起自己内力被制,哪里推得开身上玄易健壮高大的身躯。
似乎觉察到了晏轻侯的意图,玄易更卖力地爱抚起手里越发硬挺的热物,看到白衣上逐渐渗出淡淡湿痕,他暗哑地低笑,忽然停下手。
「嗯......」意识正在快意间徘徊,被中途截下,晏轻侯不满地摇了摇头,身上的重量陡地消失了,下身传来阵凉意。
衣物被褪落,他刚仰起上半身,就看见玄易趴在他双腿之间,对他笑了笑,张嘴,缓慢地包裹住他......
下身立刻被一片异样的温暖柔软包围,强烈的刺激也随著舌尖断续的挑逗腾起,汇集在晏轻侯腹部。
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最亢奋的地方。
晏轻侯躺回锦縟中,难耐地蜷曲起双腿,胸膛急遽起伏,双手也插进了男人黑髮之间。
感觉到嘴里的悸动在不断肿胀轻跳,玄易更用力摆动起头部,又深深一个吮吸......
「唔......」晏轻侯再也忍不住快感的侵袭,在男人嘴里一泄如注。
心跳快如擂鼓,他竖起上身,想让玄易也尝下这新奇的滋味,男人却爬过来,重新将他按倒床头,吻住了他的嘴。
略带腥膻的热液就从玄易口中流进了他嘴里。
意识到那是自己刚释放的东西,晏轻侯也不禁有些发窘。
玄易低笑:「你每次都在我里面射了许多,这回你自己也尝尝看。」
晏轻侯面红耳赤,也没注意玄易已开始宽衣解带。
甩开最后一件衣物,玄易转而去脱晏轻侯的白衣。还是那副稍嫌瘦弱却充满了力度的身躯,胸膛已因情欲蒙上层粉色。
晏轻侯的左肩,缠裹著厚厚白布。
玄易知道,那下面是他亲手刺落的伤口。他隔著布摸了下,苦笑:「要不是你急著逃走,我也不必用这法子把你抓回来。」
晏轻侯眼一眯,揽低玄易脖子。「你若想要补偿我,待会就让我多做两次。」仔细算来,自从赤驪分别后,已有两个月没跟玄易欢好过。他会把这两个月的份,还有玄易那一剑都讨回来。
听到他的宣告,男人沉声笑,什麼也没说,只探手从枕头下掏出了小玉盒,挖了些软膏。
晏轻侯发现这药膏色如蔷薇,香味也跟原来用的那种不同,奇道:「怎麼不用原来那种了?」
「这个更好。」玄易薄唇浮起些许意义不明的笑容。
可惜晏轻侯没看懂,以為玄易会像从前那样把药膏帮他涂在分身上,谁知男人的手指竟然伸向了他从未有外物造访的禁地。
「干什麼?」他一下子跳起,随即便被玄易重重压住。
蘸著药膏的两根手指,执著地刺穿入口紧闭的褶皱,一寸寸地深入、抽送、扩张......
怪异的感觉在体内翻搅著,晏轻侯终於领悟到玄易想做什麼,皱紧了眉头。「你......」
「你说什麼我也不会停。」玄易抽回手指,蘸了软膏再度伸进,这次,加上了一根手指。
好不容易了逮著了这个翻身的机会,為怕晏轻侯反抗,他在晏轻侯昏迷时,用软麻散化去了晏轻侯的内力。这盒软膏,也是特意让御医调製的,里面添上不少催生情欲的药物。
有过堪比酷刑的初次经验,他说什麼也得让晏轻侯的第一次舒服些。
「我......」被玄易手指按摸过的内壁缓慢地升起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似乎有无数隻蚂蚁在里面轮番爬动,晏轻侯双颊透出火红,下意识地扭著腰,凑向玄易蠕动的手指。
他的双眼,还保留著最后一点清澈,「我说,你别拖拖拉拉的,快点做完,接著换我来。」
玄易表情骤然僵住,脸上忽红忽绿忽白忽黑,未了咬咬牙,狞笑:「只要你到时候还有力气,我陪你做个够!」
丢开玉盒,扯下床帐,狠狠扑了上去。
☆☆☆
晏轻侯再一次睁开眼,是被饿醒的。
床帐兀自低垂,帐内,还残留著浓烈的情欲味道,被褥皱得不成模样,凌乱堆放在床脚。
他身上却已经被打理得乾乾净净,换上了崭新的白衣。那是玄易早朝前替他穿上的。
腰骨酸得像快断了,四肢酥软无力,连脖子都懒得转动,所以他也就没有拒绝男人帮他清洗穿衣。
原来,做下边那个,的确是累多了......不过,玄易从前可都是自己沐浴善后的,这让晏轻侯多少有点不服气。
等到内力恢復了,他也拖住玄易,一口气做上五次,看玄易还能不能爬起身来。
但现在,他最想有人拿点食物给他。
脚步声朝龙床走近,晏轻侯刚想开口叫那人,立时就听出不对劲。
那人的脚步气势汹汹,绝不会是重华殿里的宫女太监。
床帐猛地被掀开,玄晋眼光在床上一转,满脸的鄙夷:「我说皇兄怎麼就是不肯杀你,原来如此。嘿!」
「紫阳王爷!」裘明跟在玄晋身后进殿,迟疑著道:「皇上有旨,不准閒人乱闯重华殿,王爷你......」
「本王是閒人吗?」玄晋冷笑。「退下!」
裘明不敢再出声,对晏轻侯望了眼,垂首退出。
玄晋回头,瞅著晏轻侯:「听说你的内力已经被我皇兄废了。你若一开始就不会武功,让本王玩上几天,你还可以安分地当你的质子,也不会有今天。」
他伸手,在晏轻侯脸上摸了一把,故意嘖嘖叹道:「本来嘛,你现在这副模样怪可怜的,本王还想留你一命。可惜你杀了赤驪储君,就算皇兄想护著你,赤驪国也绝不肯善罢甘休。呵,不过看在你杀掉那个讨厌女人的份上,本王可以替你说情,让你死得痛快点。」
晏轻侯冷冷地抬眼,目中冰寒依旧,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玄晋愣住,旋即大怒:「晏轻侯,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晏轻侯乾脆闔起了眼帘,充耳不闻。
玄晋直气得七窍生烟,劈手想打晏轻侯耳光,终是忍住,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晏轻侯,你别以為有皇兄為你撑腰。告诉你,现在赤驪国二殿下逼著皇兄将你凌迟处死,以祭储君。眾家大臣也都劝皇兄杀了你,警示玄龙各臣国。我看你还有几天能得意!」
晏轻侯直待玄晋脚步声完全消失,又等了好一阵,才慢慢睁眸,看著站在床边的男人道:「玄易,既然进来了,怎麼不说话?」
玄易身上还穿著朝服,闻言轻叹道:「我听裘明说玄晋来找你晦气,便赶来了,」他顿了顿,苦笑:「玄晋都跟你说了什麼?」
晏轻侯目光落在玄易俊朗的脸上,定定打量大半天,一挑眉,道:「你若不杀我,是不是会变成昏君?」
玄易叹气:「这种事情,你想它干什麼?就算杀了你,我在旁人眼里,不也还是个暴君?」
晏轻侯笑一笑:「暴君听上去神气多了。」
「你......」玄易哭笑不得。都什麼时候了,晏轻侯还在关心神气不神气的问题。
他长吁一口气,坐在床沿,抓住晏轻侯的手,认认真真地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你留在重华殿,安心养伤就是。」
晏轻侯凝视玄易,纵使玄易在他面前说得再轻鬆,他也已经看穿了男人眉宇间纠结的忧色。
大祸由他闯下,无法补救,那至少,不再让玄易更添烦恼。
他微笑:「好。」
☆☆☆
玄晋闯殿之后,重华殿周围的侍卫又增加了不少。重兵森严,再也没有閒杂人来打扰晏轻侯。
肩头伤口癒合结疤时,他在重华殿已经逗留了半个月。
玄易还是每天照常地上朝,照常地回来陪晏轻侯用膳、谈笑,甚至最近几天连奏摺也搬到重华殿内批阅。然而晏轻侯发觉,他的笑容一天比一天沉重。
他没有向玄易打听,只因知道自己即使问了,玄易也不会告诉他实情。重华殿内外的宫女侍卫更不可能敢向他透露什麼消息。
他仿佛,与世隔绝。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再这样下去,他跟猪也没什麼区别了......晏轻侯从午睡中醒来,望著床帐上的繁芜图案发愣。
深垂的幔帐外静悄悄的,倏地,有两人的脚步声缓缓走进殿。
一个熟悉的步伐属於玄易,但另一个......
玄易压抑低沉的声音及时解开了晏轻侯心头疑惑。「母后,有什麼话,您非要跟儿臣来这里说?」
原来,是玄龙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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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易儿,本宫只想知道,这些天来,你究竟有没有决定,该如何应对赤驪国和眾家大巨?」
玄龙太后的声音,出乎晏轻侯意料地清雅柔美,温和如徐飘的雨丝。不轻也不重,正好可以让殿内每个角落都听到。
玄易没回答。
太后似乎微微叹了一口气:「赤驪二殿下还在等著你回应。你再庇护杀害赤驪储君的兇手,玄龙和赤驪势必大动干戈。本宫也听几位卿家说了,赤驪女皇已经得知储君遇害,震怒之下说要倾举国兵力与我玄龙开战,还要屠尽炎雪国人。句屏也愿出兵相助赤驪。易儿,你有何打算?」
一阵缄默后,玄易终於缓缓道:「赤驪兵力不及我玄龙,唯一能胜出的,是火器。儿臣已经取到赤驪火器秘方,只是研製冶炼仍需时日......」
「那还要多久?」
玄易没隐瞒,据实道:「若要大量製造派送全军,少说也得大半年之后。」
「如果赤驪真和句屏联手攻打玄龙,大半年后,也不知道你我母子还能否站住这里说话。」太后不温不火地笑了笑,自有股威仪。
「易儿你一直都很明白,自己该做什麼,不该做什麼。本宫不想教你怎麼做。你自己想清楚,真要為了一个目中无我玄龙,害你顏面扫地的小国质子得罪赤驪,陷玄龙於赤驪句屏两国铁骑之下?」
玄易沉声道:「母后,即便赤驪储君未曾遇害,玄龙与那两国迟早也会逐鹿天下。」
「本宫知道了。倘若玄龙眼下已足以抵挡两国联手出兵,本宫只会赞同你开战,建我玄龙千秋霸业。」
玄易不再出声。
太后轻喟著,缓步出了重华殿。
☆☆☆
晏轻侯拉开幔帐,下了床,与玄易无声对视。
他和玄易都心知肚明,太后那番话,其实是说给晏轻侯听的。
晏轻侯缓缓伸出手,抚摸著玄易脸庞,他的动作,很慢,似乎想用指尖把玄易每一分轮廓都记住。
「把解药给我,等我恢復功力,我替你玄龙迎战。」
玄易眼光温柔,笑容却有些哀伤。「你一人,再神功盖世,也敌不过万万雄兵,何况赤驪还有威力无比的火器。」
晏轻侯沉默片刻,终於也冷冷地笑了,目空一切的傲气。
「那就杀了我。」
他淡淡道:「我死,换玄龙一时平安。等你有了可与赤驪相抗衡的火器,就不用再顾忌赤驪。」
玄易身体在轻抖。「晏轻侯,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信我能保住你?」
「信!」晏轻侯斩钉截铁地道,目注玄易:「所以我死后,送我回炎雪,替我保护炎雪不再受任何一国欺压。」
无法再承受晏轻侯光亮慑人的目光,玄易闭上了双眼,用尽全力,狠狠地,抱紧晏轻侯。
隔了许久,他才低声道:「我答应你。」
☆☆☆
炎雪质子晏轻侯,在赤驪储君与玄龙紫阳王的婚礼之上,刺杀赤驪储君,天下震惊。
兇手被定于立春之日处死。刺杀皇族,本应处以凌迟极刑,诛灭九族,但传言这炎雪质子是个疯子,玄龙皇帝仁德為怀,免了炎雪王族诛连之罪,并赐晏轻侯五马分尸,免其受千刀万剐的痛苦。
赤驪国女皇总算勉强接受了这结果,命二殿下留在玄龙京城,亲眼见证兇手伏法受刑。
监斩之人,便是玄龙皇帝。
行刑的前夕,玄易和晏轻侯格外坦然,在重华殿里凭窗赏月小酌。
晏轻侯喝到最后,乾脆枕在了玄易大腿上,拿银箸轻敲碗盏酒杯,轻哼著不成调的小曲。
玄易的黑眸,在晏轻侯脸上流连著,慢慢低下头,一点点吻著晏轻侯的眉骨、眼皮、鼻樑......
吻到嘴唇时,他看到晏轻侯眉头一皱,咕噥了一句:「很痒。」
若是平日,玄易势必发笑,此刻却只觉胸口酸胀到疼痛,改用指腹摩挲著。
晏轻侯歪著头,对玄易脸上神情看了半天,突然张嘴,在玄易手指上用力咬了一口。
玄易猝不及防,低叫一声。晏轻侯已经松了口,满意地看著他手指上血肉模糊的牙印。「给你也留个牙印,免得你太快忘记我。」
玄易微微苦笑,将手凑到晏轻侯嘴边:「你要不放心,就再多咬几口。」
晏轻侯没有再咬,揽住玄易腰身,在男人耳边轻声道:「今晚陪我......」
早料到晏轻侯会提这要求,玄易没说什麼,抱起已经半醉半醒的人上了龙床,俯首深深吻......
翌日清晨,玄易慢慢睁开黑眸的刹那间,明亮的光线洒满床前,他不禁微眯眼。
腾龙幔帐已被拉起,晏轻侯也已经下了床,双手负背,笔直地挺立窗前,仿佛正在欣赏殿外春光。
朝阳将他的黑髮白衣都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出尘绝世的孤傲。
听到声响,晏轻侯转身,微笑著看向玄易。
从来都没有见晏轻侯露出过此刻这种微笑,玄易竟瞧得痴了。
「今天我来帮你穿衣服。」晏轻侯等玄易洗漱妥当,拿起床边玉案上的衣物,一件件地替男人穿戴起来。
自始自终,两人没有再交谈过隻字片言,只是平静沉默地凝望著彼此。
一个眼神,已胜过千言万语。
最后為玄易戴上了帝冕,晏轻侯无声笑著,与玄易缓步走出了重华殿。
殿外天穹净朗,浮云轻流。
池君上青衫飘逸,站在臺阶下已等候了有些时候,见到两人,忍不住浮现得意,今日,终於可以将晏轻侯这根致命的毒刺拔除。只不知,晏轻侯那日盗走火器秘方,是交与玄龙,还是给了炎雪?
晏轻侯看都没看池君上,冷冷地望住殿前肃穆静立的百名禁卫军。
一辆打造得十分牢固的铸铁囚车由数人推到了臺阶下。
晏轻侯施施然举步,正要走向囚车,玄易忽然沉声道:「且慢!」
晏轻侯和池君上,全都瞪住了玄易,却见玄易面色沉凝,举手一挥。
裘明捧著碗水酒,奉到晏轻侯面前。
「这里放了致人昏睡的麻药,喝下它,安心上路去吧。」玄易虽是对著晏轻侯说话,实则在解释给池君上听。
池君上心知玄易是想让晏轻侯在昏迷中受刑,好少受些活罪,也就没阻拦。
晏轻侯对玄易看了最后一眼,夺过碗一饮而尽,随手一扔,走向囚车,任由那数人将他上了枷锁,架进车中。
百名禁卫军押送著囚车,走向刑场。玄易面无表情地坐上皇輦,缓缓跟在后面。
池君上骑著马相随。没走出多远,就见适才给晏轻侯奉药酒的那个侍卫驾了辆马车赶上来,跟著前面的囚车行进。
马车上,竟然放置著一具漆黑的棺木。
他一惊,随后便想到那多半是用来装殮晏轻侯尸体的。果然听到旁边皇輦上玄易淡淡地道:「晏轻侯是炎雪质子,死后理当魂归故里。施过刑,朕会著人护送他回炎雪。正如赤驪储君的遗体,二殿下也要送回国中下葬。」
池雪影死后,玄易曾想将之以紫阳王妃的身份葬入玄龙皇陵,以笼络赤驪人心。池君上却怕被人发现尸身早有中毒跡象,坚持将池雪影送回赤驪安葬。此刻听玄易拿这来挤兑他,池君上只得乾笑道:「玄龙陛下说得有理。」
这时前面的囚车队伍已经绕著堵褐黄宫墙拐了弯。
池君上刚想驾马走快些,突听玄易沉声道:「说起来,二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当日婚典上,储君她怎麼会忽然冲上去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