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力保护好卡罗,撒拉弗很惭愧......
「加百列就在附近,你快带卡罗先回去。」
闻言,撒拉弗紧张,除了邪魔,天使也过来了?
卡罗好幸运才能逃过一劫,不想只跟著撒拉弗离开,他伸手抓住赛巴斯汀,「我不要你有危险,要走我们一起走!」
少年话语让赛巴斯汀窝心,却必须留下来啊,他將卡罗交给撒拉弗。
撒拉弗心情矛盾,还要拉著卡罗赶紧离开,对方不肯走,他劝说:「赛巴斯汀战斗的经验丰富,他可以对付尼古拉斯的,你不用担心。」话出了嘴,也生起醋劲,为什么自己不练习搏击?时间紧迫教撒拉弗回神,向卡罗要来手机,他朝赛巴斯汀喊一声:「接著!」
赛巴斯汀接住自己的手机,向撒拉弗点头示意有事情再打手机联络。
天使不把魔鬼放在眼里?尼古拉斯怒火冲天,气得叫囂:「喂,你们聊完没有?谁都別想逃,我要把你们一起宰了!」
卡罗跟撒拉弗警戒著闪电外面群魔环伺。
地狱的新魔王年轻暴躁,一副沉不住气的凶样,倒是让赛巴斯汀想念千年以前的那个笑容可掬、却总是能出其不意杀戮的该死魔头。
「你就是杀掉路西法的傢伙?」他直视尼古拉斯,嘴角上扬:「想必你拥有比你的父亲更强大的力量......」一动念,跳跃的闪电霹啪作响,当妖魔展开全面攻击,闪电也四散开来,对准邪恶之物!
卡罗与撒拉弗得到赛巴斯汀援助,终於惊险万分的脱离尼古拉斯攻击。
他们不能鬆懈,除了躲开魔鬼追杀,还要避过天使搜查。
撒拉弗抬头望见天上的加百列距离他们不远,无法动用羽翼,只能在地面奔跑躲藏!
「为什么尼古拉斯和加百列他们......都会出现?」卡罗喘嘘嘘,还要跟著撒拉弗继续跑。
「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都使用了力量,才会暴露行踪,吸引魔鬼跟天使都来了......」撒拉弗皱眉,今晚真是不应该出门。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莎宾娜使用魔力......」卡罗责备自己没听撒拉弗警告,不但莎宾娜死了,也害赛巴斯汀跟撒拉弗被尼古拉斯攻击。
除了他们,许多无辜人类也遭殃,被地狱窜出的恶鬼惊嚇、杀害!
矗立在古老建筑物上的人形雕像默默地凝望世界。
撒拉弗牵著卡罗匆匆奔过雕像......
人类流血、妖魔鬼怪在起火的房子上头笑闹盘旋、员警和救护车声音划破夜的寧静,令撒拉弗想起往日有过的战爭混乱!他无法制止这一切,唯一能做的只有护送卡罗回墓园地底。卡罗跑了好长一段路,再也走不动啦,提议撒拉弗找一辆车代步。撒拉弗同意了,正在寻觅之时,竟遭遇五、六个尼古拉斯的爪牙!
「啊!」卡罗痛呼,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妖魔狠狠的打中、飞了出去。
「卡罗--」撒拉弗喊叫,被其他妖魔围住不能脱困。
不想再害了天使......泪汪汪的卡罗逼自己坚强起来,重新拾回意志力,召唤能量!
「哇啊啊--」妖魔惨叫,才刚触碰卡罗就被一股强力重击,后退跌倒之时,突然窜出比他体型大一倍的野狼压制他?!
黑瞳闪烁红光,命令狼咬死妖魔,再变幻出更多只的猛兽......
撒拉弗忙著施展能力击退邪恶,望见有好几只凶猛的野兽来説明他杀掉妖魔!一会后,危险解决,撒拉弗立刻跑向卡罗。
卡罗也急著到撒拉弗身边,互相查看都没受伤,太好啦!
「撒拉弗......我不要变成累赘......我要保护你......」
少年脸色发白,颤抖抖的喘著说出,眼神却坚毅。撒拉弗惊讶又很感动,忍不住抱著瘦弱身躯,讚叹:「你好棒喔,你做得很好,我都不知道你的力量进步这么多。」如果没有卡罗,他必须花更多时间才能摆脱妖邪。
他们与魔鬼的战斗却引来天上使者的注意,全都飞过来降落在地上。
紧靠著撒拉弗的卡罗不禁打个寒颤。之前看见的都是远在天空的光点,今晚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加百列,还有好几个跟加百列一样散发光芒的天使......
天上来的使者敞开白翼,有著人形却没有明显的肉身,只有彰显神的荣耀的光明四射。令万物不敢逼视!
「撒拉弗,好久不见了......你竟然跟魔鬼走在一起?」天上的大能者加百列站在天使们之前,看著墮落的撒拉弗沉默不语。
四周传来幽幽的叹息声,让撒拉弗很难过,感觉他们对他非常失望,又像他犯下更大的罪恶?
他护著身旁的少年,忍不住抗议:「卡罗不是那些杀人的魔鬼,他跟他们不一样,请你们不要伤害卡罗!」
每位天使都见到路西法之子,想起千年以前神跟邪魔的战爭,他们记得当时定下的规定,都把规定讲出来:「凡是属天的,或者地狱里的魔鬼都不得擅闯混乱人界。」
天使声音严厉,震得卡罗耳朵好痛,忙用两手捂住。
加百列態度明確,撒拉弗晓得他们会消灭为害人早的魔鬼,包括卡罗......他不能让他们杀掉卡罗!
「撒拉弗,把你身边的魔鬼交出来,你跟我们回天上,接受主的审判。」
卡罗躲在撒拉弗的羽翼底下,心里挣扎要不要使用魔力?
加百列率领队伍接近,撒拉弗忽地生出悲哀,难道逃亡了千年的岁月,就要在今天晚上结束?感到颤抖的手抓著他,少年脸上满是恐惧,教撒拉弗不想放弃啊。不放弃,就要反抗,他凝聚力量,朝昔日的同伴大吼:「我不会把卡罗交给你们!」
白色百合花隨著吼声而不断涌出堆高了,阻挡天使来路。
如百列与眾天使一惊,纷纷起飞,所有的花朵也旋转飞到空中砸向天使,蕊心射出花粉,浓香弥漫......
「咳......咳咳......」卡罗被异常的花粉与香气弄得呛咳。
撒拉弗要卡罗捂住口鼻,趁天使也被花朵攻得难过时,他赶快带卡罗逃走,不忘拿出手机联络赛巴斯汀,当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打斗哀號声,撒拉弗顾不了赛巴斯汀如何了,只急著告诉他:「加百列找到我跟卡罗了,你快点过来,我们在......」
天使找到撒拉弗,更多盘旋於天际的妖魔鬼怪也找到了卡罗,当两股力量在漫天飞舞的花粉当中对上,登时引发天地变色!
卡罗胆战心惊,听到魔鬼咆哮,看见眾天使朗声高唱--
「我主啊,尊大、能力、荣耀、强胜、威严都是你的,凡天上地下的都是你的,国度也是你的,並且你为至高,为万有之首......」
「呀啊啊--」撤拉弗必需两手堵住耳朵大叫出来,才能抵过拔尖高亢似要穿透身体的神圣诗歌!
许多魔鬼受不了歌声,纷纷掉到地上,有些低等魔物承受不住,当场爆裂丧命!
「不要再唱......好难过......」卡罗哀哀嚷叫,即便用力揭著两耳,天使歌唱仍旧刺得耳膜快破了,仿佛又冲进心房不断戳刺!
光明与邪恶相互抗战,登时引起狂风,吹得谁都睁不开眼。
卡罗紧闭眼睛,难受得两脚无力了跪到地上......片刻,他又被搀扶起来,好困难才走到挡住风势的建筑物墙角边,当他又能张开双眼,望见的不是撒拉弗。而是,「卢克?」
「卡罗......我终於找到你了!」卢克很激动,紧握住少年的双手,同时展现魔力形成防护罩,暂时挡住了天使歌声。
卡罗不再像刚才的难受,呆呆的望著卢克,没问在柏林的时候,他怎么没照约定的时间过来找他?没问他用了人类尸休,有没有被尼古拉斯看穿?也没问卢克怎么来到这里?焦急的他只是拜託卢克:「你快去帮撒拉弗......他虽然是天使......可是救过我......对我很好......现在加百列他们要抓他......你快去帮他......」
卡罗的反应让卢克诧异,旋即拒绝:「別管天使了!我们要立刻回去地狱,你一定要趁尼古拉斯不在的时候,拿到魔王的权杖。」
「魔王的权杖?」卡罗依稀记得爸爸拿过的器物。
「尼古拉斯没有权杖就不能算是地狱的魔王。」卢克两手按住略嫌瘦弱的肩膀,非常確定的说道:「卡罗,路西法的位子要由你来继承,你才是能统治地狱的新魔王。」
卡罗听到张口结舌,「我?」当魔王?统治地狱?怎么可能......他想都没想过啊,连忙摇头,「我的力量比哥哥差太多......怎么能是魔王......这不可能啦......」瞥见天使们持续发威,撒拉弗的力量快要耗尽,拍动的双翅渐渐无力了,他不想当什么魔王啊,再恳求卢克:「撒拉弗快撑不下去了......你快点去帮......」
「我是来找你,不是来找天使!」卢克要卡罗面对他,「统治地狱的魔王的心性比力量大小来得重要多了,尼古拉斯杀害路西法,也杀掉许多元老级的妖魔,他的残暴嗜杀把地狱搞得一团乱,还纵容手下大闹人界,引来天上的注意,他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恶鬼,根本不配当新任的魔王。你该回去地狱,看一看你住过的地方被他毁坏变成什么样子?还有我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他再拿出一件东西塞到少年的手上。
「卡罗,你看看这个。」
卡罗的注意力终於从撤拉弗移回自己的手中,有著明显缝补痕跡的绒布黑猫闹钟,是父亲送给他的!
因为弹簧线圈损坏,笑眯眯的猫脸前后左右摇晃的模样不自然。即便如此,卡罗还是试著转动闹铃时间......
「我的乖儿子別赖床......快起来喔......我的乖儿子別赖床......快起来喔......」父亲的声音从闹钟里头传出来,有些无力、有些微弱、有些断断续续的,卡罗再也忍不住了掉泪,將时钟紧紧的贴在胸口!
「我的闹钟......是被哥哥摔坏?」是的。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钟,所以我已经儘量的把它修好了,带出来给你。不只这个时钟,尼古拉斯把你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毁了。」
「全部?我妈妈的钢琴呢?」
「被砸烂了。」
「我的CD音响、还有唱片......」
「都砸了,一个也不剩。」
砸了......一个也不剩?卡罗很难过,这些曾经是他被囚禁的时候,给他最多安慰的事物啊!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要这样......」他喃喃自语,一直很尊敬哥哥,从来没反抗过他,他也不敢去跟哥哥爭抢什么,为何哥哥这么討厌、这么恨他?
「我跟隨魔王路西法很久了,即使他没说,我也明白他绝不会將位子与权杖交给尼古拉斯。你的哥哥一定也感觉到了吧?所以他才会对路西法极度不满,先发动攻击夺取宝座。而且尼古拉斯嫉妒你,怕路西法属意由你来掌管地狱,所以他要除掉你,只要你一天不死,尼古拉斯就不得安心,现在他知道我没照命令除掉你,就会再来杀你。」
卢克直视恐慌的脸庞,握住颤动冰凉的手,再说道:「跟我回去地狱,拿回魔王宝座与权杖,这是保护你安全最好的办法。就算你不想这么做,也请为了你的父亲多考虑?如果你的父亲还在,绝不会让尼古拉斯变成魔王、拥有权杖,否则要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跟我回去地狱吧,你的父亲需要你!」
卡罗紧握著闹钟,愁眉不展,己经见到了哥哥嗜杀,放任魔鬼扰乱人间,他也差点就被哥哥杀害,他很害怕,很不想与哥哥爭斗......但,卢克的话教他犹豫。
爸不要將位子与权杖交给哥哥,哥杀掉了爸爸,卡罗亲眼目睹了--如果爸爸需要他,他必须回到地狱!
阴风怒吼当中,洁白高雅的花朵在空中乱舞......
眾天使歌声宏亮,击退妖邪,却也引发地壳震动,犹如铁锤重击玻璃,地面破出树枝般分散的好几条大裂缝,有人类尖叫著跌进去;有抵挡不了神圣诗歌的魔物躲入裂开的鸿沟里,逃回地狱;也有更多尼古拉斯的魔鬼涌向天使,顽强反抗!
处在两股势力当中,撒拉弗竭力保护自己,勉强睁开眼睛,却没看到卡罗?他大惊失色,视线急著在混乱里到处搜寻,终於望见卡罗躲在建筑物旁边,两另一个邪魔拉住了卡罗?
「卡罗!」撒拉弗大声喊他,卡罗只惊嚇的瞅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他,反而与邪魔一同走向鸿沟,一跃进入其中......
赛巴斯汀没跟尼古拉斯分出胜负,就为了卡罗而急於甩开群魔,飞向天空,赶到撒拉弗在手机里讲出的地点。
他避开所有的攻击,穿过陷入火灾的建筑物,好不容易才与撒拉弗会合,他却告诉他,卡罗已经不在人界,他跟著另一个魔鬼回去地狱?
妖魔攻击,天使出现......今天晚上发生的,他都能面对。可是卡罗跟著另一个魔鬼回到地狱?赛巴斯汀不能接受。
小鬼跟谁一起走?他回到地狱干什么?那里面都是尼古拉斯的手下,他们会杀他,他明知很危险还要回去干什么?赛巴斯汀想不通,让火光照得发亮的紫色眼瞳眨都不眨,只盯著脚下冒出沙尘与阴风的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