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不禁叹息一声,又有一个姑娘要遭祸害了。
虽是叹息,可其实,心中却淡定异常。
思来想去,本打算看一步走一步,但,却遇上了一女子。
“啊!”
艾克斯一听,便知晓,自己又撞到人了,看是个女子,便急忙过去抱住了女子的细腰。
女子生得杏脸桃腮,两弯柳叶眉,眼睛大大的,因为被撞,所以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
她双目含泪。
艾克斯不禁震惊于女子的楚楚可怜和娇俏纯洁。
女子眼直勾勾的看着艾克斯,泪到是不流了,但泪迹还在。
女子小声的说:“对不起了。撞倒了女子。”
她的声音很弱,很柔,很好听。
艾克斯站直了,放开了手,笑着说:“无碍。”
女子望着艾克斯的笑容,不禁一痴。
艾克斯看着女子的目光,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说:“女子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女子红着脸,说:“那恭送女子了。”
艾克斯有些奇怪,女子的眼神,含情脉脉,到是让她不大适应。
女子被侍女扶着,走了。
艾克斯随口问:“那女子是谁啊?”
“那,可是宰相的嫡亲的女儿。”一位路人随口答道。
艾克斯心头一颤,那么一个纯洁似水的女子,便马上要香消玉殒了。
她到底是有些叹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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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明日,艾克斯进入了“有间饭庄”便看见了笑容满面的朱皓襄。
艾克斯坐下,看似不经心的问:“你打算怎么弄死那个宰相千金?”
朱皓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像是在思考,道:“要不,就找几个人强奸她吧。”
艾克斯叹了口气,说:“不。身子不过是表象而已,一副皮囊罢了。”
朱皓襄笑着摇了摇头,说:“宰相最注重名节。之前他儿子死相惨重,于是,他便没有公布,怕丢了自己的脸。而他那女儿,自幼便依赖他,而被强奸了,自然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不得不说,朱皓襄思考问题很全面。
在艾克斯走一步看三步的时候,她已经到达终点了。
艾克斯终究还是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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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和宰相千金的婚期,就定在九月初八,而现下,已然到了八月二十。
婚期将至,艾克斯猜测,朱皓襄应当快行动了。
若是之前,她必然就救下那女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果不其然,艾克斯听到了丞相千金的风声。
想来,这风声是朱皓襄故意流露出来的。
艾克斯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去丞相府看看。
艾克斯是走了后门进去的。
几番查看,终于找到了丞相千金的房间。
艾克斯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连个婢子都没有,不禁对宰相千金报以同情。
屋里
宰相千金抱着腿,将自己的浑身蜷了起来,她没有在哭,她是在发呆。
她的双目没有丝毫的神,原本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是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
“吱呀”,破旧的门发出了声音。
宰相千金听到了,却没有抬头。
艾克斯走了进去,看她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一边走,一边想:这是最后一次的心软。
艾克斯来到了她的面前,轻声说:“还好吗?”
宰相千金听到了艾克斯的声音,急忙抬起了头。
她的眼下是很浓的黑眼圈,头发有些乱,却不影响美感。
她沙哑着嗓子,说:“你来了。”
艾克斯斟酌了一下,便微微一笑,说:“曾经,有一个女子对我说过一句话,现下,我送给你。”
宰相千金茫然的大眼睛盯着艾克斯。
艾克斯轻轻念道:“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宰相千金原本迷茫的眼睛,好像一下子有了神,她听懂了。
艾克斯扯谎:“几曾何时,我也有过和你一般的遭遇。现下,不照样是活的好好的吗?”
宰相千金惊异的望了艾克斯一眼,说:“你!”
在宰相千金的心目中,艾克斯已经无行的点了点头,顿时,她感觉有些悲戚,怜惜的望着艾克斯。
艾克斯被他望着,突然有些想笑,急忙忍住,一脸深情的说:“振作起来。”
宰相千金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艾克斯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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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深呼吸了一口气,真是啊。
她再次走后门出了宰相的府邸,有些奇怪。
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听到退婚的风声。
突然,艾克斯看到了朱皓襄。
朱皓襄的面前站了一个男子,看起来一身痞气。
朱皓襄给了男子一锭银子,男子顿时眉开眼笑,嘴巴动了动,
朱皓襄的懒懒的,嘴巴也动了动。
艾克斯猜,又有一个良家妇女要遭殃了。
她没管。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朝代,就是要强,才可以生存下去。
当然了,她到是可以生存的好好的,谁让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打败她呢?
艾克斯不禁有些想笑。
艾克斯回了客栈,开始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接下来是助纣为虐还是坐视不管?
艾克斯思量着。
作为一个神,她到底还是不太能帮助朱皓襄那样害人。
不过,坐视不管到是还行。
艾克斯下定决心。
之后的几天,艾克斯和朱皓襄都准时在“有间饭庄”聊天,到是颇为熟络了。
有一天,朱皓襄说:“你说,怎的没听到风声?”
艾克斯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但说:“也许,王羲之知道。”
朱皓襄吃了两口菜,说:“知道他也不告诉我。”
艾克斯笑笑,没说什么。
其实这一世的朱皓襄,出了狠辣了一点,还是蛮可爱的。
朱皓襄叹了口气,说:“听说那小宰相千金恢复的不错。”
看不朱皓襄的神情,艾克斯心下一惊,面上却没露出半点破绽,说:“是吗?”
朱皓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不过,我现下也没工夫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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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九月初八的这一天,在这之前,朱皓襄到是没什么动作。
这一天,王家宾朋满座,艾克斯也受邀参加。
艾克斯和朱皓襄坐在最偏远的地方。
艾克斯小声问:“你打听清楚了吗?”
朱皓襄反倒很淡定了,说:“原来,宰相家,根本就没打算嫁那个宰相千金。他们打算嫁的,是二女儿。之前打的不过是保护二女儿的谱而已。”
艾克斯不禁摇了摇头,站在二女儿的角度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而站在宰相千金的角度上,真心是人饿易食子。
“好了,我先走了。”朱皓襄说。
艾克斯点了点头。
凡间好像是有嫂子入门,朱皓襄是要去梳头还是怎么的的。
艾克斯摸着杯子,无聊至极。
本以为朱皓襄也就把新娘给弄丢怎么的,可朱皓襄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啊!杀人了!”
艾克斯本能的大惊,一定是朱皓襄!
众宾客也大惊,便看见一小丫头跌跌撞撞的来了。
小丫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颤抖的说:“新娘……新娘被……杀了。”
众宾客大惊,而宰相夫妇也是大惊,他们急忙跑去了。
艾克斯冷笑一声,你们大女儿被……你们可没这样着急过吧?
不过,她到是没想到,朱皓襄搞的这样大。
艾克斯也到了那里,不禁一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项酷刑叫做幽闭。
幽闭是专门针对女子的酷刑,是用木槌击妇人胸腹,即有一物坠而掩闭其牝户,只能便溺,而人道永废。
“幽闭”之后,便部分凌迟了那新娘。
艾克斯轻轻叹了口气,看旁边夫人又的已经呕吐了起来。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朱皓襄笑容满面的看着她。
现下,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一定是朱皓襄弄的。
朱皓襄走了过来,轻笑道:“可还可以?”
艾克斯点了点头,问:“你是怎么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了她?”
朱皓襄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突然,一位颇为胆大的夫人说:“你们看!”
众人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杀人者,朱皓襄。
艾克斯略微疑惑的看了看朱皓襄。
却见朱皓襄面对质疑的目光,淡定的摇了摇头,反问:“我为何要杀她?退一万步讲,我杀她,又为何在墙上写字?总不可能是别人发现我杀人,写的吧?”
众夫人觉得有理。
而这时,一群男子走了进来。
王羲之穿着一身红衣,依然笑灿如花,眼神却是冰冷万分。
艾克斯不禁怀疑,他是个“面瘫”,只会笑。
王羲之望着朱皓襄,冷笑一声,说:“襄儿,不要装了。”
朱皓襄半闭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她说:“兄长说笑了。”
王羲之冷笑,看着父亲质疑的目光,说:“你杀人的场面,我亲眼所见。”
一时间,重重目光朝着朱皓襄投来。
朱皓襄大方点了点头,说:“没错,人是我杀的。”
“襄儿,你为何?”王羲之父亲,泪流满面。
朱皓襄冷笑一声,说:“你们作践我,难道还要我自己作践自己吗!”
一时间,鸦雀无声。
朱皓襄看了一眼艾克斯,艾克斯会意,问:“此话怎解?”
朱皓襄借着由头,说:“我就是喜欢王羲之!”
第九世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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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一世是个蜕变世,从此,女主是不会随便发善心了。所以,导致看着女主和男主,想到了心狠手辣,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第九世 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下
朱皓襄借着由头,说:“我就是喜欢王羲之!”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王羲之父亲的脸在朱皓襄正在说话时,便变得铁青,别人不知,可他,可朱皓襄,都是清楚无比的。
他朝朱皓襄吼道:“孽障!”
话音刚落,看了看四周,拿了一花盆,朝着朱皓襄投去。
艾克斯本是微微有些担心的,但马上想到,不,按照朱皓襄的性格,一定会有万全之策,故此没动。
而作为“千年第一笑面虎”的王羲之,此刻,自然是笑的如沐春风,眼中的情愫,却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朱皓襄含笑望着花盆,现下,在他看中,这不是好比一个慢动作?
他轻轻一斜身,本该撞在他头上的花盆,却撞在了他的手臂上。
今天,朱皓襄抛弃了以往的风格,虽然还是一袭朱红色的衣衫,但却是很厚的。
但,饶是如此,朱皓襄的手臂,恐怕,三五个月好不了。
王羲之父亲当时是气急了的,用力,自然是重的。
艾克斯略微嘲讽的看着这一切,她想,她明白朱皓襄下一步会干什么了。
无怪乎是已着受伤而让王羲之父亲愧疚一些,然后说几句小时候的苦难。
果不其然,朱皓襄冷笑一声,却让周围的宾客,感到了几分凄凉。
朱皓襄望着王羲之父亲,故意苦笑一声,说:“小时候,我还不是你的养女,只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时候,母亲含辛茹苦,却……母亲身患重病,却还是努力的赚钱,让我读书。当时还记得,母亲的身子很差,母亲别无所长,所以便卖唱。渐渐的,母亲也红火起来,日子也好过些了。可是,母亲本就长得貌美,便被盯上了。母亲将我放进了大缸里,自己却被那些人逼迫着,母亲想着父亲,便以死来明志。”
艾克斯知道,朱皓襄是在赌。
赌他母亲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
王羲之的父亲,心头一颤,面上看着朱皓襄,眼神到是带着了五六分怜惜,和怀念。
此刻,朱皓襄最好哭,可他还是没哭,不是哭不出来,而是不屑。
朱皓襄骄傲,能这样“博同情”已是极限,要他哭,那是不可能的。
朱皓襄的声音,在父亲听来,好像带了几分尖锐,可在艾克斯听来,他却只是很淡定的诉说一件事罢了。
“母亲死之前,我便经常被一些和我共同学习的孩子耻笑,说我没有父亲。而母亲死后,学堂我是上不了了,担心被当地的恶霸欺负,便扮作了男儿身,靠卖艺来维持生活。那个时候,我十岁。”朱皓襄平静的诉说着,眼中没有怨,也没有恨。
这会,那些夫人到是有些同情朱皓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