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鹄他现在肯定投胎了过的很好……鸿鸿,没事了,不要再难过了。”
我站在柜台那,一脸茫然,脑中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是怎么跟着那个叫于睿的男人回到他和林鹄……不,似乎是林鸿……的家的。
他给我倒了一杯柠檬水,我握在手里,没有喝,默默的看着他。
他坐在我的面前,笑了笑,“你是梁鼎的儿子?”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梁艾川。”
他的笑容似乎扩大了一点,“真好啊,真恩爱。”
我继续点了点头。
他端起了手中的杯子,又放下,似乎很是犹豫,但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一个大男人……虽然这样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既然你这么好奇的话,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抱歉我现在可能有点逻辑混乱……这些事情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挺难过的,就算是作为小说听吧,小弟弟你就给叔叔当一回树洞好了……”
“我介绍过了,我叫于睿……是一名心理医生……我知道你看过那本日记本了,我刚才在房间里也看过,并不是那本日记本上说的心理医生……我之前一直在美国那边,近几年才回了这里。”
“我治过很多病人,林鸿是,其中之一。当然,他不仅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爱人。”
“其实我最先认识的,是林鹄。我最初喜欢的,也是林鹄。”
我有点惊讶,却没有开口,静静的等他说下去。
“我是零三年认识林鹄的,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我在美国学心理学,我的父母在我的学校旁边开了一家饭馆,他在我家饭馆做服务员。他长的很好看,很清秀,有礼貌又懂事,旁边很多人都很喜欢他,我父母问他为什么要放弃学业一个人只身来美国,他说他想来找自己的母亲,找到他们之后,让他们出钱,去医治他的哥哥。”
“我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去世早,母亲花完了父亲的遗产后,越来越不满意当前的生活,最后给他们兄弟两留下了二十万,跟着另一个男人去了美国。”
“他找了半年,去过地下黑市,去过警察局,最后被赶了出来,想尽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但是他母亲依然了无音讯。”
“我和他见面很少,但是很聊得来,后来才知道,他的哥哥从小就性格懦弱,后来又因为父母的接连离去接受不了打击,最终患上了忧郁症。他给他哥哥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效果。钱一点一点的花完了,但是他哥哥的病症没有丝毫变好的迹象。最后他决定,退学来美国,希望他们的母亲能保留一点怜悯,帮忙治好他哥哥的病。”
“他走之前还剩下不到六万,他只拿了一千,剩下的全部给了他哥哥,还有一个心理医生,拜托他照顾他的哥哥。”
“可是没想到……那个心理医生,却是个衣冠禽兽……”
“林鹄半年后回了中国,我完成了我的学业,在美国和同学合伙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生意不错,慢慢的也就忘记了林鹄的事情。”
“大概林鹄回国后六年的样子,我陪我父母回国探亲,最后在一家GAY吧里,碰到了他……”
“我那时完全没有认出来……曾经那个笑的有点腼腆,但是很坚强,很清秀的少年,最后竟变成那个样子……”
“我最开始都没有认出他……那时候的他太漂亮了,很惊艳,也让人很难过……”
“我试探的叫他,林鹄。他很讶异的看着我,然后笑了,说他叫林鸿。”
“我知道不可能的,我虽然没有见过林鸿本人,但是我看过照片,林鸿的眼角有一颗泪痣,但是林鹄没有。而在我对面的男人,没有泪痣。”
“可是他一直不肯承认他是林鹄。最后我……大概是出于好奇心作祟……又或者是,我一直很欣赏这个男孩子……我偷偷的跟着他,去了他住的地方。”
“他注意到我在跟着他,他不在意,到了门口,转头说,先生你别跟着我了。我说,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他说,你记错了吧。我说,我不会记错的。”
“然后他问我,所以呢。”
“我跟他说,既然这么有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他用钥匙打开门说,进来吧。”
“我跟着他进去,房子有点乱,一室一厅一个厨房一个厕所,中央有一个布沙发,一个男人蹲在上面。”
“他走过去,抱着那个男人说,哥哥,我回来了。”
“那是我印象及其深刻的一个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么多年了,所有记忆都模糊了,但只有那个记忆最清楚……他走过去,抱着那个男人,像是有座什么大山,压在了他们两个身上……那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又像被什么锁链,锁在了一起。”
“我去问了一些邻居和GAY吧老板他们的状况,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但是最后全部的事情,是林鹄告诉我的。”
“他当年回到了中国之后,正好碰到那个衣冠禽兽逼迫林鸿做……那种事情……他一生气就把那个医生打了一顿,自己也挂了一身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