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恒,你是……怎么出的车祸?”
叶子恒不撒手,可眼睛却不敢看他,飘飘乎乎落在两人牵的手上,“就,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面的车。”
“哪天撞的?”
“有十来天了。”
“我问你哪天?”祁邵皱着眉,试图拽出自己的手。
“8号,8号。”叶子恒见祁邵非要问到底,连忙妥协,还摇了摇俩人的手,讨好的冲着他笑。
“是从夜总会回家的时候?”
“……嗯。”
“你怎么就撞上去了?”
“不是说了,一不小心。”
“是不是……因为我骂了你,你生气了,才没心思看路?”
“不是,我没生气!”叶子恒抬头盯着祁邵,眼里有灼灼的真诚,“本来就是我的错,小邵,我没生气!”
“那是……你伤心了?所以没心思开车了?”
“小邵,我出车祸不是因为你!”叶子恒捧着祁邵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我就是气我自己,我那次为什么要欺负你?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恨我!”
“小邵,我后悔了!”叶子恒再抬眼,一个大老爷们,却红了眼眶。
“我以为,我……要了你,可以让你记我一辈子。”
“我错了,你这辈子是再也忘不了我这个滚蛋了,可是也再也忘不了那次受的欺负了。”
“小邵,我不怕你恨我,你把那次的事当成了耻辱,我怕你把这个耻辱记一辈子。”
“我怕你想起它就不开心!小邵,我最怕的,就是你不开心。”
“小邵,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把那次忘掉,别因为它让你不高兴。”
“小邵,你把它忘掉吧。”叶子恒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在他心里,那一晚并不仅仅意味着他得到了祁邵,他还把那晚当成了他和祁邵的洞房花烛夜。
可是现在,他在求祁邵把那晚忘掉。
“叶子恒,你好好保重吧。”祁邵抽出手,转身就走。
“小邵!”
祁邵正想拉门,也没回头,“叶子恒,你因为我伤成这样,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以后我们俩人之间,就当没发生过那件事。”
“怎么样?小邵?”徐慧珍一看祁邵出了儿子的卧室,立马迎了上来。
“医生处理的不错,有片子吗?我想看看片子。”
“有,有!”徐慧珍立马小跑了几步,从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来,从里面掏出两张x光片子,“这就是,还有诊断书。”
祁邵分别看了看,骨折复位做的很好,诊断书里也有对神经损伤的诊断。叶子恒腿部神经收到骨端压迫,发生损伤,以后多多锻炼,可以恢复八成。
八成,对于普通人来说,就跟没骨折前差不多,但是对于锻炼到身体极限的叶子恒,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祁邵手指颤了颤,扯出一个笑,“情况还不错,我制了药给他送来。”
叶子恒筋骨全断,医生虽然做了手术,可从手术后他的腿就是曲着的,这种伤不光要好好养,还得要经常锻炼。
慢慢的伸长腿,直到筋骨拉长,能把伤腿伸直,曲弯如常。
这天祁邵去给他送药,正好就遇见叶子恒在练习走路。
旁边是两道活动栏杆,叶子恒站在这俩栏杆之间,扶着他们来回走。
军人世家的孩子,又是铁打的兵,叶子恒的坚毅,几乎刻进了他的骨血。这种锻炼的痛苦比肌肉拉伤都要疼上百倍,叶子恒出了满头大汗,却始终一声不吭,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回到这头,枯燥无味的行为,他就像是正在执行一项最重要的任务似的,认真又执着。
“小邵?”叶子恒听见动静扭过头,发现来人正是心心念念的祁邵,脸上顿时堆了满脸笑,架起旁边的拐杖就要过来。
谁知道他太心急,拐杖还没架好,腿已经往这边迈了,这一没配合好,身体就往旁边歪,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祁邵一直看着他,这一惊之下立马奔了过去,双手扶住叶子恒,可叶子恒块大,惯性也大,祁邵不仅没扶住,自个还被他带的往地上摔。
“嘭!”
摔倒之前叶子恒用胳膊勾了勾祁邵的脖子,还扒拉了下旁边的栏杆,缓解了两人下降的速度,因此祁邵并没有摔得多惨,叶子恒下面有祁邵垫着,更没有多大事儿。
就是叶子恒本来就断了腿,这一摔之下再碰到哪,这腿就别要了。祁邵一担心,立马想爬起来看看,这才发现他和叶子恒的位置有点儿微妙。
现在是晚夏,祁邵就穿了一件薄短袖,叶子恒趴在他身上,嘴正嗑在祁邵的小尖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