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发现的?”
“就在刚才。属下正欲命人过来清扫,哪知,瞧见一抹黑影在这闪过,当时,并未有所警觉。等…等属下记起时,摩挲已经不见了。”
拂雪想不到会是何人要偷盗摩挲,偷去又做什么?“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暂且没人知道。殿下,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天帝知晓摩挲不见,定会降罪与你。”凤狸担忧的说,摩挲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晓的,拂雪未降罪与她,心中也甚是感激。
“只要摩挲没有伤人,也非我手伤人,就算被他人利用,我也无碍。凤狸,此事就当没有发生,日后,天帝知晓此事,你要闭口不言。”想想自己暗自查探摩挲的下落会引起麻烦,不如装作不知道,日后天帝问起继续装傻也未曾不好。倘若就此失去刑堂堂主一位也是最好,这个冰冷阴暗的地方他并不喜欢。
“殿下…”
“按我说的办。”
心中烦事一过,拂雪随九曜星君寻找拂苏的下落,途中遇到沈梦,又跟着他一同搜罗。
时间匆匆而过,君昨也酿好三月春,捧在手中看了许久才去了紫云殿外,立在那时还在无措,不知如何进去。
看门的两人认识君昨,头领便过来问“仙君又来探望上神,怎不进去在此犹豫徘徊?”
自从上次离开紫云山,君昨就成了这里的常客,至少,紫云山的下属们是这样认为的。几千年来,唯有君昨来的次数多,若非擎丰将他当作常客又会是什么?
君昨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颔首,当嗅到酒壶之中的寒香又抬头看向这座仙邸“上神在殿内吗?”
“在的,在的。上神从未踏出,仙君快些进去吧!许多时日未来,莫让上神等久了。”头领说的激动,像遇到故人一般,也是这君昨一身乳色衣裳衬得温和尔雅,平易近人,他们无聊太久也会觉得亲切。
君昨点头,与他谢过便进去,刚刚进去就遇到总管,总管含笑上前相迎“公子来的巧了,上神刚刚回,已摆置午宴。”
怎么是晌午时刻,君昨不由朝天上瞄了一眼,果然是晌午时刻,来的很不是时候。“上神用饭,我…我还是…下次登门吧!”
瞧君昨这模样,总管也不知如何是好,笑道“仙君真是愚钝!”要离去的君昨微惊“我家上神除非有宴请方会吃食,素日又怎会在殿中摆宴用饭呢?你啊!上神是知晓你要过来,命人备了素宴款待你的。”
总管一席话下来,弄得君昨从失落到脸红,拽紧手颔首避开总管那笑意的双眼。他又没告诉擎丰他会过来送酒,怎么这么巧合?
“快去。”
君昨在总管的带领下来到花园,依旧是景色幽静的地方,唯有擎丰坐在亭中,石桌上摆着素宴。送到这,总管让他自己过去则退下,而走到这地步的君昨只好硬着脸皮傻傻的抱着酒壶上前,上神大人则头也不回身也不回的端着酒杯面无表情坐着,也不知是要喝酒还是做做样子。
迈入亭中,君昨咬着嘴唇,快咬出血才张口“三月春我已经酿好了,上神…”该死,要说的话全都忘了。
擎丰这才放开酒杯“坐下陪本座喝几杯。”
“我不喝酒。”微惊的君昨否决,不能在这里喝酒,三杯倒的他不能喝,绝对不能喝。“我还要去不归山给凤王送药,这个…”君昨笨拙的拿出三月春搁在石桌上,本想丢下就走,却不慎打翻手边的酒杯,清脆的声音让他神经错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心中还有些愉悦的擎丰在听闻凤王时有沉了心去,凤王的命他也算是为他保住,也与菩清私下谈过,允许君昨在旁侧照顾。这些年过去,好不容易见一面,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凤王为借口,上次伤势还未好利落又说凤王需要照顾一声不吭的离开,这次还是如此。他的耐性被君昨几次挑翻,也不知为何竟能忍到现在还不发作。
听着酒杯破碎声,擎丰只道“碎了便碎了。去不归山后,何时再来?”
君昨还想擎丰会不会说他笨,立在那举止无措,听他随意也就安下心来,只是回不归山后,下一次会在何时他也不知晓,就连这次都是没脑子的一时兴起过来的,下次,也许没有下次了。“大概不会再来了。”
“好。”擎丰轻描淡语的应了声,突然想掀翻这一桌宴席,可还是握住手作罢。君昨便是因为凤王当初与他一场交易,如今,凤王得救跟他擎丰就无关系了。
在这无话可说,君昨摆动了下,说了告辞便走了,也没多看一眼。
☆、孤独
当拂苏再次睁开眼时,冬天已经过去,转而是新的春末,这一次苏醒浑身都是力量,在体内游走的仙气比以往的舒畅多了,还有从蜉蝣莲那隐隐散出的能量也被他吸收,虽然对不起菩清,可一想到魂珠降世给仙界的灾难就无法不吸取它的力量。
许久不见,那些人会发现他的变化,一定会的。
侧头看向还在沉睡的司华,心中微惊,也不知是什么撩得心痒痒,伸手准备将人扶起,哪知这人开口了“我一梦睡过三千年,你信吗?”
精致的妆容,艳丽的面容,妩媚的声音略带一点鼻音,唤醒睡了许久的拂苏。
“我睡了多久?”
司华坐直身子,也不觉疲惫,更不觉困乏,反而觉得心情舒畅。“你睡了三年零九个月。”
拂苏一点也不惊奇,起身笑道“比起三千年,真不敢说自己沉睡过。”这些时日内,他一直专研湖底法术,根本没休息过,只为早日归仙界回到菩清身边,还有把容玉从北陌之城救出来,如今,再修炼些时日便可。
不过,离开异世是否也要离开司华呢?
司华起身道“出去透透气,如何?”
拂苏点头,便见从湖面闪出两道人影,不消片刻,红影与白影交叠纠缠,惊得两岸丛林飞鸟炸飞。
“拂苏,法力渐长。”红衣飞扬的司华握着手中红菱赞道,只是眼中没有赞赏反而是挑胁。
空手的拂苏劫来一支桃花树枝握在手中,从容应对司华的挑战。“正真的打一场,别手下留情。”
“那好。”
两人一打便是个天昏地暗,从天女湖面到半空,再越过天女湖到旷野,再至野漠。
终于,在太阳第三次升起时,司华回了镇神塔中,进去便脱下外套随手一扔,回到男儿身的他去了浴池,命人摆了酒。嘴角的笑意很是浓烈,有力的手端起酒杯,仰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