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苏看了一眼连掌事,拉着司华便跑,这些魔气是从魔界而来还是本就是异世之中的,他都无暇顾及了,快些出去才是关键。
跑出去后,一见地上的尸首,司华微惊“是何人要灭异世?竟如此歹毒。”
“我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对异世也是了如指掌。司华,走。”
司华点点头,跟着拂苏离开正院,想着要去接苏宝宝便没立刻走,却在半路遇到他们。
“墨渊?”
见到拂苏活人,蓝墨渊也算是安心一些,还没开口那苏宝宝担心地蹦到拂苏怀中“娘亲,你担心死我了,娘亲。”
司华看向蓝墨渊,那蓝墨渊自然也注意到,只是不知这是何人穿成这般模样。
“没事。小宝,墨渊,我们尽快离开异世,莫等魔气封住出路。”
“好。”
四人一言不发的飞出异世,那出口若非司华清楚定然寻上几年也不会知道的,出去后,外面一片星空,银河万里。
“娘亲,是银河,你看。”苏宝宝兴奋的说道。
终于出来的拂苏会心一笑,道“终于出来了,这些年快闷死了。”
蓝墨渊道“拂苏,你快回妖君殿吧!妖君出事了。”
正为脱离苦海高兴的拂苏笑容僵住,回头看向蓝墨渊“你…菩清出事了?”
蓝墨渊点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妖君确实受仙界摩挲所伤,如今,卧床不起。我想,你还是先回妖君殿看一眼。”
沉默的司华说道“拂苏,我与你一道去妖君殿,你放心,我绝不会趁人之危。”
确定蓝墨渊不是开玩笑后,拂苏的心跳开始加快,菩清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呢?对方到底多强大?他又伤成什么模样?听闻司华说话,才道“司华,你先去蛇君殿住些时日,妖君殿你不能去。而且,也不能让仙界的人知道你逃出镇神塔。”
听拂苏那般称呼,蓝墨渊开始打量此人,也在回想是何人叫这个名字。
司华道“菩清若是真的受伤,以你之力,你觉得你能够救他?”这还不排除这是菩清与魑漠疆设计引他现身的。
“我”拂苏承认自己的能力,带着便带着“不过,你的遮住脸,仙界明月境能看到很多东西。”
“好。蛇君殿下,苏宝宝交由你,我们先行一步,你们尽快离开此地,莫被异世之人瞧见。”
“好。拂苏,记得联系。”
司华变出一副红色半边面具遮住眼部以下的脸容,回身看向拂苏,示意他走,这才一同飞向银河之中。
看着消失的两人,蓝墨渊问道“叫司华的可是司神殿中的北慕司华?”
一直不敢啃声的苏宝宝望了蓝墨渊一眼也没有回话。
拂苏急匆匆的赶到妖君殿时天方吐白,前脚落地,司华便拉住他。
“拂苏。”走到这里,司华有些不确信,拂苏的话还能否当真?
忧心的拂苏还是耐心止步看着他“跟我进去,你不是敢赌吗?”
“我…拂苏,我只是担心在善恶之间你会选择妖君。”
“那若菩清也非善类呢?”拂苏说完,拉着他走进妖君殿。
一路上没人阻止,似是料到他会来,三步做一步的赶到无心殿,还未进去便瞧见拜烨。
端着刚刚拆下来的纱布的拜烨一见拂苏,激动的说道“三太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别多问,快进去。”
自从看见拜烨,拂苏也就瞧见纱布上的鲜血,几乎是全部浸染没有一点本色,红的触目惊心,可想菩清伤的何般重。
进去之后,菩清刚刚靠着被褥躺下,身上只搭着一条不厚不薄的小褥被,拂苏一看,竟失去稳重快步上前“菩清。”
其实,菩清知道拂苏回来了,多年来,只要拂苏出现在妖界他便能感觉到,在门口更是清楚,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强烈过。他在想,是否习惯会因为一个人在某一天变成感动和期待?
“菩清,我想你,一日如十载之秋。”望着略带苍白的脸容,拂苏一腔思念用来席卷的鼻尖发酸,握着被褥上的手轻轻磨擦。别后十年,思念从不递减。
“你…一去十年,若真念我,为何从未有只言片语转我?”十年之间,菩清努力寻找过拂苏的踪迹,却频频失败告终。他的拂苏不会离开他,就是逐他出妖君殿,他那么喜欢他的妖君,怎能舍得离去?不辞而别后消弭十年,如今相逢,原来还是会斤斤计较,有些责备,还,有些酸涩。
“是我愚笨惹得你牵肠挂肚,十年间,我又何尝不想与你托信?只是…是我无能为力。菩清,我再不会离开这么久,知你心念于我,苦这十年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犹记离别时,他与菩清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拿交易还一场婚姻,他差点以为菩清再也不是传说中宠爱他的眼睛,可现在,他相信,无能如何,他永远是妖君宠爱的拂苏。
菩清挣出手,瞥过头去,竟是一地酸涩之泪默默落下,洗涤十年离别尘埃。为容玉伤后,念字越来越浓,越想拂苏,近日,也将过去回忆,发觉自己无法真的舍弃这个亲手养大的人。这一滴泪,来的那么不易“还念我许是念着肌肤相亲而已,你那心思,存了数千年。”
被菩清挣开,拂苏不解,可有追上去握着,待见他撇头过去,本要追去,竟不知他那眼角有泪,心一阵撕痛。他让菩清为他流泪,前世流尽泪水,今生,他竟这般无能,闻那话,眼睛酸涩“菩清啊!我对你的情由衷非那风花雪月,从第一生至今,都是真情!你莫落泪,每次你这般,最是折磨我。”他倾身上前将泪水含入嘴里,味极苦,似是黄连一般,原来菩清待他忧心十年熬的这苦泪,他还在异世享受安宁与悠闲。“清儿,你的泪是我的痛啊!似是刀割,偏又添毒。”
若是在之前,菩清便将他推开,可今日,他异常听话无非是真念苦了他。
“让我看看你的伤,行吗?”
“还是别看了,不过是一条血口而已。”
“那不看。痛吗?”
“嗯。”
“是何人伤的你?你为何不躲开?”
“是我欠他的,躲不开。”
拂苏微惊“是…容玉吗?”
菩清回头,眼中泪水已干,毫无落泪痕迹,只道“是我亏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