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水落石出,止不住的是那些还未完全泯灭的感情的复燃,燃的轰轰烈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和这个人拥抱,还像他们重逢的时候那般亲切。
“你是我的好孩子,我宁愿让你这些年恨我也不愿让你一个人委屈求全。”
容玉扑上去,将菩清搂在怀里,不再是从前让菩清搂着他,他自己有能力这样做了,只可惜,中途并不美好,反而,鲜血淋漓。
“爹。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被抱住的刹那,菩清真的很想体会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失而复得的幸福?
可是,他只是平淡的坐着“你要的,爹给你。”
两人拥抱了许久,容玉泪洒满襟,对菩清有些歉意,相信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容玉,我带你司徒爹爹过来了。”菩清道。
容玉惊讶,这会儿宝儿走了进来,含笑看着容玉,他被拜烨和菩清齐力唤起前世记忆,一直记得死时最挂念的容玉。
“楚轩。”
这个声音还是原来的一样充满温暖和踏实,让容玉转身看去,朦胧之中,那个死去千年的人重新立在眼前。“司徒爹爹。”
“你都这么大了,和你爹差不多高了。”
许是一时欢乐来的太多让容玉不敢相信那个从小陪在身边的人回来,迈着步子缓缓靠近,他有多想念这个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比拂苏温暖和踏实,比拂苏更有父爱,那个人却在他的哭声之中走远,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多年后,他看见一座坟墓,碑墓上刻着他的名字。、
宝儿上前看着他,说道“我离开时,你才三岁,个子矮矮的,趴在你大伯父肩膀上哭。现在重逢,你竟然这般高了…告诉司徒爹爹,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
“有。”容玉吸鼻子,蠕蠕的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司徒爹爹。”
“傻孩子,我走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父子。”虽然菩清早已忘却前尘往事,但看他如今的模样,也觉甚好,至少不记得前世的恨与痛,他有自己做主的权力,也有了自己的妻儿,真的,一切比他料想的要好。如此,他便可放心的再次离去。
“我等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司徒爹爹回来,现在,终于等到了”容玉哽咽道“前世我恨拂苏,恨他生我不养我,恨他抛弃我和爹,我明白,只有司徒爹爹才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和爹好。司徒爹爹,你能回来,那些委屈都值得了。”
看着容玉与宝儿重聚的欢乐,观看的菩清不知前世这个人对容玉何般好,让容玉千年来记得这个人,即便寻到拂苏,也还记得这个人的好。而他们口中的前世,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情?无情?还是多情?
☆、反目(上)
拂苏正在外面院中浇水,突然一只令箭袭来,这让双耳灵敏的他轻松的用手握住,看了四处并无人,才看向手中的令箭。
令箭化为一张天书,上面写道:欲救容玉,带着菩清的女儿孤身前来第七重天。
“容玉”拂苏惊呼出口,手中的花壶直接落下,水撒了满地。
屋内的司华听闻声音,摸索着出去,依着门口问道“拂苏,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拂苏看向司华,有些不安,他该怎么办?是去偷走菩清的女儿交换容玉还是留在这让菩清去救容玉?而且,他走后,失明的司华怎么办?
“拂苏,怎么不说话?”不闻回答的司华再次开口,他知道拂苏还在,却不知为何一直不开口。
信中那人说让他孤身前去,定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自己身上除了魂铃之外再无什么什么可贵之物。
“司华,我去宫中花神殿搬些奇花异草过来,你在这里,那也不要去。”
司华觉得奇怪,平白无故怎的突然去花神殿搬花草,可拂苏这般说,看似是有事情不便他知晓,也就不问,只道“好。你早去早回。”
拂苏不放心的去了南海观音那,请童子帮他先看着司华点,南海观音答应后,他才放心离去。
从正门进入妖君殿,刚好看见几个侍女围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打转,那孩子长得极为可爱。
侍女认识拂苏,对他突然到访也觉惊奇,却问可是来找菩清,拂苏只说过来看望公主侍女才没继续询问。
素骨生的乖巧可爱,一点也不惧怕生人,纵然第一次见拂苏也敢站在他面前笑嘻嘻的伸出小手,嚷着“抱”。
一侍女笑道“公主对谁都如此亲近,半点没有公主的架子。”
拂苏弯身将她抱起,道“蒜头,娘亲和父上在哪?”
素骨嘟着嘴看着他,道“娘亲去了仙界,父上,他,他和拜烨叔叔…一起,一起玩。”
这么个孩子确实菩清与别人的,拂苏也不知该欣喜还是该妒忌,可为了容玉,他必须带走素骨去七重天。“我恰好要去找妖君,便让小公主与我一道过去,你们各自去忙。”
因为拂苏不是外人,侍女也没多心,便让拂苏将素骨带走。
拂苏抱着小小的人往里面走,直到看不见人才止步。
“蒜头,想不想见你的哥哥?”
听闻要见哥哥,素骨顿时笑了,激动的拍着小手说道“哥哥,哥哥,见。”
“那好,我们去找哥哥玩,不去找父上。”
“嗯。”
带着不懂事的素骨踏入七重离恨天中,拂苏面不改色的往前走,途中的素骨四处张望没有哭喊。
看见离恨塔,拂苏犹豫的看着素骨,“蒜头,怕不怕?”
“叔叔,我们去哪啊?”四处与妖君殿不同,素骨还是看出来了,却不是害怕而是稀奇。
“就在这。”离恨塔大门敞开,拂苏抱着素骨踏入其中,刚刚进去便见被铁链绑在巨石之上的容玉,他脚下是冰柱,却比锋刃还要毒。
“哥哥,哥哥,叔叔,你看,那是哥哥。”看见容玉,素骨激动的往他那扑,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
容玉虚弱的看向拂苏,启唇问道“父亲,你为什么要带蒜头过来?她是我爹的女儿啊!”
“难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吗?”拂苏道“比起蒜头,我更想你安然无恙。容玉,别怕,我这就救你。”拂苏看向四处,道“我把素骨带来了,你也该兑现承诺放了容玉。”
空阔的离恨塔中只有他们三个人,在拂苏快要自己动手时,塔顶传来了声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