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打得过他吗?就算是抢。”
“…他的魔杖在我这。”打,他早早是输家,桃花林一战便已是分晓,纵然最后在魔界有他相助修行也没到突破他的地步,如今硬闯也不可能成功,但是,菩清亲手把他的魔杖给了他,也许,只是让他保管不想他人知晓魔杖的下落,可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优势。
君昨微惊,但还是让拂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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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苏刚走,后脚便有紫云山主管过来了,一贯稳重的管事面露焦急、慌张无措,气息紊乱不定,看的君昨也觉有何事发生。
“公子快去看看上神吧!他…”
果真是擎丰出了事情,丢失仙丹这般久也拖不下去了,君昨回头看了一眼凤王,绝然转身跑出去。
奔跑之中,君昨想救回擎丰便是救回凤王,倘若擎丰因此出事,他便彻底失去凤王,而且,也要背着不仁不义的罪恶活着。他要见擎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他抱住。
赶到擎丰的住处,君昨一眼便瞧见在外来回走动的公主擎九。擎九一见君昨,匆匆跑了前去,哽咽的问道“你把我父上怎么了?是不是你勾结妖界之人害他如此?”
明明是单纯如水的眼眸此刻因为擎丰命在旦夕而惶恐,还有面对凶手的仇恨,耳鬓青丝也随着飞起表示她的愤怒。而害擎丰如此的君昨被这一眼看的后退一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见君昨如此,擎九便肯定了此事与君昨有莫大的关系,右手晕开一掌嫩绿色光影,问道“说,是谁?”
君昨欲言又止,低下头默认一些事情,因为愧疚生出许多苦涩。当时,只想救凤王而已,没想过伤害擎丰。与菩清打斗时,没取出仙丹对付他,只因不想牵扯他进去,可还是伤害了这人。纵使当时只是一笔交易,但不可否认,擎丰并非小人。
不闻回答,擎九的耐性很快磨掉了,抬起手掌便要打去,却被屋子里传来的声音截住了“九儿,休得伤害他。”
擎九大惊,对君昨的恨意没有下去,又十分不甘心,看向屋子说道“父上,此人勾结妖人害你危在旦夕,没有理由宽恕他。而且,你也从未宽恕过任何人。”
君昨犹豫的抬起头看向里面,眼神变得十分坚定,他想只要擎丰死了,他也绝不苟活。
“此事与他无关。你立刻通知下去,严加看守紫云山,做好迎战准备,不得有误。”擎丰的声音未因受伤有甚变化,依旧那么冰冷、严肃,让人寒栗和遵从。
“可…”擎九不甘心的看向君昨,十分厌恶他此刻在这惺惺作态,却又不得不服从擎丰的命令,只好此次作罢“是,儿臣这就去准备。”拂袖离去时,对君昨冷哼了一声。
“回去看守凤王,别再过来。”擎九离开,擎丰立刻对君昨喝使。
看不见擎丰的模样,也不知他如今到底是何情况,那主事那般着急,兴许情况很糟,若是如此离去便是不义。“凤王无大碍,君昨特来探望上神,亦是顺道致谢。可否,让君昨进去当面与上神道谢?”
“本尊闭关修行,你且隔日待本尊出关再做感谢。”
“…”君昨握紧袖中双手,果真是出了事情“让君昨看一眼,也不行吗?”
“不必。退下。”
饶是君昨将悲伤、痛苦掩饰,这风还是吹散了去,迷的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压抑。咬住淡红色嘴唇,红了眼也将决堤。“真的—不行吗?只是一眼。”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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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妖君殿,因为菩清已将他逐出,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只得偷偷摸摸的进去拐到容玉的房间里。
那容玉一见到他就很不开心,怒道“你还来干嘛呀?嫌我爹还不够讨厌你吗?”
听闻拂苏被杖责又被逐出妖君殿的消息时,容玉又伤心又气愤,一直以来都没好生过,非要找拂苏问个明白。但却发现他根本去不了拂苏的地方,只能躲在房间里生闷气,菩清那也不去自寻麻烦了。今天一来,他可得问清楚为什么要那样做惹菩清不高兴。
容玉这小孩子气真未因年龄而改变,拂苏即是无奈又是欢喜,上前将手指放于嘴唇示意安静,才笑道“你讨厌我就明说,何必往菩清身上揽?”
“哼!”容玉不屑,可又没办法真把人赶出去,万一遇到菩清就不好了,还是把人留在这好些。“别嘻皮笑脸的。来这干嘛啊?”
见他不生气了,拂苏才安心下去,靠近挨着坐下,道“我已被逐出妖君殿,不便四处走动,而且,菩清也是不愿见我。此次来,只为取回被菩清夺去的仙丹。”
容玉凝眉,看向拂苏“你能不能不要再惹我爹生气?你出现之前妖君殿一直风平浪静,就你来后,经常让我爹不开心。你存心的是吗?那仙丹分明是酒仙不慎落下被我爹拾得,哪来的“夺”。”
“但他迟迟不归还擎丰上神又是何意?这还不算是夺吗?”容玉太向着菩清了,不管菩清是错是对,而他总是被容玉搁在门外的那一个,拂苏听得心伤,却不想扯开被他划出的伤再次用时间愈合。只是菩清既然拾得,如此之久,为何不归还?他留在手中等着君昨将凤王送回,将擎丰性命视如草芥,他作对了吗?
一直小心翼翼护着菩清的容玉听到这话瞬时来了火,狠狠地拍桌而起,喝道“你到底是那边的人?而且,你凭什么我爹夺别人的东西,你有证据吗?那只眼看到了。他高高在上,吝啬那点破仙丹吗?”
“…”拂苏本就忍着容玉的脾气,还有无礼,从人间到妖君殿,从重复到现在。一心只想着菩清,何时真心真意像待菩清那般待自己?不想撕开还是撕开流出脓血,起身看去,冷冷的问道“你只有菩清,对吗?”
“你也不扪心自问一下,我爹前世跳楼时是什么心情,到底对你多绝望。是,我心里只有他,从来就没把你当作一家人。前世如此,现在依旧如此。”既然拂苏要撕开脸,容玉也不想忍了。当年初见拂苏是他七八岁时,看着走进门的人,他只有陌生感,就算菩清告诉他真相,他还是对他没有产生好感。后来,他听闻菩清跳楼,心中更是恨透拂苏。
从小便没有拂苏的他,心中只有菩清与司徒胤,后来,司徒胤去世,他心中只有菩清。一直盼着相见,也是老天怜悯,菩清回来了,他扑进他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从此,在杏花城一起侍奉爷爷,中途遇到拂苏上门也没让他进门,从那时,彻底斩断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