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来,也就各自散去,准备其他事宜。
行到回川殿,拜烨忽问“妖君为何突然提起立后一事?偏在逐出三太子之后。”
行步的菩清淡漠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心中也盘算着这桩婚事给自己带来的利益与最终的好歹。听闻拜烨闻话也不吝啬,道“逐他出妖君殿便是斩断他与本君之间的恩情,日后无需再牵挂留心,而联姻一事,自是一桩权利周璇。”
拂苏嫁入妖君殿,凭他对自己的感情日后定是不会倒戈仙界,虽然,他是也不会彻底倒戈妖界,但联姻恰是最好稳住他的筹码,只要成事,他岂敢胡作非为不听自己命令。再则,有容玉在手中还怕他不听话吗?有如此一工具在手不善加利用着实糊涂。
听出菩清的打算,拜烨还是有些惊疑,不信菩清真的将拂苏的感情当作一份对付周璇仙界的兵器,在他眼中未必看不出宠爱与特殊,却是一颗怎般绝情的心能做到这种地步。只是,这些也非他能多问的,便道“妖君圣明,节省我妖界人力,又一箭双雕除仙界一助手。”
菩清淡漠着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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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在北陌之城不好受,被关在第十三重天牢狱之中的蓝墨渊同样也不好受,在里面想尽办法也未能破开菩清的封印走出牢狱找拂苏,这可让他心急了一把。并非不信拂苏没有能力没有脑子,只是担心怨尸毒的发作,那日与拂苏商议过铤而走险试试,被他直接拒绝,一直再没说过。眼看,时间将近,怎的不急?
此般无奈卧在樱花树下枕着双手看着一直没有落下的月亮,盖着一身冰冷的月光,宝蓝眼眸如同一汪死水,而脸上再无一贯的笑意。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有一个赢家,也只有一个输家。”
轻声的呢喃被风带走,融入虚幻的景致之中,说出蓝墨渊心中的无奈和率先知晓的一些答复和预料,只是无奈自己没有先知之能,能逆天而行。
迷糊之中,忽见一层佛光闪现,惊诧的睁开眼坐起看去,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扶拂尘而立,宝蓝眼眸将他身体看透,微微一眯。
“蛇君殿下,还不快出去救治三太子,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看清楚的蓝墨渊再次浮出笑意,不紧不慢的起身看了看四处,道“我再是心急也走不出妖君的封印,不是吗?”
老者伸手捋顺白须,眼中沉着复杂,道“三太子有难,你这颗眉间砂自是该归位了,还不现出原形。”
漫步的蓝墨渊并不急于幻化成原形,只负手走动,嘴角轻轻扬着“幻化原形便能离开这封印了吗?若真如此简单,何须等此时?”
老者明白他的意思,拂动手中拂尘,一道金黄佛光朝蓝墨渊扫去,将他包裹彻底。而蓝墨渊也不阻止,随着佛光浮起悬在半空之中,他霸占蛇君身子几千年终于能离开幻化原形,只是,现在还不是回归原位的时候。
老者施法替他分离与蛇君的躯体,眼中的算计不断闪过。
“嗯。”轻轻嗯之后,佛光之中的身躯渐渐变成两道,一道身影强制从宝蓝衣袍身影分出,却是一个人形。蓝墨渊微惊,他有肉身了?他自己竟然没发现。
“你早在两千年前便有了肉身,是你一直未曾发觉,霸着蛇君身躯。如今我帮你分出肉身,再助你离开妖界十三重天,留蛇君身躯掩饰。”
蓝墨渊没有开口,觉擦到身躯完全分离,冲开佛光落地接住缓缓落下的蛇君身躯,毕竟被他霸占多年未能入土安葬,今时获得肉身也不能亏待人家。
见此人一身紫色为主白色为辅的衣裳,青丝如墨泼洒身后,没有任何发饰之物更衬得他越加仙气。老者很是满意,捋着胡子不言。
蓝墨渊将蛇君身躯放下,缓缓搁在樱花树下,摆成睡着姿势,起身说道“蛇君,葬于此处未必不好,安息,我会替你撑着蛇君殿。”
樱花纷纷落下铺在俊朗之人身上,像是要将他埋葬,却还是一场水中月,停待片刻便融化化作一点星光殆尽。
蓝墨渊转身抬起手看了看白皙精英剔透的手,翻来翻去的看,习惯蛇君的肤色忽然不习惯自己本身这般稍带凝脂之色的肤色。
“好一颗灵珠,好一位绝代风华。”见他生的晶莹剔透模样,老者更是满意,还有些赞。没想到,一颗灵珠所化之人竟是如此。
抬开眼尾带着淡紫色眼影黑色眼眸,没有蛇君那副宝蓝眼眸的犀利反而是刺骨的寒意,没有梳起的长发顺在身后随着清风飘起。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会是何模样,但闻老者之言也放心许多,再是如何,一副好皮囊比起一副糟糠好多了。
只是,他的身份被看透,还真是一位不简单的人物。“多谢仙尊相助,墨渊他日定涌泉相报。”
老者不为所动,只道“快去搭救三太子吧!”
“多谢。”
蓝墨渊不再犹豫,有机会离开便不能在逗留,老者旁侧相助为他打开一道门送他避开菩清的视野离开,待蓝墨渊身影消失才幻出原形,一身佛光普照的如来含笑点头看着蓝墨渊消失的方向“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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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苏废了大半修为将怨尸毒引渡到蜉蝣莲上,只是这一来,毒更靠近心脏位置,太过走险,逼得他满头大汗,还有些隐约疼痛感。
意识到不对,一股气流在体内乱窜,拂苏让自己安静下去先把这股莫名的气控制住。
而在回川殿的拜烨忽见魂珠有了异样,似要浮起离开,惊疑怎突然如此。
感觉到不对的菩清立即出现,看着沉浮不定的魂珠道“一定是拂苏对蜉蝣莲做了什么引起的,控制住魂珠。”
猜想也该如此,拜烨立刻施法控制住颤抖的魂珠,越是控制越发觉得无力。
正赶往凡驼山看望拂苏的天后一到房间,便觉不对劲,连忙进去,果真见拂苏浑身冒着诡异紫烟,全身蜷缩在床上打滚不断发出痛苦声。
心惊的上前“拂苏,你怎么了?怎么?”伸手要扶着他,却被拂苏用力挥开,撒出的汗水落在她脸上也无暇顾及。
拂苏本以为自己控制便可得到解脱,哪知,没有控制好,心口位置突然痛了起来,比将蜉蝣莲放入体内时还要痛,可谓痛上千百倍,里衫外衫都浸着汗水。
“杀…好痛…啊”这样的痛苦逼疯了拂苏,想着死或许能解脱,伸手在旁侧抓什么,却被天后抓住了手。
“拂苏,哪里痛?”天后那见得拂苏这样痛苦,心也跟着心痛起来,着急的顾不得天后形象直接扑在乱打滚的拂苏身上按住他,死死拽着他的手想要缓解,只是,若能分散痛苦便不会有人痛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