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体内的毒还需这些药草逼出来。”
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水中,似乎裸着身子,拂苏浑身绷紧,低头看了一眼没过肩膀的水,因为水面全是药草看不到下面,但…抬头看向这人,他也不是蓝墨渊,蓝墨渊有着一双宝蓝眼眸,英俊神朗,怎是这般模样?“你是何人?”
就知拂苏对自己不信,蓝墨渊无奈一笑,伸手试探水温吓得拂苏往后退直接退到浴桶边,他道“我是你眉间砂,得高人相助,与蛇君肉身分离。不过,我还是你认识的蓝墨渊,不曾更名。”
听闻真相,拂苏才放松身体滑入水中,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热水泡着让他浑身都舒服,但见蓝墨渊如今的模样,愣是适应不了“原来如此。不过,墨渊,我更喜欢蛇君的模样。”
闻言的蓝墨渊朗朗一笑,将盛药草的簸箕搁到旁边,道“那我去换回来?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模样。”
“哈哈!”拂苏大笑,蓝墨渊的这个样子确实不错,缺了蛇君模样的俊朗,变得冰冷刺骨,不似蛇君那平易。有个冷漠的菩清,再来个冰冷的蓝墨渊还真是受不了。“不必了。我还需泡多久?”
“每隔三日泡一次,每次一个时辰。”
“那我身上散发的岂不是药草味?”
“是的。别说话,我出去了。”
屋子再次安宁下来,疲惫的拂苏没入水中,清醒时的疼痛仿佛还在继续,痛的他想寻死解脱。
铤而走险逼迫全身毒液走至蜉蝣莲上,却没想也差点丢掉性命,只是如今能醒来不知修了几辈子福气。可是,他一直不解,自己何时何地种的怨尸毒,记忆在脑海中上演,仔细分析每个画面,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
而在妖君殿的菩清坐在院内的榻上,手握一杯清茶,眼眸半敛。
拜烨随后进来,恭敬地立在他身侧,道“殿下,堰犀带到了。”
“让他进来。”菩清缓缓抬开眼眸,看向被两个黑影人押进来的堰犀,还是那么美丽,风情万种带着果决阴狠。
堰犀一改柔情似水,瞪着菩清无所畏惧,反而有些蔑视看着榻上的人“坐不住了,要将我杀了为拂苏报仇。”
菩清怎会坐不住,只是事后才去调查此事而已,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拂苏身边人搞的鬼,害他中了怨尸毒。握着茶杯的手收紧了些,“枉拂苏一片赤心,换得你暗下毒手。”
“呵呵!”堰犀不屑冷笑,挥开黑影人“只怪拂苏太傻,以为所有会笑的人都是好人,却不知道会笑的人往往掩藏的更深。他杀堰确夺取龙筋,我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报恩了,只是,我与他本就没有什么情义可讲。如今,事情捅破,他也逃不过枉杀仙家的罪名与惩处。下场,会比我更精彩。不是吗?妖君。”
菩清的眼眸跟着堰犀的话在下沉,越是见堰犀如此狠心,越是握紧了手,直至瓷杯当场被捏碎溅了四处茶水方才开口“把他押入刑堂,本君亲自处置。”
那一声惊得在场所有人一震,拜烨更是瞧见从他手中淌出的鲜血,晕染了白理石桌。
“我拭目以待妖君的本领。”
☆、初遇神尊
妖界的刑堂并不似人间那般阴暗,反而明亮,墙壁上镶着四颗夜明珠,能让进入的人看请这里的刑具。
两把月牙刀刺穿美丽的锁骨,被铁链系着尾部挂在墙壁之上,鲜血不断从锁骨伤口处流下,全身的支撑力全在锁骨。痛的面目狰狞的堰犀颤抖的身子看向旁边的菩清,凶狠的神色半点不改,反而越发猖狂。
“是何人背后指使你在拂苏酒中下毒?说了,兴许,本君会留你全尸。”菩清终究还是不喜欢血腥的地方,也不喜杀人,但他却随手可以让六界血流成河。这个堰犀没有可以好审问的,可以直接杀了他,但直接太便宜,还不如,借此机会揪出幕后使者,看看是否是自己的敌人。
堰犀裂开嘴唇一笑,凌乱的发丝当中的面容美的不可方物,“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你…你也并非六界…高者。”
听得堰犀如此说,看来这幕后使者很是强大,不是一般的人物角色。那会是何人?
拜烨也猜不到此人,冥思了片刻“殿下,留着他,就不信他不会开口。”
菩清不会杀他,死对他而言并不可怕,起身走下台阶,突然想出一个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上前时,一股清风撩开堰犀的青丝露出漂亮的脸容,就在这会也还是那么漂亮,眼睛还是那么倔强,那么忠臣。
“死,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堰犀忽然笑了起来,似是得意“活着的人,明明相爱却还要相互算计利用。你杀了我吧!”
活着的人,相爱却要相互算计利用,这是指他与拂苏吗?菩清神色顿了一下,立刻又恢复本色。可怕又如何?伸手朝他袭去一股紫光“你说的很对,活着人永远比死人更可怕。只是,求死不能更可怕。”
堰犀惶恐“你对我做了什么?”
菩清转身,边走边道“两个虫子会从你脚趾头开始,慢慢吃掉你。”
残忍与狠毒,谁都会的,无需他人教。
听着里面的大喊声,拜烨眉头皱了一下,好像虫子在自己脚趾头上啃噬,想想都觉浑身颤抖。
“可有拂苏消息?”
拜烨回神“属下无能,寻不到…三太子半点踪迹、”
既然拜烨都寻不到,看来拂苏现在很安全,菩清也不担心了,只是拜烨说话时停顿了一下“为何停顿了?”
拜烨为难,还是实话实说“属下不知该称呼三太子妖后还是继续以三太子相称?故而,停顿了片刻。”
菩清微微思索了下,终究觉得还是称他三太子好些。
只是不知,拂苏现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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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墨渊与苏宝宝的悉心照料下,又有异世重楼的相助,拂苏体内的毒已经接近除尽,一个人也开始在禁园和外面进进出出,只是一直不入正院,按照异世重楼的说法便是怕让人瞧见。他也没多心,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
看着拂苏康复,蓝墨渊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去,不过,离开异世的时候也快到了。相处这般就,突然离开,还是舍不得的。
落日余昏下,拂苏躺在长椅上打瞌睡,一头青丝如薄纱铺在四处,跟着风沉浮不定。
苏宝宝从屋里钻出个脑袋,瞧拂苏睡着,便大着胆子靠近。越是靠近心中越是害怕,握紧的小手都渗出汗水,她不想伤害拂苏,只期望事情一直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