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在上》[ 压倒与被压 ]——作者:东边吹来一阵疯

作者:东边吹来一阵疯  录入:04-21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在医院,脖子上围着东西动也不能动。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艰难的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被人压着了。是的,被人压着了。
薛城就那样静静坐在旁边牵着贺阳的手睡着了,仔细描绘着那人的一眉一眼,再次看到薛城的感觉就像饿了许多日的人看到炊烟,但知道不是自家的,只能望而生却。
薛城消瘦了很多,本来英俊帅气的脸上竟也胡须丛生,摸起来都扎手。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带有点滴血迹,他这样一个讲究得甚至有些洁癖的人变成这副模样怎么能让贺阳不心疼,不心酸。
停留在嘴角的手突然被抓住,薛城突然一把抓住自己作祟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贺阳用力挣了挣也无济于事,自己现在相当于一个三级残废,身上能有几两力气。泄气的放弃挣扎,贺阳尴尬的低下了头。
本是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如今就在自己眼前贺阳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俩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对面的人深深叹了口气,把突然上前贺阳轻轻搂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那天不该那样强迫你,对不起我以前对你种种恶行,对不起……”
感受到薛城的突然的情深不悔,贺阳说不出来高兴,只是心中百味杂陈。他们俩之间的事情不是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太多的事情横在他们之间,太多的问题需要考量。
而且,他不敢相信现在薛城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的感情?玩玩而已,又或者是感兴趣一时情起……
反正现在贺阳不敢相信薛城的感情,不敢接受薛城的感情,而且,他也要不起。
良久,贺阳终是推开薛城,道了句“谢谢。”便假寐在病床上。感受到来自贺阳的抗拒与拒绝,薛城坐在床边深深低下了头,在人看不到的角度,你会发现薛城眼里竟有丝丝泪光。
当他得知贺阳在日本的消息匆匆赶过去时却发现贺阳已经离开了,当他追随着贺阳的踪迹走过他走的地方才知道什么叫做怀恋,什么叫做心痛。
一直以为贺阳喜欢他就不会离开他,后来才发现是自己一步一步把贺阳逼到了绝境,他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做过的那些不负责任的事贺阳都一一承受了。
自己的母亲威胁他,穆晓默设计骗他,连自己也时不时对他冷嘲热讽,他都一个人默默承受了,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抱怨过,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寻求安慰过。
这样温柔却又寂寞的一个人,这样成熟却又孩子气的一个人,这样好的一个人,这样深深喜欢着自己的一个人竟被自己一步步推开了。
看着莫然装睡的某人,薛城心道,贺阳,我从来说不出口挽留,只是,如果你看到我的眼泪能不能别走……


☆、老子不信

想不清张玲到底是为什么痛恨自己的母亲,不过看他这浑身的伤势估计是恨到了极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当时全身剧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到了医院才知道肋骨都被打断了几根,这简直是往死里揍啊。要不是薛城冲进来自己恐怕不是重伤而死也要被饿死了。
被救出了后贺阳才了解到自己竟然被困了三天。第一次发现他的生命竟是如此顽强,经过这样的虐待还能活下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一个月贺阳都躺在医院,生活不能自已。薛城每天都会来看他,但两人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不管薛城说什么,他都只是不轻不重毫无表情的回答“嗯”“我想休息了”“……”
是个人听到这样的回答都会有气,何况还是薛城这种生下来就被众人捧在手里的贵公子,哪里受过这天的窝囊气。
有一次薛城又过来了,看贺阳准备起身便要去扶他,却被贺阳冷冰冰的一句“不必了”给打回原形,当下就把买来的营养品“咚”的一声扔在桌子上,窝火的扯松领带一脸怒气,“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不想怎样,只是不必再麻烦了。”
看着贺阳一脸不温不淡无欲无求的死样,薛城就有气,“好,好,好的很!”怒气冲冲的关门离开,贺阳终是耷拉下头,何必呢?本来就不是为别人服务的人,何必要屈尊降贵,最后又怒气盛然。既然不适合就不要勉强了,人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
刚刚薛城生气的扯领带的时候贺阳确实是愣了一下,薛城每次一生气就会扯领带,这是他的小习惯。之所以愣住是因为贺阳看见那条领带是当初薛城生日时贺阳送他的。
除了这条领带,自己其实还真没送过什么东西给薛城。大学的时候因为模糊不清的暗恋关系,贺阳也没好意思送什么特殊意义的礼物给薛城。之后的光景别说送礼两人三年多的时间里连面都没见过,没想到今天会看到薛城佩戴这条领带,心中到底是有些小激动的,只是这份激动对他来说只是多余,没有任何意义。
经过那天的不愉快后,本以为第二天薛城不会再来。没想法第二天他又过来了,两人之间基本上还是没什么对话,不过薛城像是变了,不管贺阳理不理他,每次都一个人在旁边自言自语。天天都会带营养品过来完全把贺阳当猪在养。
有次贺阳忍不住说了句,“以后不要再带东西过来了,我又不是猪。”
没想到今天贺阳会主动搭理他,薛城有些兴奋有些激动,“你是说只要我人过来你就很满足了!”
对于某人听话只听一半的行为贺阳很是无奈。
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贺阳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除了不能做一些费力的事情,其他的生活皆能自己了。这天到了时间薛城还没有过来,往常每到这个点薛城就会来医院的。贺阳有些郁闷的躺在床上,他住的是独立病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无聊了就看看报纸,望望窗外的天空。
有一次薛城凝视着贺阳突然道:“你有时候看我,有时候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感觉很远……看云时感觉很近……”
“很远吗?”“是啊,很远,远得我都抓不到你了”
开门的声音突然响了,贺阳假装淡定的看着报纸,随意瞥了一眼来人,“嗨,好像每次我们见面都是在医院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季临风抱着一束鲜花极为风骚的靠着门槛,凤眼里看似深情实际上确是一片清明。
贺阳愣了愣,没想到这货居然来了,真是不吉利。他对季临风从来都是抱着看见了就绕道,没事绝对不招惹的心态,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有一股看不清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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