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关门声混杂着闻都的痛呼,张久松开胳膊走到沙发上坐着,克制着火气,一抬眼瞟到闻都还傻呆呆的站在玄关处,光着脚踩在地砖上。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疼他,上前蹲下抓着他冰凉的脚放进拖鞋里,说:“又想进医院了?”
闻都一阵没由来的心慌和委屈,低头看了一眼穿好的棉拖鞋,忽的甩着脚丫把拖鞋踢飞了,偏要光着脚踩在地上,倔强的看着张久渐渐散发出怒气的脸,不知死活的问:“你是不是想发火?”
张久眯起眼睛抬手撑在墙上,冷笑一声:“你确定要惹我?”说完也不给闻都回嘴的机会,拎小鸡似的把闻都拖到沙发上,强行按着他趴在腿上。
“啊啊啊,张久我去你大爷的,放开老子!”闻都肌肉酸软,挣扎着要伸手挠他,被张久轻而易举抓住别在腰后,怎么也挣脱不开。
张久抓住他缠着纱布的手,越发火大,一把扯下他的睡裤,对着屁股啪啪啪的连着抽了几个巴掌,毫不留情的力道让闻都屁股上立刻浮现出指印,红通通的好不可怜,“你再折腾,老子打断你腿。”
闻都昨夜被张久弄得狠了,本来屁股里就火辣辣的难受,此时又痛又羞耻,想起自己偷偷跑出医院来找他,爸爸还说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可是张久不仅想离开自己,还打自己,还威胁说要打断他的腿,心里委屈得不行,此时赌气咬着牙关不肯喊疼,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毯上。
张久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吭声,扶他起来,闻都红着眼睛一把甩开他的手,拉起裤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卧室走,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张久吼住,“给我把鞋穿起来!”闻都特别想潇洒的无视张久,想了想又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嘴翘鼻子高的去把踢得飞在两边的拖鞋穿上。
好不容易忍着痛爬上楼梯,心里把张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一口气堵着实在难受,扭头冲楼下仍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张久大声吼道:“我就要折腾,我偏要折腾!”说完还挑衅的踢飞了拖鞋,一只落在楼梯上,一只转着圈飞下了楼,闻都见张久瞪着眼睛腾一下站起来,吓得扶着腰逃也似的躲进房里。
一连几天闻都堵着气不理张久,虽然每天醒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张久怀里去了,但闻都坚定的相信自己是个有骨气的帅哥。
月中天气好起来,他也闲不住了,仿佛一连几周的雨把他闷得要长出蘑菇来,趁着张久出去有事,闻都偷偷跑去了面包店,抓着大师傅给他做蛋糕吃,“我今天要吃一个造型特别的蛋糕。”
闻都拿出手机给大师傅看图片,“喏,就是这个,这个动物叫羊驼,诨名草泥马,我要吃这个造型的。”
大师傅嘴角抽搐了下,嫌弃的打量了下闻都,为难道:“好…好吧,不过我觉得做成面包比较好。”
面包从烤箱里拿出来时,闻都惊得哇了一声,羊驼面包上撒着一层薄薄的糖粉,松软胖乎的身体,眼睛用一颗小红豆点着,嘴上还用抹茶做出草的造型,飘出阵阵甜香来。闻都立刻就决定要把这个放在店里卖。
小美看着羊驼面包,大呼太萌了,将面包摆上架,把店里首推的亮牌位子留给这个面包,果然陆续进来的顾客都被吸引了,纷纷表示要买回家吃。闻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忙前忙后给大师傅帮忙,寻思着要涨价,一副资本主义的嘴脸。
站在收银台笑眯眯的给顾客找钱,闻都热情的招呼:“美女你的羊驼面包,拿好慢走。”一抬头就见张久进来了,僵着身体往换衣间躲,被张久抵住门挤进来,背靠着墙困在张久两臂间,闻都抬眼就能看见张久微微勾起的薄唇,此时狭小的空间里说不出的暧昧。
被张久盯着,闻都脸颊上爬上一抹红晕,想撇开目光,却被张久捏着下巴扳正,两人越靠越近,闻都下意识闭起眼睛来等待张久的吻,却听见张久恶劣的声音:“老板,给我也来一个草泥马面包啊。”
“给老子滚出去!”闻都慌乱的推开张久,红着脸大骂道。
张久笑出声来,收紧手臂将闻都抱在怀里深吻,直吻得他膝盖发软,嘤咛出声才放开,“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张久亲了亲他泛红的耳尖,“乖。”
闻都吃软不吃硬,此时中了张久的美男计,迷迷糊糊就被拐得想不起东南西北,哪还气得起来,跟着张久填饱肚子要紧,无情的抛弃了店员们。
“吃什么好吃的啊?”
“去泡温泉吃日式料理。”
“啊?要泡温泉,可是我没带短裤啊。”
“不用带。”张久眯起眼睛笑得闻都犯怵。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温泉
第二碟肥美的三文鱼刺身端上桌,闻都已经吃得忘我了,半生半熟的鸡蛋摊在鳗鱼饭上,细碎的海苔混着调味酱,挖起一大勺送进嘴里,闻都满足的眯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冲张久傻笑,“唔,好好吃。”
张久伸手把他嘴角上一颗米粒拿下,拎起刻着樱花图案的木筷夹起一片三文鱼送到他嘴边,闻都想都不想张嘴就咬,嚼了两口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炸毛似的向后仰去,嘴里呜呜呜的哀嚎,好一会儿缓过来,辣得眼珠晶亮怒视着张久。
“喝点水来。”张久微笑着递过酒杯,无视着闻都控诉的眼神,仿佛刚刚把蘸满芥末酱的三文鱼塞进闻都嘴里的不是他。
闻都看着满桌吃的,配上张久温柔的脸,想想毕竟吃人的嘴软,而且嘴里味道还是好辣,只好接过杯子勉为其难原谅张久,“哼”闻都翻个白眼一口喝下杯子里的水,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杯子里哪是水啊,清酒划过喉头,刺激得闻都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咳出来了。
奸计得逞,张久这才慢条斯理的倒着水喂闻都喝,拍了拍他的背,假惺惺道:“刚没看清是酒。”
“我信了你的邪!你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大骗子!小心眼!伪君子!”闻都张牙舞爪的掐着张久的脖子整个人压在张久身上撒气,“不就是我冷落了你两天吗!你至于吗?至于吗?骗我来吃东西,内心怎么这么肮脏呢你……啊!唔…”
张久堵住他的嘴唇,霸道的吸吮着他带着酒气的舌尖,两人贴着身纠缠了好一会儿,闻都红着脸推开他,肿胀的嘴唇被咬得红艳艳的,拨了拨翘起的栗色的短发,闻都嘀咕:“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