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过着堕落而暗无天日的日子,顺带还拉上了韩修。
“今天我要出门,给我刮胡子。”花城伸手摸了摸自己长出来的胡须,这段时间一直都懒得刮胡子,白净的脸上胡子拉碴,韩修竟然也没有说一句不是,随便他自己怎么样。
韩修这一点很特别,他从来都不喜欢对别人提出要求,花城很奇怪韩修为什么可以忍受这一切。
“恩,”韩修点点头,离开电视机,走到洗手间拿了刮胡刀出来给花城刮胡子,花城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韩修弯腰给他刮胡子。
“你姓韩,你父亲叫什么名字。”花城突然问。
“韩森。”韩修回答,房间里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电视的声音和窗外偶尔汽车鸣笛声,韩修的声音显得很低缓。
花城瞪大眼睛,猛地侧过脸,“韩森?”
他直勾勾的看着韩修的红头发和浓绿的眼睛,“你可跟你爸爸长的一点都不像。据我所知,大名鼎鼎的韩森可是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人。”
花城猛地动了一下,锋利的刀片把花城的侧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慢慢有殷红的血迹从花城薄薄的皮肤下面渗出来,但是花城似乎并不觉得疼。
韩修点点头,“我母亲是意大利人。”说完,他低下头,在花城的脸颊上慢悠悠的舔舐血迹,然后抬起头把剩下的胡须刮完。
“韩修,”花城侧过脸眯起来眼睛,“你真的好听话。”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但是因为持续的交,媾,就会显得两人的关系特别的深刻,一段关系,一旦和彼此的rou体扯上关系,就会开始变得不同。
花城几乎习惯了韩修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韩修性格很奇怪,无论怎么折腾,他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抗拒自己的任何的要求。
韩修几乎予取予求。
花城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韩修竟然是韩森的儿子。韩森,这个名字,就是目前意大利最大的背景。
韩修垂下眼睑,脸上带着少见的笑意,“是的。”
花城站起身来,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面,看了看镜子里面自己的脸蛋,好久没出门显得非常的白,甚至可以说是病态的苍白,他拿起梳子把自己的头发随意的梳理了一下,便放下手上的梳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出洗手间,“我要出去一下。”
花城看了看韩修,韩修点点头,“好的。”
花城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韩修坐在床边看电视。
走到楼下客厅的时候,那个总是在打电话的前台这次终于放下了手上的电话,手指勾了勾自己的头发,媚眼如丝的看着花城,“怎么,花城贵公子终于舍得露面了?和韩森的儿子在一起,感觉如何?韩修的味道如何……”
她舔了舔舌头,觉得韩修的身体一定很美妙。
花城迈步走向前台,站定在那女人面前,“看见他的时候,告诉他,我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女人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女人翘着腿拿起小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眉毛和嘴唇,“兄弟,姐姐劝你一句,玩弄韩修,你这样是会付出代价的。”
“哦?”花城挑眉,“我觉得不会。”
韩修在原地等了好几天,花城也没有回来,这几天韩修也没怎么吃东西。只是拿起花城之前用的画笔,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安静的画画,描摹花城的模样,或者坐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脸上是说不出的神情。
直到一天傍晚,学校通知韩修去面试新生,韩修才离开,终于下楼的时候,那个女人把花城的话转告给韩修,“韩修,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韩修点点头,“他会付出代价的。”
女人愉悦的笑了起来,前仰后合,“我就说嘛。”
韩修抿了抿唇,冷着脸走了出去。
韩修在晚上终于回家的时候,沈岳寒正在和韩森他们吃饭,看到韩修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沈岳寒赶忙站了起来,“韩修,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两个月的时间,韩修的也没有剪头发,发丝似乎也长长了,脸颊边上的头发已经垂到耳畔。
韩修瞥了沈岳寒一眼,“有点事情。”
“那男孩陪着你呢?”沈岳寒又问。
韩修摇头,神情显得很沉寂,几乎跟身后的夜晚融为一体,“没有。”
说完,韩修就跟在做的所有人打招呼,径直朝楼上走去。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想吃饭就不吃,但是也不会打搅别人,韩森也就不管他。
坐在床边,韩修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幅画,上面是眉清目秀的花城,韩修手指捏着纸张中间,慢条斯理的把纸张撕碎,散落在地板上。
沈岳寒叹息了一声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说,“爸爸,估计韩修还是处,男,看样子不像是刚从温柔乡出来的啊。”
“你给我好好吃饭!”沈醉一巴掌拍在沈醉的脑袋上,沈岳寒缩了缩脑袋。
第二天,韩修准时早上八点整到学校去面试学员,旁边是他的美学辅修课程的导师,就是那个常年在国外的老头子。
韩修静静地坐在老头子的身侧,给每个学员打分,韩修也没有抬头看那些人长什么样,只是垂着眼睑,听那些人回答老头子提出的问题,既不表现的兴致缺缺,也没有表现的很愉快,总之是一副得体的模样。
“韩先生,要不要喝杯咖啡?”刚才一个来自罗马当地的学生出去的时候,老头子转过脸问韩修。
韩修摇摇头,刚想表示感谢,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熟悉的声音说,“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韩修默默地抬起头,老头子坐正了身体,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请进来吧。”
韩修直直的看着门口,看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花城走了进来,手臂里夹着蓝色的文件夹,黑色的发丝和以往不一样,朝后梳了起来,看起来器宇轩昂,神情又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