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韩修慢慢的松开手,身体缓缓地向下滑落,最终躺倒在了地上。
花城一阵眩晕,颤抖着四处摸索着开灯,看见浑身是血的韩修躺在地上,面颊惨白。
“韩修?”
花城跪在韩修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试了试韩修的鼻息,感受到韩修还有鼻息,浑身一软趴在了韩修的身上,开始低声啜泣。
哭了一会儿,花城赶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韩修的手机翻了出来,拨通了韩森的电话。
“韩叔叔!”花城声音充满了惊恐。
“怎么了,孩子?”
韩森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一点都不像是在睡梦中刚醒的男人。
“韩修受伤了!快过来!”
“好,孩子,不要紧张,韩修不会死,现在告诉我,你在哪?”
“我在家里。”
“好,五分钟以后到。”
花城打完电话,猛地就放下手机,走到厨房间,整个人蜷缩在厨房间的角落,远远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韩修,还有四处被沾染的鲜红的血迹。
整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常,手指分开,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浑身轻颤。
韩森带着家族里的医生进门的时候,准确的找到了客厅里面灯光的位置,打开灯,视线转了一圈,都没听到人的声音。
韩森的手下在后面喊了一声,也没有听到别人搭话。平静的很奇怪,一点都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事情的地方。
最后韩森看到地板上有几处血迹,顺着血迹一行人来到了厨房间。
韩森一眼就看见蜷缩在角落的花城,还有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韩修。
韩森扫了花城一眼,那孩子一脸呆滞的坐在那里,里面什么都没穿,只穿着一件韩修今天穿的的衬衫裹在身上,显得很宽大。
而且他身上都是红色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而且那孩子的手边有一把刀,在灯光下面闪烁着光芒。
韩修只穿着短裤,其他地方没有遮掩,之前在医院用来保护伤口的绷带已经被彻底鲜血染红,韩修的手指上和胸口上全部都是血渍。
“韩哥,这小子是不是傻了?”
封白站在韩森的身侧,低声说。
看到今天的情况,他到底觉得很奇怪,因为尼采跟日本那边一直有联系,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基本上韩森这边都清楚,况且圈子就这么大,什么事情,只要是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能知道个大概。
据封白所知,花城和彦着小子,是花城一郎夫妇收养的男孩子,虽然平时在家族里一直都是娇生惯养,但是这个小子杀人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前段时间就在日本用一把刀具把宫本俊雄的小儿子宫本秀中给割喉了,这么残忍的手法,一定也不是什么软弱无能的贵公子能做的出来的。
但是封白就疑惑了,怎么到意大利这边,这小子就变成这怂样了?
是不是他们这些艺术家都比较不正常?
韩森摇摇头,“应该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
韩森坐下来走到花城的面前,伸手拍了拍花城的脸蛋,一边拍一边问,“韩修死了没?”
拍了好几下,花城像是终于回了魂一样,猛地拽着韩森的肩膀,厉声说:“韩叔叔!救救韩修!”
韩森拿下花城抱着自己的手臂,转头对手下的人说,“把花城少爷带下去休息,先给他洗个澡,然后带到东边的客房。”
韩森指了指那间没有人住的房间,示意一会儿把花城放在那里面。
“好的,韩先生。”
说完,两个黑风衣的男人从韩森的身后走了过来,一起抱着花城朝着洗手间里走去。
韩森弯腰把韩修抱起来,朝着花城之前所在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床上都是殷红的血迹,韩森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把韩修朝床上一放,转过头对家族医生肯说,“肯,你过来看看,韩修怎么样了。”
肯撑开韩修的眼皮子看了看,然后又把绷带剪开来,仔细的看了看伤口,站起身来对韩森说,“韩先生,韩公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失血过多,还有……”
肯有点为难的看着韩森。
韩森挥挥手,“说吧,不必要遮遮掩掩。”
肯点点头,轻声说,“纵,欲,过度。”
韩森蹙了蹙眉,“这孩子一直以来对这方面就不是很看重,现在怎么会这样。”
韩森实在是有点想不通。韩森知道韩修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肯定也不会跟自己一样,对这方面并不是特别的执着,但是他是尼采.路德蓝的儿子,路德蓝的纵,欲可是出了名的,这样想着,韩森终于才释然了一点。
听到韩森这么说,一直在检查韩修的肯并没有说话。
因为一直是韩森雇佣的家族医生,所以一直以来,肯对韩修的情况还是比 较了解的。
韩修这个孩子跟肯一直都避如蛇蝎的尼采.路德蓝不一样,韩修平时寡淡 安静,并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有特别的兴趣。
跟他父亲韩森一样,韩修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更 没有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随意的放浪形骸,体验所谓的刺激的青春。
他就是一直独来独往,没有交往特别好的朋友,也没有传出和别人交往的 绯闻。读书的时候好好读书,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几乎是个无法挑剔的 完美的男人。
但是肯很清楚,男人的欲望是说不准的,有些男人的欲望针对所有人,有 些男人的欲望却只针对某个特定的人。韩修可能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但是肯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观点,因为韩修是韩森和路德蓝家族联姻的结果 ,无论是韩家还是路德蓝家族,他们有一个特点都非常鲜明,那就是他们 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件事情不分对错,没有黑白,只有想做和不想做的区别。
不管旁人说什么都没用,韩修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合理,也清楚的 知道自己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