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后动物性感伤 Human Nature》[甜文]——作者:Honk Shon

作者:Honk Shon  录入:05-09

    鹭鸶在空中啼叫着。
    “我爱你。”
    不知是谁掷出一声表白,噗通掉进水中,融于池面,化在燥热的月夜中。了无痕迹。
    一刹那,火山喷发。岩浆在大地上肆无忌惮地淌着,瞬间夷为平地。
    第一次的爱特别刻骨铭心。
    第一次做爱特别刻骨铭心。
    两人相拥入睡,嘴里喃着的还是对另一半的爱意。
   

第5章
    池森当然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顾若一系列的小动作以及一脸的装无辜,池森断定顾若是在给自己筹备生日聚会。池森对过生日毫无兴趣,吹一撮燃着的蜡烛以希望愿望成真这种简直有辱他智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不过顾若端出一副“不要拒绝我”的姿态,池森只是啧了几声,放任顾若胡作非为去了。
    顾若得意洋洋地溜走了。
    池森看着顾若面带笑意地离开房间。春天的脚尖触到了坚冰,溪水涨了起来。
    池森靠在剥落的巷弄墙壁上,点着脚等着迟迟未出现的人。顾若的慢吞吞池森不是第一次见识,可仍然忍受不了这种慢节奏。
    “喂,你他妈还想不想去看了。”池森冲门里吼。
    池森对顾若大声吼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从见面那时候开始就是。当顾若不听池森的建议离开天台时,池森就破口大骂:“你他妈这个好学生来这里瞎掺和什么?我在这里关你屁事。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你他妈就从这跳下去。”
    顾若觉得他自己就是受虐体质,池森骂得毫不留情,甚至没有分半点余光给他,可他还是没有迈开离去的步伐。他沉默了半晌,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池森手中的香烟慢慢燃烧,烟气腾起。
    有些人耗上一辈子都看不透他的内心在思索些什么,可有些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让人确信不疑。顾若自以为,池森就是这样的人。
    顾若开了门,扭扭捏捏地低着头不敢看池森。池森的怒气刹那烧起来:“你他妈娇羞个什么劲啊?不就是他妈的跟你去看个电影,搞得好像去拍成人电影似的。还磨蹭个屁啊。”
    顾若有点不服气地抬起头回嘴道:“这是你第一次约我诶。我他妈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行不行啊。”
    池森啧了一声后,不等顾若有所防备,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把顾若压在墙上,两人紧贴在一起。“等我他妈要上你的时候再给我害臊也不迟。”顾若对上池森的双眼,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其中。
    顾若的裤子不争气地滑了下去。“择日不如撞日?……”
    通常情况来说,池森是个夜猫子,他晚上不熬夜熬到两三点才睡他都觉得不舒服。可是,看到脸上写着“千万不要早睡”的顾若后,他特别想要把门关上呼呼大睡。藏秘密藏得如此失败,池森真是服了顾若。
    “那个……”顾若丝毫没听到池森心里疯狂的埋汰,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森……你准备要做什么呀?”
    “睡觉。别烦我。”池森说着要带上门,顾若连忙伸手试图去挡住门,门差点重重夹住手。
    “操你妈的,夹到手怎么办?”池森破口大骂,拿起顾若的手看了看发现无大碍后,又甩掉。
    顾若顾不上这么多,赶紧问:“为什么今晚睡得这么早啊?平时你不都是大熬特熬夜的么?”
    池森瞥他一眼:“怎么?不让我睡觉你想干什么?”
    “干我吧。”顾若二话不说把衣服全部除光,躺在床上一副死尸样。
    爱不到就耍赖,爱得到更加耍赖。没资本的人自然不怕失去的痛苦,有了资本就会忘记拥有时的开心。爱情跟玩个贪吃蛇差不多,一开始猛冲直撞,最后小心翼翼,唯一相同的,是蛇拥有不会停下它贪婪的嘴。
    顾若张大嘴,生怕含不住几欲喷发的欲望。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允许上是可悲的。
    顾若的头来回移动,口腔的舌头同样绕着圈子,似乎说着一句绕口的话迟迟不见话停的准备。池森的头仰起来,手搭在顾若的头上。
    人的欲望都要得到释放。力比多驱使着所有人揭开自己最原始的一面。
    顾若自以为,每每这时候池森就会乖乖地臣服于自己。他更加卖力。好像越努力,得到的便会越多。
    体温愈趋升高,爱与唾液同样浓稠。谈情说爱的时候都要大声,人们听不到就不知道爱到几分熟了。
    “撞你妈逼。你他妈当我秒射?电影他妈快开映了好吗。”池森不想理睬裸了下半身的顾若,扔下他头也不回地径直往门外走。
    “我操!喂!森!你等等我啊!”顾若见池森这认真的架势,不敢再开玩笑,连忙套上裤子,往门外冲。虽然如此,可是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我他妈裤子都脱了你都不操我你是不是阳痿啊!”话语中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挑衅意味。
    池森猛地停下了脚步,顾若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去。池森转过头,将愤怒的脸贴近顾若,语带威胁地问:“你他妈再说一次?”
    顾若心知池森是有点生气了,他不禁担心害怕起来。可是顾若也是个激不得的人,如果池森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他就会道个歉了,可是池森端出这种架子来,实在无法迟嘴憋。于是他嘴硬回击道:“阳痿怪。”
    池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把顾若的衬衫扒开,纽扣噼里啪啦地一个个断掉,霎时春光乍泄。将顾若又推回了屋里。“看来我真他妈得证明给你看我的性能力了。”猴急地同样把自己衣服扯开,狂吻顾若。
    “好……好啊……”顾若有些颤抖的嘴边抹上无法掩藏的笑意。他乖乖地等着暴风雨的将至。
    门外的美景比不上屋内的春色盎然。
   

第6章
    “我们有什么时候是不做爱的啊?”交往很久后,两人又回到了初识的天台上吹风。顾若腿悬空晃来晃去,视线望向同样坐在旁边的池森。
    “操你这什么鸡|巴问题。你他妈在高空给我做爱看看?”池森不屑地回答。
    顾若笑出声来:“可是我听说在海拔比较高的地方做爱,因为气压问题,做起来会特别有感觉。”
    池森的双眼眯起来,紧盯着顾若。顾若没有回避他的眼神。
    太阳徐徐落下,像是游人心怀眷恋迟迟不肯离开故乡,每一片云彩都在用它们纤弱的身子挡住离去的步伐,可是即使没有远走的念头,也有必须远去的理由。落日太晃眼,此刻的情愫都是稍纵即逝的印象,落在画纸上都是晕开的色彩。然而爱情都是中世纪的圣像,眼中的对方永远有光环跟随,陷在沼泽里的是自己的麻木与恍惚,即使无法自拔,亦希望对方为自己膏立加冕。如同赌徒对俄罗斯转盘嗜痂成癖。爱情就是要输个倾家荡产,把命赔上也在所不惜。
    路上的人们走得很快,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学业或工作,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笼罩着饭菜香气的家中。连晚风都匆忙奔向拥抱归来海船的港湾。可是,对于顾若来说,对于池森来说,他们的家,就是他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敞开的怀抱。风吹得真急,吹乱了眼波,吹乱了乌发,吹乱了深陷恋爱的心思。
    顾若的手抚上池森的脸。据说心中有人的掌心会比较温暖。再冰冷的人都会有融化的一天,化成一池最温柔的春水,风吹皱的都是爱情中的模样。平时冷峻的面容此刻在光芒中消融,消成了无限温柔的流水,在他的脸侧泄开。
    那烫人的脸颊又是因为什么?挂在枝头的苹果熟透了吧,正等着人将其撷下。如果烂在枝头,里面究竟是诱人的果香,还是腐烂的臭味。幸好爱得还不算迟,被爱得还不太迟。风吹得更欢了。
    顾若吻住池森。
    正是在逢魔时刻才会看到这么多邪魅吧,才会被爱情蒙住了双眼,不小心坠入爱河,再也没爬起过。可是,虽然说得那么无奈,自己确实罪魁祸首,一头栽进去从没想过再抬起头,非要同太宰治般投河自尽。
    “初次见面,迷恋得要死,第二次见面时就厌恶得连面也不想见了,唯有这样的激情才称得上是真正高尚的激情。”
    一个人的生活,如被倒了墨的白纸,时间越久,不知何处落下的墨水就会越多,那些未被浸染的空白就会越少。夕阳是个很尴尬的位置,它是白天与黑夜的衔接处,有的人看它是白天的结束,而有的人看它则是黑夜的开始。
    既然如此,就坠入二人世界的深渊中永世不得翻身吧。如果害怕一个人的生活了,如果厌倦一个人的生活了,如果憎恶一个人的生活了,还有什么比得上结束单身生活拽人一同去死来得更简单快捷呢。
    池森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叫顾若去死,不管是池森开心也罢,不爽也罢,他骂出这句话时从没有半分迟疑。顾若不会顶嘴。顾若心知肚明,跟池森在一起就是去送死。还有哪一种毒品会比同池森在一起更强烈更难戒掉呢?原谅顾若太单纯,他想不出任何可行的答案。
    池森打打杀杀惯了,平时的戾气怎么藏也藏不住。不过,池森从没对顾若动过手,就算吵得不可开交,也没有一次对顾若动过手。顾若知道,池森其实是打自心底在疼爱他,即使嘴上不饶人,但是池森的刀子嘴豆腐心让人心疼得受不了。
    谈恋爱就是要有舍不得。如果有人看得太开,什么都不在意,或许避免了许多斗嘴争执,然而,磨平了棱角的人总是让人觉得抱不住。爱情中太过于理智,就会忘记,其实爱得再痛苦,那也是感情的一部分。
    “我说你这傻屌,你他妈是真聋还是怎的,叫你走你他妈还不走。别一副他妈同情我的样子。”池森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因为顾若坐得越来越近,“我说你这家伙真他妈有病是吧?你他妈一个三好学生就别来这凑热闹好吗?真他妈以为你是救世主啊?还是以为你是我妈啊?你他妈管老子叫爹好吧操!”
    顾若不出声,默默忍下池森对他的谩骂。待池森骂完后,斜头笑着说:“跟我做朋友吧。”
    你说这样谁会相信犯人的忏悔呢?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肇事者,如果意志一时不够坚定就会杀了他人和自己。可是不以血开锋,何必执起长剑。既然早已预谋好,何必害怕承担最糟糕的下场。爱情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以去爱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爱都不是自己的权利,不过那又怎样,其实都没关系,没人顾得上那么多繁文缛节。张开嘴,脱开衣裳,就去爱吧。趁大家还年轻,趁还爱得起,赶紧爱个够吧。
    “和死亡毗邻而居的人,相对于生死的问题,一朵花的微笑反而更能铭记于心。沿着命运的航线随波逐流。这艘所谓‘天意’的大船,将到达哪座岛屿,我同样茫然不知。但是,我们必须信赖这次航行。我们甚至萌生了一种感觉:生和死,不再是决定人类幸或不幸的关键。死者归于圆满,生者则立于出航船只的甲板上合掌祈祷。船,顺利地离岸归去。”
    谁知道爱到最后会是谁赢呢?
    “你神经病?”池森仍是同那时候一样的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而顾若还是一如既往地傻笑起来,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是啊,我已经为你发了疯。”
    谁他妈管过谁赢谁输呢。非爱不可,要爱就用力爱,爱到万劫不复都心甘情愿。最好的爱就是要为对方肝脑涂地。因为,最可怕的惩罚不是太爱,而是不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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