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甜文]—— 作者:漏深

作者:漏深  录入:05-12

    “没事啊。”齐行有些莫名,然后忽然看了小区里面,目光这才移回傅司旸身上,瞬间了然,“那个,我住这里面……”
    傅司旸还以为他追上了有什么事,没想到是自己想岔了,回头看了看小区大门,笑道:“那还挺巧的。”
    原来俩人不仅住在同一个小区内,更是相对的两栋楼,不巧的是两人并非同一楼层,傅司旸才刚搬到这里一天,说起他搬过来的原因更是简单粗暴,那就是小区外面,街巷深处有一家小吃店,味道还挺不错的。
    齐行听了他的理由,瞬间在风中凌乱了良久,以他二十多年的浅显阅历,实在不懂这为了美食屈尊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当然他也不可能懂,毕竟不是每个地球人都带有如此拼命的吃货属性。
    看着齐行进了楼道,傅司旸这才想起对方好像一直没问过自己的名字,除了上一次见过面,自己知道对方的名字,真说起来两人也不算认识,这次他却解了自己的围,也不知道是天生就带有好人属性,还是因为自己是陆延祁的朋友?
    傅司旸的好奇并不浓烈,至少现在是这样,在楼下站了没一分钟,手机便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上面"苏小桐"三个字映入眼帘,傅司旸没有接通,直接按了挂断键,脚下却已经抬步进了楼。
    “回来了。”
    玄关处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苏小桐踩着明显不合脚的大拖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直接拿过傅司旸手里的卫生巾转身去了洗手间。
    “什么时候回去?”傅司旸对于她身上套着自己的衣裤的行为未置可否,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苏小桐扬了扬手,示意他等自己出来再说。
    傅司旸将钥匙甩到桌上,往沙发上一坐,扯了扯领带,说:“昕扬的事情需要我出面的不必压着。”他拿过茶几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着。
    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喀拉一声开了,苏小桐揉了揉额头走出来,在傅司旸对面坐下,道:“这次看来是需要你亲自去一趟了,临市分公司出了点状况,副经理以职务之便,挪取资金私用已被核实,更为糟糕的是公司机密有人已经泄露给了映帆集团,这次竞标恐怕于昕扬不利。我和爸商量了一下,还是由你出面坐镇要保险一点,你看呢?”
    傅司旸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明早让许又过来接我。”
    苏小桐皱眉,“也不用这么赶。”
    “早点过去,早一步了解情况。”傅司旸淡淡解释。
    苏小桐闻言沉默了,这样一安静,房间内顿时显得格外寂静,苏小桐抿了抿唇,忽然说道:“妈知道你最近喜欢上了甜食,她去学了做蛋糕,你看你要不要——”
    傅司旸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不必了,两天前就腻了,现在不感兴趣。”
    屋内蓦然又是一阵沉默,苏小桐或许是感觉到了对方的淡漠,终于是不得不起身,“那行,我先走了,许又那边我跟他安排。”
    “不送。”
    两人间略显冷漠的相处氛围在苏小桐离开的一瞬间消失无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傅司旸有刹那的失神,闭了目仰躺在沙发上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没有了吃晚饭的胃口,于是半晌又起了身,进了浴室。
   
    第四章
   
    第二天是周日,一大早齐行就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打电话来的并非他的亲戚,而是与他家主屋相邻的邻居——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人,林叔。林叔自小看着他长大,对于这个老人,齐行还是挺亲近的,自从父母走了之后,老家的一切,他也就只能拜托林叔帮忙照看着,这会儿老人打来电话,齐行脸上挂满了笑容。
    只是齐行心里多半清楚一些,恐怕是有事情,否则林叔不会一大早就给自己打来电话。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便隐晦提起了他大伯一家,齐行听着,半晌之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无影,唯余眼里一片冷凝。
    关心了一下那头林叔的身体,结束通话后齐行并没有放下手机,而是翻到联系人,拨通了方其的号码。铃声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齐行匆忙间向方其解释了一下自己有事需要回一趟老家的理由,所以方其给他的项目多半没有时间完成,好在只剩下了一个项目,方其也很理解齐行,并没有表示不满,反而很是感谢他,因为方其的加班加点,这样他的工作量便也减了不少。齐行当即开了电脑将东西发给他,在方其肯定了自己没问题之后关掉电话,便回了房间收拾自己的衣服。
    老家离T市并不远,没有必要带一大包衣服,所以齐行也就只拿了一套需要换洗的装在包里,收拾好自己的身份证和钱便出了门,赶往汽车站。
    齐行老家在T市南边紧挨邻省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十岁以前一直待的地方。那时候父母尚在人间,即便生活清贫,却难得时光暖好。齐行心中有一片净土,那是属于他记忆中不可轻犯的圣地——就是老家那砖墙砌成的两间小屋。
    下午三点,齐行下了汽车,沿着弯曲的小径直走,绕过林海,迎面碰上的人几乎都是这个村里的乡亲,含着笑打着招呼,没多久,便看见了村脚那熟悉的房屋,半掩在果树林间,冷寂却又温暖。
    村头路口搭了一处荫棚,原是为着夏日乘凉所用,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搬一条凳子坐在这里闲话家常。齐行刚走到村口,有几位老人就已经认出了他,“唷,行行回来啦!”
    “张大娘,李叔,表舅爷……”齐行一一招呼。
    村里的人还算热络,齐行一路上都含着笑,等到停在家门口,这才敛了脸上的笑容,然而眼里的温度仍在。伸手推开木门,将村中人语笑声放入,屋内渐渐漫上了一丝人气儿。距离齐行上一次回来并未隔太久,桌椅上灰尘尚浅,他还是去院中接了一盆水,拿帕子将屋内东西擦拭了一番。
    “行行呀?”
    院外门口的声音传来,齐行踏出房门,院中站着的人五六十岁,斑白的头发,脸布风霜,带着笑慈爱的看着他。
    “林叔,您进来坐!”
    “不了不了,”林叔摆摆手,“知道你这孩子一回来就要打扫屋子,林叔就不在这里碍事了,林叔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晚上来林叔这儿吃饭啊!”
    “不用麻烦您了林叔,我这里马上就打扫好了,晚上随便弄点吃的就行……”
    林叔脸色一黑,故意生气道:“什么麻烦不麻烦!说了让你来林叔这儿吃饭就来,别给我推三搡四的!又不是多大件事儿,你婶儿已经在炒菜了,待会儿就过来记住了。”他说完还瞪了齐行一眼,颇有种你要是再敢说不,以后就别跟我说话的意味。
    齐行一向拗不过老人的热情,也多半明白一点林叔的意思,林叔家年轻一辈去了城里工作,这里就他和婶儿两人住,两个老人,其实也挺孤寂的。答应了林叔的要求,眼见天色也渐渐昏暗了起来,齐行将屋子打扫亮堂了,这才出门,去了林叔那里。
    乡下的天色即便暗了下来,也自有月色光辉照下,将大路小路都照的亮堂堂的。
    晚饭后林叔端着两根凳子放到院中,招呼齐行过来坐,齐行一看这架势,便知道林叔应该有话要跟自己说。果不其然,他刚坐下,便听到林叔开口道:“行行呀,那地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林叔口中的地,就是齐行他家那房子占的位置,这次齐行急急忙忙回来,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儿。
    “地原本是爷爷给我爸的,房子也修在那里,如果我爸现在还在……”齐行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哑了,他抬头望了望天,将眼底那点湿润藏了起来,忽然扭头看向林叔,说道:“林叔,说实话,我对这里的感情,没有我爸那么深。”唯一的记忆,便也只有那间小时候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小木屋,不过记忆之所以能称之为记忆,那么是放在心底,还是放在眼前,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齐行没学会父亲的念旧,如果是带有浓重的孤寂感,那么他愿意埋葬。
    对于太过敏感的人来说,他需要的生活,也许不是容易让他陷入怀念的过往,而是新生。
    林叔不知道齐行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只是有些难过这孩子的命运,更不忿的是那刻薄的尤远征一家——齐行名义上的二叔。
    夜深,齐行回了家,在昏暗的卧室里翻出小时候父亲给自己刻的木雕,满满一个纸箱子,几乎都是些小动物或者小物件,栩栩如生,可见雕刻这些东西的手艺精湛。齐行将东西收拾好,又转了转其他地方,有些必要的东西也收在了纸箱子里,用绳子绕身围了一圈作以固定,然后将箱子放在了床边。
    拉了灯,齐行躺上那张吱呀呀的小床,将自己带的外套作为被子盖在身上,就这么勉强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齐行是被砸门的动静震醒的,醒来的时候眼神有片刻的恍惚,在床上愣坐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回了老家,而身下的床也并不是T市自己房间那张香软的床。
    木质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捶的响声震天,齐行抬手看看了时间,7点还不到,但是这个时候对于乡下的人来说,已经是干活的时间了,齐行回过神来,对于这么早就发出的大动静,他不用猜心里也知道是谁。
    “咚咚咚——”
    “小兔崽子给我开门!”
    “别跟老子装模作样的,老子知道你回来了!快点开门!”
    三十好几的男人,穿着吊儿郎当,脸上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却垮拉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喊着,一手使劲儿往那木门上招呼着。
    林叔提着几根葱从外面回来,他看着隔壁门前围了一圈的人,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尤老二,行了你别敲了,行行昨天才回来,你等他睡醒了再来。”
    被他喊做尤老二的人回头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儿,老子家的事情有你说话的份儿?”
    林叔被他的话气得脸色难看得紧,正准备再说什么,却见那木门忽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行行。”
    齐行穿着昨天回来穿的一身衣服,简单清爽的运动装,站在门口,平日里有些腼腆的脸上此刻换上了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他目光并未扫向看热闹的其他人,直直的落在了尤远征身上,然后再是尤远征身后,那个身材佝偻,头发花白却长相有些刻薄的老妇人身上。
    “二叔,奶奶。”齐行打了声招呼。
   
    第五章
   
    “哟,舍得回来啦!”
    齐行的二叔,也就是尤远征,看着齐行就是一阵儿的讽刺道,“齐声那个白眼狼生的儿子跟他一样,也是个白眼狼啊!怎么着,回来了都不来看看你奶奶跟你二叔的?”
    这尤远征就是个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扶不上墙的一个东西,林叔想起齐行的父亲齐声,拉着这么一家人过了这么久,也真是心累,他见这路边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乡亲,不由虎了脸,“都走都走,不关你们的事,别再这里围着了!”
    齐行垂了目光,将门打开了点,“二叔,奶奶,咱们进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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