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秘书小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申总编,到开会时间了。”
申实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眼里的血丝显得他十分疲惫:“知道了,通知大家过十分钟会议室集中。”
“好的。”秘书点点头,又有些迟疑道:“总编你没事吧?你手上的伤……”
秘书看着那包着纱布的地方似乎隐约透着粉红色……不是裂开了吧?
申实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直紧握着拳的手,松了力道将手摊开,是有一点疼,他朝秘书摆摆手,说道:“没事,你去吧。对了,别忘了通知设计师们访谈的时间。不用排得太紧凑。”
秘书应了声然后有些迟疑地转过身,最终还是一脸担心地推门出去了。
祁漠旸收到Z杂志社的电话的时候还是挺意外的,还以为申实又要借着这个机会……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恼,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
跟对方约好了时间,祁漠旸感觉一阵松快,自己的努力也并不是没有成效的。
Seth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据他所说明天晚上就要返程回英国了。想起那小子耷拉的脸,就觉得十分有意思。
不过……最近这小子还是有那么点怪怪的,有事没事就盯着自己的脸看,不然就是盯着他的手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昨天特地给自己打了电话来邀约……
“祁,明天和我一起吃饭吧,对了……还有祁大哥……也叫上他吧,我要回去了,应该没那么快能再过来的……”
“我大哥?”
祁漠旸着实有些吃惊,Seth什么时候跟大哥熟悉了?居然临走还要叫上……
“嗯嗯……”Seth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再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羞涩:“祁,你还记得那天我来找你吗?我……不小心走错了,打扰了祁大哥睡觉……所以我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哥又不会吃了你,我会叫上大哥的,说实话我也好久没跟大哥一起吃饭了。”
那头的声音有些雀跃:“嗯!那拜托你了,祁。”
祁漠旸当时就给大哥打了电话,大哥在迟疑了一会之后也同意了。
为了给Seth送行,祁漠旸特地挑了位于半山的西餐厅,空气好,安静,而且还能看到夜景,也迎合了大哥和Seth的口味,大哥比较喜欢西餐,而Seth应该说更习惯于西餐。
因为气氛比较轻松,他们特地选了在外面的位置,桌上只放了两盏烛火,淡淡地散发着昏黄的光。
祁漠旸和祁曜阳坐在一边,Seth则是坐在他们的对面。
Seth还是一看见祁曜阳就十分紧张,整个身体都是绷着的,看他拿被子喝水的时候手都有些抖地样子。
“你怎么回事啊?”祁漠旸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小子第一次看见大哥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嘛,怎么今天紧张得跟个见了老师的小学生似的。
祁曜阳皱了皱眉头,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这里的空气不错,一直觉得憋闷的心情似乎得到了释放,虽然觉得Seth有些怪异,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我有点紧张。”Seth说着,不好意思地看着祁漠旸,目光也瞟了一眼祁曜阳。
这里的灯光和他之前半梦半醒时看见的太像了,也是这么昏暗,有淡淡的黄光,他刚才抬眼看祁漠旸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但是当他将目光移到祁曜阳脸上的时候……
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地声音。
噗通
噗通
噗通
一遍遍地敲击在他的胸口,他是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他现在心悸得全身都要发抖……
只能低着头一遍遍地调整呼吸……
原来……
“seth ”祁漠旸喊了他一声:“你真的没事吧?我看你今天好像有点不正常啊,你不会是有哮喘什么的吧?”
“不不不……”Seth一着急,挥着手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顿时就溢到了祁曜阳的一个袖子上。
Seth立刻脸色更差了,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拿着面前地纸要去擦。
“放手,坐下。”
一句低沉却有力的话,祁曜阳的袖子只沾到了一点点,面前这孩子却像个冒失鬼一样来抓他的手,他本来放松地心情都被他搞得有点烦躁。
“喔”Seth听话地坐了下来。
祁漠旸早在看见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就叫了服务生过来,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很快就将一切处理妥当。
Seth憋了半天,终于张了张口:“祁大哥,那天真对不起……”
祁曜阳本还在想自己难道真这么可怕?今天这孩子的确是一直战战兢兢的,原来是因为那天打扰他休息的事吗?
“没关系。”
“那个……我冒昧的问下您……您三个月前是不是去过伦敦啊?”
Seth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问出来的时候他如释重负,明天他就要离开了,他必须在今天晚上就知道答案。
“嗯?”祁漠旸惊讶地看了眼大哥,大哥去欧洲出差怎么没来顺道看自己?
祁曜阳皱了皱眉头,道:“嗯,出差。”
“大哥那你怎么也不来看我?!”祁漠旸放下手里餐具,道。
祁漠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随即道:“那次行程太赶了,再说我之前不久才来见过你。”
Seth已经听不到他们兄弟两的对话了,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祁曜阳的身上,两个眼睛有些亮晶晶的,胸腔里面似乎在放着烟火,鼓噪着。
啊……原来是他……真的……是……
“喂,你干嘛呢,吃饭了!”祁漠旸和大哥说完才发现这小子又在发呆,不过好在他明天就走了,他祁漠旸偶尔当保姆还行,天天这样对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他可吃不消……
要说起来……也许是代沟?
三人吃饱喝足,由祁漠旸开着车下山,夜色太美,没有人主动地说话,都静静地看着窗外。
把Seth放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他还特意拉了拉祁漠旸,道:“祁,能麻烦你明天送我去下机场吗?”
祁漠旸有些为难,Seth的飞机在傍晚,但是从这里到机场大概要两小时车程,白天的话,似乎约了杂志社……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结束?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请你一定要来。”
Seth的表情特别的认真,让祁漠旸就是不忍心拒绝他,心里想着反正也就明天了,人都要走了,还是去送他吧。
他点点头,说道:“我明天白天还有些事,我要是结束得早会提前和你说,如果来不及的话……只能让司机去接你了。”
“好。”
Seth对着车内挥挥手:“再见了祁大哥。”
祁曜阳点点头,对他勾了勾唇角。
42下
因为之前已经和Z杂志社的人沟通过了,所以祁漠旸第二天十点的时候准时到了约定好的地点,是离他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咖啡厅,老板是一个外国老头,很有情调,整个店缩在两幢楼之间入口的地方只有一扇门,但是进来以后却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选在这样的地方也是想让氛围轻松愉快一点,谈话的时候也会比较随意。来的记者是一个小姑娘,圆圆的脸,看起来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早早就到了,祁漠旸进门的时候她就在那朝他挥手。
祁漠旸在人前还是挺有贵公子的作风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走近了才发现申实也在。
祁漠旸点头示意了一下,道:“没想到申总编也在啊。”
申实点点头,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位子:“请坐。”
祁漠旸虽然不明白申实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耸耸肩,想道:反正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见他落了座,瞄了一眼身旁的申实才开始介绍:“你好……我是Z杂志社的记者……”
申实坐了一会便站起来走到门口出去了,祁漠旸和那个记者聊得还不错,但是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让他们两个人都感觉不是很自在。
推开门的一瞬间似乎看见在角落的地方有个黑色的人影,申实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哪家的狗仔,居然还在跟祁漠旸。
祁漠旸虽然回来后也有些可有可无的花边,但是跟以前的程度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申实有些烦躁,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内心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要破土而出,却又被自己压抑着,反反复复。
他靠着墙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慢慢吸着,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因此眼神也迷离着望着一旁高耸入云的大楼。
如果心里真的那么想得话,不如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试一试好了,即使失败……不,申实在内心就否定了,他想要的可不是失败。
他其实也会有恐惧的感觉,那是从内而外,没有办法抑制地……
“试着放开你自己,不去想结果,会让你更轻松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烟,烦躁感被压下去了一点点。
“不要去猜测对方的想法……或许你更应该忠实于自己的感受.”
烟被夹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间,想到这里的时候手指轻微地动了动,随即那抹火星被用力地掐灭了。
脑子里的各种念头充斥着,终于在许久之后又归于平静。他出神地待了很久,直到自己回神。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拍了拍裤腿上沾到的一点烟灰,再次推开门走了进去。
谈话的两人交流得很尽兴的样子,祁漠旸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申实有些疑惑,为什么在从前的日子里,自己从来没有发觉过呢。
除了有趣之外,祁漠旸的身上也有如此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神色。
申实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与那小记者交换了下眼神,很快说着话的两人便有些要结束的意思。
小记者说着自己还有下一个地方要跑,挥挥手先走了。
祁漠旸松了口气,时间也不长,刚刚好下午一点,应该还能来得及送Seth去机场的。
瞥了眼身旁的申实,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就已经结束了吧?”祁漠旸说道。
“可能还需要找个时间拍一下照片。你看你大概什么时候合适吧?”
“那我得问下我的秘书,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要?”
申实想了想道:“月底之前,到时候我们这边确定了时间再告诉你。”
祁漠旸点头表示知道了:“还不走?”
申实没动,祁漠旸自己觉得别扭,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你不走,我可是要走了,再会了,申总编。”
祁漠旸挥了挥手,申实也在此时站了起来,几步就跨到他旁边,抓住他手腕的手相当用力。
祁漠旸先是被这猛地一抓感觉一痛,皱着眉头转头:“干什么你?”
申实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发现挣脱无果的时候祁漠旸转身面对着他:“喂,申实,这样可就太难看了。”
“我不想再等了。”
“哈?申实你吃错药了吧?!老子特么已经有伴了!”
申实又贴近了一点,祁漠旸却觉得无比紧张,之前被强上的感觉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种挣脱不掉的压迫感。
“我本来是想要相信的,不过……”申实勾起了一点笑意,眼睛却是盯着祁漠旸的脸不放:“在上次遇见你们之后……”
申实故意停顿了一下,祁漠旸的脸色果然变得有些紧张。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祁漠旸奋力地挣扎了一下,才低吼道:“看出来又怎么样?老子特么的惹不起躲得起还不……唔唔……”
脑后的手掌有力地缩短两人间的距离,申实的嘴唇有些干燥,刚贴近在一起的时候祁漠旸甚至因为这样的触感而抖了下身子。
“你他妈真是疯了!”
43
申实压在祁漠旸脑后的手微微地松了开来,手指轻轻地摸着脖子来回摩挲,他知道这是祁漠旸的敏感点,祁漠旸虽然嘴里说着疯不疯的话,脖子处的皮肤却因为那酥麻的感觉微微泛红。
申实用力地吸咬着他的唇瓣,用他的气息不停地侵蚀着祁漠旸的意志。
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他才留恋地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