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央都全城翘首以待迎接他们的新皇后,在一众骑在骏马上的侍卫簇拥下的一驾极为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神采飞扬的大央皇帝日燎将怀中的皇后紧紧搂住,同时不停地向齐声欢呼的臣民挥手致意。
“为什么皇后不向我们挥手?”一等马车走过,略带着失望的声音悄悄地传开。
“是啊,她只是坐在马车内……”如果皇后亲切一点那更好了,没有不满,似乎那会亵渎心中的女神,但是许多人在心中还是稍稍遗憾。
“恩,听说皇后病了……”立即有人想起了某个传言,马上为皇后的冷漠澄清。
“哟,所以才昏睡在皇上的怀中啊……”大多数的面容由微微的失望变成了理解,转而担心。
“病了?怎会?”忧心忡忡的声音,今天可是皇上与皇后的大婚啊。
“想想,从马都沙尔拉城回到央都可需要两个多月,舟居劳顿,她到底可是皇后啊!”想当然的回答。
“胡说八道!皇后能征惯仗,身子强健得很,你以为是弱不禁风的小姐啊。听我的一个在宫中任职的亲戚说,皇后可能有喜了,所以才像昏昏欲睡的样子。”一个煞有其事地说。
“真的?那我们是不是很快有太子了?”人群欣喜欲狂地欢呼起来。
“皇后有喜了……”
“皇后有喜,八个月我们就有一位储君啦……”
“……”
李宿苦笑着听着两旁的窃窃私语,因为只有他明白这并非事实的真相!新皇后之所以倒在皇帝的怀中,始作祟者的确是皇帝,但绝不是众人所臆造出的那个原因。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那个本是同袍,却一直未能深交,最近因为皇帝要自己监视他的缘故,日夜不离,才得与他惺惺相识,继而成为好友的男人一脸憔悴,神情恍惚地坐在马上,似乎充耳不闻周围各种各样的此起彼落的声音。他不禁摇摇头,哎,靳鹰,希望他真的能从这无边的旋涡中摆脱出来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皇帝暂时对他还是宽容的,不但没加罪于他,还以他立了功而晋封他的官衔。只要他没因为皇后的事再次触怒皇帝就行,这一次的旅途上,皇帝可是严令靳鹰不得出现在他与皇后的视线范围之内啊。
想起皇帝对皇后那几乎令人感到战栗的疯狂感情,李宿在心中打了个寒战,将卫昊天指鹿为马地说成女人还是小事,下旨将皇宫中的三千妃嫔全部遣送出去,即使是曾经倍受恩宠的甚至是为皇上生了皇子的几个妃子也不例外,一律自行婚嫁或者许与有功之臣,要不就赐予一处让其安老的大宅,总之现在的大央皇宫中只剩下服侍皇帝和皇后的普通宫女了。幸亏其他的妃嫔曾为皇上育有五个皇子,否则……李宿暗自宽心,现在皇上根本不缺继承人,即使皇后不育。
但蒙在鼓里的大央臣民似乎对皇后有喜,甚至即将诞生继承人这个消息欣然接受,而且广为流传,或许也是他们对新皇后的深情爱戴和热烈的期望,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这个未经证实的消息立即传遍央都,而只过了三天甚至连整个大央都知道了皇后的喜讯,现在全国上下的臣民都满怀希翼地盼望着新太子的降临。
“小昊儿,你终于成为我的新娘了……”低喃自语,日燎爱怜地抚摸着光滑如绸缎般的犹如白玉般倾国倾城的脸蛋,真美啊,尤其是穿着这身美丽的新娘服饰,早就有心理准备小昊儿身著女装一定美不胜收,但此时的小昊儿竟远比他想象更为绝色出众,明艳动人,早令他心猿意马。
“皇上,一切仪式都完成,皇上和皇后可以进入洞房了,”玉安吩咐撤下所有的祭天物品,对着早就不耐繁文俗节的皇帝讨好地说。
“恩……小昊儿,为夫抱你进洞房。”日燎拦腰抱起卫昊天,疾步走向那张宽大的青玉床。这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虽然小昊儿还是昏睡,但并不影响自己的疯狂想要他的欲望,难得小昊儿这么乖地任自己摆布,即使明天可能又是一场暴风雨吧,但是他有信心也有恒心,凭着自己的真情,一定可以让昊投入自己的怀中,与自己永相厮守。
皇上可心急得要命啊,玉安瞠目结舌,回央都的这两个月,皇上可是每天与他亲热啊……皇后似乎还没醒呢!难道那些迷药下重了?从昨天开始一直昏睡,玉安开始忐忑不安,是他将那无色无味的迷药放进皇后的食物,迷药虽对人无害,份量一定要拿捏得准确,要恰好今晚醒来,如果不能,扫了皇上的兴,皇上会不会怪罪自己?想到这,玉安不禁心中发愁,这虽是皇帝的旨意,因为要不这样的话,皇后如何肯让人换这身新服,而且还与皇上同乘一驾马车进城!在路上,他可从不给皇上好脸色,不是冷眼相看,就是出言顶撞,但皇上却不以为意,宠爱得无以复加,不单寸步不离地与他形影相随,而且还千依百顺,但却似乎一点都打动不了皇后的铁石心肠。皇上为了不引起皇后更强烈的抵触情绪,甚至连立他为后和大婚的消息都不许任何人泄露给他,但背着却一定要称呼他为皇后,哎,他们这些奴才,每天像走独木桥般,小心翼翼。真不敢想像皇后醒来是何等情形,他们面对的可是冷酷无情的卫昊天,可不是怎么仁爱慈祥,母仪天下的皇后。
“唔,热……”迷迷糊糊的卫昊天轻喘着,是谁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一把火呢?好热!全身都热得要命,而且除了热之外,还有更为奇怪的瘙痒的感觉,尤其是双脚之间!难受,难受,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这两个字,他不安份地扭动着身躯,恩,终于碰到有一样凉凉的东西,为了驱赶身体的那把无名的烈火,卫昊天贪婪地向那片凉快的地方靠近,不过似乎那片凉快又移开一点,嘴里嘟噜着,“不,别走……”
“乖,小昊儿,我不会走,这就给你。”日燎将贲张的欲望轻轻地推进已经不停一张一开的小嘴,慢慢地充满了那紧窒的小穴。
“啊……”卫昊天猛地一抽气,好舒服,那份痒麻的感觉似乎随着那硬绷绷的异物的进入而纾解了不少,对,就是这样,这样可以让他的热完全得到消解,为什么要退出去?不要!他伸出双手紧抱着那片冰凉,双脚也紧夹着,不要那令他得到快乐的东西离开!
“对,就这样,小昊儿,紧抱着我……啊。”日燎兴奋地律动着,今天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呢。小昊儿居然带给他如此的惊喜,这怎不能让他感动?他加大幅度地摆动身躯,试图令他心爱的人儿得到更多的满足。
“哦,啊……”嘴里不住地发出吟哦声,卫昊天悠悠地张开双眼,刚清醒过来的他似乎还搞不清楚,他茫然而不知所以,想转动一下身子,猛然发现的事实令他呆住了,自己究竟在干啥?不单双手紧抱着那疯子的头,而且双脚也紧紧地扣住那疯子的腰,身体的某一部分也正与那变态相连,随着那变态的节奏而起伏,自己正与大变态交媾,而且还是如此的主动,热情地回应,难道自己真的被那变态疯子变成另一个变态疯子?
“恩……”日燎闷哼一声,将分身深深地挺入,然后一动不动地伏在卫昊天的身上。
卫昊天仰起头,望着上方,好熟悉的布置,他不禁皱起眉头,这是?进入自己身体的异物此时却喷出一股热流,通过自己紧窒的甬道向自己身体流去。
“滚起来,你好重!”卫昊天悄悄地松开手脚,然后冷冷地对日燎说。他终于记得这是寝宫,日燎的寝宫,所有的不快的回忆又回到巢。
“小昊儿,你真的太无情了,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日燎促狭地眨眨眼,“这算不算过桥抽板呢?”
“你……”卫昊天刚想反驳,但嘴马上又被封住。
“我们今晚不要吵,好吗?算我不对,原谅我吧!”日燎柔声道歉,深幽的眼神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卫昊天定定地望着他,慢慢被魅惑住了。
“夜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我的妻子。”
“叩见皇后……”驻守冷宫的一众皇宫侍卫连忙下跪,齐声请安。
“住口……如果你们敢再叫我一声,就撕烂你们的嘴!”卫昊天从来没有如此恼怒和羞愤,日燎这大变态疯子,居然这样撒这弥天大谎,不可原谅!那三天被他折磨的腰酸背疼,今天终于可以下床,却令他发现这个令他愤怒到极点的消息,他气得几乎想直奔去跟那疯子理论,但出到这,却猛然觉得不妥,这不是更闹笑话吗?
他气得东南西北地乱闯,结果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冷宫,探听之下居然就是那个西羝与他有一面之缘的风公主。对,西羝,他不是想去将自己的身世那问个明白的吗?这风源香可能知道一些吧。
“皇……不,卫……卫将军,”负责看守冷宫的太监小朱子结结巴巴的,定定神,猛然醒悟“那是冷宫,皇上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谁管那个大变态!快去通报,否则,哼!”卫昊天满腔的怒火正无从发泄,狠狠地望着小朱子,似乎他慢了一步就将他活活吞下似的。
“好,好,皇……不,卫将军,奴婢这就去。”小朱子连爬带滚地走进去。
“你们这些家伙,全部在这乖乖的等着,要是胆敢跨进半步,我就一个个把你们的腿砍掉!”卫昊天冷冷地说,然后迈步走进了冷宫的大门。
“皇后,您大驾光临奴婢的冷宫,奴婢是铭感在心,无以为报,只能日夜焚香祈求上苍,祝愿皇上与皇后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对了,还有早生太子!”与两年前明艳照人不同,此时的风源香淡装素裹,一身白衣,手里捧着一杯水,尖锐的笑容带着无比的嘲讽。
“风源香,你……”卫昊天一时气结,这女人可是专往他的痛处戳。这样充满敌意的风源香,他应该很难从她口里探出自己的身世的秘密,他有点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
“寒舍没有酒也没有香茶,只能以水招待皇后了。”风源香微笑着,双手举起茶杯,送到卫昊天的面前。
“……”卫昊天迟疑着,这女人似乎在挑衅自己呢。
“皇后,难道连这杯水都不敢喝,担心我这亡国的女人对你不利?”风源香扬起讥讽的微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卫昊天不单被日燎当作女人,而且还真的被他变成了女人了!”
“哼……”卫昊天冷冷一笑,看了这杯清澈的水,喝就喝,他卫昊天还不至于沦落到连这女人都害怕的时候。他举起杯,一饮而尽,“多谢风公主的水!”
“谢我?如果我真的在水中下毒呢?”风源香诡异一笑,柔媚地说。
“下毒也罢也好啊,或多或少的都是我害你国破家亡的,让你杀了我也算了。”卫昊天淡淡地说,眉梢没带一丝惊怕。生死之事,他可从不在意,这女人这样子说也太可笑了。
“你不相信?我是真的下了药啊!”惊异卫昊天的镇静,风源香轻轻一叹,“真不愧是卫昊天,难怪连我一向都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都对你佩服之至。知道吗?我每天都照镜子,奇怪为什么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的居然没带一丝的女人的娇媚,反而是如此的英气逼人,潇洒脱俗而且还那么冷酷无情。”
“你……”卫昊天突然觉得血气上涌,浑身燥热,烦躁不安,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开始叫嚣,这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感到可怖,风源香竟在水中加进了春药!而且还是药力极强的痴缠,卫昊天强自定定神,“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或许在你的心中,我是坏女人吧,但是我说的是真的……”风源香痴痴地凝神望着眼前的有着与自己相仿容颜的男子,“从很久很久就开始喜欢你了,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喜欢做梦,知道吗?你的英雄故事我都倒背如流,我经常幻想着有那么一天,你,我心中的王子会骑着白马迎接我……即使后来你奉命攻打我的国土,我都从来没当你是我的敌人。后来弟弟告诉我,我心中的王子居然与我有相同的容颜,我是如此的欣喜欲狂,为了要见到你,我不惜配合父皇的计划,献身于日燎,日夜寻找着与你相见的机会。很傻,是不是?其实那时我不知道,外臣是不能和宫中的妃子见面的。进了宫,知道这个残酷的规矩后,我绝望了,却无意知道你居然也在宫中……”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你好自为之吧。”汗水湿透了整件衣服,卫昊天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这,他咬了咬牙,硬撑着就要跨步离开这儿。
“昊……”风源香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喊叫。
“滚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风源香推开,但是那属于女性的特有浓郁的香味让他头脑一昏,胯下的欲望更肿胀,更痛苦。
“昊……”跌倒在地的风源香一把紧抓住卫昊天的裤子不放,“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害死你的父母吗?”
“你知道真相?”头脑发涨的卫昊天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这一句,惘然地停下来。回头似乎看到那一脸狼狈相的风源香几乎是头发凌乱的趴在地上,心中似乎略有不安,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此时的脑袋极度混沌,他的眼前似乎是无数个影象重叠在一起,连那张与他相仿的容颜也几乎看不清了,甩甩头,粗喘着气,“赶快说……”
“是我!是我害死你的父母的。”风源香幽幽的声音像鬼魅似的飘起。但却如雷响似的震得卫昊天本已不清醒的大脑更为混乱。
“是你?”迟疑了半晌,卫昊天好像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怒火马上焚烧了他仅存的理智,他双手按住风源香的肩膀用力摇晃,“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不想你变成日燎的宠物,你是高高在天空飞翔的雄鹰,不能因为你的父母而被困在这个牢笼里。所以我便在周太后面前故意说……”
“周太后……”怎么又多了一个名字,早已糊涂的卫昊天更糊涂,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人,“那你又是谁?”
“昊……我呀。”眼前的景象重叠着,但在他的努力下,开始变清晰一些,似乎有一个笑若春风,眉宇眼角之间似乎带着无限的柔情蜜意,明媚皓齿的女孩笑扑过来,这女孩?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赫丽丝。
“赫丽丝,是你吗?”赫丽丝来了,神志不清的卫昊天已经不能分辨这些幻象还是事实,用力闭上眼睛再张开,眼前依然是那张熟悉而又令他心动的脸,卫昊天不确定地问。
“是啊,昊,你不理我了吗?”赫丽丝不高兴地翘起美丽的小嘴,低声抗议着。
“赫丽丝,怎么会?”是的,她是赫丽丝!听到她娇声的抱怨,卫昊天心慌意乱地紧紧簇拥着她,“我永远都不会不理赫丽丝的呀!”
“那……就抱我!”赫丽丝脸突然红了起来,害羞地将头埋在自己的怀中。
“抱?”卫昊天茫然地望着她,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抱她?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啊。
“对,赫丽丝想昊抱,很想很想,要不赫丽丝会生气的。”风源香用自己火热的红唇堵上了卫昊天的双唇,娇柔的面容上带着无比的甜蜜,但是愉悦的神情依然难掩盖眉心的哀愁,过了很久才放开,“难道昊真的不喜欢赫丽丝吗?”
“不,但……”卫昊天急忙辩白。
“喜欢我就抱我,难道你变心了?你说过我们永不分开的,无论什么人都不能将我们分开的!”
“对,无论什么人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喃喃地重复着,他不能惹赫丽丝生气,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而且自己害得她失去家园!同时身上急于想宣泄的欲望也已由不得他的抗拒,更何况是怀中所抱的是柔软温热又热情无比的意中人?
“风源香,你……”从激情中醒过来是卫昊天终于看清了在他身下的娇喘呻吟的女人根本不是赫丽丝,而是风源香,他的大脑刹时空白一片,立即飞快的离开她的身体,迅速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口齿不清地怒骂出声,但愣了半天还是骂不下去。
“昊,是我,而不是你的赫丽丝。”风源香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西羝是以制取各种毒药而闻名于世,但真正的制毒的第一高手却是我,风源香。天女散花与痴缠只是其中两种,刚才放在你那杯水的是我从来没在任何人身上用过的,虽然与痴缠同为春药,但药性更为厉害一百倍。只要一点点,就可令人神志尽失,而产生幻觉,我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相思’,是我一边思念着你,一边研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