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归完本[古言重生]—— by:郁桢

作者:郁桢  录入:05-02

这是他们安排好的!锦书心里嗔怪她二哥,为什么出门前不和她说一声。
秦勉向锦书点头微笑:“四妹妹肯屈尊赏光,是我三生荣幸。”
锦书只问书砚:“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砚正往舱内走,没想到被锦书叫住了,忙又折了回来,笑道:“四妹妹别恼,这是溪客的主意,说难得佳节就该出来游玩,妹妹在家也是闷得慌。”
锦书转身进了舱内,她没有和秦勉说话,不过看得出来她有些不高兴。兄弟俩这样的计划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不过若真告诉了她,锦书因为想远着秦勉,可能就不会来了。
舱内有一张方桌,那桌子是钉在船底的,就是船晃动的时候,桌子也不会跟着摇晃。左右两边全是红漆雕花长窗,窗下则是一长排的铺了杏黄色锦袱的美人靠。
锦书却不往桌前坐,独自斜倚在美人靠上,目光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这里抱朴忙把食盒打开取出些攒盒放在桌上,又摆上了一壶酒识趣的退了下去。
书砚见锦书生了气忙上前劝慰:“好妹妹,你就别气了,难得佳节,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好好看看这迷人的夜色。”
“二哥你觉得我为何要生气?”
“怪我不和你商量是不是?”
锦书嗫嚅道:“下次我不会出来了。”
书砚举手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秦勉过来邀请两位入席,锦书这次没推让倒大大方方的过去坐了,攒盒里盛着南北各式的荤素点心。摆了一壶乌银刻花的酒壶,并三只小巧的冻石刻花绿底蕉叶杯。
秦勉主动的斟了酒,递了一杯到锦书跟前,锦书不擅饮,摇头说:“我不喝酒。”
秦勉却说:“四妹妹,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甜丝丝的,一点也不醉人。”
锦书推辞不下的情况下,只勉强的饮了半杯就再也不喝了,也不吃点心,而是又坐回了美人靠上,与玉扣在那低低细语。
秦勉浅饮一口,也不避讳程书砚,大胆的向锦书的方向望去。
锦书正好坐在一盏纱罩的宫灯下,她的身上沐浴着淡淡晕黄的光亮,映着她的衣裳也更加温和起来。夜风轻拂,吹着窗边白色的纱幔轻轻飘摇,锦书的身影时现时无,让人仿佛在梦中一般。
他望着这个前世今生唯一心系的女人,曾以为再也接近不了她,没想到如今他又看见了一丝希望,可惜锦书刻意的与他保持着疏离又让他觉得这一丝的希望太过于微弱。
船儿慢慢的在湖上行驶着,斑驳的火光将原本黑越越的湖水妆点得犹如布满繁星的夜幕一般。锦书没有参与到秦勉与书砚的侃侃而谈中,她疏离在外,与玉扣两人欣赏着佳节下的灯火和热闹。
过不多久,有另一艘画舫向他们的船靠近了,没过多久,这边的船上来了一个怀抱琵琶的歌女。那名歌女正是花信年纪,身着水红色的月华裙,挽着飞仙髻,额上贴着花钿,光彩照人。
那名歌女盈盈施礼。
秦勉点头说:“拣你拿手的唱来。”
歌女应了一声是,接着调弦试音,歌喉轻启,只听得她唱的是“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这是温八叉的句子,程书砚先在心里叫了一声好,暗道这位歌女与那些胭脂俗粉是有几分不同。
秦勉朝锦书看了一眼,温和的微笑道:“妹妹想听什么曲子?”
锦书却摆手道:“这个我不擅长,你们乐吧。”
秦勉见她的情绪依旧不见高,依旧那样的疏远,他有些颓然,接着又问那名歌女:“可会唱太白的《长相思》么?”
歌女浅笑:“正好新谱了曲子,请郎君赐教。”说着调弦而歌:“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当唱到“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句子时秦勉满怀惆怅,连饮数杯,心中万千情思却不知该如何道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知晓
碧波摇曳,灯红酒绿。
耳畔丝竹阵阵,一时让锦书觉得这是在秦淮河而不是在洛河。
歌罢五曲,秦勉见锦书的兴致始终不高,便让那歌女下了船。
在船中,锦书始终没怎么和秦勉说过话,一直等到船靠了岸,锦书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跳上了岸。
程书砚见秦勉有些落寞的样子,将他拉到一边说:“今天先这样吧,四妹妹她才回洛阳想来也累了。”
秦勉只是笑了笑,他点头说:“我知道。”
结果这一晚什么话也没说上,就要告辞了。锦书在玉扣的帮助下已经上了车,程书砚也要上车了,秦勉觉得不说点什么的话总有些不甘,他走到程家的马车前,诚挚的说道:“能请四妹妹移步吗?我将昨天没有说完的话告诉你。”
锦书略一迟疑,点头道:“好吧。”她又下了车。
秦勉往那棵杨树下走,锦书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树下,秦勉终于站定了,这里没有什么光亮,即使近在眼前也看不清锦书的容颜,只有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秦郎君,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主动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你,我是想让你相信我。”
锦书觉得有些奇怪,她相不相信,对秦勉而言没什么要紧的吧。
“相不相信,也没什么要紧的。”锦书喃喃。
“不,我要你相信我!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秦勉的情绪显得有些动静,他凝视着锦书拿张模糊的脸,锦书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这香气熏得他心中一颤,秦勉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干哑:“锦书,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为了活下来,而我活下来的理由却是因为你!”
锦书登时就僵在那里,她脑袋嗡嗡的响,她不明白秦勉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要再问下去,却听得后面书砚在喊她:“四妹妹,我们回去了。”
锦书忙答应着:“马上就来。”
秦勉将锦书送回马车,他朝锦书挥手告别。锦书点头,关上了车门,车内漆黑一片。
车子缓缓的行驶,秦勉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回荡着,她有些不解,秦勉为何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锦书心中乱绪纷纷,以至于她二哥在跟前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明白,还是玉扣在耳边低声提醒她:“姑娘,二爷问你话。”
书砚却笑了笑:“妹妹一定累了,休息一会儿吧。外面人还很多,怕回去的路上要耽搁一些。”
好不容易回到家,锦书先去了一趟青桐院,程知允已经没在那边,阳氏和锦绣坐在那母女俩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锦书站了站,阳氏抬头见她,笑问了一句:“回来呢?”
锦书点点头就出去了。
锦书走后,锦绣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母亲您还对她笑呢,您看她是副什么样子,可见眼里一点也没有您。”
阳氏不屑的嗤笑一声:“她的好日子到头了,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哪户富贵人家还要娶她。长房、二房谁还会捧她。她这是自己作死活该!不过她的亲事我倒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你三表哥不是还没说亲么,我看倒是桩好姻缘。”
说起外祖家的三哥,锦绣打了个激灵,很快她又意识道:“只怕父亲不会答应的。”
“他不答应?法子不是没有。”阳氏心里盘算了一番,她知道是锦书的关系毁了女儿的名节,偏生她什么证据也没有,也指证不了。锦书能给他们来阴的,他们也会!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的养好身子,等待赵家的轿子来接你。绣儿,以后要怎样在赵家立足,你的路还很长。”
说到了锦绣的痛处,她垂眉叹息道:“听说世子说亲了,说的是沈将军家的嫡次女。”
阳氏微诧,很快又笑着安慰:“武将家的女儿说不定也好应付,你又得世子的宠爱,不愁没你的位置。第一步,你要抢在正室前生儿子,你能做到这一点就成功了一半。”
锦绣听说,有些含羞道:“这个太困难。”
“能不能成,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像你娘这样慢慢的熬出来了就好了。”
锦绣知道那些讲究的人家最注重血脉,很少有庶长子出生的,一般都会给侧室吃药,等到正室顺利的诞下嫡子对侧室的防范才要少一些。将来过得如何的艰难锦绣想也不敢想,但这一切都是拜锦书所赐,锦绣心中那个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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