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巧兒來,蘭小小急忙推開他,挑了個最遠的位子坐下,他知道巧兒見著兩人的親密動作一定有所誤會,連忙
解釋:「巧兒,剛剛我們的動作,你一定很吃驚吧!不過,這只是母子間的擁抱,沒別的意思。」
「你……」她竟然這麼極力想撇清,可惡!
「這樣啊!」巧兒根本不相信蘭小小的辯駁,哼!騙誰呀!她從來也沒瞧過哲哥哥那麼親昵的對一個女人;不
過她沒表現出內心的想法,反而微笑道:「話雖如此,小夫人還是別和哲哥哥這樣做比較好;今兒個幸好是我
見著,要是換做別人肯定會被說閒話的。」
「巧兒說的是。那哲,以後就別再這樣做了。」蘭小小故意籍機大聲的說。
好個蘭小小,他可不會讓她就這樣稱心如意。
耶律那哲一臉不悅,「巧兒,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我……」巧兒一臉委屈的看著蘭小小。
「那哲,人家巧兒來者是客,怎麼能對客人這樣說話呢?」
「既然是客,就該知道自己的分寸了。」他不客氣的說,「竟然管起我的事來,你以為你是誰啊!」
被他這麼一說,巧兒無話可說,嘟著嘴略帶恨意的看著蘭小小。
見火藥味愈來愈重,蘭小小故意轉移話題道:「巧兒,別理他,來了幾天可還習慣?有沒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
?」
「府裏的人都對我很好,沒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只是……」巧兒瞄了瞄耶律那哲,一臉的委屈,「只是哲哥
哥似乎不歡迎我。」
「怎麼會呢?那哲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讓他有點驚喜罷了,是不是啊?」蘭小小故意高聲問耶律
那哲。
耶律那哲只是神情不悅的偏首,不加搭理。
「可是……」她又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耶律那哲根本不想見到她,可是為了能進一步的接近他,她只好裝可
憐的噙著淚看著他。
沒等耶律那哲回答,蘭小小接道:「這樣吧,那哲,你陪巧兒四處走走。」
什麼?要他陪她出去?耶律那哲一臉難看地怒瞪著蘭小小,要是眼神能殺人,蘭小小可能死了好幾次了。
「哲哥哥,可以嗎?」巧兒一副我見猶憐的看著他。
「那哲,你就陪陪巧兒嘛!人家也等你好些天了。」蘭小小放膽的要求他。
「哦!」耶律那哲回答得咬牙切齒。「既然是小小的要求,那好啊!」
耶律那哲臉上帶著一抹邪笑的看著蘭小小。你好樣的,就別讓我逮到單獨相處的機會,不然絕對有你好看!
蘭小小可以強烈的感受到他眼中傳來的怒意,低下頭不歸納多看他一眼。
他忐忑不安的暗忖:慘了,他生氣了,怎麼辦?嗚……好可怕哦!
「哇!好棒哦!哲哥哥說話要算話哦!」巧兒高興的拉著耶律那哲的手。
兩人雖是青梅竹馬,不過耶律那哲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沒想到蘭小小一開口就讓他們有機會走在一塊兒,看
來這個小夫人可以多利用。巧兒內心盤算著。
面對著直逼而來的怒意,蘭小小像被火燒著般坐立難安。
他趕緊支開他們兩人,「既然巧兒這麼高興,那哲你就陪她去逛逛花園吧!」
「好啊!巧兒,我們走吧!」耶律那哲沒多說什麼一口便答應下來。
「小夫人,我們先走一步。」為了能順利當上耶律那哲的妻子,巧兒分外討好的說。
「嗯!」蘭小小點頭。
巧兒高興的挽著耶律那哲的手臂,兩人一同離開房間,臨走前,耶律那哲的眸子直盯著蘭小小。
蘭小小一對上他的眼,就感受到他那雙深邃的眼中透露著威脅,好像在告訴他今天的作為必會付出代價一般,
瞧得他心驚膽戰地連忙低頭,心也愈跳愈快,難受的撫著心窩。
直到腳步聲愈來愈遠,他的心才略微平靜些,緩緩的抬起頭看了下四周。
「太好了,不在了。」想起剛才耶律那哲的眼神,他心有餘悸地撫胸。「真可怕,沒想到他會有那樣可怕的眼
神,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為他安排的宴會,那……」
天哪!他會對他做出什麼樣的事呢?
愈想他就愈害怕,可是他極力告訴自己:不、不行,要堅強,不能因為他的一個眼神就怕了,生子和拿回蘭釵
的事說什麼都一定要進行下去。
※ ※
連著幾天,巧兒都纏著耶律那哲四處逛,讓耶律那哲忙得沒時間找蘭小小麻煩;時間一久,蘭小小緊繃的心情
也漸漸鬆懈下來。
不過為了怕耶律那哲對女裝的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一到晚上,他便會換地方睡並換上許久未穿的男裝。
夜裏,睡不著的蘭小小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看月亮。
太好了,這些天除了用膳外,就沒再見到他,看來巧兒黏他黏得很緊,說不定她再加點勁兒,連宴會都不用辦
了。
此時,一陣熱風吹過,讓戴著面紗的他頓覺悶熱。
「好熱。」蘭小小甩手扇了扇,還是覺得很熱,看四下無人,他便將面紗拿了下來。「哇!好涼快,整天戴著
真的好熱。」
正當蘭小小享受著涼快的夜風時,一道聲音由下傳來——
「喂!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蘭小小嚇了一跳,撫了撫心跳加快的胸口後,他低頭看去。是耶律那哲?他怎麼會在這裏
?
耶律那哲見屋頂上的人不回應,怒道:「問你話不會回答嗎?小子!」
小子?本來急忙要拿面紗遮住臉的蘭小小,沒想到他會這麼叫自己,頓時停住動作,吃驚的說:「你、你叫我
……小子?」
耶律那哲睨他一眼,「不然要叫什麼?」
「你不認為我是女……」女人嗎?他很想這樣問,可是再想想這樣問也太奇怪了,於是到了喉頭的話便又硬吞
回去,改口說:「你真的認為我是男人嗎?」
「廢話,不然還是女人嗎?問這什麼鬼問題?」
蘭小小立刻開心的笑了。「哈哈哈!太好了,終於有人能一眼就看出我是男的,好高興。」
「喂!你沒毛病吧?被認出是男的有什麼好開心?你真是怪人。」耶律那哲不以為意的說。
蘭小小興奮不已地道:「才不呢!每個看到我的人都把我當女人看,你可是除了我爹和兄弟們以外第一個一眼
就瞧出我是男人的人耶!教我怎麼不開心呢!」
「是嗎?」耶律那哲不由得多瞧了他幾眼,平淡地道:「你長得是很美,不過還是看得出你是男人,況且美男
子我又不是沒見過,我看那些人是少見多怪了。」
「是這樣嗎?」雖然不知道他的話是褒是貶,不過蘭小小還是很高興。
「對了,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屋頂上?」耶律那哲差點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正想著要怎麼回答的蘭小小,卻被耶律那哲搶先道:「你該不會是老頭子那些妾室們的親戚吧?」
「妾室……嗯,是啊!」蘭小小趕緊點頭,他可沒說謊哦!名義上他也算是太師的小妾嘛!
「是嗎?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耶律那哲疑惑的問,不過說真的,他也從沒去記起那些妾室,哪會知道誰是誰
,只是覺得他很像蘭小小才多問了下。
「我、我是第一次來,所以你沒見過我是理所當然的。」他連忙自圓其說。
耶律那哲不疑有他,「仰著頭和你說話很累,你下來!」
「下、下去?」他是很想,可是他居高臨下看著地面,感覺好高,不禁卻步了。「好……好高。」
「啥?」耶律那哲額上青筋冒出,輕蔑地大叫:「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這點高度也不敢跳下來。」
「可是……真的很高啊!」要他就這樣跳下去,他還真沒那勇氣。
耶律那哲看他畏畏縮縮的模樣,不耐煩地說:「啐!敢上去卻不敢下來,真是個麻煩的傢伙,那你跳下來,我
接住你。」
蘭小小不敢置信的看他,「你接住我?」
瞧他一臉不信任的模樣,耶律那哲不由得惱火,「不相信啊?快跳!」
蘭小小不放心地再問一次:「你真的接得住我嗎?」
耶律那哲不由得翻白眼,「是男人就跳。」
這句話可刺激到蘭小小了,從小到大一直被當成女孩子,現在終於有人當他是男人,他怎麼可以不表現一下呢
?於是他眼睛一閉,想也不想的就跳了下去。
沒想到他會毫無預警的跳下,耶律那哲急忙接住,可一時沒站穩,整個人跌在地上,而蘭小小則趴在他的胸膛
上。
「好痛,可惡!你不會先說一聲啊?」被壓在底下的耶律那哲怒斥。
蘭小小緩緩睜開眼,面對他的怒氣,他沒多加理會反倒開心的笑了。
「喂喂!你瞧,我跳下來了,從小爹就不准我做這麼危險的事,要是讓他知道了一定會狠狠罵我一頓,不過我
好開心哦!」生平第一次做出這麼大膽的行為,一直被保護在溫室裏的蘭小小興奮不已。
「你……」見他這麼開心,耶律那哲反倒不知該說什麼,他瞥了他一眼,「是啊!你開心,不過我可受罪了,
你知不知道你看來很瘦,可是壓在我身上還是很重耶,能不能先起來?」
「啊!對不起……」他興奮過了頭,都忘了自己還壓在他身上,急忙起身陪不是。
耶律那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半開玩笑的說:「還好你輕,不然這樣壓下來我不扁掉才怪。」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傷著哪兒了,要是害你受傷老爺會很難過的。」沒聽出他是在開玩笑的
蘭小小趕忙查看他有無受傷。
「老爺?」是指他爹嗎?這時他定睛一瞧,才發覺眼前之人果真與蘭小小有幾分相似。「你喊誰老爺?該不會
是那老頭子吧?你是小小的誰?」
他發現他是誰了嗎?不,看他的神情不像,他得蒙混過去才行。於是蘭小小趕緊說:「我是小小的親戚,小小
都這樣喊太師,所以我也跟著這樣喊。」
耶律那哲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可是他又說不出哪兒怪,只好相信他。「是嗎?難怪你會有小小的感覺。」
蘭小小乾笑,暗籲一口氣,「呵,是啊!」呼!太好了,終於蒙混過去。
耶律那哲突然問道:「你現在應該沒事吧?」
「嗯!」蘭小小直覺的回答。
耶律那哲拉起他的手往外走,「那好,我心情正不好,陪我喝酒。」
蘭小小遲疑的搖頭,「可是我不……」
「少囉嗦!走啦!」耶律那哲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拉著他便往府外跑。
※ ※ ※
兩人來到一處佈置別致的小酒落,老闆娘一見耶律那哲來,風騷地扭腰擺臀,熱絡地上前迎接。
「耶律少爺您來啦!歡迎歡迎。」老闆娘瞧見他身旁的蘭小小,用一種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您還帶了客
人來,真是稀奇啊!」
「哪那麼多廢話,還是說老闆娘看上我這位兄弟不成?」看老闆娘一副口水快流下的模樣,耶律那哲取笑道。
「哎喲!耶律少爺真是愛說笑了,不過這位小兄弟長得可真美。」老闆娘像是想把蘭小小一口吞下肚般的媚笑
。
看見她勾引的眼神,耶律那哲冷冷的說:「要風騷找別人,別打他的主意,帶路吧!」
老闆娘大發嬌嗔,「哼!真是小氣,小二,帶耶律少爺上廂房。」
「是。」小二恭敬的說:「耶律少爺,請。」
※ ※ ※
在小二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間雅房。
「耶律少爺,酒菜待會兒就到。」小二鞠躬哈腰地在一旁等著領賞錢。
丟了碎銀給小二後,耶律那哲說道:「下去吧!」
「是。」拿了好處的小二,二話不說的就出去了。
而蘭小小被房內的蘭花所吸引,直盯著擺在花臺上的稀有蘭花瞧。
見他看得入神,耶律那哲笑嘻嘻地走到他身邊,「怎樣?很美吧!」
「嗯!連我那兒都沒有這樣的品種呢。」望著紅中帶紫的蘭花,蘭小小興奮不已。
「你也種蘭花?」
蘭小小點頭,神氣的說:「當然,我還畫蘭花呢!」
「你會畫畫?」
「聽你的口氣很瞧不起人哦!我從小可是畫蘭畫大的耶!」蘭小小嘟著嘴說道,但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那些蘭花
。
「那好,你為我畫一幅畫。」
「是可以!不過你要做什麼?」蘭小小好奇地問。
「送人。」
「哪家姑娘這麼好福氣啊?」蘭小小促狹的問。
耶律那哲笑道:「小小。」
聞言,蘭小小驚訝的抬頭,「你要送我……,不,是小小。」
「聽說小小對蘭花情有獨鐘,我才會命人去收購這些稀有的蘭花想要送她。」
「為什麼?」他真是愈來愈不懂,那他為什麼不讓自己知道,難道是想在壽辰那天送?可是那不是還要很久,
以這些蘭花的盛開情形,但那時早就謝了。
「我想讓她高興,你可別說出去。」他一臉神秘的說著。
「哦!」還叫他別說,可他都知道了,這下該怎麼辦?難道他真的愛上女裝的他了?不行!一定要讓他愛上別
的姑娘才行,不然怎麼讓他生下耶律家的子嗣?
「我說你……你該不會是……」蘭小小一時難以啟齒。
「做什麼吞吞吐吐的?說啊!」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愛上小小了?」說不是,說不是啊!蘭小小內心祈禱著。
「沒錯。」耶律那哲毫不避諱地道。
「啥!」不會吧?這怎麼可以呢?「可……可是他不是你的小娘嗎?你怎麼能對他有這種想法?太有違倫常了
。」
聞言,耶律那哲氣憤的大手一揮,將一旁的花瓶給揮到地上摔了個粉碎。「一提到這事我就有氣,要不是老頭
子從中作梗,小小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你……」見他激動的模樣,蘭小小不知道該說什麼,眉心不禁一皺。
你的愛根本是錯的!我不可能嫁你,更不可能為耶律家生子嗣啊!
不行,不能再讓他這樣迷戀女裝的他,一定得想辦法讓他死心才行。
「我看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小小不可能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