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新娘——云深处见月

作者:云深处见月  录入:05-08

  莺时顿时眨了眨眼,好笑的在一旁看着, 说, “妈妈我们可以蹭饭的。”
  她拒绝做饭,瞧着自家妈妈这生疏的动作, 也不觉得她能做好。
  “那怎么行,被人看到了肯定得说的。”苏兰成坚持道。
  莺时无奈, 她什么时候怕别人说了,反正隔着网线,只要舞不到她眼前她就当看不见。
  “那妈妈你加油。”她鼓了鼓气撤了。
  苏兰成心思敏感,偶尔就是会在意这些小事, 但同时她又足够坚强, 发现事不可为的时候就会果断放弃。
  莺时猜测了一下她这次能坚持多久, 就窝在沙发里开始看手机。
  屏幕打开,从昨晚到现在积累的消息一股脑的弹出来,几个聊天软件都带着99+的提醒。
  莺时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先点开经纪人的消息,对面说已经处理好昨晚的事情,然后是宿舍群,学校没什么要注意的,跟着打开班级群,大学的——
  忽然发现以前高中的班级群消息也被推到了前面,看着那鲜红的99+,莺时忽然有点不妙的感觉。
  她打开之后迅速将群消息拉到最上面,滑动几下后心中一沉。
  宋高远昨晚出了车祸。
  目前情况不明。
  “是你吗?”莺时问。
  阴冷的气息在身边缭绕,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暗哑的轻笑。
  冰凉的触感自身后环住莺时的肩膀,她再次陷入那个冰冷的怀抱。
  “很遗憾,不是。”祂回答。
  “你在怀疑我?”祂问,声音变淡,毫不掩饰祂的不悦。
  莺时没能第一时间给与回答,犹疑在心中拉扯,她不确定,自己要相信这个鬼怪吗?
  自古有言,鬼话连篇。
  鬼怪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正确来说,我可以相信你吗?”莺时反问。
  她不是刻板的人,也不想平白冤枉了别人,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她愿意给与每一个人信任。
  鬼也是。
  “当然。”祂的声音认真起来。
  “莺时,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莺时不言,继续翻看手机,细心的往下翻了一会儿,她看到了宋高远的发言,原来是他昨晚回去时为了救人,所以不小心被车蹭了一下。
  目前只是腿骨折,别的没事。
  莺时心下顿时一松。
  鬼怪若是要害他,也不至于这样做,看来只是巧合。
  “弄清楚了?”祂问。
  男人暗哑的声音微扬,带着嘲讽,但稍稍收起的尾音,似乎又带着若隐若现的委屈不满。
  莺时觉得有些荒谬,但她上过的台词课内容还记在心里,这足够让她清晰的分辨出对方声音中蕴含的情绪。
  “很抱歉。”她不是固执的人,见状立即认真道歉。
  “呵——”祂留下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直接消散。
  阴冷的感觉退去,莺时眨了眨眼,心中迟疑。
  这个鬼怪,是在跟她闹脾气吗?她不确定的想。感觉像,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鬼怪也会闹脾气?
  角落里,祂看着莺时脸上的纠结,微微笑了笑。
  祂当然没有动手。
  只是,那个男人离得莺时太近了,不小心沾上祂的阴气,所以运气有些背,这就不能怪祂了。
  莺时出了会儿神,越想越是有点愧疚。
  她似乎不应该将鬼魂想的那么坏。
  不多时,午饭做好了,苏兰成经过努力,成功炒出了一盘青菜。
  莺时看着发黑的青菜,赏脸的尝了一口,又咸又甜又酸又苦又涩,她从来不知道,一盘菜竟然能吃出这么多的口味。
  赶紧吃了口饭压压惊,莺时默默的转移了目标。
  苏兰成也沉默了,母女俩有志一同的忽略了这件事。
  安静宁和的吃过午饭,苏兰成开始观看亲爱的家人往期节目录制,莺时则去了书房,一顿翻找之后,城管找到了自家妈妈早年用过的电话本。
  感谢自家妈妈的念旧和细心,这些东西她一直保存的很好。
  迅速翻看,莺时找了找,最后将目光落在吴大师三个字上面。
  姓吴,应该是他。
  莺时找出手机,按照号码拨了出去。
  滴滴滴几声,电话接通了。
  这个号看来没被放弃,莺时心下一松,但身体却忍不住绷紧——
  那个鬼怪,会不会来阻止。
  滴
  滴
  滴
  手机中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于莺时而言简直是度秒如年。
  她即期望电话那边接通的人如她所愿,又怀疑那个鬼怪是不是就躲在屋中某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挣扎。
  “喂,谁啊?”
  手机中传出一道年轻的声音,莺时心中一沉。
  “是吴大师吗?”她怀着期望问,声音微急。
  不该这么年轻的,难道号码的主人已经换人了吗?
  “你找我师傅有什么是吗?”对面的人客气的问。
  莺时顿时松了口气,客气而礼貌的说,“请问吴大师在吗?我是他以前的客户,现在有点问题想咨询他。”
  “请稍等。”对面的人说。
  电话短时间内陷入了一片宁静,莺时握着手机,坐在安静的书房中,晌午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她却丝毫无法感受到安宁。
  那个鬼怪于她而言,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只被一根细细的丝绑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喂?你是那个叫莺时的小姑娘?”电话中忽然传出声音。
  对方竟然还记得她?
  莺时心中一喜,但不妙的预感反而更重。
  被记得深刻,在这种灵异的事情上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往往意味着棘手。
  “是我,吴大师我找您是想问问,我的这个阴亲,可以解除吗?”时间有限,莺时问的直接。
  “你看见他了?等等,你成年了对吗?”
  对面忽然这样问,让莺时有些疑惑,她嗯了一声。
  “是在成年后看见他的?”对方又问。
  “在我生日的前一天。”莺时回答的仔细。
  “你知道为什么吗?”肉眼可见的,这位大师苍老的声音放松下来,转而问。
  “为什么?”莺时下意识追问。
  “你生来体质纯阴,被无数冤魂厉鬼觊觎,只要能赶走你,它们就能占据你的身体,再活一回。”
  莺时呼吸变得缓慢,她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容易招惹那些东西,但是不知道还有这些内情。
  她没有贸然插话,等着对面的吴大师继续说下去。
  “即使没有厉鬼,你也因为阴气充盈身体,活不过九岁。”
  当初结阴亲的时候,莺时七岁,她依旧能想到当初身体寒冷的感觉。
  “前者还好说,可以用东西遮掩了你的体质,但是你身体中的阴气,想要解决,需要鬼魂来吸收。但一来,这种吸收需要张弛有度,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徐徐图之,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你的身体。二来,难保鬼魂不会觊觎你的身体,借机伤害你。”
  吴大师似乎陷入了回忆,说,“这桩阴亲就是这样结下来的。”
  “结发为夫妻,阴亲的契约要更加严苛,定下婚约之后,你们命运相连,生死与共。”
  “十八岁成年,表示你的体质稳定下来,轻易不会再被阴气反噬。”
  “我的意思你懂了吗?”吴大师徐徐说完这一席话,然后温声问。
  他的声音条理有序,讲的很明白。
  莺时自然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答的唯有沉默。
  “原来是这样啊……”她喃喃了一声,心中复杂极了。
  “孩子,人鬼殊途,若非必要,我也不愿意这样做,但说到底,还是活着要紧。”对面吴大师再次说。
  莺时只觉心里如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甚至茫茫然不知道该想什么。
  “谢谢大师解惑,我,我会好好想想的。再见。”她轻声说,挂断了电话。
  日头逐渐西斜,窗边的光影渐渐拉长,莺时出神中不自觉将目光放在那片缓慢移动的光晕中。
  原来,她能活着,都是因为他啊。
  并不仅仅只是她印象中的庇护。
  对方做的更多。
  电话那边,吴大师挂断了电话,注视着窗前的黑衣身影,身边弟子正警惕的看着。
  “如您所愿。”他微笑着说。
  黑影看了吴大师和他徒弟一眼,转眼间化作青烟消散。
  屋内安静下来,徒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师傅,您……”他欲言又止,刚才的对话他的听到了,那可是阴亲,他入门的时候师长就耳提面令的说过,人鬼殊途,生死有界,不能相容。
  他没想到,自家师傅竟然跟人结过阴亲。
  “你知道刚才那个存在是谁吗?”吴大师问。
  弟子摇头,不解的问,“师傅您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虽然那个厉鬼很强,但不是他的对手。
  “这就是宁水村的那位。”
  “什么?”弟子惊了。
  徽县宁水村,那是玄学界的禁忌,他自然知道。
  出处早已经无法考据,但每个门派都有记载,徽县宁水村封印着一个强大的厉鬼,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书中记载【非人力能敌。】
  在玄学界繁荣昌盛的以前都是如此,更何况如今末法时代,玄学界凋敝。
  “所以,所以是他结阴亲?他为什么要结阴亲?”弟子终于反应过来,诧异的问。
  “我不知道。”吴大师说。
  实际上,这个问题十几年前玄学界的人也不解过,但没有答案。唯独能知道的是,那个封印已经不结实了。所以,上面在知道这件事后,拍板决定了这件事。
  所有人都怀抱着万一的想法。
  万一……
  莺时能安抚住这个强大的厉鬼,能牵绊住他。
  因为这件事,吴大师做了唯一一件违背良心的事。
  实际上他现在仍在后悔,不确定当年答应做这件事是好是坏,但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回头了。
  只能走下去。
  叫了弟子出去,吴大师打出去了一通电话。
  莺时出神了许久,最后笑了笑,放弃了再思考下去。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笔账,剪不断,理还乱,她根本算不清楚。
  莺时从来都不喜欢为难自己。
  莺时起身下楼,神色安静,不露丝毫踪迹,和苏兰成一起看了一下午往期的回放,度过了平和的一下午。
  晚上吃过饭,又看了一会儿,她上楼洗漱。
  等洗漱完,莺时看着隔间的门,有些迟疑。

  鬼怪一下午都没有出现,她总有些不安心,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你知道它在哪里,但是没办法拆除,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发。
  想了想,莺时到底进了隔间,点燃线香,一如从前般认认真真的敬上。
  阴冷的感觉再次浮现。
  莺时清楚,这意味着对方出现了,就在她周围。
  但对方一直没有说话。
  莺时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室内一片宁静,隐隐约约间呈现出一种僵持的感觉。
  莺时眨了眨眼,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鬼怪素来是随心所欲的存在,怎么会有所谓的僵持感。
  虽说如此,但她还是不安。
  莺时顿了顿,低声道了一声晚安,转身准备出去。
  一步,两步。
  屋内的灯光开始闪烁,无形的怒气弥漫。
  莺时的脚步放慢,但屋内依然很安静,没有预想中的说话声。
  终于,她走到了门口,伸手搭上了门把手。
  灯光跳动一下,忽然熄灭。
  阴冷的怀抱从背后覆了过来,冷意越发的深重,仿佛比之前更加用力一般。
  “你就这样走了?”祂意味不明的说。
  不然呢?
  莺时心中反问。
  好在她情商还没有低到这种地步,迟疑了一下,莺时说,“你还在为上午的事情生气?”
  “你觉得呢?”祂问,扶着莺时转过身。
  这件隔间里没有窗户,灯光熄灭之后,只能看见明灭的几点红光。
  那是她刚才点燃的线香。
  莺时抬眼,勉强将眼前的黑色人影和这一室的黑暗分割开来。
  “我很抱歉,我不该那么想你。”莺时老老实实的道歉,问,“或者你需要我怎么补偿你?”
  真是小心眼啊,她又忍不住腹诽。
  黑暗中,祂将莺时的反应清晰的收入眼底,抬手抚摸着她的脸。
  “你说呢?”祂再一次把问题抛回给了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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