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样的狗东西,女主得多想不开才会跑去攻略。真当她是冤种吗?
阮青梅冷笑一声,将玉佩放在桌上端详,这满溢的灵力和光泽,都是她自己养出来的,就算要用,也该她留为己用,怎么能便宜别人?
“小游,帮我放哨,我要开始修炼了。”
系统:“咦?不好吧?理论上你现在只是凡人,是不懂得如何吸收髓玉的。”
阮青梅不以为然:“这有何难?”
她在郎华阁给那狗贼当了那么久徒弟,在天界百无聊赖也只能修行,她甚至还从魔宫学了不少魔修的旁门左道。重来一次虽然没有修为,但脑子还在,不过是吸收一点灵力而已,不是很简单吗?何况这灵力本就是她的。
“亲呐你这是钻游戏的空子,是不合理的。”系统提出。
“那又怎样?不服你把我弹出去啊?”
不会卡BUG的玩家算什么资深玩家?
系统:嘶,好像也有道理?
……
一夜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阮青梅自入定中缓缓睁开双眼,一夜未眠,她却觉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这种感觉不算陌生,前几世她进入炼气期的时候,也是如此。她的天灵根资质让她进步飞快,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超比她早入门的同修,还因此惹来许多流言蜚语的嫉妒中伤。
这次她更是将天界和魔道中的法门融会贯通,因此修行起来也就更顺利,才一夜时间,她就踢开了修士的门槛,从一个凡人步入了……炼气初级级的凡人。
前几次她忙着应付剧情,焦头烂额,耽误了修行,后悔不已。事实证明,待天下大乱时,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谈感情不如一锅敲过去。
三十五次轮回,她在琅华宗,天界和魔宫都学过不少东西,跟龙傲天也学了不少处事的经验,她天资超群,将这些经验融会贯通,顿有所悟。
第5章 闹事
天色已明,窗外传来鸟啼,阮青梅站起身,想要活动了一下筋骨,突地眉间一皱,弯腰干呕不只。
“亲呐,你怎么了?”系统吓了一跳。
阮青梅深呼吸了一会儿,按下胃中的酸水,说道:“无妨。我只是突然想到,这块髓玉除了我,祈云琉也佩戴过,我吸收的不止有我的灵力,还有他的,一想到这,我就觉得反胃。”
哕!
这是她自小的毛病,遇到讨厌的人或事就会精神紧张,肠胃收缩,恶心反胃,是难以抗拒的生理反应。想到从前祈云琉怎么对待自己,哪怕有一丁点可能沾上了他的气息,阮青梅就想吐。
“亲呐你实在过虑了。”系统安慰道。
这髓玉在她身边呆了十六年,属于祈云琉的灵力怕是早就被稀释的不剩什么了。灵力被吸收后,还分什么你的他的,难道祈云琉叫一声,流失的灵力还会回去不成?
“不成!”阮青梅坚持,“我恶心!我一点也不想沾他。”
这大概就是心理洁癖,明知道并无影响,可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系统只好又说:“还有一个办法,你用一点点灵力,这玉上即便有祈云琉的气息,也必然在你最后吸收的那一拨灵气里,你趁着还没完全吸收,稍微退回去些,或许有救。”
还能这样?阮青梅将信将疑。
“能能能,灵力就像沙子一样,你不去搅合,粒与粒之间就会泾渭分明,你不想要的,趁现在倒回去就好了。”
只不过很少有人这么较真,因为根本没必要。但阮青梅却开心得不行,照做之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呼,我现在觉得自己又干净了。”
系统:你到底是有多嫌弃男主啊!
天光大亮,阮青梅着手梳洗打扮,等阮青柏出门,她依旧和昨天一般,到村口的榕树下坐着,等令荀从镇上归来。
系统不明白:“亲,你还来干嘛?不会又要表白吧?同样的手段,第二次是不会加好感的。”
“这还用你说?”
她只是想苟活,又不是真的恋爱脑。
“我这次是找他有事,正事。”阮青梅道。
等到和昨日差不多的时辰,粗布麻衣的青年背着空空的竹筐从东边走来,二人在大树下对视,场景和昨日一模一样。
令荀每日去镇上购买新鲜的药材和种子,顺路卖一些柴禾和自家园圃里的草药贴补家用,从前还有一些韩婆婆做的香包鞋垫之类的手工,如今老人眼睛不好了,令荀就不让她做了。他十三岁时就自己进城摆摊,勤快聪慧,又能持家,如今祖孙二人靠着田地和这些小买卖,日子过得也顺遂。
他自己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并不觉得贫苦,只是这几日,日子的颜色却不知不觉因为某些人又明媚了许多。
“二狗哥哥!”
阮青梅今日穿着杏色的衣衫,像榕树下的一朵小花,迎着暖风摇曳,令荀老远就见了。
“主上,那姑娘又来等你了。”青冥道。
令荀停下脚步,看着小姑娘过来,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
“主上,荷包你已经收下了,她又要送什么?”不会再来一个荷包吧?
令荀干咳一声,示意剑灵安静。
“青梅,有事吗?”他温声问道。
“二狗哥哥辛苦了,我是有件事想拜托你。”阮青梅今天没有扭捏,直抒来意,一双水眸明亮坦荡,“你明天去镇上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去当铺?价格你看着办。”
阮青梅用帕子抱着递过一样东西,令荀接过的瞬间,指尖似乎麻了一下,那感觉转瞬即逝,他并没有上心。打开帕子一看,掌心躺着的居然是一枚玉佩。
令荀面露惊讶。
他是知道阮青梅有一玫灵玉,是当年的“仙人”馈赠,这些年一只被她当做宝贝戴在身上。他也见过一两次,只是记忆中,那枚玉佩光华流转,雪玉莹润,一看就是件宝贝,叫人印象深刻,掌中这一块虽然外形差不多,就好像差了点什么,左看右看不过一块凡物而已。
想来并非同一枚。
令荀没有一口答应,而是问道:“好好的玉,为何要当?可是家中有事?”
“没事没事。”见令荀要触摸,她忙道,“别碰,这玉不干净。”
令荀动作一顿。
玉是最洁净之物,这玉佩难道有什么邪祟,所以阮青梅才忙着要当了它?
“这玉掉恭桶里了。”
系统:!!!
令荀:“……”
系统:“亲啊这个理由也太扯了,谁会相信呀!”
系统的吐槽阮青梅就当没听见。这髓玉会吸人灵气,二狗子是凡人,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扯上关系才好,她说得恶心点也是为他好。
阮青梅的瞎话张口就来,自然无比,她道:“我小侄子玩闹时不小心掉进去,虽然冲了又冲,但我心里膈应,总觉得味儿,不信你闻闻?是我的错觉吗?”
阮青梅说着还嫌弃地煽了煽。这一番动作暗示,令荀再看这掌中的美玉,顿觉暗淡了不少,一丝想碰触的欲望也无了。
令荀嘴角抽了抽:“倒也……不必。”
阮青梅又加把劲儿:“对吧?我看见这玩意就想到那画面,恶心得不得了,只想赶快处理了。我最近出门不便,狗哥你帮我当了吧。我再填补些钱买块新的。”
想到阮青柏的儿子才一岁,正是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嘴里塞的时候,突然就理解了阮青梅。何况小丫头自小被阮大哥娇养着,比起村里其他女子,有些洁癖和娇气的毛病也正常。
他拎着帕子的四角把玉佩包好,点头:“行,明天帮你看看。”
这倒霉的玉经历这样“坎坷”,必然不是阮青梅那块仙玉,又是色泽暗淡,看不出品种,加上阮青梅的她态度,想来也不是多贵重之物。
帮她走一趟也无妨。
系统: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谢谢二狗哥哥!这事先别告诉我大哥啊。”阮青梅笑眯眯地道,“我先回家了,一会儿去田里找你玩!”
……这就走了?
望着小姑娘活泼的背影,令荀心头些许困惑。
这么点事,明明可以白天在地里和他说,何必大清早在村口苦等呢?万一他今日没出门,她不是白等了?
青冥了然地道:“主上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她守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早点和主上见面。”
“见我?”令荀失笑,“我们之间,日日相见。”
“主上不知,女子若衷情于男子,便会十分缠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何况主上还收了定情信物。”
荷包。
令荀些许头疼:“我没有收,只是代为保管。”
“那便是收下了。若青冥猜测不错,接下来她日日都会在此等候主上归来。”
令荀皱眉:“不会吧?若是赶上刮风下雨,或是我没走这条路呢?”
“自然是等到你来为止。”青冥笃定地答道,“君不闻,女子陷入爱恋时,皆是行事癫狂,不大清醒。这种事青冥从前见得多了,便是天界元君,魔界妖女也大抵如此,不会错的。”
“青冥。”
“主上有何吩咐!”
“你原身果然是一把八卦剑吧?”
什么剑灵会整日钻研这些事?
令荀本来认为自己是很了解阮青梅的,觉得小姑娘家家三分热度,因此并未对她表白之事放在心上。可是这两日下来,小青梅的行为他居然看不透了。
又听青冥这样笃定的说辞,饶是青年还是有些许自卑,这会儿也不由有些动摇。
小青梅……当真会为他如此吗?
……
系统:“你你你——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信物卖了!”那可是她进入琅华宗的重要剧情道具!
“为何不能?”
离了那块东西,阮青梅只觉得神清气爽,肠胃舒适,能直接喝下三碗粥。系统却在一旁吵个不停,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我又不打算进琅华宗学艺,有什么不能卖?”
前几世琅华宗的初级内容她学了好几遍,倒背如流,在高级的内容祈云琉根本不教她,她还又什么理由要去?
系统还是觉得不对:“那可是祈云琉的法宝,高低算个宝物,你居然卖了?”
阮青梅不以为然:“那不是送我了吗?送我了就是我的,我自然有权处置。他都舍得,我怕什么?我如今已然炼出气海,再带着那玩意,只会源源不断吸我的灵气,留着干嘛,恶心自己吗?”
若是叫祈云琉想起来了,再好的法宝,她留不住又有什么用,徒给他人当“充电宝”。
要不是缺钱,她直接丢了。
“可、可是……”
她还说男主的信物是恭桶里捞出来的,害它也不是很想回收了。
阮青梅宽慰系统说:“没用的道具,除了分解就是卖掉,留着只会占背包。游戏里也是这样处理的吧?”
系统彻底没话说了。
对,按游戏思维来说,她这么做完全没错。可就是说不上哪里怪怪的。她以前带过的女主角,从来没有这么干事的。
“可是,祈云琉如果来找你要回玉佩怎么办?”
“找谁?”阮青梅十分自信地玩着发尾,说道:“你以为那个狗贼是怎么找到我的?”
祈云琉当年为了报恩,遍寻三界,第一个寻到的天灵根资质就是她,只是她当时尚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所以祈云琉才留玉为信,再去别处找寻“药引”。
而后十六年,事实上,若不是恩人之女病情加重,祈云琉早就忘了杏花村这个地方。
在原本的剧情里,女主配玉在溪边浣衣,不知怎么触动了玉佩的灵力,惊动了祈云琉,他才想起自己当年还留了“后手”。
但是现在那髓玉的灵力都被她吸收干净了,只要再把玉佩抛得远远的,她就彻底断了和琅华宗的联系,祈云琉再见到她都不带认识的。
还找她?想什么呢?以为自己多重要?
“祈云琉那个狗贼,根本就不在乎我是谁,他只是需要一个报恩的‘容器’罢了,还自诩名门正派呢。我在西无咎头路线和他对上的时候,西无咎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对我的重视,结果狗贼不顾江湖道义,第一个动手要杀我。虽说那条线上我和他只是陌生人,但我那时手无缚鸡之力,身陷魔宫又不是自愿,他这又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作风?”
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