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杂院小甜妻——一九四夕

作者:一九四夕  录入:05-20

  看着梁宝珍离开的背影,方秘书忍不住问道,“厂长,您就这么放过她了?这人...”
  陈勇摆摆手,“她明显不知情,一个普通女同志,遇到思明这几回混账事确实容易慌乱。”
  “可是她今天专门挑着上门找您说辞职的事儿...”
  “是,她就是想在我面前解释一番,担心被我怀疑报复,要是她真没有这份心思,我倒要起疑,因为这事儿被冤枉就想到辞职的法子,你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全是年轻人的意气用事。算了,这事儿就揭过去,别再提了!”
  ——
  梁宝珍从厂长办公室离开,就是冬天的尾巴也出了一身冷汗,陈勇生性多疑,不这样根本无法过关。
  毕竟,书里曾经写道,旁人越是在陈勇面前表现得聪明又心思缜密,越会引起他的怀疑,他就是这么一个自负且好胜心强的人。
  而你在他面前表现得越蠢越没有心思,漏洞百出,他反而会生出更多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屑和你计较。
  折腾一圈下来,梁宝珍回厂办收好东西准备回家,这会儿已经耽误了十多分钟,下班大军陆续出发,她今听说陈勇回厂里便直接过去,因此没来得及和许盛杰提前打个招呼。
  梁宝珍一路小跑,飞奔的步伐带着几分雀跃,两条辫子跟着甩动起来,像是灵动的燕子,一不留神就要飞起来。
  跑到厂门口,便见到高大英俊的男人把着自行车看着自己。
  “我来晚了!”梁宝珍直接冲到许盛杰跟前才刹住车,气喘吁吁说着话。
  “跑什么,小心感冒。”许盛杰见媳妇儿一路跑来,一张小脸跑得红扑扑,额头渗出些薄汗,现在外头人多,他只能道一句,“擦擦汗。”
  “嗯!”梁宝珍说话的每个字都像是飘在空中,坐在自行车后座拿出手帕擦擦汗,后背汗涔涔的,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你今天听到我的广播没?”
  许盛杰蹬着自行车,想起中午在食堂听到的对于陈思明处理事件的通报,弯了弯嘴角,“你故意念三遍的?”
  而且吧,这人念得格外庄重,像是电视台正儿八经的新闻主持人在播报国家大事。
  许盛杰了解媳妇儿,这就是故意的。
  “我这是宣传积极思想风气,严厉批评受贿行为,不多念几遍大家怎么记得住啊!”梁宝珍有些得意,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陈思明这下没法在厂里晃悠了,该!”
  两人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家,冰雪消融,沿途的房屋又换上新衣,就连路边的柳树也发出嫩芽,翠绿一点缀在黑压压的枝头,生机勃勃。
  梁宝珍单手环着许盛杰的腰,看着沿路的房屋树木,第一次见到城里的春光。
  初春迈着轻盈的步伐来了,大伙儿脱下厚重的棉袄,穿上春装,活动活动胳膊,觉得灵活不少。
  “嫂子,我头发编得好看吗?”
  “好看!”梁宝珍教了许盛雅四股麻花辫的编法,小姑娘很聪明,练了两回就熟练起来。
  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搭在肩头,许盛雅穿着一件黄色短袖对襟褂子,像是朵朵迎春花,明丽动人。
  “嫂子,我呢?我模样俊吧?”许盛伟也换好衣裳,穿着一身黑,配着短寸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梁宝珍不禁感慨,不愧是亲兄弟,这模样都很俊!
  “可俊了,咱院里小孩儿就你最俊!”
  “嘿嘿!”许盛伟满意地拍拍衣裳准备出门。
  今天两人要去照相馆拍照。
  春天到了,正适合两人学游泳,梁宝珍去少年宫打听过,报游泳班得交张寸照,两人自然是没有的,干脆趁着休息日去一趟。
  一家人集体出动,难得共游。
  许盛伟和许盛雅一上街就缠着大哥买冰糖葫芦。
  “四串冰糖葫芦。”许盛杰准备掏钱,一人一串,他不吃。
  “小杰,我不吃,奶奶咬不动。”
  “您尝尝吧。”许盛杰刚看到奶奶盯着冰糖葫芦,挪不动眼,他想起小时候吃过一回,奶奶也说自己不吃,可自己妈妈说过,奶奶很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就是想省钱。“能吃多少吃多少。”
  “奶奶您慢慢咬,在嘴里化着。”梁宝珍知道奶奶牙口不好,特意念叨一句。
  周云笑着接过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想起自己上回吃冰糖葫芦竟然已经是二十多年前,山楂酸中甜,上面洒着满满糖霜,咬上一口,酸中带甜,唇齿生津,虽说牙齿落了几颗不好消化,她便慢慢咬,含在嘴里嗦着味儿,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像是让她回到了年轻时候。
  城里照相馆不多,都是国营的,梁宝珍一行人走进一家,照相馆里没什么人,这年头照相贵,轻易没人会来拍照,许盛伟和许盛雅各自拍了一张白底一寸照片,得一星期后来取。
  周云看着耳目一新的照相馆,想起自己三十年前曾经拍过一张照片,是老三三岁的时候,全家人拍的全家福,时间一晃就过去,今天一家人都在,不拍一张像是说不过去。
  “来都来了,咱们也拍一张。”周云招呼上孙子孙女孙媳妇,也想给家里添张全家福。
  一家五口整整齐齐在灰白背景布前,周云和小伟小雅坐在前排的条凳上,许盛杰和梁宝珍站在后排,五人看着同一方向,照相馆师傅按下快门键,咔嚓一声记录下一家人的和美。
  “师傅,我们再拍一张。”周云带着两个小的离开,指着两个大的道,“给我孙子和孙媳妇儿拍张照片。”
  梁宝珍冷不丁被奶奶点名拍照,条件反射般看向许盛杰,两人规规矩矩坐到前头的条凳上,师傅比划着照相机,看着中间隔了不少距离的两口子笑了,“你们挨近点儿。”
  许盛杰朝中间一望,再移动些过去,和媳妇儿肩膀中间隔了一拳距离,不自觉带着笑看向照相机镜头,和梁宝珍有了人生中第一张合照。
  一星期后,梁宝珍终于拿到照片欣赏一番,只见一张五寸的照片,左边的留白处写着副领导人题词——‘读大领导的书,听大领导的话,照大领导的指示办事①’,一旁的照片里,许盛杰身姿挺拔,轮廓俊朗,剑眉入鬓,英俊不凡。
  “许盛杰,你这照片真帅!”梁宝珍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见许盛杰正打家具的手一顿,再仔细看看这人的脸,又有些遗憾,“哎,还是没有本人一半帅。”
  许盛杰耳朵发烫,忍不住开口提醒媳妇儿,“注意思想觉悟。”
  这种话最好还是别说出来,让人听见不好,不够艰苦朴素,比如自己,觉得媳妇儿好看悄悄藏在心里。
  作者有话说:
  ①lin biao为《语录》题词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书青1瓶;
 
 
第69章 
  ◎三更◎
  拿到照片的梁宝珍带着许盛伟和许盛雅去少年宫报名,正好现在天气转暖,游泳也不难受。
  其实她和许盛杰都能教游泳,把两人带去河里扑腾几回差不多就能学回了,她,包括梁家兄弟姐妹都是这么学会的,尤其是梁宝玲,喝几回清水河的水便能狗刨了。
  这年头能去少年宫报名学习的人不多,大多数是些领导干部子女,人家有钱更有远见,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去报班学习就是浪费钱,有这钱攒着吃肉买布更好,甚至捏在手里都更安心,没得拿去浪费的。
  梁宝珍常年生活在乡下,要不是知道书里剧情,后世对于教育的投资肯定令她瞠目结舌。
  少年宫离电影院不远,就在对街过去一公里,是一栋灰白色的五层小楼。这是一栋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建筑,一楼大厅是报名处,依次往上有个兴趣爱好班。
  “同志,你好,我们想报名游泳班。”梁宝珍上回来打听过,游泳班可以自主报名,只需要孩子年龄在五岁以上,身体健康。
  许盛雅一直有些心悸的毛病,梁宝珍上回就和少年宫的老师说了情况,她这个症状属于轻微,没有太大影响。
  少年宫到现在还是精英教育,是从各个小学初中选拔德智体美劳各方面突出的中小学生进行培养教育,很多人没有机会踏足,但是游泳班目前是个例外,能够放开社会面报名。
  “让我们老师看一下孩子的身体情况。”少年宫的职工比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的客气不少,带着三人进去,等游泳老师看了孩子没有什么身体缺陷后再让填写报名表。
  游泳班一学期学费三块钱,两人就是六块钱,对于很多家庭来说确实是天价,梁宝珍掏钱掏得爽快,让两人自己把报名表填了。
  “嫂子,我们以后就能来学游泳啦?”许盛雅看着这装潢精良的小楼,满满都是期待,尤其是和一个班的孩子一起学习,想想就有意思。
  “是,我看课程安排了,现在天黑的还是早,这两个月星期天来,等夏天到了,每个星期一、四、七来三次。”
  “哇!这里肯定很好玩!”许盛伟龙飞凤舞填好报名表,那字儿张牙舞爪,得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他动作快,看妹妹还在写便四处溜达去。
  少年宫里头不时就有许多小孩子走过,有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舞蹈服,有人穿着红色运动衣运动裤,手里拿着乒乓球拍,再往里走走,还能听到某间教室传来音乐声,伴着叮叮咚咚的清脆乐器声音。
  许盛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好听,直到进少年宫学游泳后,他才了解了,原来那个大家伙叫钢琴,黑白键按下去就能发出声音。
  “嫂子,那边有好多小孩儿啊!他们穿的衣裳都不一样。”兴奋的许盛伟看花了眼,那些小朋友走起路来抬头挺胸,特别神奇的样子。
  梁宝珍探头望去,发现是音乐班、乒乓球班和舞蹈班的孩子,这些都是少年宫去市里各个小学、初中选拔的好苗子,还没有对外报名。
  “哇。”刚写完最后一个字的许盛雅抬起头,看着成群结队的小朋友们心生羡慕,“她们好像很厉害。”
  许盛雅的字挺漂亮,端正大方,比许盛伟的好多了,梁宝珍看着两份报名表,突然很想给小伟报个书法班!
  报完名,三人坐上公交车回月牙胡同,不过今天不回家,他们要去国营饭店吃饭!
  今天是许盛伟和许盛雅的生日,两人今年就十四岁了,唯一的愿望是上国营饭店吃饭。
  国营饭店在孩子们,甚至是大人们心中的地位都不得了,一般人舍不得吃,偶尔打打牙祭也是好的,许盛杰算着时间和奶奶出发,在国营饭店等着。
  “奶奶,大哥!”
  “我们报名了,下个星期天就能开始上游泳班了。”
  “那里面好多小孩子啊,看起来会很多东西。”
  许盛杰难得听两人说起个地方这么激动,少年宫他没去过,甚至去办事经过也没太关注过这个地方,只模糊对那三个红漆大字有印象,具体干什么的他不太清楚。
  “这么感兴趣?那你们多报点班吧。”一个班一学期几块钱学费,他负担得起。
  “你想得美嘞。”梁宝珍歪头笑着看向许盛杰,接过奶奶用开水烫过的筷子,分给他一双,“人家都是去学校选拔学生去的,就游泳班面向大众招生,就这也挺挤,我们今天去的时候已经没几个名额了,你不知道多少干部的子女都报名了,学好几样。”
  周云哪听过这些什么学习班,她那时候能有个草屋当教室认两字儿就不错了,今天听到两个小的报个游泳班就花了六块钱,一阵心疼,她倒不是舍不得给孙子孙女花钱,仅仅是对于这份钱的数额产生了生理性肉疼。
  毕竟那可是六块钱啊,多少人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块呢。
  “小伟小雅,那你们可得好好学习啊,都听老师的。”既然钱都花了,那就务必把每分钱的都学回来。
  “知道,奶奶,你放心,我肯定游成个水鸭子!”
  点的饭菜上来,一份葱爆肉,大葱切段爆炒猪肉片,炝锅呛得香,浓郁的葱香混合着肉香,能就着干下一碗米饭,另外还有一份炒三样,猪肚、猪腰、猪肝,国营饭店师傅手艺好,许盛雅不太喜欢吃内脏的也能一筷子一筷子夹,炒豆腐干和青菜豆腐汤作陪,四个菜分量都十足,一家人吃得肚子撑。
  不过这一顿饭就花了三斤粮票,周云笑着打趣孙子孙女,“这顿吃了,咱们回去可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咯。”
  吃完肉的许盛伟满足得很,丝毫不在意,“没事儿,奶奶,我可以一个月不吃肉了!”
  他能记住这个味道,想起来就吃着红薯和窝窝头,也香呢!
  饱餐过后,一家人回大杂院,周云领着小伟小雅走在前头,许盛杰和梁宝珍坠在后头,想起今天在少年宫见到的,梁宝珍还是挺惊讶。
  她从小到大没有机会学习到那些,五花八门的学习班,音乐、舞蹈、美术、乒乓球、书法......应有尽有,今天亲眼所见,她终于明白了后世那句赢在起跑线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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