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梦后——卧扇猫

作者:卧扇猫  录入:05-21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崔寄梦浑身发软,脸也很热,直到身子忽然凌空时,才意识到大表兄把她抱了起来。
  她脑子里更乱了。
  片刻前,他们还是客气疏离的关系,她怕越礼,还背过身不敢看他。
  可就这么短短一瞬,唇舌已勾缠了两番,现下他更是亲昵地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把她放在里间的榻上。
  直到大表兄折身往外走,崔寄梦才回过神来,她这是在他寝殿里。
  一个引人遐想,充满暧昧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
  才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这样了?
  她恍惚时,谢泠舟已到了外间,打开房门,门外只有云飞一人。
  云飞愣了愣,见谢泠舟薄唇殷红,微微发润,像是被揉搓过一般,看上去竟无端多了些缠绵的意味。
  因他方才离开了会,崔寄梦是云鹰带进来的,因而他并不知道公子房里有人,只当是自己多想,端上药汤:“老爷说这是补气血的补汤,要让属下盯着公子喝完。”
  其实这补汤是昭儿小姐和大房的一位婢女一道送来的,她神情低落,但却破天荒地和他说了不少话。
  她说她方才和赵夫人去了大房,正好大老爷要给公子送补汤,赵夫人便命她和大房的人一道送来,还开玩笑说让她务必盯着公子喝完。
  赵昭儿直言母命难为,并不希望公子知道她来过,让他别说是她一道送来的。
  上回她在长公主府失落回府时,云飞看在眼里,他隐约猜到她是灰心了,那般骄傲的姑娘,碍于赵夫人想让她多同公子亲近,不得不来,又不愿被公子瞧不起。
  横竖也不算什么大事,云飞便答应帮她瞒着,顺道代她盯着公子喝完。
  谢泠舟接过补汤,端去里间。
  父亲大概是对他有愧,才突然这般关心,昨夜后他早已对他当年的严苛冷情释怀,便也不拒绝这份好意。
  只是他暂且不需要。
  端着补汤来到里间,崔寄梦还茫然无措地坐在贵妃榻上,侧影清瘦伶俜,他想起她今日骑完马后面颊苍白,许久才缓过来。
  她是该补一补。
  崔寄梦正恍着神,见谢泠舟进来,更无措了,往后缩了缩,直到再无退路。
  谢泠舟端着补汤来到她跟前,一言不发,用银针试过无毒后,垂眸看她。
  他走到她跟前站定,将汤碗轻轻搁在她嘴边,崔寄梦抬起头,眼里水雾氤氲,望入谢泠舟略有深意的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让她代为消受。
  她哪有心情喝什么补汤?正想推拒,可他居高临下地站着俯视她,神色温和但不容抗拒,将碗沿往她唇边推了推。
  这一幕很像数月前,二人尚是初识,牵扯还不深时,她做的那个梦。
  梦里他拿着戒尺顶着她唇齿。
  只不过这不是在假山,而是在他房里,顶着她唇齿的亦不是戒尺,而是一个汤碗,可他的动作却像极了惩戒。
  她总是会不自觉怕他,便讷讷张开嘴,微微仰面,杏眼无辜地看着谢泠舟,在他的注视下,就着他手上汤碗。
  一口一口,把补汤喝下去。
  汤当是炖了许久的,浓白醇厚,崔寄梦就这样被迫张着嘴,一口气把汤碗喝得见了底,到了后面有些喝不过来。
  汤汁从嘴角溢出,她蹙起秀眉,哀求地抬眼看他,想让他把汤碗移开一些。
  可谢泠舟就那样定定站着,凝眸看着崔寄梦被他灌下补汤。
  她微仰着头看着他,被迫将汤药咽下去,眼睛湿漉漉的,嘴角沾了莹白汤渍。
  只不过是喂她喝了一碗汤,就搞得如此楚楚可怜,好像他欺负了她。
  实在可怜,又可爱。
  他本来应该停下来让她缓缓,再继续的,可他没有停下,反而把汤碗往里推了推,俯视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暗。
  一碗汤总算喝干了,崔寄梦推开空空的汤碗,张着嘴小口小口地喘气。
  可还未缓过劲来,谢泠舟弯下身子,一手扶住她后颈,迫使她抬起头。
  “唔……”
  她想哀求,但是顾及他的护卫就在门外,只能双手攥紧他前襟忍着。
  过了好一会,谢泠舟才松开她,附耳低声道:“我也算喝过了。”
  说罢他放开她,端着空碗起身出去,将空碗交由云飞:“代我谢过父亲。”
  云飞诧异地看着喝得一滴不剩的碗,不敢置信抬头看向谢泠舟,公子进去喝碗汤的功夫,嘴唇更红了,大概是喝得太急,呼吸还有些微喘。
  只是为何前襟皱巴巴的,像是被抓皱了,这一幕实在暧昧,尤其公子气质清冷,更像是被拉下红尘的佛。
  他暗笑自己胡忖,接过碗到了殿外,赵昭儿已不在,只好将碗交给那婢女。
  谢泠舟回到内间时,崔寄梦刚要起身,就被他按住了,拿帕子细细擦拭着她的眼角及唇角,又端来一杯茶水。
  “补汤太腻,清清口。”
  她仍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恍惚模样,接过茶饮了几口,把属于他的气息冲刷掉,这才清醒了些。
  垂着眸问他:“表兄为何如此?”
  为何突然打破他们之间的那张纸,越过礼教这般对她?她明明是他的……
  他淡道:“你我同做的那些梦,不能当作没发生,二弟更不是你的良人。”
  “可……”崔寄梦刚想说话,只觉得额头一阵眩晕,伴随着热意,脸上也热了起来,可二人都只当她这是在害羞,皆未多想,她只觉得问题更复杂了,复杂到以她现在混沌的状态无法面对,便想暂时逃避。
  缓了缓,才憋出一句话来:“表兄,我……我觉得很乱。”
  “并不乱。”谢泠舟双手放在她肩上,压低身子,耐心劝诱:“婶母不会接受你嫁入二房,二弟亦不能让你幸福。”
  “你嫁入二房,并不能安稳。”
  可崔寄梦心里很乱,她埋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尤其不敢看他的唇。
  不,他身上每一处,她都不敢看。
  谢泠舟极有耐性地等着她,二人沉默了许久,门外又传来叩门声。
  依旧是云飞在门外,语气有些迟疑:“公子,有个宫女过来,说崔表姑娘有事商议,在西月阁等你。”
  闻言,二人双双凝眉,对视一眼,崔寄梦刚想开口,就被按住了。
  谢泠舟站起身,揉一揉她的发顶:“我去看看,等我回来,别乱跑。”
  崔寄梦点点头,无论如何,她对大表兄总是很信赖的,上次查玉朱儿时,因为害怕面对他而擅自行动险些误了事,她吸取教训再也不敢乱来。
  谢泠舟不露声色开了门,走到门外问云飞:“是谁的宫婢?可有说。”
  云飞一头雾水,他也不认识:“瞧着面生,一直低着头,但她的腰牌是表姑娘所在那处宫殿的。”
  谢泠舟颔首:“同我去看看。”
  说着唤来云鹰:“你好生守着殿里,我去去就回。”
  云鹰自然知道主子在房里偷个了个人,他作为帮公子把门的“从犯”,自然要尽到职责:“公子放心!”
  云飞见公子神色凝重,猜到可能有猫腻,难怪他觉得奇怪,表姑娘那般知礼的人,怎会越过二公子,私下约公子见面?
  西月阁位于长公主所住殿宇和谢泠舟所住殿宇中间,是一座二层阁楼。
  此时天色已暗,二人在西月阁前停下,谢泠舟用眼神示意云飞进去看看。
  云飞紧了紧腰间佩剑,他在暖阁前站定,轻轻推门而入,暖阁有上下两层,下层是饮茶赏景所用,上层供临时休憩用。
  暖阁第一层里外两间皆无人,云飞上了楼,二楼的情形让他大惊失色。
  赵昭儿正半卧在矮榻上,双颊坨红,姿态娇媚,似乎提不起气力。
  见是云飞进来,她亦惊诧,有气无力地问他:“怎么会……是你?”
  明明是大房一道送汤药的那位奴婢告诉她,说表兄在此等她。
  赵昭儿怀着希冀而来,没一会,就觉得无力,身子微微发热,陌生的感觉从身体里蔓延开来。但只是细微的异样,她以为是早先喝过十全大补汤的缘故。
  她对上云飞复杂的眼神,讶异地问:“表兄不是说会在此等我?”
  云飞皱眉,低声道:“有人称是崔家表姑娘传话,称有事要见公子。”
  若在平时,他会直接出去同公子秉明情况,可在暖阁里的人是赵昭儿,他尚未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敢轻易下决断。

  可赵昭儿一听这句话,如五雷轰顶:“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身体里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她的声音也气若游丝,浑身都在发烫,赵昭儿顿时明白过来,是母亲给她下了东西。
  她捂着脑袋,竭力梳理这一切,为何母亲会突然带着她,一道送滋补气血的补汤去给大舅舅,还特地问起大表兄是否也受了伤。
  大舅舅说不喜油腻汤水,命人送去给大表兄送去,母亲则热情地让跟着去,还开玩笑说务必盯着表兄喝完。
  大舅舅在,赵昭儿不好直接当面反驳母亲,便跟着大房的丫鬟来了,为了自己那点骄傲,她仗着云飞对她有好感,嘱咐他千万别说是她送的,送出后也不愿在殿外逗留等待,在四处散步,留那位丫鬟独自在殿前等着大表兄喝完。
  那位丫鬟回来了,告诉她大表兄猜出汤是她送来的,让她去西月阁等着她,赵昭儿深信不宜在此等候。
  等了许久,见到的却是云飞。
  她当即明白过来了,定是母亲不知用何手段,收买了随侍大房的丫鬟,按母亲对大表兄的了解,定会知道表兄是不会看在自己中了药就同她有所苟且。
  所以母亲定然也在表兄汤里下了药。
  她送汤时,云飞在场,只要他告诉表兄汤是她陪同来送的,表兄定能猜到此事与她有关,可她即便不能嫁给大表兄,也不希望在表兄眼里她是那样下作的女子。
  赵昭儿拉住云飞,恳求道:“云飞,我求你,你不是喜欢我么?你千万别告诉表兄那汤是我送去的,你帮我瞒着好不好?”
  她虽未明说,云飞也能察觉到汤药有问题,且看她如此震惊,此前应当不知情,她对他有过相助之恩,又是他心悦之人。
  他到底不忍看她难做。
  可公子喝了汤药,他也不能瞒着公子,低声对赵昭儿道:“我答应你,你在此等我,躲好了别出去,我一会就回来。”
  说罢,他匆匆下了楼,在楼梯转角处步伐忽然顿住了步子:“公子……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谢泠舟正立在门口等他,思忖的目光从他面上掠过,又恢复如常:“故而是谁冒充了崔表妹把我引来此处?”
  云飞低下头:“阁中无人。”
  他这话纯粹是在冒险,虽说公子一直信重他,对他说的话不加怀疑,但他不确定他在二楼和昭儿小姐说话时,谢泠舟可进了阁中,是否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决定赌一把:“公子,属下忽然想起,今日的汤药可能有问题!”
  谢泠舟记得自己用银针试过无毒,可事关崔寄梦,即便云飞是多心了,也不得疏忽,他面色凝重转身快步往回走,一面问:“你没验过?”
  云飞被问住了,身为贴身护卫,端进主子房里的每一份吃食,都会经由他检查一遍,今日他自然也是查过的。
  那份汤药并无问题。
  今日之事蹊跷太多了,昭儿小姐那般说,他不得不提醒主子,可又不能如实说这是昭儿小姐说的,只能把过责揽到自己身上:“属下失职,任凭主子责罚。”
  谢泠舟猜出他有事瞒他,顾不上追责,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匆匆离去。
  云鹰正在殿外守着,见主子匆匆回来,邀功似地上前:“公子,表姑娘属下给您看住了,人没跑!”
  谢泠舟冷道:“把解毒的丹药取来。”说完就急匆匆进了门,云鹰察觉不妙,忙去偏殿取主子随身带来的丹药。
  崔寄梦正乖乖在谢泠舟卧房里等着他回来,她还有太多问题想问他。
  可他才离开了一小会,她额上就渐渐渗出汗,身子也开始发热,她起初以为是喝了补汤气血翻涌的缘故,端起桌上茶水猛灌了几杯,可依然很热。
  热到她想扒开衣襟……
  她意识到自己身上不对劲,旋即想到那碗补汤,可那是大舅舅那边送过来的,怎会在里头加了东西?
  崔寄梦只当是自己生病了。
  这种感觉的确和生病了有些像,身子疲软无力,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只是不同的是,往日她发热生病,热意是从额头传开的,这回却是从小腹。
  脑中闪过那些迷乱的梦境,眼下这感觉,就如同做梦时的一样,身心深处皆是空落落的,亟需填满。
  崔寄梦扶着桌椅,踉跄着往外走,刚走到内间,双腿发颤,脑子亦是发眩,她抓住了珠帘,勉强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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