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把你微信号给我吗?我想……跟你认识一下,我们可以慢慢来。”
周围起哄声更甚。
旁边不知是谁不嫌事儿大,突然调侃了句:“这是要跟顾屿深抢人啊。”
没人不知道她从前和顾屿深的关系。
这话像是一道闸口,旁边几人立马笑声议论开来。
“顾屿深今天怎么没来啊,要是来了可真就热闹了。”
“也不知他们现在见面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不认识呗,不然多尴尬啊。”
“那倒也是,想想也挺物是人非的,这么多年了,现在顾屿深产业做那么大。”
声音不轻不响,正好传到南知的耳朵里。
她只当没听见,拒绝那男生:“作为同学的话当然微信号可以给呀,但我目前没有任何找男朋友的打算,所以抱歉啊。”
对于这种表明要追求她的不熟悉的男人,她向来是不给联系方式的,因为知道自己不会给机会,放在列表里反倒烦人。
更何况,现在她都结婚了。
那男生听完,最后一丝勇气似乎也已耗尽,没再说什么,最后也就走了。
南知为缓解气氛,拎起酒杯,在台面上轻轻敲了敲,重新拉进度:“继续啊。”
所以又开始玩真心话。
两轮过去,第三轮,又轮到南知输。
旁边凤佳也气笑了:“你们这可就过分了啊,摆明了‘围堵’我家滋滋呢。”
大家笑道:“可不是,六年没见,可不得喝回来吗?”
南知能感觉自己有些晕了,她不想在这群许久没见的同学前丢脸,于是这回没继续喝酒,选了真心话。
被刚刚闹了一通,大家被吊了一整天的好奇心再也忍不住,推脱来推脱去最后终于有个人问:“你出国又回国,这些年里有没有碰到过谁是至今都忘不了的?”
这问题摆明是在问顾屿深。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大家都不自觉齐齐屏息凝神,等着听她那个答案。
南知停顿了许久,然后笑着偏了偏头,也很直白地反问:“想干嘛啊你们。”
所有一切都被挑明。
凤佳也索性竖着食指控诉众人:“我看你们今天把我的滋滋拐来这儿就是为了听这问题的答案吧。”
到这程度,众人自然不依不挠:“快说快说,必须说!真心话要是说谎可得罚酒三杯啊!”
南知挑眉,过了会儿,悠悠开口:“没。”
没忘不了的人。
对象可是顾屿深,换作旁人否认大家一定不信,但眼前这可不是一般人,是当初能将顾屿深收得服服帖帖的南知。
不得不信,只是感慨,这骨气这洒脱劲儿,一般人还真都比不了。
众人没注意到包厢门什么时候打开的。
一个身形料峭挺拔的男人从外面灯火通明的走廊步入昏暗的包厢,他越过人群,一只手捏起南知面前的酒杯。
众人的视线跟着转过去。
便见今天一天都没出现但一直被大家记着的大人物——顾屿深。
他仰头喝尽那杯酒,喉结滚动。
而后又倒上一杯,再次饮尽。
一共喝完三杯。
他们玩真心话的规矩——如果有人真心话说了谎被拆穿,就需要罚酒三杯。
顾屿深声线清冷磁沉:“罚的酒我替她喝了,人我带走了。”
说完,他拎起南知,直接往外走。
众人连拦都没拦,完全看懵了。
罚的酒?
南知撒什么谎了?
没有忘不了的人???
所以是有的。
可是这两人又他妈是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去了的???
作者有话说:
顾总今天也想破坏滋滋的隐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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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后悔
◎人能够后悔,但却永远无能为力。◎
包厢内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不知谁先回神,发自肺腑由衷地骂了句脏话:“我操。”
“什么情况?”又有一人说。
接着七嘴八舌议论开——
“刚才那个是顾屿深吧?”
“南知和顾屿深都分开六年,一重逢就被逮走了, 这么刺激的?”
“而且还喝了酒,滋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啦,之前我们班有个同学聚会,他们俩也来了, 滋滋游戏输了顾屿深还也替她喝了好几杯酒呢。”
“那就是都喝了两次罚酒了!”
“我不敢想象一个被抛弃六年的男人,两次帮喝罚酒, 还听到滋滋说没有忘不掉的人,现在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不我们去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众人八卦纷纷。
凤佳:“……”
心说人家都隐婚了, 你们一群人操心什么劲儿呢。
大家也都注意到旁边的凤佳了,问:“凤佳,你不去看看?”
“你们就别操心了,就顾屿深这脾气,还真不是南知的对手。”凤佳说。
众人:“……”
当初学校那些人,不熟悉南知的只知道她和顾屿深关系不错, 熟悉南知的便都知道,那时候顾屿深的脾气谁都吃不准,就吃南知那套, 又娇又作,还惯会拿乔, 最擅长蹬鼻子上脸,你宠她一分,她硬是能让你宠她十分, 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了。
-
冬天天寒露重, 一走出KTV冷风就飕飕刮在身上。
顾屿深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严严实实裹住,双臂环着她箍进怀里,低声问:“喝多了?”
“还好。”
他不信:“就不能让你碰酒,一碰就醉。”
“说了还好,没怎么醉,都能认出来你是谁呢。”
顾屿深嗤声:“你对自己要求倒是低。”
能认出人就不算喝醉了。
南知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发丝刮着脸,她也没力气抬手绑个头发,只胡乱偏了偏脑袋。
顾屿深捏起她手腕,将她手腕上的头绳勾出来,而后靠近一步,双手环过她脸颊两侧。
南知闻到他身上被刷淡的烟草味,睫毛轻轻颤抖了下。
顾屿深手掌很大,指节分明,就这么给她扎了个低马尾:“还认得出来我是你老公么?”
“……”
南知懒倦抬眼:“我真没喝多。”
“那你说这些年没有忘不掉的人?”
“你听到了?”
“嗯。”
南知想了想,轻声说:“现在是不算‘忘不掉’了呀,不是都已经跟你结婚了么。”
顾屿深愣了下,抬眼看向她,眼眸黑沉。
而她则偏头看向另一边,没有发现。
片刻后,顾屿深放缓声线:“回家了?”
“嗯。”南知点头,“车停在哪儿?”
“马路对面,学校那边。”
南知看了看路,KTV在街的背面,过去还得走一段石子路,她穿的鞋子不好走,犹豫片刻,她说:“累了,不想走。”
“那你在这等我会儿,我把车开过来。”
“不要。”嗓音清脆,拒绝得理所当然。
顾屿深:“……”
南知歪头仰面看向他,依旧理直气壮:“背我。”
顾屿深跟她对视片刻,什么都没说,背过身,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昏黄的路灯光线落在男人身上,看上去温柔又纵容,有点儿像从前时候的顾屿深。
好像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去满足。
“上来。”他说。
南知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又想到了从前的顾屿深,以及宋影说的“顾屿深他曾经放弃过你”。
喝多酒,动作更由着心意走,南知作得也更加彻底。
她心生别扭,男人已经在她前边蹲下来了,她却忽然又不想他背着了。
坏男人。
南知心想。
于是她抬步朝他身侧走过去,无视了他。
谁知才走没几步,顾屿深不轻不重地“啧”了声,手臂一揽,横抱住她大腿往自己这一揽。
南知本就站不太稳,往他身上倒,也不知是怎么一通折腾,她已经倒在顾屿深背上,胸前被挤着,肋骨生疼,还没来得及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他已经揽住她大腿起身,还往上颠了下。
“你又闹什么?”他问。
“……”
南知自知理亏,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手圈紧,别掉下去。”
南知乖乖搂住他脖子。
顾屿深背着他往马路对面走。
这个点街上还很多人,车来车往,他背着她停在斑马线这头,刚刚跳到红灯,要等90秒。
南知看着对面的红灯:“好久。”
声音嘟嘟囔囔的,因为喝多酒更显得绵软。
顾屿深低笑,哄她:“一分半,很快。”
他身上很温暖,南知背上披着带有他体温的外套,身前贴着他寻找热源,不由又贴近了些,“我今天也等了你好久。”
顾屿深偏头看她一眼。
小姑娘趴在他肩头,眼睛阖着,卷翘纤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他的脸,看上去很安静。
“今天临时有些事,到晚上才忙完。”顾屿深跟她解释。
她没回答,像是睡着了——如果此刻手没有在他脖子上乱摸的话。
她像是在找什么,胡乱摸来摸去,指尖微凉,力道不重,像在挠痒,后来终于找到了,手指停在他喉结处,在上面来回摩|挲着。
“你知道吗?”她声音很轻,“我以前觉得你喉结可性感了。”
顾屿深轻笑一声:“是么。”
“是啊,尤其仰着头喝水的时候。”她食指一下一下扫过他的喉结,羽毛似的,拨弄着,“会上下动。”
顾屿深被她这不自知的撩拨劲儿弄得有些心猿意马,喉结又是一动。
南知的手指贴在上面,很清晰地感觉到,语气也染上几分惊喜:“就是这样!”
“……”
“我那时候就想把它咬下来。”
顾屿深闲散笑,慢条斯理地取笑她:“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什么癖好。”
他玩味挑眉,悠悠道:“欺凌我。”
“……”
南知觉得听着有些奇怪,但喝多后大脑运作很慢,也懒得去想到底哪里奇怪。
顾屿深头侧过来,声线很低,就凑在她耳边:“那你要不要现在就欺凌我?”
南知耳朵有些痒,费劲地睁开眼,他那喉结就近在咫尺,而她的手就按在上面。
她眨了眨眼,产生一种错觉。
好像,那喉结是一场漫长马拉松终点的金牌,马上就能得到了。
真是喝多了。
南知轻轻甩了甩脑袋,不去看他喉结:“不要,现在人太多了。”
“行。”顾屿深此刻很好打商量,“那回家再欺凌我。”
“……”
正好一分半的红灯结束,绿灯亮了。
顾屿深背着她走过斑马线,又穿过一段路,到了学校。
南知见他还往学校里走,问:“你车在里面吗?”
“嗯。”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
她不满:“你刚才还说你晚上忙完的工作。”
“没骗你,来学校找校长,有点合作的事。”
南知“哦”一声。
安静片刻,她又说:“那你今天见到童老师了吗?”
“没有。”
“我见到了。”
“嗯。”
“她都有白头发了,真的是好几年没有见了。”
顾屿深稍稍停顿了下,喉结滚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