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

作者:假面的盛宴  录入:05-25

  一开始没人敢说话,可看着既没有人来,也没人给他们上茶,就开始纷纷低声抱怨。
  有人说,照这么看,怕是来者不善。
  也有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织造大人可千万别为了做出政绩,就拿他们开刀。
  这个可能性极大,毕竟上半年岁织虽结束了,但这不下半年又来了?
  一时间,一众大商们俱是脸色不好,纷纷在想若上面又给摊派,怎么才能减少些。
  又过了一刻钟,来了个衙役。
  “跟我来吧。”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座高大的屋宇前,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写着‘藏辉堂’三个大字。
  众商也不是第一次见官,都知道规矩,一行人低着头鱼贯入内,在看到正前方主位上低垂的袍摆后,便站定下来,跪下行礼。
  “参见大人。”
  “行了,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刚开始,颜青棠只觉得这声音耳熟,直到她抬头看到主位上的人。
  对方年纪约莫有二十来岁,很年轻,容貌也甚是俊美,他穿一件蓝色团领官袍,面前是白鹇的补子,里着白纱中单,腰束乌角带,头上没戴冠,一头乌发用两指来宽的锦带束着。
  脸是熟悉的,但衣裳是陌生的,以至于她半天回不过来神。
  纪景行看了过来,笑道:“颜东家,好久不见。”
  颜青棠骤然变色,目光下移落在他腰间垂着的那块玉上,正是她送给季书生的那块鲤鱼跃龙门。
 
 
第70章 
  ◎你叫!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
  谁也没想, 这位新上任的江南织造,竟然认识颜家的女东家。
  众商虽一个个都没吱声,但眼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内容。
  “今日本官叫你们来, 也无他事。”
  欣赏完她的变脸, 纪景行心里终于舒服多了,收回目光,开始说正事。
  “本官初来乍到, 如今苏州织造暂缺,免不得与尔等会有交道,本官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们用心给朝廷办差, 朝廷自然亏待不了你等。”
  这明显就是猫哭耗子嘛。
  不过这话没人敢当面说。有几个小商,大概是真害怕, 口中呼着为朝廷誓死效力,也没人嘲笑他们, 毕竟场面话总得有人说。
  “至于你们所担心的摊派问题……”
  此言一出, 众商都看了过来,包括颜青棠。
  “原江南织造严占松以权谋私,贪赃枉法, 朝廷现已下命将其捉拿。本官这趟来苏州, 即是办此案,也为解决遗留问题,所以尔等倒也不用慌张,之后朝廷会拿出一个章程来。”
  说完, 他将目光又投注在颜青棠身上。
  “行了, 你们都退下吧。”
  见此, 众商忙又是行礼, 随后退下去。
  出了门外,众人目光都集中到有些魂不守舍的颜青棠身上。
  柳五爷上前一步,凑到她身边,问道:“颜东家,你与这位江南织造大人熟识?”
  一旁,顿时竖起无数只耳朵。
  当官的嘛,都会说场面话,实则私底下谁也不比谁捞得少。
  说是会有章程,谁知道是不是换个法子给他们布置摊派,所以众人不会放过任何减免摊派的机会。
  颜青棠一愣,回过神来。
  “我与织造大人并不熟识……”
  这话音还没落下,从后面走上来一个小吏,道:“颜东家慢行,织造大人留你说话。”
  此言一出,无疑是在说她在说谎。
  瞬时目光都聚集过来,饶是颜青棠也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她有些虚弱道:“我确实与他不熟……”
  一众商人纷纷笑着,是啊是啊,不熟。目光却都诡异起来。
  颜青棠近乎是用逃的,随着小吏又进了方才那间堂室。
  小吏将人引来,就下去了。
  堂中只剩二人。
  颜青棠没有说话,嘴唇轻抿。
  若是熟悉她的人便知晓,她此时处于警惕状态。
  “颜太太,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这句话几乎是锤死了,眼前这个织造大人,就是不久前被她豢养在小院里的季书生。
  可为何季书生会变成江南织造?哦,不,正确应该说是端王世子。
  端王世子叫什么来着?纪劼。
  季书生叫什么?她似乎从没有问过他的名。
  几乎是念头盘转之间,颜青棠已经有了主意。
  她端起假笑,语气疑惑而又克制:“大人为何叫民妇颜太太?民妇确实姓颜,但民妇夫家并不姓颜,叫颜太太似乎有点不恰当。而且大人你此言孟浪,民妇乃良家女,且现已成婚。”
  她面颊微红,似十分羞恼,只是碍于织造大人威势,不得不隐忍。
  “那你夫家姓什么?”
  颜青棠几乎下意识就想随便编个姓,却又想起之前吩咐给陈伯,往外透露的是她招赘的人家姓季。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也提防有人询问,赘婿家姓什么,不过是个搪塞,可现在这种场面,怎么说出口?
  “怎么不说,你夫家姓什么?”他高坐在大椅上,紧盯着她的发顶,隐隐有咬牙的声音。
  “民妇夫家,正确来说应该是民妇赘婿家——姓季,四季的季。”反正不是你这个纪。
  纪景行被气笑了。
  她这是打算连认都不想认他了,枉他还把她送的玉悬挂在腰上,就是为了提醒她别装傻。
  他几个大步下了主位,来到她面前。
  “颜太太,何必对面相逢不识君?当初小生离开时,太太可不是这么说,太太搂着小生的颈子,说甚是舍不得……”
  不不不,她不能生气,他就是在故意激怒她,想让她不打自招自己就是颜太太。
  “大人,你说的什么话,民妇怎么听不懂?”
  她气红了脸,其实也是真气红了脸。
  “民妇乃良家女子,大人即使作为江南织造,也不可随意轻言侮辱民妇,枉大人还饱读圣贤书,竟然调戏良家女……”
  她似是不堪受辱,转身就想跑。
  下一刻,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了住。
  “颜青棠,你想往哪儿跑?!”
  “大人,你想做什么?你若再如此冒犯,民妇可就要叫了!”
  纪景行冷笑,将她打横抱起。
  “你叫!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守在外面随时听候差遣的小吏和衙役,面面相觑。
  之前还说这位世子大人行事温和,人品端方。这才多久,就暴露真面目了,竟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狂放之举。
  若他们没记错,那位颜东家已经成亲了,梳着妇人发髻,难道世子他就好□□这口?
 
  “你放开我!”
  “我就不放!你不认我是不是?”
  说话间,他已将她抱去了后堂。

  后堂是书房,靠墙摆了一排博古架和书橱,其上摆了许多书和古玩把件儿,书案在书橱前,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笔洗砚台等物,靠南窗下摆着一张紫檀木的罗汉床,布置成可暂做歇息的小榻。
  见自己被放到榻上,颜青棠挣扎得更是厉害。
  “世子大人,你强抢民妇,若外人所知,必会遭世人唾弃。”
  纪景行冷笑:“我身份高贵,乃天潢贵胄,我看谁敢唾弃。”说着,一手握住她的后颈,俯身亲了过来。
  她拍他打他,都没用。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抵着她额头道:“颜太太,你骗得小生好惨!”
  这般情形,不认已是不行了。
  颜青棠红着脸,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世子大人不也蒙骗了民妇?”
  “你认了?!”
  他露出畅快之色,又低头啃了啃她嘴唇:“当日我奉皇命前来苏州,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乔装成赶考的书生,是颜太太你垂涎小生美色,将房子主动赁给小生,又主动勾引小生……”
  “我才没有!”
  她才没有垂涎他的美色,也没有勾引他。
  说得好像他很无辜似的,就算她真勾引了,若他能坐怀不乱,她能勾引得了他?!
  “你没有?”
  他哼笑一声,一边亲着她,修长的大掌已顺着衣裳下摆钻了进去。
  夏日的衫子本就薄,也是他抓得好,正好抓住了她紧要位置,也是两人太熟了,各自都清楚彼此身上的敏感。
  颜青棠不禁一颤,脑子顿时有点迷糊。
  下一刻想到自己的肚子,当即清醒了过来。
  心思急转之间,她面露痛苦之色,哎哟了一声。
  “你怎么了?”
  他连忙停下动作,撑起身子去看她,这时纪景行也想起她身上还有伤。
  瞧他神色,似乎并不知道她有孕。
  颜青棠心思急转,蹙起柳眉,似有些娇弱,又似有些病弱道:“其实并非我当日弃了公子,实在是前阵子我被人当街截杀,受了伤。”
  她寻思这事不难打听,连齐六爷都知道了,堂堂的端王世子怎可能打听不到。
  怕他不信,她又轻轻撩起衣衫下摆,露出一截腰肢。
  这是她身上仅存的淤伤,也是最重的一处碰伤,当时就是因为撞了这一下,差点没让她小产。
  纪景行低头去看,只见那腰肢白皙细软,其上还有个小窝儿,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怜爱,不禁手伸了过去。
  可惜却有一大片乌青留在腰侧,衬着那雪白,让人触目惊心。
  “还疼?”
  她强忍着他手掌在她腰上游移,露出凄婉之色,甚是可怜。
  “我因一笔生意,得罪了富商葛家,他们买凶当街杀我,幸亏被右参议大人所救,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说着已是泪珠连连,煞是惹人怜爱心疼。
  “……因为要养伤,我才未能回青阳巷,又顾虑葛家大抵还有后手,怕连累了公子,才留信出走。”
  “真是如此?”
  暗锋已经看不下去了,离开了这间屋子。
  出去后,他也没去别处,而是在旁边寻了间屋子上了房梁,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两封信。
  信很简短,一封上头龙飞凤舞地只写着一行话——不要提醒他。
  另一封是女子笔迹,其上关怀之意明显,询问了一些几个月了,她可有害喜,侍候的下人可够之类的话语。
  陛下啊娘娘,我到底该听谁的?
  但细细思索,似乎两者并不抵冲。
  且暗锋也算看出来,他这位小主子只要一见到这个颜青棠,什么镇定冷静英明神武就都不见了,有些话明明一看就是谎话,他偏偏就信了。
  书房里,看似纪景行还绷着脸,实则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受了伤,你还到处乱跑?”颇有些埋怨的意思。
  “不是织造大人命我等前来说话?”她嗔了他一眼,有些委屈道。
  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
  颜青棠小心翼翼瞅了瞅他神色,说:“其实我还吃着药呢,今日也是强撑着身上不适来的……”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
  “世子……世子大人,郭大人来了。”
  纪景行皱起眉:“本官知道了。”
  颜青棠心中一喜,连忙说:“那我回去吃药了?大夫交代了,说药要按时吃,伤药也要按时敷。”
  说着,又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其实纪景行看出了她想跑的心思,反正已经摊开说了,她也认了,就不怕她以后再不认账,而且郭南山来,肯定是因为审讯严占松的事。
  遂,道:“那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接你过来。”
  到时再慢慢跟她算总账。
  颜青棠忙推开他,站起来:“那我走了?”
  “这么就走了?”他冷哼。
  那还要怎么才能走?
  她瞅了瞅他,见他一身官袍背着手,一副等她讨好的模样,心中顿时一阵恼火,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颜青棠理了理衣衫,直到他显然有些没耐心了,才莲步轻移走过去,来到他面前。
  他太高,她即使在女子中身量不低,也没办法够上他,纤白如玉的手拉着他的衣袖,扯了他一下,示意他俯身。
  他也就俯身了。
  一个轻吻落在他下巴上。
  她正想让开,突然腰肢被人一搂,朱唇被人衔住。
  他狠狠地在上面吻了会儿,甚至强迫她不得不张口,方抵着她唇道:“等我这几天忙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书生一下子变成了亲王世子,那气势似乎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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