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雾下菘

作者:雾下菘  录入:05-25

  胸前露出了一点细瘦平直的锁骨,肤如凝脂,下面是柔软的弧度曲线,然后是长而笔直的腿,小腿肌肤也细腻得像是堆雪。
  偏她还长了一张纯稚的脸,粉粉的小嘴很是丰润,在清晨的阳光下,那张雪白细腻的脸蛋上几乎看不到毛孔,鲜嫩可口得像是刚蒸出来的桃子。
  言月自己没半点自觉。
  她坐在竹椅子上,低着头,咬着一根豆浆管子。
  咬完后,那根白色的吸管上,留下了淡淡的一抹红。
  许映白坐在她对面。言月拿了羊角面包,啃了几口,忍不住偷看许映白吃早餐。
  他用餐的动作看起来依旧是无可挑剔的,肩背笔挺,吃饭时基本不会讲话。
  或许是注意到了言月视线,他抬眸看向她。
  言月一口喝完了豆浆,被呛得咳了几下。
  许映白放下筷子,扯了张纸,轻描淡写给她擦干唇角。
  他做这些,倒像是很轻车熟路,明明,这一切对许映白来说,应该很违和。
  言月呆呆站着,问他,“今天去哪玩?”
  今天确实是去海上玩,许映白叫来了游艇。
  海风很大,言月压着帽子,兴高采烈盯着远处起伏的海浪,她的挎包里,手机忽然又震动了起来。
  言月拿出手机一看,适才高兴的神情一下黯淡了下去。
  是言高咏的电话。
  “最近还好?”他先问。
  言月抿着唇,半天,答了个嗯。
  言高咏说,“那就好。”
  令人尴尬的沉默弥漫开,随后,他说,“爸爸现在在医院。”
  早几年,言高咏也试过,想做试管婴儿,都失败了。这辈子,他只能有言月一个女儿了。
  言高咏早几年其实想过要再生一个孩子,他受不了流着谈珊琳一半血液的孩子。
  谈珊琳也不喜欢这个女儿,在她在世的最后一年里。
  或许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因为谈珊琳也恨他。
  言月成为了他们夫妻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那时候,她那么小,一点不懂,以为爸爸妈妈都爱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又爱笑。
  即使到了现在,言高咏也知道,言月是个心底柔软的孩子。
  果然,她声音听起来很淡,“怎么去医院了?”
  “心脏的一点老毛病。”言高咏咳嗽了几声,“医生说先观察着,到年底,再决定做不做手术。”
  言高咏身体一直不好,他35岁的时候有的言月,现在已经年过半百,今年,或许也是因为年龄来了,越发力有不逮。
  言月没做声。
  “月月,爸爸下周生日。”他说,“这个生日,估计只能在医院里过了。”
  “我上次纯粹是说的气话。”男人声音听起来苍老又疲惫,“爸爸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了,当时只是和你妈妈赌气,爸这些产业,不给你,以后给谁?”
  ……
  言高咏是她在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转眸,看向许映白。
  他正看着她,漆黑的额发被风拂得微乱,眸子清明沉静。
  言月低声说,“爸爸生病了,在住院,希望我可以回去陪他一段时间。”
  “还有就是,关于我和你结婚的事情。”言月咬着唇,还是说了出来。

  “爸爸说,想先让我家和你家的长辈,见上一面。”
  两家长辈以前都没有正儿八经见过面。
  虽然说他们已经领证了,对于传统的上一辈而言,儿女姻亲,自然还是需要走一定的流程。
  言高咏说,他们言家虽然比不得许家,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没名没分,他是不会承认这桩婚事的。
  言月不知道许映白对这件事情会有什么看法。他和许家人的关系似乎也并不亲近。
  许映白说,“时间你们定。”
  言月睫毛颤了颤,“嗯。”
  她没想到许映白这么利落应下来,提到这种事情,她显然有些紧张。
  言月小声说,“你家长辈,我只见过许叔叔。”
  她想起上次见面时,许明川说的话,不太敢和许映白说。
  许映白没回头,语气很淡,“是不是叫你和我离婚。”
  叫言月,远离他,从他身边逃走。
  他修长的眉睫甚至都未动,显然一点也不意外,“不用在意他说什么。”
  许明川不正常。许映白很小就觉得。
  他在家虔诚礼佛,斋戒,为那个女人祈祷。
  他冷眼瞧着,想着许明川是个愚蠢软弱的疯子。
  不过,他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许家在京州的祖宅宅邸阔大,是个五进的院子。正中的祠堂供奉着祖宗排位,他小时候在京州居住的卧室,就在祠堂旁,环境极为冷寂。
  他是许明川的独子,许家这辈的第一个孩子。
  从小,便被用最严厉的规矩教导。
  不被允许,出现任何错误。但凡犯了错,便会有严厉的惩罚。
  需要克制,抑制欲望,远离任何可能让人成瘾的事物。
  第二天。
  言月心里揣着事,原本开心的出海,似乎也被耽误了些心情。
  好在中午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言月喜欢吃海鲜。
  许映白亲手给她剥虾剔蟹,他淡淡垂着睫,那双艺术品一样的手,给她做着这样的事情。
  许映白确实如他所说,自己没有什么口腹之欲。
  只爱喂她。
  而且,叫她就着他的手指。
  他似乎半点看不腻,看着她红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从他指尖吞下食物。
  他喜欢和她进行没有距离的接触、肌肤之亲。
  甚至有些沉迷。
  “我,我吃不下了……”她已经吃得肚子滚圆,再也吃不下了,小声求他。
  他方才慢条斯理放了剔蟹工具,又去净了手。
  言月盯着那双温柔、漂亮修长的手,竟然骤然觉得有些害怕。
  晚间,她借口说要睡觉,先回房间休息了。
  稍微睡了一会儿,言月没叫许映白,偷偷摸去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她又遇到了那个叫韩珊的女人,挎着的又是一个和昨天不同的陌生男人。
  言月没做声,倒是韩珊很自来熟地和她打招呼。
  “没和你老公一起?”韩珊问。
  言月说,“他,他在他房间休息。”
  韩珊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言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应该说是在他们房间休息。
  韩珊说,“小妹妹,你要看紧他啊。”
  见她睁着圆圆的鹿眼,唇微微张着,好像没懂她的意思。
  韩珊忍不住在她面颊上捏了捏,“小妹妹,我是说,你要多去管着点你男人在干什么呢。”
  “这样长相的男人,心眼多。”她笑得像是条温柔的蛇,“玩的花呢。”
  许映白……
  她从来没把他和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过。
  这座海岛上,有天然温泉。他们住的套间后院,都各自有一口。
  言月刷卡进门时,见室内灯是黑的,后院隐隐约约亮着灯。
  她刚鼓起勇气,问他在哪。
  许映白说在他房间,叫她过来。
  以前,她对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觉得很恶心,她希望秦闻渡可以穿好衣服。
  许映白从不在她面前衣冠不整。
  言月低着头,站在门口,不敢往院子里看,低着头,像个在等候发落的学生。
  后院们被拉开。
  男人英俊的眉眼间染着些氤氲水雾,黑发也微湿着,言月盯着他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晕乎乎的,竟然伸手,想去摸他浓密的长睫和眼下的这颗泪痣。
  没有摸到,言月被他握住了手臂。
  许映白已经穿着整洁,一丝肌肤也未露,他身上有一种出尘克制的贵气,在他没有表情时,尤为明显。
  他问,“看什么?”他几次见她盯着这里看,似乎是他的眼角下的那颗痣。
  言月盯着那颗泪痣,小声说,“很漂亮。”
  半晌,他说,“我十几岁时,许周和叫医生来过家里。”
  “要他们把这颗痣点掉。”
  言月有些懵,“为什么?”这是天生的,而且明明生在他脸上那么相宜,给他那双漂亮清冷的眼睛增色不少。
  他垂眸看她,轻描淡写,“显得轻浮。”
  他身上,是不被允许有任何瑕疵和偏离轨道的地方的。
  在那些人看来,这一副遗传自那个女人,天生过于艳秀的皮囊,就是不可取的瑕疵。
  皮囊改不了。于是,从小他们便要磨他性子,叫他从骨子里,把可能从那个女人身上遗传的气质磨掉。
  一直到现在,他还保持着许家严格家规下教养出来的生活习惯。
  清心寡欲,克己复礼。
  言月摇头,“很好看。”
  “一点也不轻浮。”她很努力地说,“我,我很喜欢……看。”
  许映白怎么会和轻浮这个词联系起来呢。
  说完,她便见他沉沉地看着她,狭长的眼完全不似平时,里面像翻涌着云雾。
  她心里陡然警铃大作,陡然想起韩珊说的话——‘这样长相的男人,心眼多,玩的很花。’
  当时,她只觉得听了鬼话。
  可现在,她忍不住往后退去,就想回自己房间。
  在许映白的观念里,作为她的丈夫,她晚间的睡前这几个小时,都应该由他一人独享。
  与之相对,他也会把他的时间留给她。
  今晚,是言月主动要求过来的,他以为,她已经开始接受且适应他们该有的生活模式。
  “言月,我是你合法的丈夫。”他手臂微微用力,带过她,“晚上,与其和人打电话,不如面对面聊聊。”
  言月已经到了他怀里,他黑发还微微湿着,或许因为刚洗过澡,身上那股淡淡冷香分外明显,让人想起挺拔的冬日白桦与雪松。
  他刚在温泉,随后沐浴,和她只隔着薄薄一页纸门,丝毫没有避讳她。
  而眼下,分明一丝没露,那么近距离看到他漂亮的脸,和眼下那颗撩人的泪痣,想到他规整严实的领口下,埋着的吻痕……唐姜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和画面骤然塞满了她的脑子。
  言月心虚,想脚底抹油,“我,我忽然想回去睡觉了…不想聊。”
  说完,便见男人纤秀的眉微微挑起,依旧是清冷不近人情的谪仙模样。
  “看来,是我做的不好。”他淡淡说。
  “作为丈夫,没有满足你的需求。”
  让她深夜宁愿和别人电话。
  许映白不会强迫她,他只会让她心甘情愿。小姑娘坐在他怀里,眸子水雾萦绕,小嘴半张着,声音带了软软的哭音。
  她含着他纤长冰凉的手指,扬脸看着他清俊的脸,脑子昏沉,声音含糊,又软又颤,下意识求着他,“亲亲我。”
  作者有话说:
  妈耶,越写越发现,某人就是个大biantai啊。
  性格和长相完全是反的。月月是真表里一致的小兔子,给他吃得渣都不剩。
  掉落三十红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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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六章 
  ◎闷骚得很◎
  对于言月来说, 即使一直到现在,她也还远没有适应和许映白亲密的感觉。
  她坐在他腿上,扬起脸看着他, 眸子荡漾着水汽。而他, 依旧衣冠整齐,一丝不乱,面上神情也依旧是克制的。
  直到男人终于从容地抽回手指, 从一侧盒子扯了一张纸巾,缓缓擦干自己手指。言月看着他修长洁净的手指,唇舌间似乎还残余着异样。
  她又羞惭又害臊,面颊烧红, 逃也似回了自己房间,那天晚上, 她在梦里好像依旧梦到了他,梦里的许映白似乎更为冷漠强势, 依旧是那双清冽漂亮的眼, 无论她如何又哭又求,那双手也没有放过她。
  一晚上,言月几乎没有睡好, 梦里全是他。
  即使是在外出旅行, 许映白的作息也和往日一样。
  清早,他给林恒发去一条信息,“查一查这个人。”
  照片上正是何海山的正面照。
  林恒很快回复:“好的,老板。”
  他身边的人似乎都有这个特点, 从来不问原因, 照着吩咐去做便是了。
  这是他们来海岛的第三天, 也是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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