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江岐也仔细地看完了那些东西,他脸色难看地抬起头,顿时感觉比下去了。
所以是谁……?
谁会给江惜送东西?
作者有话说:
这章1+2更,今天好困。溜了。
第21章
◎你有妈吗◎
江博把佣人叫过来问:“是谁送来的?”
佣人也很茫然, 说:“是两个人送来的。”
“两个人?”
“嗯,一个年轻一点,一个年纪大一点。”
江博扫了一眼詹太太, 问:“是詹先生?”但想想又觉得离谱。
詹家和江家的关系是很亲近。
但这位神秘的詹先生, 就算很喜欢江家的后辈, 那也应该优先给江岐和江茉买东西吧。
更别提是这么大一份礼物了……
“我看看。”江博伸手接过了那叠文件,仔细翻动。
没错, 上面加盖的印章都是按程序来的,转让合同上也没有一点的文字疏漏。
这不是假东西。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凝滞住了。
打破气氛的是江惜伸出去的手,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蛋羹,银匙碰撞瓷碗,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众人一下回神。
在我没看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江岐和詹谨轩都忍不住皱眉思考了起来。
现在大概也就只有江惜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江博却什么也没有问,好像忘记了这一茬一样。
“吃饭吧。”江博说。
本来桌上一片和睦亲近的气氛,被这么一打断, 就再也没能捡起来。
一个个的都有点神思不属。
江岐更是彻底成了个锯嘴葫芦, 闷在那里,也没脸和江茉说话了。他被比下去了,被比下去了……
等到吃完饭后, 江太太把詹谨轩请到了楼上去说话。
其实为的还是上次詹谨轩在江惜的病房里,气得直骂江惜没教养的事。
而詹太太却是突然和江惜说起了话。
“詹家也没个女孩儿,阿惜和阿茉有空多来家里坐坐吧。”
江惜:“嗯。”
不知道詹家大吗?
江惜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去詹家住这件事了。
詹太太看她话少,也并不介意,自己起个头, 一会儿说哪里好玩, 一会儿说哪家店的衣服好看, 姐妹俩该做做新衣服了……
江岐都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的这个舅妈, 好像在讨好……江惜?
疯了吗?
詹太太和江惜聊了一会儿,哪怕江惜全程没说过几句话,但她也很快摸清了江惜的喜好。
江惜对新奇的玩意儿感兴趣。
江惜也很喜欢她。
这个人类很温柔,和江太太那种开口黏腻得像是能滴出水一样的温柔不同。詹太太说话让人觉得很舒服。
大巫是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有江太太这样的母亲,江惜觉得也不错。反正是白得来的。
不过现在她更喜欢詹太太了。
那边詹谨轩和江太太说完话,沉着脸下了楼。
詹谨轩下午还有马术课,詹太太看他下来了,就准备亲自先送他去上课。
“有空的话记得到舅妈家里来玩。”詹太太一边起身,一边笑着说。
江惜也跟着起身,她说:“好啊,那我们走吧。”
这话说得太自然了,自然得大家都呆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詹太太以为江惜这样的会特别难讨好,但没想到……
她轻轻地喘了两口气,似是压了压心底的震惊,然后才蓦地笑出声:“好啊。中午是你们家招待的,晚上舅妈招待你。”
江太太从楼上下来,就正好听见这句话。
她还有点莫名其妙:“阿惜怎么突然要去舅舅家?”
江惜看着詹太太道:“我很喜欢她。”
詹太太这下可真叫受宠若惊了,眼底都溢出了笑意来:“能让阿惜喜欢,那可真是不容易。”
江岐和詹谨轩无语凝噎。
不容易个屁?
她还喜欢他呢。
詹谨轩是真想劝詹太太再想想,但詹太太这会儿都顾不上送儿子了,一把拉住江惜的手腕说:“走吧。”
江太太目瞪口呆:“等等,阿惜她……”她那些合同还没说明白怎么回事呢。
江太太脑子里混沌得厉害。
心说江惜现在的身家,突然就快赶上她了。
詹太太是生怕江惜后悔啊,赶紧带着人就走了。
弄得江博都一头雾水了。
江茉其实也很想去。
她还有好多话没和江惜聊呢,虽然江惜不怎么爱说话,可每次和她聊天,江茉都觉得自己那些紧绷的情绪不见了。
“阿惜。”江茉只来得及吐出这两个字,就被江岐抓住了。
江岐也憋了一肚子话想和妹妹叙旧呢。
看着江惜离开的身影,江岐还和江茉说呢:“你不用羡慕她,谁知道她那些东西是怎么弄来的。等哥哥以后工作了,你喜欢什么,哥哥给你买什么。”
江茉憋急了:“哎呀,江惜!”
江惜已经走远了,完全没听见江茉的声音。
倒是江岐的脸绿了下:“你要我给你买江惜?”
……
江家的大门外。
詹太太带着江惜上了车,詹谨轩也正要上去,詹太太却无情地关上了门。
“叫你姑父的司机送你。”詹太太说。
车轮一转,车尾气喷了一脸的詹谨轩:“……”
詹家确实没女孩儿。
哪怕是詹太太自己娘家那边的亲戚,也没一个生女孩儿的。所以詹谨轩也实在很稀罕江茉这个亲表妹。
平心而论呢,江太太对原本的江惜还是不错。因为原身很会讨好她。但江太太很少带她到江家来做客。因为江太太坚信自己的亲女儿总有回来的那一天。
亲缘关系是应该由江茉来维护的。
现在江惜突然到了詹家,詹太太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姜撞奶吃不吃啊?”“香蕉船呢?吃不吃?”
问完下午茶的点心,又问她晚上吃什么,菠菜丸子好不好,厚蛋烧喜不喜欢。
江惜一一都答了。
虽然她话少,但有问必答的模样,看着还是乖的。
不不,我可能不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一个大巫。詹太太心说。
江惜在沙发上坐下后,就打量起了詹家。
詹家并没有比江家大,不过詹家别墅在半山上,山上的空气好,空间大。
江惜觉得这座山很不错。
等准备好了菜单,詹太太就坐在那里给江惜剥松子吃。
江惜过去的侍从们也总会这样照顾她。
不过总是不一样的,因为詹太太会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她,冲着她笑一笑,还会问她学校里的生活怎么样。
这对江惜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
詹太太怕她无聊,又让人把电视打开。
江惜今天又换了一部电视剧,女主是个兔子精变的,和现代的男主擦出了不少火花。
詹太太看她看得认真,指着男主说:“这个小演员,我以前在一个酒会上见过。你喜欢的话,下次带你去和他们玩一玩。”
江惜听了,觉得她很不错。
没有像屠维和柔兆那样,要把人绑出来给她玩。
等看了俩小时电视,詹太太把江惜拉了起来:“电视机不能看久了,伤眼。”呃,也不知道大巫的眼睛会不会被伤到?
“咱们在山上转转,往上走还有个马场呢,我们还给谨轩养了匹马,你要去看看吗?”詹太太又问。
江惜连连点头。
反正都比做作业好玩。
009号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想想这位没有大手一挥,把江家铲平也算好的了。
至少现在还是和故事线的主角配角们,牵连着呢。
詹太太带着江惜坐上摆渡车,一路往山上走,没一会儿就到了顶上的马场。
工作人员把詹谨轩的那匹马牵出来给她们看。
那是一匹浅金色母马,在工作人员的细心饲养下,肌肉隆起,线条优美,显得十分健壮。
“谨轩小时候特别喜欢马,这是我们在他八岁的时候给他送的生日礼物。这匹马几乎和他一块儿长大。它的血统很纯,被称作阿哈尔捷金马。”
詹太太怕江惜听不懂,还仔仔细细地和她说了,“这种马属于热血统,很容易亢奋冲动,性情烈。短距离奔跑起来很快。为了能好好骑它,谨轩才去上的马术课。”
马的威武健壮,是一个国家战力的体现。
这说明这个国家很强大。
江惜心想。
古国征战末年,已经很少有那么厉害的马儿了。
江惜转头问:“我能骑吗?”
詹太太刚想说不行,怕摔到她,但蓦地又想起来这位可不是一般人。
詹太太立马改了口:“能。”她让人把詹谨轩的护具拿过来了。
“还是新的。”詹太太说。
因为詹谨轩每次靠近这匹马,都会碰上尥蹶子。
江惜看了看护具,说:“不用。”
还没等工作人员把马给她牵过来呢,她自个儿就翻过了围栏,身轻如燕,姿态优美。
“她叫什么?”江惜突然转头问詹太太。
詹太太愣声说:“玛丽。”
这名字好奇怪。
江惜心里嘀咕着,然后抓住缰绳,翻身上马。工作人员猝不及防,喉中发出了惊呼声:“不行!不能骑。”
但江惜轻轻一拽缰绳,马儿就跑出去了。
这匹母马正当壮年,她屈腿,踩地,奔射出去。
马背上的少女没有扎起来的发丝被风拂动,连裙摆也飞扬起来。
工作人员怔怔望着她的背影。
她骑了一圈儿回来,在詹太太的紧张之中,缓缓抵达她跟前。她侧身低头,问詹太太:“你要骑吗?”
詹太太那股子担心的后劲儿都还没过,嘴唇动了动。
“你可以和我一起骑。”大巫决定赏赐她。
这是万分的殊荣。
詹太太否定的话一下吞了回去。
她点点头,心想万一摔了……一会儿老祖宗回来也还有个交代。毕竟是一起摔的嘛。
詹太太头一回这么失了风度气质,她艰难地踩着栏杆,小心翼翼地坐上了马背。
少女纤细的手臂环过来抱住了她。
然后她轻轻低呵了一声:“驾。”
像是古装片里演的那样。
狂烈的马儿在她的驱使下,乖巧极了,听从命令奔了出去。
狂风拂脸,还裹着点附近桃花树的花瓣。
詹太太麻木地想。
当年詹总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这种浪漫情景呢。
今天倒是叫一个小姑娘把她搂怀里双人共骑了。
等骑完马都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詹太太两条腿还有些抖。
但身边的少女还是姿态优雅,乖觉地坐在摆渡车上,轻轻掰手指。
詹太太问:“阿惜在想什么?”
江惜:“我在想你们这里真好。”比江家好玩多了。
詹太太听见她的夸赞,只觉得今天真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了不知道多少次。忍不住一下抿唇笑了,连腿抖也觉得不算什么了。
他们回到家,就看见詹老爷子和屠维回来了。
屠维看见江惜很高兴。
“大巫喜欢我送的礼物吗?”屠维问。
詹太太心说果然!
老祖宗还真是大手笔。
谁知道江惜只说了句:“还不错吧。”
詹太太一时间都难以想象,这位大巫曾经在古国过的该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们坐一起吃了饭,没有等詹总和詹谨轩回来。
吃完饭后,詹家就又来了两个客人。
一个眼角带着伤疤,一个眼珠子是金色。詹太太觉得又可怕又奇怪,没等她上前,詹老爷子就一把拉住了她。
“你不用去招待了,那些……”詹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眼底透出点敬畏,“都是魔王。”
詹太太也倒吸了一口气,心跳怦怦,坐回沙发上,腿更软了。
詹太太一早就为江惜安排好了房间。
江惜也不扭捏,她大大方方地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领地。
她躺在房间里,一个给她擦脚,一个给她端牛奶。而柔兆正准备开口给她讲睡前故事……
江惜突然出声说:“我觉得詹太太很好。”
大巫的前半生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女性。
毕竟在她的眼底,大部分人是没有性别的。
“如果她是我的妈妈就好了。”江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