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维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语,冷笑一声:“怎么?你在下面陪大巫过了生日还不够?”
他们没在门口放个捕兽夹,那都是他们大度。
阏逢这才没说什么。
魔王报仇,两天不迟。
他过两天再拔屠维两根骨头。
这时候柔兆回头看向阏逢:“点蜡烛。”
阏逢很不想配合。
但蛋糕是给大巫的。
何况他前面还搞砸过一个蛋糕……
阏逢张嘴,正要吐火。
江惜想了想,说:“不要了吧。”
阏逢一顿。
江惜:“可能会有口水哎。”
阏逢顿时像是被抽走了脊骨,身形都委顿了一些,他抬起眼眸看着江惜:“大巫不喜欢我了吗?”
那明明叫龙涎。
明明有很多愚蠢的人类,说那是求都求不去的圣物。
江惜:“没有人会喜欢口水吧。”
阏逢更委顿了。
眼底的妒忌与委屈几乎都要凝成实质。
屠维:“其实我也可以点火。”
他说完,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蜡烛立刻燃了起来。
绿色的火。
阴沉沉的。
像是墓地里才会有的那种……鬼火。
江惜:“……谢谢,我还是去借打火机吧。”
作者有话说:
停电的情况下,我真的尽力了呜呜哇。
第46章
◎感激江惜◎
管家来送打火机的时候, 都是闭着眼睛进屋的。
江惜最终还是吃掉了一部分屠维做的蛋糕。
她舔了舔唇,听见柔兆微笑着问:“好吃吗?”
江惜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以免柔兆和屠维打起来的, 她只是略作停顿, 然后说:“吃到了巧克力。”
“巧克力我买的。”柔兆说。
“还有草莓夹心。”
“也是我买的。”柔兆说。
“奶油?”
“我买的。”柔兆还是应声说。
江惜这下就有点好奇了:“在这个城市买的?”
“嗯。”
“那你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你们可以交流?”
大巫有点纳闷了。
难道就只有我不懂那些鬼画符一样的语言吗?
这头的柔兆云淡风轻:“不用听懂。我扔两张钱给老板, 然后拿走我要的东西。我走的时候,老板什么也没说。”
江惜:?
不愧是你。
大巫想了想, 应该是老板什么也不敢说。
江惜想了想国内的那位殷老先生,于是还是出声提醒道:“我们不再是古国的人了, 我们现在还代表着华国的形象,我们不可以丢国家的脸。”
柔兆:“我给钱了。我看上去还不像是一个温和友好的人吗?”
阏逢听了都觉得这够友好了。
江惜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天色很快彻底坠入了黑暗中。
江惜洗漱沐浴后,换上柔软的睡衣,赤足踩着地毯走回到了大床边。她钻进被窝,柔兆就倚在床头, 语调温柔地说:“我们今晚来讲一个女人到处找自己的头的故事……”
江惜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多少都玩累了, 于是兴趣缺缺地开始准备回程。
长长的账单被送到了杨中旭的面前。
他铁青着脸倒是想赖账,但这是在国外,如果真丢了祖国的脸, 回到家他爹一定第一个打烂他的屁股,还恨不得把他挂家族的耻辱柱上。
杨中旭咬了又咬牙,最后还是狠狠心乖乖结了账。
其他人见状,说了句:“还算有种。”也就没说什么了。
一行人很快离开了这个国家。
元煦的经纪人也终于接到了自家的明星。
“你怎么……表情这么憔悴?”经纪人大惊失色。
元煦心有余悸,嗓子都哑了:“这帮人……太可怕了。”
经纪人一听, 立马就想到了比较不正经的东西。经纪人肃着脸说:“幸好我没再让站姐拍下去了。”他顿了顿, 才咬着牙问:“那些富豪……多少岁了?”
一群五六十岁的女富豪?
元煦有气无力地说:“人均年龄不超过十八岁。”
已经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的经纪人:“……哈?”“等等, 所以是一群……豪门千金?”
“还有豪门公子哥儿。”元煦补充道, 然后才接着说:“都还在念书,就上次我们在森林公园碰见那群津门高中的学生。”
经纪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高:“我靠!这不摆明了做局让你跳吗?这帮小混蛋……”
大概是经过了足够大的心理折磨,元煦现在反而有点自省后的羞愧了,他说:“要不是我们先自吹自擂,也不会有坑。如果昨天真的拍了照片,发了软文,那就叫自作自受了。”
经纪人却不这么想。哪个不炒作?你在娱乐圈你跟我讲清白?都怪那群小混蛋毁了元煦又一次热搜!
经纪人目光闪烁几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江惜一行人都赶着去搭乘飞机。
大家这次都是分开走的,毕竟这次谁也不想委屈自己去坐普通舱了。
班长临时拉了个群,大家谁先落地了,谁就在群里报个平安。
等到当天傍晚的时候,班长大致清点了一下人数。
除了江惜还要去别的国家旅游外……
【呃,程冽还没回来?】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就连和程冽比较亲近的小跟班,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程冽的去向。
江惜就更不会关心这些小事了,她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为了方便随时监控那只江博送给她的手环,到底有什么奇异的地方,这次出国她也带上了。
现在那只手环还好好地圈在她的手腕上,衬得她的手腕都细弱了不少。只是……她屈指摩挲过光滑的手环——
上面攀附住的那只“奇幻生物”形状的雕刻件不见了。
江惜这才难得地涌动起一丝心虚来。
她主动给殷老先生打了个电话。
“小友过完生日了?”老先生在那头问。
江惜:“嗯。”
老先生很快察觉到了:“小友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是伯纳金河的鱼类失踪事件吗?……那是柔兆先生做的吧。”
江惜:?
等等,这是什么事件?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吗?
江惜不由回了下头,看向了柔兆:“你去伯纳金河了?”
柔兆:“是顺路去过几条河,不过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
江惜:“河里的鱼都消失了?”
柔兆轻描淡写:“也许吧。它们看见我太害怕了。”
老先生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继续响起,他宽慰江惜道:“只是一些鲨鱼和鲸鱼消失了,有些渔船有捕杀鲸鱼的习惯,这让他们感觉到极为不适。不过我想过上一段时间,他们就会适应了。”
江惜应了声,然后告诉老先生:“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老先生微微一凛。
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吗?
江惜:“手环上的雕像,它丢了。也许是丢在我们刚刚走过的国家……”
老先生一惊:“那东西竟然会动?!”
江惜:“嗯。”
江惜倒没有太吃惊。
她见过石头铸就的蛇身人面像,在被施以巫术后,就化成了活物。只不过,那个趴在手环上的“幻想生物”,是因为什么契机动起来的呢?
老先生顿了顿,微微笑着说:“小友,你根本没发现它什么时候丢失了是吗?那就……继续不知道下去吧。”
大巫并不太擅长去分辨那些话里隐藏的含义,她轻轻地眨了下眼,还是听从了老先生的意思。
于是她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之后江惜也没有在国外停留太久。
她又去了两个国家。
他们都十分的友好,江惜只能揣着遗憾回了国。
回国这天。
元煦的粉丝还在和无聊的网友们吵架。
网友们觉得,通过广场大荧幕上的生日祝语,就可以推测出,在王宫举行生日宴的人就是那位江惜小姐。
【还美呢,你们哥哥不就是给人去表演搞气氛的吗?】
网友无情地嘲讽道。
粉丝当然不乐意了。
可他们三催四请,也迟迟没有等来工作室的澄清。
【你们元哥不是受邀去古德利亚王宫了吗?怎么没有一个人发现场照片?我听说去了很多粉丝啊,没一个偷拍的?】
网友再度发出质疑。
元粉一看,气得恨不得把之前吹嘘的话吃回去。
网上吵得再凶,其实也只是让元煦拿不到那个奢侈品代言了。
经纪人气得不行,恨不能把那帮拦人财路的小富二代填下水沟。
元煦却出奇的佛了。
恰好这时候又有个地方台的晚会要邀请元煦去唱歌。
经纪人怕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正要帮他拒绝。
元煦却嘶哑着喉咙说:“去吧。”
经纪人:“……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请个好的调音师也挺贵。上次那个,嫌你的音实在太难修,死也不肯干了。”
元煦:“……”
不过最后元煦还是坚持去参加了晚会。
当天,元煦就唱了两首歌。
一首是《生日快乐》,这首都快刻入他的DNA了;另一首是《祝福》。
网友们当天被震惊得不轻。
【又修音了?修音师的功夫都如此出神入化了?】
【不,是真唱啊。卧槽,元煦唱歌终于不跑调了?】
【甚至还听出了点真挚的感情。】
【他去国外偷偷报训练班了?不对啊。不是传说有个天王级歌手私底下都觉得他朽木不可雕吗?】
元煦第一次看见路人的真实评价,而不再只是粉丝们一味的吹捧。
他几乎要落下眼泪。
朽木在通缉犯都要当狗的时候,也可以被雕出来啊!
他打开热搜,再看见江惜的名字,都不觉得这个少女令人厌憎了。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畏惧,还有一些些的感激……吧?
另一头的柴老师,不知道第多少次打开拨号界面,又关上了。
那位江小姐原来是去国外过生日了啊。
还是去古德利亚王宫过生日。
她实在太有钱了……有钱到让柴老师想给她打个电话,都不由自主地畏惧且犹豫起来。
江小姐根本没空接吧。
这时候杨教练又一次走入了场馆,胸前还挂着那个指导中心的牌子。他看了看柴老师:“怎么?还没打通那位江小姐的电话啊?”
他其实也看新闻。
他当然知道那个江惜是在国外过生日。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才更坚信,像那样的有钱人,根本就只是玩玩而已。不可能真的来参加这样的比赛。
既然是这样……他就肯定要给他的徒弟拿到参赛资格。
更重要的是……
他不希望柴老师翻身。
柴老师说:“我没打。”
男人知道她的性格,她其实挺聪明,专业能力也足够强。但偏偏,有一颗总是太为别人着想的心。比如打电话的时候,总想着会不会打搅到别人。当她曾经的队友背刺她的时候,她也会想和对方的争执,会不会影响比赛的大局。
她想得太多,所以总是什么都做不到。
男人轻蔑地勾了勾嘴角。
“你啊你啊,我就说你不应该看一段视频,就把人拉到省队来。你看看那位大小姐的脾气,将来能老老实实地参与训练吗?”男人说教道。
这时候,柴老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柴老师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接了起来。
江惜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你好,我回来了。明天会来场馆。”
就又可以逃掉一天的课啦。
柴老师抿起唇角,用力点了下头,然后才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见,于是马上答应了一声:“好!”
等挂断电话之后。
男人皱起眉,正要问她,是那个江惜回来了?
谁知道柴老师的手机马上又响了,这次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对方要柴老师去领一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