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小胖柑

作者:小胖柑  录入:05-28

  这么一来,午间新闻报道就是天禾集团遭遇海外资本做空。
  同时市场又有传言,天禾在何文田的楼盘存在质量问题,所以拿来给胜祥建材抵债,胜祥建筑都不想要。
  在这样的恐慌下,下午开盘,天禾集团停牌了。
  这是在牛市,今天股价腰斩不说,中午还传出有质量问题,现在股票还被关了进去,卖都卖不出去,牛市里遇到爆亏,买了天禾的投资者简直都快哭死了。
  这个时候,冯学明和刘襄年的助理龚定邦坐在一起。
  龚定邦所有的盘算里,就是没想过会有海外资本做空这一项,股价暴跌,需要大笔资金去平仓,现在只能一起给刘襄年打电话了。
  刘襄年此刻刚刚起床,听见电话铃声响起,他过来接电话:“喂!”
  “外公,今天天禾的股票,遭遇海外机构做空,暴跌53.2%。”冯学明说。
  “什么?”刘襄年惊叫。
  冯学明解释了今天开盘之后的情况:“主要是周六的这条消息发酵出来了。这条消息给了虎视眈眈的海外机构做空的机会。昨天不是让龚叔跟胜祥的老板去打招呼,打算用在建屋苑抵债。今天又传出来说胜祥不要这些楼,是因为这些楼有质量问题。既然我们和他们关系这么好,哪怕他们不接受以房抵债,也不能对外放出这种传闻吧?今天的股价大跌53%,肯定跟这个传闻有关系,”
  龚定邦看着冯学明,虽然外资做空是他没想到的,但是在建楼宇有存在质量问题的传闻却是他一手操办的。
  而且老板都清清楚楚,要的就是用这几栋楼,送冯学明进去。
  当然老板是想让冯学明进去两年,把他的那个服装品牌给弄掉,自己是因为在外头他一直不好动手,进去之后,他自然有办法。
  “老板,这个住宅项目里,一期的两栋楼已经即将完结交付,我们马上申请验收,破除传闻。”龚定邦说。
  冯学明摇头:“问题是,这些楼所用的石屎,钢材确实都有问题。在现在外头市场风声鹤唳的前提下,谁敢给我们验收通过?”
  “定邦,这样你去找……”刘襄年让助理安排去跟验收人员吃饭。
  “就算是验收通过了,现在股价跌成这样,如果不涨,无所谓,涨了上来这么跌,我们又确实存在资金紧张的问题,银行的贷款,供货商的货款,原本不着急的,也着急了,一家家都来催了,这些又怎么办呢?”冯学明站起来,“现在哪儿来的钱堵这些口子?”
  刘襄年知道这才是当务之急,他心里对助理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这件事根本不用让胜祥闹得这么大,原本资金链紧张现在是面临资金链断裂。
  他说:“我买机票回来吧!找老朋友帮帮忙。只要资金周转缓过一口气,一切就好办了。”
  “那外公,我今天晚上还要去跟那几个人吃晚饭吗?”冯学明问他。
  刘襄年说:“现在事情很紧急,你当然要去。”
  冯学明知道,只要他去吃饭,就逃不开行贿的罪名,龚定邦这些下面的人都只是执行而已,到时候龚定邦做污点证人,可以豁免处罚,自己就去坐监。
  在这样的局势下,外公依然如此决定。
  “好!外公,您买好机票,告诉我一声,我去接您。”冯学明说。
  “好。”
  冯学明挂断了电话,又接起了电话,他一直在用官方口吻解释。
  下午三点,董事局开会,董事们把所有的责任都往冯学明身上推,都说如果老板在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龚定邦一直跟他们解释,老板的身体不适合处理现在的问题。冯学明也是临危受命,实在是港督下令彻底查咸水楼事件,否则冯学明根本不会回天禾。
  董事们的看法是,他还是别回来了,也就只能去做做服装。听见刘襄年要回来,他们像是盼到了救星。
  董事会开到了五点多,冯学明下楼坐进车里,龚定邦坐在副驾驶位,回头看冯学明,有些无力地坐着,他说:“少爷,老板已经买好了机票,现在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预计明天早上八点二十到港,您累了一整天了,明天早上我替您去接机吧?”
  冯学明勾唇无力地笑一下:“你把航班信息给我,我去接。”
  龚定邦回过头,抬头在后视镜里看冯学明,可怜啊!他恐怕是没想到是自己的亲外公想要送他吃牢饭吧?居然还想着要亲自去接老板。不够狠,怎么能接下天禾呢?

  他说:“少爷。”
  “嗯?”
  龚定邦介绍今天出席晚宴人员的身份,冯学明坐在后座没有接话,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为了把自己弄进去,他们倒是下了血本,还送了这几个来陪葬?不过按照自己获得的资料,这些都是前台的小鱼。
  一顿晚饭结束,冯学明回到家里,在阳台上坐着,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他仰头看天空,眼里温热,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送外公去吃牢饭。
  这一切,都在他想要脱离外公开始,就走上了不可控的道路。
  陈至谦像是手里拿着毒苹果的巫婆,他一边告诉你苹果有毒,一边却在告诉你这个苹果好大好甜。
  自己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终于把整个苹果都吞下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外界看来,这就是他这个白眼狼反咬了他外公,实际上呢?也确实是自己咬了外公。
  冯学明在阳台上枯坐了一整晚,从海港里的船点点灯火,到一艘艘清晰可见,他转回了屋里,换上了衣服,下楼去坐上车子去机场。
 
 
第130章 
  ◎正文完结(中)◎
  刘襄年紧赶慢赶到机场, 跟外孙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没那么着急。
  挂了电话他跟自己那班老友打电话,那班老友一个个推脱, 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这个时候别说是拉他一把了, 只要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善良了。
  只有一个帮不上什么忙的, 跟他详细说了几句。那位告诉他,股市圈子里传出,资本是海外资本, 不过操盘手,却是他的嫡亲孙媳妇。
  那人说, 全市场都在盛赞樊琪艺高人胆大,居然敢在牛市里做空最热的地产股,以前市场没这么好的时候,有人做空,都被逼空到爆仓。
  居然是樊琪融券做空的天禾?这个背后肯定有自己那个好孙子的手笔。
  天禾这样暴跌, 已经成了市场上成了市场焦点,所以?很多操作只能灯下黑的情况下做,真的被照得纤毫毕现, 谁还敢动?
  现在已经不受控了, 再也不是想让外孙进去蹲两年就出来那么简单了, 而是大火烧了天禾。
  到了飞机上,整整十二个小时,刘襄年都没有合眼, 心头焦急万分。却也安慰自己, 他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 还是会逢凶化吉的。
  终于熬到飞机落地, 刘襄年在私人看护的护送下,拄着拐杖,走出了机场。
  机场外头,冯学明皱着眉头等着他,哪怕他的身体不好,依旧加快了脚步。
  还没到学明面前,几个人走了过来。亮出了身份:“刘襄年先生,我是廉政公署调查主任……”
  刘襄年看向冯学明:“怎么一回事?”
  外孙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他被廉署的人带走。
  进了廉署,面对盘问,刘襄年更是头上直冒冷汗,为什么廉署会掌握那么多的细节资料?摆明了天禾有内鬼。
  而且查的不是近期,这是兜底在查?
  刘襄年面对这些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加上十几个小时的思虑,几个小时的盘问,一下子支撑不住,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当天下午五点刘襄年被送往医院紧急救治。
  樊琪在整理行李,她明天就要出发去美国了。昨天她被市场吹捧,在牛市里敢做空。
  就天禾屁股上全是屎,还不敢做空?
  她确实有本事做空,却不是一个喜欢做空的人。适合做空的时机,通常都是伴着市场风险而来。
  电视里反复播放着刘襄年进医院的画面,刘襄年被廉署请喝咖啡,导致病发。
  她坐在床头拨打电话,电话那头陈至谦正在说着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终于他说:“喂!”
  “刘襄年被廉署传唤了,当场发病进医院了。”
  “是吗?随便他去了。我今天晚上要加班,你明天要长途飞行,早点睡。”
  原以为他听见这件事会很高兴,没想到还没自己说一句情话高兴,樊琪决定测试一下:“陈至谦!”
  陈至谦被她这么叫,想着是不是自己忙着工作,没好好陪她说话,她不高兴了?他说:“我让他们都出去,你等等!”
  “不用。”樊琪笑,“就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钟意你,我爱你!”
  这一句话里,她用了上海话、粤语和普通话。
  果然,听他笑出声,低声说:“我也是。”
  “你忙吧!”
  樊琪挂断电话,见电视里开始说天禾危机,他们拿出了三年前庄玲玲和容远,最后托底收购蔺家的鸿熙集团的事来作对比。
  当时全球航运危机,蔺家因为步子太大,也是资金链断裂,资金链断裂之后,鸿熙集团眼看要破产,庄玲玲和容远把这家公司以两亿的价格收购下来,现在鸿熙已经涨到了十二亿市值,这一票他们干得漂亮。
  “不一样,容远虽然不认蔺家,但是他对已故的蔺老先生还是尊敬的,蔺老先生身故,他们夫妇送了花圈,看在他们俩的面子上,本港富豪多数到场,蔺老先生的葬礼也算风光。陈至谦却是几次三番提及刘襄年在港城沦陷期间将陈家产业卖给日本人。很明显,陈至谦对刘襄年别说感情了,连一点点的怜悯都不会有。所以,即便是以陈至谦今时今日的号召力,可以托天禾一把,他也应该不会出手的吧?”
  “如果真有怜悯,他也不会允许太太去做空天禾。”
  这段分析加深了市场上的恐慌情绪,天禾是不是要倒闭?预售制度就是从港城开始,港城首付叫楼花,这笔钱是存在律师楼监管的第三方银行,由律师楼监督用于该项目的建设,问题是现在的首付只有两成,这么低的首付不足以完成建筑主体,那么天禾的在建项目,就有可能烂尾。
  樊琪在出发前往美国的航班上翻看报纸,全是这些新闻。
  这些压力现在全在冯学明的肩上,他在医院里,外公中风了,现在正在进行救治,他还有肾癌,救治起来更加麻烦。
  刚才外公醒来后,半截身体瘫痪了,说话也说不清楚了。
  廖雅哲陪着冯学明在医院,跟他说着市场上的传言。
  刘襄年中风之后话说不清,身体不能动,耳朵还是好使的,脑子也是清楚的,能听懂廖雅哲说的话。
  廖雅哲又爱叨叨,把市场上乱七八糟的一股脑儿都搬了过来,甚至把几位跟刘襄年走得比较近的富豪,对刘襄年的评价都说了出来。
  这岂止是人走茶凉,简直就是痛打落水狗,听得刘襄年呜呜呜地叫。
  “樊琪这次做空天禾非常漂亮,卡特先生打电话来,很期待和她的见面。这样的话,耀华的海外业务就不仅仅是……”
  这是拿天禾的命,当成了耀华去海外的敲门砖?
  刘襄年动又不能动,说又说不出来,愤怒痛苦到了极点。
  冯学明看外公这个样子,拍了拍廖雅哲的肩:“你回去吧!”
  “没事儿,我再陪你会儿。妙儿和周雅兰在跳操,还有半个小时,她跳完了,我接她一起回家。”
  冯学明听见这话,一拳头打在他身上:“跟我炫耀妙儿跟你在一起了,是吧?”
  “没有!”廖雅哲一想不对,不能让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炫耀的意思,不过妙儿确实是跟我在一起了。”
  说着他还低头笑了。
  他说句没有,冯学明还舒服点,后面还要澄清?冯学明把廖雅哲给拎了起来,推出了病房门。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进来坐了一会儿,他决定去给陈至谦打个电话,天禾如果完全倒下破产清算,连累的是那么多购入期房的人,还有那么多的债权人。
  港城商场太过于势利,在当前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拿到资金了,而陈至谦如今在港城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
  电话里陈至谦说他考虑过这个问题,天禾要破产,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不是清算,而是重组,他会帮忙。
  这样的话,房子会继续建,不会烂尾,债权人的钱也可以拿到。
  陈至谦说:“冯学明,繁园是你外公利用第三方买下繁园,我奶奶意难平,我要买回繁园,了结她想把繁园拆了的心愿。你能帮我吗?”
  “陈至谦,如果你要拿回繁园,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你要拆了繁园,我实在很难同意。繁园的美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我一直惋惜里面改掉了,你要拆了它,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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