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退亲后我母仪天下——希昀

作者:希昀  录入:05-29

  比起方才那匹马怎么使唤不动,这匹马果然灵敏多了,舒筠稍稍扯了扯缰绳,它便知往哪儿走。
  裴钺见她渐渐有了些方寸,便松开马缰,退至一边。
  舒筠缓缓骑了一段,尝到了骑马的乐趣,兴致便上来了,情不自禁朝他招手,“陛下,我好像会了一些。”
  裴钺负手而立,颀长身影矗立在风中,岿如松柏。
  光望着便令人心安。
  舒筠大着胆子继续往前骑,那马儿也适应了新的主人,开始颠颠地往前去,它脚程有些快,舒筠开始发慌,“陛下...”她揪住缰绳想要勒止。
  马儿再温顺,似乎也有些不快,顿时嗷鸣了一声,发出抗议,舒筠一声惊呼,裴钺担心她吓到,迅速掠身过来,提醒她道,“别动,你松些缰绳,顺着它走,切记,双腿夹紧马腹。”
  舒筠抽了几口凉风,咬着牙关,慢慢松开些缰绳,那马儿得到信号,忽的一跃冲上前方。
  “啊....”舒筠身子被猛地往前一扯,起先是不适应的,双目闭上任由马儿驰骋,渐渐的发现这匹马格外的稳,她睁开一丝眼缝,风呼呼从脸颊漫过,前方的风景一幕幕朝她扑来,马儿带着她又快又稳得往前飞驰,这种感觉又险又刺激,仿佛什么烦恼都能随风消散。
  她试着力夹马腹,再加快些速度,这匹大宛神驹十分灵性,察觉到主人的意图,开始匀速加快步伐。
  舒筠胸膛里的热浪也跟着要翻腾出来。
  过了一把瘾,舒筠才发觉自己已奔出老远,惶惶回眸,却见那道清峻的身影不知不觉已尾随而来。
  心底的顾虑一刹那消散,笑容不自禁绽放在眼梢,她神采飞扬往前:“驾!”
  又驰了一段,直至一条宽阔的小溪,舒筠尚不敢过去,便掉转马头往回驶,恰在这时,一只麋鹿从前方的草丛飞快窜过,马儿受惊,双蹄腾空,舒筠何时见过这等场面,马缰脱手,身子不受控地往后方栽去。
  她尚来不及呼救,人已被裴钺伸手一捞,搁在他身前,□□的马儿持续奔驰,舒筠惊魂未定,只觉双腿发软,下意识拽住了他袖口。
  她身子娇软,一下又一下撞在身后宽厚又结实的胸膛,舒筠倏忽绷直了脊背,克制着不往后撞。
  察觉到她的僵硬,裴钺也将胸膛往后挪了挪,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她。
  晚风大口灌入她口鼻,舒筠侧过脸努力寻到一丝呼吸。
  她坐在他胸前,尚且还够不着他的下颚,那双臂更是无比结实地护在她左右。
  这种强有力的安全感是她想忽略也忽略不掉的,仿佛只要他在,即便此刻山川河海,亦不可惧。
  舒筠抬眸望了他一眼。
  裴钺明知她在瞧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只要一垂下脸,便可吻到她的发梢,他没有,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势不动,甚至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慢慢放缓马速。
  片刻,他们驶回高坡,裴钺也未停留,连忙搀着舒筠下来马,舒筠拂了拂耳发,不着痕迹离开他几步,这时那匹小神驹也赶回来了,它来到舒筠跟前,一双眼无辜地望着她,似为自己刚刚的失措而愧疚。
  舒筠纳罕极了,心底那点细微的后怕也随之消散,小神驹并不高,舒筠伸手便可触摸到它的额,于是,她轻轻揉了揉,笑着道,“没事的。”
  马儿呜咽鸣了一声,那腔调儿与先前鲜见不同,似乎在卖乖,舒筠越发觉得它可爱,连着对马儿也没了那么深的恐惧。
  裴钺在一旁负手看着,解释道,“她是一匹小母马,平日做错了事便爱撒娇。”
  也不知裴钺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舒筠听得莫名耳热。
  裴钺看了一眼她羞红的耳垂,“若下次遇到这种情形,你可千万别松马缰,俯身往前化解那股甩力,片刻它便带着你继续前奔。”
  舒筠讷讷点头,“我知道了....”
  裴钺见她眼神里还有跃跃的光,又道,“要不再试一试?”
  舒筠心里是想的,不过看了一眼天色,斜晖铺满大地,层林尽染,遂摇头道,“时辰不早,幼君姐姐该回来了....”

  裴钺心下遗憾,不过面上不显,指了指坡下侍卫搭起的营帐,“咱们先歇一会儿,在此处等她。”
  舒筠听信了这话,便跟着他下坡来到营帐。
  营帐并不大,却也不小,大约是一丈见宽,里面安置了一张小塌与席垫,茶具点心也一应俱全,舒筠算是见识到了帝王的待遇,只消骑个马,悄悄伺候的侍从怕是不下二十人。
  舒筠主动替他斟茶,裴钺也没有推拒。
  她心里盼望着王幼君早些回来。
  事实上,王幼君一刻钟前便回来了,她瞧见舒筠与裴钺在坡上说话,便大喇喇往这头奔,迈出没几步,又被人从后方拽起给扔到了一边。
  王幼君再一次体会了男女力量的悬殊,她很想回踹一脚,可那人一身轻便的银甲,光瞧一眼便能感受到银甲后那勃发的臂力,她又惧又怒,控诉道,
  “除了拧,你就不能换个动作吗?”
  成林还是嚼着那口薄荷叶,用含糊不清的口音,“抱?”
  王幼君面颊腾地一下便红了,气得跺脚跑开。
  成林看着跑远的姑娘,刮了刮额角,早知道一个字能解决麻烦,他费劲作甚?
  这时,锦衣卫都指挥使蔺洵拧着一个皮封迈了过来,成林瞅了一眼便知是锦衣卫的密信,
  “何事?”
  蔺洵朝远处的营帐看了一眼,“有要务,需禀报陛下。”
  成林眉头便皱了起来,“什么要务能比得上祖宗基业,江山子嗣重要?”
  蔺洵听得便有些烦躁,怎么一个个动不动就往祖宗基业上扯?刘奎是如此,成林也一样。
  成林见他不服气又道,“陛下这辈子仗没少打吧,重要的折子一封也没落下吧?陪女人可还是头一遭,你就不能省省心?”
  蔺洵无语了,他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怎么就成了不省心?
  “那你呢,你在这作甚?”
  成林往不远处气鼓鼓坐在草凳上的女人努了努嘴,“呐,我也在陪女人。”
  蔺洵就更无语了。
  王幼君并不想在这里受气,怎奈舒筠不回来她便不能离开,皇帝自然是不惧被人发现,她却不能不给手帕交打掩护,于是她蹲坐在丫鬟烤火处,时不时往成林扔下眼刀子。
  成林痞疲地笑着,“瞧,人家东亭侯的小小姐还给我抛媚眼呢。”
  蔺洵不想听他贫嘴,“对了,今日清晨谢姑娘大闹行宫的事,陛下已知晓,出宫时,恰恰遇见谢尚书,陛下与谢尚书说了一句话。”
  成林收敛了几分痞气,沉声问,“什么话?”
  蔺洵面无表情复述,“谢姑娘年纪不小,该要定亲了。”
  夕阳被远山吞去大半个,余晖脉脉。
  侍卫奉了两个食盒进来,有烤野兔,也有烤乳鸽,裴钺催促着舒筠用一些,舒筠心里记挂着王幼君,吃相比往日文雅。
  裴钺比她吃得快,喝茶时看着对面单纯的姑娘,“筠筠,你就没想过,尝试接纳朕?”
  舒筠听到这,还剩下的半个兔腿怎么都啃不下去,为免被裴钺发现端倪,她小口吃着,低眸不看他,“那陛下呢,您想没想过要了解我呢?您想过我适合皇宫吗?”
  “朕想过。”裴钺语气淡然,他从袖下掏出一物,递给她,
  舒筠抬眸看着他掌心,那是一块紫金色的金镶玉令牌,做工极为精致,似有玄铁的痕迹,舒筠隐约猜到一些。
  裴钺道,“你手执此物,可自由出入皇宫,现在如此,往后你嫁了朕亦是如此,届时你可随时出宫探望父母。”
  这就是他考虑的结果?
  舒筠水汪汪望着他,还是不死心,“陛下又不是非我不可,您随时可以娶更多的女子。”
  裴钺语气不容反驳,“可朕现在想娶的只有你。”
  舒筠面颊发烫,既然说开了,干脆一鼓作气,小声道,“那将来呢?您不可能守着我一辈子呀。”
  裴钺听了这话倒是沉默了,他并不喜欢花言巧语,也不爱空口承诺,他更倾向用行动来证明,可这姑娘明显给他设了个大关口。
  “筠儿,朕确实无法保证将来的事,但朕给你这道令牌便是告诉你,若哪日朕辜负你,你可出宫。”
  舒筠心被狠狠一撞。
  他这人总是滴水不漏,无论她扔出什么,他总能轻而易举化解,并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裴钺敏锐察觉到了小姑娘情绪的变化,温柔地笑着,“你越是回避朕,朕越想要你,”将令牌塞至她掌心,
  “那现在,你试着有事没事入宫来看看朕,给朕更多的机会了解你?”
  舒筠觉得自己又被他套进去了。
 
 
第23章 
  舒筠昏昏懵懵拿着那块令牌回了琉安宫, 芍药替她收拾行囊打算回西苑,却被王幼君强行阻止,王幼君遣了春花去寻自己兄长,请兄长去与舒澜风说情, 舒澜风耳根子软, 又得了王家少爷再三保证不会出事, 这才松口。
  这琉安宫本是供人享乐之地,别说那泓举世罕见的独特药泉, 便是那床席褥垫茶具屏障无一不是珍品, 两位姑娘泡在氤氲的温池宫里,享受着自在的时光。
  王幼君入林狩猎收获颇丰,却也累得够呛, 这会儿浸在温汤里, 浑身筋骨得到松乏。
  舒筠头一回骑马,双股内侧皆是红红的一片,幸在不算严重, 没耽搁她泡浴。她杏眼微醺, 大半个身子皆没入水中, 唯独双肩浮现, 冰肌玉骨被气氲所熏, 泛出一层粉嫩嫩的红,柔美的线条滑过精致的锁骨往下, 便到了那柔软雪白之处, 年纪小,却生得凹凸有致,着实令人艳羡。
  王幼君趴在舒筠跟前,托腮望着她,
  “看来陛下今日必定是大展神威,方引得你魂不守舍。”
  舒筠羞红了脸,却是没反驳。
  王幼君越发好奇了,摇了摇她胳膊,“快告诉我,陛下与你说什么了?”
  舒筠拗不过她,便将二人最后的对话转述给她。
  王幼君闻言激动地拍水花,“筠儿,陛下攻势强劲,防守更是密不透风,你怎么可能逃出他手掌心啊?”
  舒筠也格外害躁,“你说陛下也不像个毛头小子,如何这么多年不曾娶妻?”
  王幼君也万分感慨,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舒筠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幼君与她并排躺下来,“外祖父当年登基时,江南世族不肯归附,而这世族之首便是萧齐皇室后裔萧家,萧家有一嫡出的大小姐,生得十分貌美,群臣提议让外祖父娶她为后,萧家将皇后娘娘送入皇宫,从此携江南世族归附,天下大安。”
  “可惜娘娘并不爱外祖父,她是个胸有韬略的女子,之所以嫁给外祖父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待生下当今圣上后,她便再也不肯亲近外祖父。”
  “圣上三岁时,娘娘便过世了,临终前作赋《望江南》。”
  舒筠听得这里,忽然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太上皇后生出感佩,“娘娘也是个苦命人。”
  “可不是,”王幼君接着道,“陛下成年后晓得母亲的过往,心中对太上皇生了几分埋怨,有一年百官请旨立妃,一共选出十三名女子,那时陛下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将那些画像全扔地上,只道,‘娶这么多女子入宫,好看着她们为朕倾轧?蹉跎光阴?’”
  “我猜,陛下迟迟不立后,大约也是想寻一位合心意的女子。”
  “其实,陛下也挺难的。”
  王幼君说完,直白地看着舒筠,舒筠窘迫地躲开她的视线,“你看我作甚?”
  王幼君伸手,捧着她娇艳的面颊,“我在想,你要不试着与陛下相处,万一能成呢?”
  舒筠一惊,连忙反驳,“你还真是敢想,陛下现在哄着我,可没有娶我为妻的意思,无非是想纳我为妃子。”
  王幼君道,“我明白呀,我的意思是,既然陛下盯上了你,你也逃不脱,何不干脆争取争取,你现在可是比其他人有机会,陛下雄才大略,怕是不乐意看到外戚势大,娶你不也正好吗?”
  舒筠根本不往这头想,一来朝臣不会答应,届时闹得沸反盈天,最终受伤的还是她,二来,即便现在裴钺答应娶她,她也没有特别强烈的兴致,说到底,入宫不是她心之所愿。
  舒筠这一夜辗转反侧,裴钺始终不肯放手,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与他周旋,最好的结果是耗着耗着,耗到他另有新欢渐渐对她失去了兴致。
  用王幼君的话说,“你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不是吗?”
  舒筠想通后,反而卸下了一颗大石头,至后半夜终于阖上眼。
  *
推书 20234-05-29 :独秀——江月年年》:   独秀  作者:江月年年  简介:  临近毕业,楚独秀海投简历,却惨遭社会毒打。  她除了瞎扯一枝独秀,其他方面根本秀不起来。  直到有一天,脱口秀大门向她打开。  一束光,一支麦,天翻地覆,未来璀璨。  夺冠当晚,楚独秀赛后回家,她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