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男人像早掌握住所有事物运行的轨道那般游刃有余,唇角稍弯,只字未言。
似乎知道她对这样的话不会触动,顾泽西加重语气。
“夏夏,你要是再不放人,邵可儿家里人真的会上门找你,你要怎么办?你事业前途不要了吗?!到时候连我都护不住你!”
吵吵吵。
烦死了。
“你在这儿威胁谁呢?”
逢夏乜向门外,微微偏头,神色里只剩下不耐烦和恶劣的臭脾气。
“顾泽西,我爱什么时候打狗就什么时候打狗,轮得到你在这儿放什么屁?”
“……”
完全意料之外,少女的话说得又毒又狠,狂气都融在字音里,满屋沉寂,连在门口一直低头的经理也不禁悄悄往里面打量了眼。
沈舟渡顿住几秒,才慢半拍蹦出一句。
“她……确实够野的。”
他猛地想起来,去年大一新生欢迎会时他见过逢夏。
她长得太正,越在人群里越是一眼出挑的浓颜美女,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一撇,似乎连魂都能勾进去,上场跳舞表演时,满场的目光都为她侧目。
包括一见钟情的顾泽西。
顾泽西喊了几个醉鬼装模作样的去堵她做戏,言语下流,他刚人模狗样地过去英雄救美不到三秒。
逢夏自己就动手给人开瓢送医院去了,拽得要命。
“陪丨睡?开心吗?”
“你爹我现在送你去陪床了。”
“……”
这姑娘下手没轻没重,玻璃瓶哪儿哪儿都敢敲,也就是幸亏没惹出大事,不然谁都护不住她。
沈舟渡看人很准,逢夏这姑娘,棱角太多,锋芒太盛了,张牙舞爪的劲儿,一般人压根拿捏不住她。
只是没想到大一一年,她和顾泽西在一起没再闹出什么大事儿,现在这一下才让他想起来过往的细枝末节。
沈舟渡开始后怕,“她不会真闹出什么事儿吧?”
宽大的沙发边,那只完美如雕琢的修长手,缓缓转悠,棱格玻璃杯反射出那点深邃黑沉如深潭不见底的眸光。
宋疏迟掀开眼皮,弧度淡淡,只是漫不经心落下几个清淡的字。
“——我在,随她闹。”
/
Club的音量吵得能叫心脏都突突跳动,逢夏没听到那边小声说话的动静,见在外头的顾泽西总算闭嘴了,心情略微舒畅。
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
别人越跟她拽,她越想搞事儿。
这臭脾气怕是这辈子都没救了。
逢夏觑过在边上还惊魂不定的邵可儿,她约莫是真没想到得罪的会是宋疏迟,现在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脑海里浮现起念头。
可他是人人都知道的温柔,只是好声好气的把她请进来,什么都没做,又何必怕成这样。
邵可儿的胆子有这么小吗?
想法还未继续,被边上的邵可儿抽泣的声音打断。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是我不该动表演道具,真的对不起……”
逢夏配合她的高度,单膝屈膝,半蹲在地面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邵可儿的神色。
“喂。”
“你跟谁道歉呢?”
逢夏指了指宋疏迟的方向。
“我还是他?”
本不是什么难问题。
面前的少女灿烂如阳,不远端男人温和又波澜不惊,单是坐在那儿都遮掩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优雅。
邵可儿用力咬住下唇,像在做什么艰难的生死题,犹豫半晌:
“……你?”
“我?我可不是君子,你可想好。”逢夏玩味道。
只刚才瞥过去的那一眼已经用尽邵可儿全部力气,她没敢再往宋疏迟的方向看,用力环抱住自己。
“都……都道歉。“
“我可不接受空口道歉。”
少女懒洋洋起身,抬手轻抚着邵可儿凌乱做一团的头发。
在她抬手的间隙,对方很明显本能反应地往后闪躲开分毫。
她也不介意,按住邵可儿的衣领,继续慢吞吞地帮她理着头发。
“楼下我们舞团在开庆功宴,这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我替全M2的客人谢谢邵大小姐请客了。”
M2昂贵的价位是在全国Club里都算前三甲的,一日流水买俩豪车是绝对没问题的。
被人不断温柔触碰着,不知下一秒是否如会随时袭来的疼痛,邵可儿不受控制的发颤,磕绊地应:“好。”
“我这人不喜欢拖泥带水。”逢夏说,“你想玩娱乐圈阴阳怪气那套,我随时奉陪。但暗地里玩阴招,别说你家里人想怎么不让我好过——”
逢夏贴上她的耳畔低语。
“别和一无所有的人玩腌臜手段的道理,你该懂吧?”
见她频频点头,逢夏已是得趣,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跟没事儿人似的招呼道:
“头发帮你整理好了,大小姐一起下来玩。”
/
最耀眼瞩目的卡座位置,满长桌快叠满的酒瓶酒杯,寒气四溢的病况叮咚撞入杯壁,一次又一次,飞溅下的酒渍在酣畅淋漓的在狂欢盛宴里消散得了无影踪。
躁动的氛围加码的催化剂,燃烧得血脉沸腾。
逢夏晃动着酒杯,冰块混着金黄浓烈的酒香涌入鼻腔,醇厚热辣的味道腾烧喉咙。
她酒量好,就喜欢纯饮,加七七八八的调和对她来说跟水无异。
舞团来得早,今天氛围好,玩得开心,现在酒量差的都摊到在卡座里了。
邵可儿老老实实的坐在最角落等着结全场的单,连动都不敢动的模样,将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她烦看见顾泽西,对方似乎也记着邵可儿家里人交代事情,确认过人没事,早早的回去了。
逢夏难醉,拒了几个来要微信的男生,百无聊赖窝进沙发椅。
沈舟渡拿了杯酒过来敬她。
“厉害。”
“谢了。” 逢夏喝得也干脆,威士忌一口干。
当做今天帮忙扣邵可儿的人情,这点礼数她向来拿捏得很好。
沈舟渡低笑了声,也顺势把一饮而尽。
都是聪明人,说起话来便省了那些弯弯绕绕。
“少爷让扣的人,我顶多就是帮忙。”他简介说缘由,“我俩聊天的时候正好撞见邵可儿准备动手脚,就给人请来了。少爷做事你放心,他要护的人,没人敢动。”
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逢夏听懂了。
今天对邵可儿搞得事情,她家里人半分不会算在她身上。
静静听着,思绪开始散漫的神游,又浮现出半个小时前的画面。
白衬衫丝毫不乱,黑色袖箍准确丈量出男人极具爆发力和荷尔蒙的手臂线条,那身温润的穿搭,像极英伦温柔的绅士感。
优越的身高完全能将她覆盖保护住,她便像个小孩儿听话地跟在他身后的位置走。
在那样声势浩大的阵仗里。
他每一次睇过来的目光都像在说——
“随你,放开疯。”
逢夏敛着眼,轻轻笑了声。
细细想来,从小到大怕是也没有这么坚定不移维护着她的人。
不问缘由,也不管她多嚣张跋扈。
很像……很像她从未体验过的,被人偏爱的滋味。
可她向来不是会自作多情的人,今天若不是他的舞台,约莫就不会是如此场景了。
逢夏的视线不禁往外逡巡那道身影。
从小窗往外看,夏夜蠢蠢欲动的人潮永不停息,车流如织,外面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柏油露面披上一团散不开的湿漉漉潮气。
在薄雾环绕的天气,男人隽立,正在打电话。
路灯勾勒出他惹眼到完美的侧颜,微垂眼睫,带着礼貌又疏离的浅笑。
在这什么都放肆的夜晚,独独他最矜贵、斯文、纤尘不染。
三五成群的女孩儿频频偷看,似又觉得娇羞,面部绯红,却又忍不住继续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雨幕渐渐磅礴。
路面上跳过一只落汤猫,湿哒哒的,似乎是惧怕Club叫人耳聋似的声浪,甘愿在雨中漫步都不愿到门口的长廊下躲雨。
在淋雨的猫。
逢夏下意识去看他的表情。
男人视线的方向不知究竟落于何处,只是短短一瞬,又重新垂下眼。
他……没管猫咪。
猫咪身影已然消失在雨幕里。
估计是没看到吧。
“狐狸——”师姐喊她,“想什么呢?到你出牌了。”
逢夏慢半拍的啊了声,才记起要拿桌面上给她放好的扑克牌。
点数很小,必输无疑。
逢夏把牌摊开示众,刚准备拿起边上的威士忌喝:“我输了。”
师姐按住她的手腕:“输了可得喝长岛冰茶,刚才都定好了,今天我们《矛盾》的主角不倒成何体统。”
逢夏眨巴着眼睛撒娇:“我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师姐,我喝不了混的。”
师姐不让:“就是知道你喝不了混的才灌你,愿赌服输啊。”
氛围正好,大家都往这儿看着,她不喝确实扫兴。
逢夏犹豫着,还是决定配合的喝了,却在要伸手碰到之前,耳侧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我替她。”
话音刚落,修长的手指已然提前一步拿起那杯长岛冰茶。
喉结在暧昧的夜色中上下滚动。
干净利落地一饮而尽。
周遭皆是一阵暧昧的起哄声。
宋疏迟放下酒杯,只是淡笑。
“算迟到的赔礼。”
“呦,今天还真是黄道吉日,连少爷都开始喝酒了。”沈舟渡声欠欠的,还不忘轻轻拍了下逢夏,“你可得对他负责了。”
后半句用的是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
她没动:“啊?”
“提前告诉你声,阿迟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我估计就只有你能喊得动他——”
还才说一半,沈舟渡起身让开她身边的位置,“我有事儿先走了,这爷就交给你了。”
逢夏还蒙着,直至身边传入与烟草味截然不同的清冽香。
舞团人多,在宽敞的卡座也显得有些拥挤,男人坐下时,冷硬的西装裤摩挲过她短裙下的腿
如摩肩接踵似的触碰,略显粗粝的触感沿着微凉的肌肤往上传渡。
肆意的,不加掩饰的
那点温度,好像要将人灼烧起来。
逢夏轻轻呼气,而抬手扇了扇风,试图减轻那点不断翻腾的热。
她不自觉的看过去。
对方好像全然未觉,仰头靠在沙发间,下颌线条清晰立体,微合着眼眸小憩。
直至凌晨三点舞团的人喝罢散场,他依旧是维持着这一个姿势未动。
像睡着了。
围着的人群越发多,莫说师哥师姐他们不敢叫,就连总经理和保镖也是一脸惧色。
逢夏想起沈舟渡走之前说的话,舞团的人今天是秉着“谁也别想站着”回去的标杆在疯喝的,他刚才一口喝下去的那杯长岛冰茶也仅只是名字听着甜而已,实际调配出的酒精度数未必会比威士忌低,还十分容易上头。
实在没办法,逢夏说:
“那……你们先回去,我叫。”
人群渐散,逢夏敛着眼,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
“会长?”
没理,但好在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反应。
逢夏继续小声试探:“少爷?”
也没反应。
“……阿迟?”逢夏轻唤着,“起来喝点水。”
在她以为也不会获得什么回应时,却猛地撞进他黑沉浓墨的眼波。
和平时温和疏冷的神色截然不同,那双桃花眼似已被酒精侵占,眼尾泛着一圈潮红。
直勾勾地看向她,好像猝然绽放开的烟花,难言的勾缠的暧昧和深情汹涌地倾覆。
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这样的眼神盯着人。
耳侧还是Club里雀喧鸠聚的动静,心跳却砰砰跳个不停。
她压下那阵慌乱感,小声道:“那个……水,喝点水会舒服些。”
空气稍静。
宋疏迟姿势未动分毫,陷进沙发里般,随意地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夜色茫茫,漂亮的锁骨间还是她亲手帮他贴上的创口贴。
他眉头微蹙,似是被酒精弄得难受,开口时声音很哑。
“动不了,难受。”
“动不了,那我……”
她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拿在手里的水杯不知该何去何从,刚想放回桌上。
手腕倏地搭上冷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的掌中,像在拿捏一只破碎孱弱的蝴蝶,轻而易举地将她拉扯过去。
手中的水花沿着杯壁争先恐后地往外溢。
聒耳的音浪夹杂着尼古丁醇厚的味道,好像隔绝成两个天地的世界。
她单薄的手腕被矜贵的男人掌控,滚烫能将人灼烧成灰烬的温度。
“夏夏。”
他重新阖着眼,没什么力气,似本能的往她身侧靠近几分。
说话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被酒意晕染过的气息,漫得叫耳畔发酥。
“喂我。”
作者有话说: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予月星 10瓶;哎亚xuan. 7瓶;包子 5瓶;清木青木 3瓶;folla 2瓶;ryo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我家,去吗。”◎
他紧紧攥住的地方, 是她连接命脉心跳线最蓬勃之处。
砰。
砰。
若不是他醉了,逢夏敢肯定, 他完全能知道她现在躁动和不安的心跳频率。
她的目光中在男人的脸上逡巡。
他还闭着眼, 浓密如飞翎的眼睫覆着一片天然的阴翳,似是还因为高浓度的烈酒而头疼欲裂,眉头一直紧紧锁着。
虽是酒量低,但酒品出奇的好。
没疯没闹, 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边。
没再多想, 逢夏轻轻抚着他的肩, 保持着不会让水珠滴下去的角度, 将那玻璃杯轻轻抵在他的唇边。
“水。”
略顿几秒, 醉酒的人便听话的轻启薄唇。
她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往上抬手臂的弧度, 不让水流呛到他或是滴在他名贵的衣服上。
本就惹眼的红调唇色,沾染上一层浅淡的水汽, 衬衫未扣好, 刻骨似分明的下颌线条, 修长脖颈喉滚动的轨道便分外明显。
再往下的风光半遮半掩, 却叫人视线不听话的跟着他臣服。
连喝个水,都是欲气十足的。
一饮而尽。
逢夏才回神匆匆收回自己的视线, 低下眼,将那空杯子放在桌上。
他没再牵着她的手腕,可滚烫的却依旧流连在皮肤间似的,要将人灼到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被他触碰的地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减缓。
喂完水, 逢夏坐在座位上一动未动, 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身侧, 完全朝向她的方向,她怕影响他休息。
M2到凌晨六点才会清场,狂热的高|潮从未止息。
保镖停在离他几米之外的距离,偶尔有路过的女孩艳羡出声。
“靠……极品帅哥,想上。”
“上屁,没看人女朋友也在那呢?”
“谁知道是不是女朋友,再说这种级别的帅哥,不当男朋友,睡一次该多他妈带劲儿。”
“……”
逢夏微微合眼,蹙着眉冷冷吵着说话的方向觑过。
她五官本就是凌厉的,眼型上扬,没有笑意的时候看人便只剩下锐利又厌世的清冷感,这么一眼冷恶感十足。
嘈杂议论声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逢夏无奈,如宋疏迟这般的,不管是睡着醒着,想要拽他下神坛的手都未少过分毫。
她正犹豫猜测着这大少爷什么时候会酒醒,该怎么把他送出M2的时候。
远远穿来一道声音,男人身着正装,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容白净清秀。
“逢夏小姐,我来接少爷。”
他自我介绍是宋疏迟的司机。
逢夏打量过总经理和保镖的反应,确认他的身份无误,让他把人带上车。
一起跟至M2门外,来接他的车是之前见过的长轴幻影,黑沉的漆面如镜,车牌是连号,声浪在漫无边际的夜色里如蛰伏的野兽。
约莫只是用来接送他的,从未见宋疏迟亲自开过。
司机小心谨慎地将人送上去,极轻地关上车门,才回过神问需要送她回去吗。
逢夏摇头说自己打车了。
车门刚关,司机降下和后座隔着的屏,视线恭敬地望向后排那道清明又冷淡的眼。
男人扣子半解,漫不经心地倚着座椅靠背,眸色在窗外霓虹反射出的只有捉摸不透的清光。
“少爷,要送逢夏小姐吗?”
他语气淡淡:“她说不用。”
司机:“那我——”
话说完,那道深不可测的眼眸睥睨而来。
“第一次见面,逢夏小姐?”
宋疏迟轻轻叩着座位扶手,眼底晕上浅浅的笑,明明是笑着温柔如水的眼,话却只叫人不寒而栗。
他轻笑着,慢条斯理:
“你让她发现一点端倪——试试。”
司机低敛着眉,忍着手心冒出来的冷汗连连道歉。
“没有下次。”
男人应得语气没有起伏:
“开车。”
幻影低调的车身起步,黑窗外还是少女的身影,她站在寂寥昏黄的路灯下,刚下过雨,地面还是湿的,污水攀爬上鞋底。
他手撑着下颌,优雅缓缓偏头,认真的神情像在仔仔细细地欣赏一幅上世纪的珍贵名画。
看女孩望向车内担忧的眼神。
看她随手将碎发望后撩,低低垂着那双清透的眼,熟门熟路的点烟。
红唇轻吐,浓艳的五官在冷白的烟气里半明半暗。
看女孩儿懒懒散散咬着烟,动作慵懒似在讨人撒娇的傲娇猫咪,带着刺,偏偏又是致命的撩人。
宋疏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敛目忽笑了声。
想到了。
想成为她唇边的,烟。
/
第二天是周末,逢夏窝在宿舍里睡懒觉,是被一堆没完没了的消息和电话铃声吵醒的。
昨晚太累,忘了开静音。
逢夏半眯着惺忪睡颜,有些厌烦地点开第一位聊天框播放语音消息。
老段的语音便相当兴奋。
“逢夏你这次做得可以啊,学院每个老师都在讨论你昨天的舞台!努力的人一定会有回报你——”
逢夏掐断语音,她不用听都知道后面是老段罗里吧嗦的心灵鸡汤。
她用迟钝的思绪半晌才回过神来去查看,不知道是哪观众偷偷录制《茧》的舞蹈片段发在网络平台上,带上陈彦老师的tag,还不忘艾特她。
《茧》本身就是唯美、优雅的编舞,视觉观赏性极高,约莫还有邵可儿白送来的热度加成,视频热度直升。
包括她的口碑。
逢夏揉了揉太阳穴,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公司的人干的。
《矛盾》舞剧表演全程是不允许任何录音录像的。
她坐起身靠在枕边,刚睡醒丝绸睡裙的吊带垂垂下落,几许凌乱的发梢掉落在美好起伏的浑圆弧度前。
狭长的双眼微眯,仔仔细细将与自己、《茧》相关的词条从头到尾刷了个遍,再三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宋疏迟的出现的画面和消息。
终于松口气。
好在公司还有一点道德底线和脑子,知道不是谁的热度都能蹭。
这一下算彻底清醒了,逢夏点开华希发来的那十几条消息。
上午10:00。
【演出效果确实好,你这人际交往关系进步不少啊,陈彦老师给好几个业内大佬推荐你,咱们出道作的档次要拉满了,来公司聊聊。】
中午12:00
【你这圈粉能力太强了,当晚居然就有给你开站子成立粉丝团的,牛逼。人还没出道,站姐都有了,这白月光图杀疯了。】
【[微博链接]】
内容是为她成立的后援会站子,ID是盛夏相逢·逢夏,放了九宫格live和精修各半,是她在人潮里弯着眼给粉丝而签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