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这就受不住了?”◎
地暖轻缓沁入室内, 初冬的寒凉在对视上彼此那双眼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粤语的发音和短句都是地道的停顿方式, 声音也好听得要命, 说情话时那双桃花眼一动不动地注视向你。
真诚的、温柔的。
只让她想起——春风化雨,万物润泽。
逢夏慢吞吞的眨着眼,没一会儿,压不住眉梢的笑意, 问:“你点改识粤语嘅?”
“我妈系广东人, 同我妈响广东踎过。”
她用粤语说, 他便用粤语回。
说实话, 逢夏太喜欢他说粤语了, 听起来没有天堑似的距离感的,很纯正港片电影那种缱绻的情人调。
她轻声说了句难怪。
他的京腔并不重, 逢夏还以为是因为他从小就在国外留学的缘故。
没闲聊一会儿,她的耳朵忽得传来一阵微凉的热度。
宋疏迟微敛着眸看她, 从她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见男人眼睫落下的那一小片灰色调阴影, 他略显冰凉的手就这么触碰着她的耳朵。
有些像在逗弄小猫咪动作。
她不习惯被人碰耳朵, 身体一下的就僵硬住。
“系咪钟意听我讲粤语?”
——是不是喜欢听我说粤语?
男人像一举看透她所有小心思, 缓慢地轻笑了声,弧度淡淡地勾起了眉眼。
“bb, 耳仔甘红。”
“……可以了可以了!”逢夏拂开他的手,耳热得紧急切回原来的对话模式,“你别说了,接下来半个月你只能和我说普通话。”
这斯文败类的劲儿她抵不住。
逢夏起身望向窗外灯火恢宏的夜景,江城的建筑向来都是高耸入云, 正对面环绕摆放着当代顶流艺人的大屏广告, 星光熠熠。
画面里的女孩对着镜头笑得自信张扬。
她还是个三流网红博主, 受着流言满天飞的时候,也曾在路过商圈时,费劲抬头仰望过那巨大要盖过长天的屏幕,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人,而为之驻足停留拍照的只多不少。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必定要万人空巷,为她而来。
只是看向大屏的那晚。
逢夏并没有想到过,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如幻梦。
/
《Flipped》发布第三天。
【哇哦第一次看见MV拍得和电影一样,这画面感绝杀。】
【谁懂!逢夏这张脸要不要这么绝,她真的好适合大屏幕,每一个看你的眼神都是故事感,那种怦然心动和理智的对抗被她诠释得太好了!】
【啊啊啊我的宝藏女孩儿@逢夏终于被发现了!她真的业务能力比长相还要绝,而且巨无敌宠粉!在大屏幕活动这么多年没有黑点!我永远兢兢业业的女鹅,真的入股不亏!】
【我说为什么这么大一个明艳美人最近妆造都是往甜美方向走,原来在藏这个反差!真的好惊艳啊!】
【我真的很好奇MV男主是谁,这个背影和轮廓看起来真的好帅!感觉就是修养很好的世家贵公子啊!】
【他们俩CP感冲出屏幕,真的好想看脸!我愿称之为是我的怦然心动!!】
【……】
全网搜索量暴涨,而短视频台的热度和点赞度续航远远高出想象,极具氛围美感的拍摄画面引起大幅的翻拍挑战,自来水热度席卷。
逢夏肯定是有幻想过自己有一夜爆红的一天,但那也仅限于是在做梦的时候,她对每天都笑得二五八万看不到眼睛、且一直对她碎碎念“夏啊”、“夏啊,你真的出息了”、”夏啊,我的爹啊”的巫宇——
心如止水。
她只是作为演员参与了《Flipped》的女主角,并没有和电影有什么瓜葛,却也受到片方郑重邀请到沪市共同参与电影的首映礼。
因为她带动电影在国内的宣传热度。
逢夏看着桌面上一摞又一摞送过来的电视剧剧本、综艺邀约、自媒体博主的采访……甚至是她自己网络平台营业账号暴涨的浏览量,一条比一条高得吓死人的广告报价,都没生出什么太大“红了”的实感。
是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红了呢。
那天和林意眠只带着个口罩去学生街吃烧烤,不到十分钟整条学生街堵满了要来拍照合影签名的人,她那天光签名就让自己的腱鞘炎复发,在百无聊赖的时间缝隙,看了眼隔壁烧烤摊贴出来的海报——
是《flipped》她那身单人的红裙海报。
有店面在播放宋疏迟为《flipped》演奏的小提琴曲。
再看看这条因为她堵密密麻麻的街。
逢夏倏地想起几个月以前。
她被华希压榨得喘不过气来,辛辛苦苦给顾泽西拍的微电影,连个主角的名头的都落不到自己身上,烧烤摊的同个位置,她踌躇满志喝到烂醉如泥。
那晚夜半,她醉醺醺地说:
“——我要意气风发要星光璀璨,也要一腔孤勇,更要,扬名立万。”
她喝多了在说胡话。
在浩渺的天地前,漫天是窸窸窣窣成丝线串联人间的雨,橘红色的街灯落得市井小巷都腐朽气息浓厚逼人。
宋疏迟就坐在她身边,温和而游刃有余的,一字一句应她:
“来做我的女主角。”
“——你要的,我都能给。”
她不经意地想着。
他对她,从来言出必行。
从来。
……
红或不红,其实实感最大的是身边的人。
最先知道逢夏在一转眼高傲如天边云的人,是顾泽西和华希。
逢夏这么迅速的走红,也有一部分凭借的是NGC3132不要钱似的给她铺的推广资源,一个MV的上线做了八百年宣传,想不让大众看见都难。
但有的人强捧不了,逢夏就属于那种不用上那些小而杂乱的资源,也多得是迫不及待向她递资源的手。
正应了华希那句,有的人命里带红。
顾泽西路过高奢商圈时,正有网红在翻拍逢夏《Flipped》最出圈的那幕隧道点烟场景,一模一样的妆造,这网红团队人多设备全,能搭成一个完整的拍摄队伍。
只是东施效颦,演不出逢夏半分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生命力和风情。
更别谈脸。
顾泽西多看了眼,正好撞上华希看过来的目光。
一目了然。
华希留不住逢夏,却找了个跟她风格有三分相识的女艺人在复制她的路线。
顾泽西低嗤了声。
“你就这么蹭她的热度?”
“她也是我带出来的艺人,也算互利互惠。”华希熟门熟路地请烟,他们俩虽有不和,但从未有过表面上的矛盾,“我现在也会想,是不是我当初管她太过了,她才逆反的。”
顾泽西接过烟,应:“她本身就是宁折不弯的性子。”
身边的聪明人,没有人再敢提逢夏和他的那段过往。
顾泽西也想过很多次,当初就是把逢夏逼得太紧,现在才会一点退路给彼此留下,尼古丁上头,他冷嘲着:
“如果不是宋疏迟,她也不会对我这么绝情。”
“宋……”华希监控着画面的注意力骤然抽离,她压低音量,“给逢夏当背景的,是那位?”
片刻,华希便自我否认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当初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把逢夏逼得这么紧。”
顾泽西的眉心紧拧:“你也是因为他——”
话没有直白的说,江城冬日的夜风凛冽入骨,羊绒大衣也挡不住风一个劲儿地往里卷。
目光沉闷而无声的对视。
一个“也”,已经足够掀起一场蠢蠢欲动的迅猛飓风。
飞沙走石,无人生还。
/
12.24沪市首映。
逢夏是作为特邀嘉宾出演的,却也正儿八经地参演了全程,实际上一半的记着媒体都是宠着她提的问,但她人会来事儿,话题都会聪明地往电影内容上引,风头都是给电影或者主角。
接近三小时的首映礼结束。
逢夏接过巫宇递过来的压缩饼干续命,为了上镜效果好,早上拍杂志封面就没吃饭,忙到巴不得人有及格分身。
险些被噎到,她红着眼眶:
“宇哥,我不会放寒假也这么忙吧?”
巫宇摇摇头,语重心长:“夏啊,你寒假要飞国外拍电影的,我签证手续都早给你办好了。”
“……”
和以前的计划一样,他们给逢夏定制发展路线并不在国内,现在只不过是先给她叠一层流量滤镜而已。
演员还是要代表作来说话。
逢夏长叹口气,“现在要去哪儿?”
“庆功宴呗。”巫宇说,“我估计他们首映的票房不会低,也算是为了感谢你愿意来。”
逢夏和首映礼搭不上边,却也没收半分钱来当嘉宾。
推门之前,巫宇问:“要不要解酒药?今晚肯定喝得野,那主演可都是喝洋的。”
“用不着,”逢夏哼了声,“只要不喝混的,在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夏啊,低调,美艳女星是酒鬼也不好听啊。”
逢夏进门的时候片方、投资方和演员坐的地方都不一样,酒前高谈阔论人生和未来的环节。
她和几位演员碰杯,目光打量着人群簇拥的地,片方都是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西装革履推杯换盏,她只能从罅隙里探寻。
即便是在人堆里,也是最惹眼的矜贵色调。
高脚玻璃杯轻摇慢晃的血色液体,周围人碰杯时,杯口明显低于他,交谈声里,似有人在频频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在迫切等待着下文。
男人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不多迎合、也不多拒冷情绝,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如沐春风却又寸步难进,好似在酒色场所划分出一道截然不同的地界。
逢夏怔然。
每次重逢,她都觉得他身上那股“高岭之花不下凡尘”的气质又浓厚了几分。
她低头轻声去问身边的巫宇:“他不是还在国外录专辑吗?”
宋疏迟不在娱乐媒体前露面,《flipped》没有半点他的宣传,首映礼片方邀请了几次他都拒绝了。
她很意外能在庆功宴见到他。
“你们小情侣腻腻歪歪还不懂吗?”巫宇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没用多大劲儿,但他块头大,逢夏脚步不稳地被他推出去,“特地来的,从首映礼开始就在等你了。”
她脚步虚浮地晃动,腰身蓦地被力道揽过。
铺天盖地的熟悉雪松香。
男人冷白的手亲昵地抵在她的腰上,没有觉察出半点不对劲,便就着这个动作继续和边上的人交谈。
有人在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Charles神神秘秘,骚包地来了一句,“和MV里一样的关系。”
——怦然心动的关系。
闻言,宋疏迟的视线便漫不经心地睇视过来,也不说话,唇边带起浅淡的弧度。
不明显,很轻,像在逗弄着她似的。
逢夏悄无声息地捏下他的手,弯着眼,大大方方回应:“My leading man.”
——是我的男主角。
她很嫌弃hero的肉麻,特地换了个词汇。
这话一开,想要上前打趣的人像找到突破口,Charles还挑事地说要庆祝贵公子脱单,祝贺酒一杯比一杯多。
在宋疏迟接过之前,逢夏抵了他的手腕。
“你就别喝了。”
比起照顾这个酒量奇低的醉鬼,逢夏更愿意自己喝酒,反正她也口渴。
在酒杯抵在她唇边的几秒,边上一直往这儿关注的巫宇很轻的诶了声,话还未放肆的出声,矜贵男人的目光平淡地往这儿一扫。
巫宇霎时咽回去。
这喝的……是混酒啊。
……
逢夏一喝混酒上头就快,庆功宴没开始多久,她就已经昏昏沉沉地窝在宋疏迟怀里,看着缓缓上行的观光电梯,慢半拍地问:
“哪儿?”
宋疏迟:“酒店。”
逢夏耳畔是的顶层套房滴答刷开门禁卡的声音:“嗯。”
窗外变成魔都的不夜城,海上高楼林立,霓虹弥天。
她喝的不多,这回也只是刚开始头晕,逻辑思维健全,只是齿轮转动的时候会有些慢,缩进沙发里,用一双迷朦的眼,断断续续地问:
“你什么时候定的酒店?”
“一直有。”
宋疏迟就坐在她身边的位置,蜂蜜水低到她唇边。
“醒酒。”
逢夏不爱喝甜的,喝酒性子就更难控,她忽的拽着他纤尘不染的领带,直接将人往身边最近的距离带。
四目相对。
少女唇边浸着樱粉色调,比在大屏幕还要惊艳百倍的脸寸寸放大。
这会儿她的眼是迷蒙的,狐狸眼天生就带着几分上扬的勾人意味,娇俏妩媚地乜过来,最抓人心痒难耐的献吻。
狐狸。
难怪粉丝叫她狐狸。
吻贴近,在毫米之前,她兀自停了下来,伸手去推开他。
小姑娘要醉不醉地喃喃念叨:
“你有酒味!我来之前你就喝酒了,所以你知道你酒杯里的和我的不是一样的。”
“你看我喝混的,你还不提醒我……宋疏迟,你是不是早就想睡我,你下流!”
“……”
逢夏说完半晌没听到回应的话,反倒是耳畔响起男人含着兴味的低沉笑声,晕着酒意,从喉咙里磁磁漫出,像是贴着耳廓的气音。
听得她耳畔发热。
似是真的觉得有趣,他轻抚了下她的脸颊,饶有兴趣地笑着问:
“夏夏。”
“我要是想睡你,你能好好的到现在吗?”
逢夏茫然地眨了眨眼,她第一次听到宋疏迟说这种略带颜色的话,没有旁人那种不入流的听感,他那双深邃暗沉的眼,总是不带半点情·色·欲·望。
说这话听起来反而莫名的……带感。
也确实。
她色,他要睡她倒真也不会说不。
逢夏听得愣了会,她这回思路确实和正常的小姑娘不一样,自己把人推开的,又主动凑到他身边,跪坐在他身上,言之凿凿:
“你为什么不想睡我?”
“宋疏迟——”
她拖着长音,娇气地喊他的名字。
“我这么漂亮美艳懂事体贴无所不能,你为什么不想睡我?”
这会宋疏迟真的被她逗乐了,清润的声线带着笑,桃花眼轻睨过来。
那点潋滟的缱绻,几乎让人迷了心智。
他也不喊她宝贝,也不喊夏夏。
“逢夏。”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喝了一杯混酒,不是喝了一桶。”
逢夏只到上头反应慢的程度,醉但并没有到要醉到见面不识。
似乎是觉得和他说话的功夫烦,逢夏下一秒便抵着他的唇吻了过去。
她和他接吻的时候总是不喜欢闭眼,她想看他不见波澜的眼里慢慢染上欲念的模样,只是他接吻也不爱闭眼。
她便真如一头蜉蝣勇猛无畏地撞进不知归处的深渊。
四周晦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她自己咚咚作响的慌张心跳。
手心慢慢浮上细汗,她竟然在沪市的冬季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神经被酒精彻底淹没之前,齿被撬开,唇舌都卷着烈酒最后苦涩又辛烈的余韵,像要掠夺到连呼吸丢失,她只知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后怕地攥紧他冷白不乱的衬衫。
他总是如此。
好像能知道她所有的退路,并在下一秒来临之前掌着她不放。
吻一步步的加深,她羞赧地闭上眼,周边的感官在此刻变得格外的清晰,唇和唇的触碰变成最蚀骨销魂的存在。
她今天穿的是高开叉的礼裙,这么一动作完全露到腿根的位置,男人滚烫的掌心贴上来,掌纹好似能烙印进灵魂最深处。
痒意渐渐涌上,她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仓惶的动作间,她的腿·根倏地抵上他的膝盖。
她抵着他的颈窝跟小猫求饶似的哼唧了声。
“别……”
冬夜无痕,好似一点点静谧的水声都听得清晰,触碰在她脊柱的温度,好像蛇吐信前的危险黏腻感,她完全僵得不敢乱动。
亲昵吻在她耳畔的声音带着哑调,轻慢又暧昧地调笑着:
“宝贝,接个吻就受不住了?”
“……”
逢夏眼尾已经潮红,萦着比醉酒前还要迷朦的水雾,她的裙子被弄得皱乱不成样子,偏偏他倒是衣冠楚楚斯文至极。
她那点羞赧的心理输给酒后的叛逆,就想看他入凡染情·色,边吻着他的颈间,边生涩地去解着他衬衣的领带。
她紧张也没经验,颤颤巍巍半天也没能弄下来,偏偏他不拒绝又不帮忙,隔岸观火似的游刃有余地看着她。
沉暗眼眸一寸寸睨过来那点侵略感,衬得他整个人又野又欲。
几乎不到一会儿,她便用眼神无声地向他撒娇求助。
他笑了笑,眼神在昏暗的暖光里带着些许玩味的恶劣,轻懒的声音极有耐心的,一字一句引·诱着她:
“叫哥哥。”
她眼圈微红,乖喃出声。
“疏迟哥哥……”
须臾。
“宝贝怎么不说全?”
他吻着她的额角,呼吸有些沉,偏偏还含着未散的笑意,温柔的声线,斯文地,一点一点地勾缠着她的耳际:
“要说——”
“‘哥哥求求你’。”
作者有话说:
夏夏:你非要这么骚是吧!!!
这少爷骗你喝酒就是想听你喊哥哥啊哈哈哈哈哈
你俩一章比一章野,搞得我最近这内容是一章比一章满啊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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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非常非常非常,又野又拽的少爷要出现了,前方高能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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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双合一】“哥哥,求你了。”◎
离开江城前, 逢夏没能看见红砖绿瓦覆鹅绒大雪的模样,她盯着天气预报半个月无功而返。
她生长的地方几乎不落雪, 冰雹都比雪花常见点, 这养成的习惯就是每年冬季她都极其期盼落雪的日子。
所谓南方见雪“疯”。
却没想到会在沪市遇见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飘摇伶仃小雪,簌簌从暗无边际的黑天坠落,室内火光交缠的柴炉发噼里啪啦的响动, 猩红的火星子碎裂满地。
没开灯, 葳蕤的火光成唯一一道隐秘而浓稠的暗海。
视线对视。
是连水珠落在地面上都能蒸发的潮热。
他温热的手指还贴在她最纤细而薄弱的脖颈间, 她粉白色调的皮肤, 稍稍一按便会起红, 一星半点的青色脉络在预示着心脏仓惶而猛烈的跳动。
他略显粗粝的掌心慢慢摩挲,轻点, 从不用劲,就在这阵动静里, 那双晦暗的眼, 极有耐心的, 温和地看向她。
叫逢夏无端想起最柔弱无害的动物, 才是丛林里最凶猛侵略的主宰者,聪明人, 要温火烹煮,正舒适的窒息水温,最温存而最理智的沉沦。
酒精沿着皮肤上的热度一分一寸地熨烫进心肺。
她的呼吸本能地停滞,意识丢失,身体自主交汇成独立意识的个体, 不受管控地颤巍臣服, 在彻底掉落进黑洞旋涡。
她贴着他的耳边, 小声的,甜软地唤他。
“哥哥,求求你了。”
她很会撒娇,杂糅着气音,糯糯地拖长的声线刚起,便明显感觉身边的人忽的停顿的身影。
短促的,转瞬即逝。
只是这一下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