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巧克力流心团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录入:06-05

  那时她在讲台下,林寻舟在讲台上,同样的仰望。没有读好可以申请重修,而不是在这里彰显自己的无知与刻薄。”
  前情是有个女孩子月经血崩,熬到下课时匆忙跑出去,血染透了校服裙子,染了整个座椅,被她同桌拿来嘲讽开玩笑。
  晏柠橙沉默地用了整包湿巾帮忙擦拭好椅子,洗过手回来坐下,自习的铃声早响过,然而讨论还是没有终止。
  那个女孩子也没有再回教室里,听说是直接请了假回家。
  粤语教材没有写明各类骂人讥讽的言语,许多字眼晏柠橙听不明白,粗略的理解大意。
  一楼一凤、拮她籮柚。
  晏柠橙的眉心紧锁,她很难想象,正常的生理现象竟会被拿出来大做文章。
  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卫生巾厂家来学校做推广,老师会让所有男生去操场玩,然后给每个女孩子发两片试用装。
  但绝口不提应该如何使用,甚至没有安排过一节生理课程,来月经早的女孩子们讳莫如深,会在下课前偷偷的将卫生巾从书桌移到口袋里,买卫生巾也总显得偷偷摸摸,卖家会自己自己给换成黑色塑料袋装。
  晏柠橙哽半天,颤着把手机解锁按亮,搜索天使兽的年幼形态图片,倒置摆到林寻舟眼前,“道理我都懂,你吃醋的原因我也明白的,但问题是这个角色具体是不是人,还有待考证。”
  “……”林寻舟对着图片里长着巨大耳朵的黄色不明幼态大眼睛生物哑然沉默。
  “就是、这是。”晏柠橙理了理思路,指尖点回微信界面,半扣面罩、米白色紧身衣绕蓝色丝带的大翅膀天使跃入林寻舟眼底,“【看小说:玖橘推文】这是我童年cp,我觉得这套同人图可以出cos,天女兽的cos服我是有的,想问你会陪我cos这个吗?”
  林寻舟接过仔细端详,晏柠橙的手不受控制的都贴上他的结实腹肌,离得很近。
  有月经附体加成不会被吃掉,干脆倾身把脸颊贴过去蹭蹭。
  能明显通过剧烈的起伏,感知道林寻舟的呼吸在加速,肌理紧绷得更厉害,炙热的鼻息扑在林寻舟腹肌上,酥酥痒痒的。
  晏柠橙使坏得亲上去,又乖又软的撒娇,“哥哥不会陪我吗?那我不出cos了。”
  “……”林寻舟气笑了,乖得连怎么威胁人都不会,手指顺入细顺的发丝,尝试着去阻止晏柠橙的动作,未果,由着她作祟,沉闷答,“会陪你,可结束,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是顶级的商人与猎手,无利不起早。
  “我可以帮你穿cos服。”晏柠橙的声音越往下越微弱,“你可以选择拍完帮我脱。”
  后脑被轻柔的抚着,林寻舟这次似是真的没听清,“桃桃能大点儿声说吗?”
  晏柠橙气鼓鼓,超大声讲,“我说你晚上可以陪我睡觉吗?”
  下颌被指腹摩挲了两下,托抬着扬起脸,林寻舟居高临下地睨她,凤眼微眯,带着不加掩饰的危险,“桃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唔。”晏柠橙立马怂起来,模模糊糊地嘟哝,“就算是知道吧?”
  水晶吊灯的碎光折射,自家姑娘宝蓝色的眼底是倾倒灿灿星辰的海面,粉唇微开,魅惑而不自知。
  林寻舟有短暂的失神,听见晏柠橙在委屈的嘀咕,带着点儿嘤咛的哭腔补充,“我手真的已经不酸了嘛。”
  “……”
  可爱又迷人的白月光角色。
  不说林寻舟,就是圣人来了也扛不住。
  浴室里氤氲萦绕,丰沛的泡沫打在奶白细腻的肌肤上,红梅若隐若现,冷白的手掌采撷着花蕾把玩。
  晏柠橙红着眼睛瑟缩,背抵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壁边缘,又被林寻舟低笑着带回怀里。
  “不冷?”磁性悦耳的嗓音被雾裹着,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晏柠橙软音啜泣着呢喃,“凉的。”
  “那我这里热。”肩头被牙齿轻柔的含咬住,林寻舟诱哄着,“乖点儿,夹住。”
  盥洗台的镜子足够大,映出水雾中的柔软如水和硬朗结实。
  晏柠橙视线模糊又清明,漂浮在空气中的肥皂泡折射着绚烂的光芒,在下次被微微顶带起时破碎,新的泡沫又浮起,如梦亦如幻。
  瘫软的趴在他怀里,林寻舟心跳急促有力,皆因自己,光是想到,就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累了?”低沉沙哑的嗓音里透着餍足。
  林寻舟掀起眼皮,看到镜中线条柔美的腰窝,刚才它在为自己弓弯出绝美的弧度。
  “林寻舟。”晏柠橙哭腔轻声唤他名字。
  耳垂被亲吻,“我在呢。”
  晏柠橙呼吸缓慢,欲生欲死带来的倦意惊人,意图结束时托故,“我困了。”
  “嗯。”林寻舟没戳破,他无视自己再度张扬起的某处,仔细得把怀中人冲洗干净裹好,送回床上。
  生物钟的存在就是不许被迅速打破。
  床头的皮卡丘小夜灯照明范围不算大,光线暖黄,晏柠橙侧躺看了会儿灯,又翻身赤脚下床,开始摆弄香薰烛台。
  下午放纵后忘了灭,一盏蜡全部烧光,蜡油又再凝成固态,可以反复再点,但晏柠橙没有,她换下安神的香味,挑了块木质调的香,和自己喜欢的歌同名“落日飞车”。
  白檀木和麝香的前调清淡,晏柠橙辗转了会儿,赶在卫生间门把转动的瞬间把脸转到对墙的那侧。
  身侧的床褥微微下限,有力的手臂穿过腰下,她被林寻舟捞进怀抱里。
  “装睡的桃桃会收到惩罚。”林寻舟慢条斯理的抚着掌下的玲珑曲线,指尖往上游移。
  呼吸可以克制,身体的颤栗则失控的暴露。
  “我、我。”晏柠橙演技拙劣,“我刚醒。”
  林寻舟轻笑了声,”那刚醒的桃桃,要跟我回港城吗?”
  背靠着胸膛,暧昧亲呢而隐匿表情的姿势,晏柠橙蜷缩在他怀里,抽鼻子答,“不跟。”
  太近。
  感知到的到对方呼吸的迟滞。
  晏柠橙连忙接下去,磕绊着表达清楚意思,“大后天是我奶奶的生祭。”
  “这样。”林寻舟搂得更紧,“那明天,我能和桃桃先去看看奶奶吗?”
  被精准戳中心底事的感觉很难形容出来,晏柠橙问他什么时候回港,其实就是想问,你能陪我去我奶奶墓前给她看看吗?
  她走时我还小,可我知道的,她希望有天能看到我成家,过得特别特别好。
  “嗯。”晏柠橙闷声哼,“谢谢你陪我去看她,我应该过几天回港城。”
  “是我应该的。”林寻舟不肯接这句谢,“那回港的话,桃桃在住所方面想怎么安排?”
  晏柠橙还没想好。
  已知他们目前是隐婚,首先就排除了两家父母的宅邸。
  作画需要的设备比较多,晏柠橙又是个不会在硬件上有半点儿委曲求全的人,起码需要搬整间工作室才能入住,婚姻还是被她想得简单了一些。
  林寻舟见她没开口的意思,等了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我在乐安轩有一套住所,装修好后一直没有使用,当。”
  “几楼几号?”晏柠橙打断他。
  林寻舟报出,“6号楼23层。”
  “那打通算了。”晏柠橙雀跃起来。
  同样也收到楼下的“叨扰礼”,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倒是没想到邻居会是林寻舟。
  “真的很巧。”林寻舟感慨,“那我找人打通。”
  晏柠橙粲然,“啊不用,交给我就好。”
  这样就特别好,晏柠橙不喜欢离开自己的舒适区,而林寻舟则不必来适应自己的奇特风格。
  什么都不必多折腾,有彼此的空间之余,又方便一起吃饭、睡觉、和夫妻生活。
  婚姻或许也没有晏柠橙想象中的那么多事忧扰。
  起码嫁给林寻舟的婚姻是这样的。
  37、二十三只桃
  上次和人相拥着同眠,或许要追溯到还没上小学时。
  当天晚上cctv6播放了高清无//码的《黑太阳731》,晏柠橙非要看,瑟瑟发抖也要看,夜里睡不着觉,抱着奶奶听童话故事,脑内挥之不去的是恐怖的场景。
  老人家觉也少,奶奶就那么陪着她熬到她先睡着。
  晏柠橙的母亲是个女强人,商场厮杀出条血路,为她提供了极优越的物质条件,代价是缺少陪伴。
  后来晏柠橙看巨兽电影《狂蟒之灾》,害怕也只能独自面对,黑夜里借着月色和墙上自己打出的手影对望。
  再以后她开始以近乎残忍的方式逼迫自己看恐怖片和巨兽片,来杜绝这种害怕的情绪。
  很多很多年了啊。
  终于又再获得了被拥入怀中安眠的权利。
  宽大的手掌平摊覆在小腹上,温热体温源源不断地覆过来,夜里的神经更活跃,月经时的不适被放大了不少,又被“林寻舟牌暖宝宝”压下。
  “你平时用什么香水呀?”晏柠橙的指尖顺着勾住骨骼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懒洋洋发问。
  没为林寻舟添置全新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用的都是自己的,现在的气息相近,反而回忆更多的是复杂的木质调。
  林寻舟大概习惯点香在脖颈与腕心,每个被触碰和埋过去的时刻,都被他的气息侵占。
  耳廓被温柔的捻着,林寻舟嗓音低沉悦耳,“娇兰的遗产。”
  “这样。”晏柠橙暗自几下,不受控的打了个哈欠。
  她之前不满意自己二次元本命的生日贺图,反复修正改稿。
  熬了足足大半个月的夜,在画自己与林寻舟cp的前半日,终于完稿,能在本命生日当天参加24小时接力赛发出。
  人跨到二十五岁,身体就和以前截然不同,疲倦感在连续的大夜后如影随形。
  领证后终于彻底松懈下来,连带着所有的神经都在告假要求休息。
  烛火幽微,在来回阖睁的眼睑下打出浅薄的光晕,晏柠橙强撑着最后一点儿意识,迷朦地同林寻舟道晚安。
  她睡眠一向很浅,累到不行时也浅,无梦到天明时很少。
  被尿意催着不悦的睁开眼,深宵如泼墨,月光顺着窗帘与地板的缝隙漫淌进来,清泠泠的一抹光带。
  晏柠橙小心翼翼地钻出林寻舟的怀抱,香薰蜡烛还没有湮灭,火光倒映在眼底,她回眸看侧躺的男人。
  柔和的光拢着优越深邃的五官,重彩如画卷中的神祗、在梦中反复出现的人,现在是自己枕边人。

  碰到他发丝确认的手即刻触电般的收回来。
  烛光摇曳里,晏柠橙笑容绚烂。
  光脚踩地,无声无息。
  回来时林寻舟睡颜依旧,只是晏柠橙刚刚躺下,还不及调整好卧回去的姿态,就被伸来的手臂拥着抱了个满怀,暖宝宝再度覆过来。
  “我。”晏柠橙轻声细语发问,“吵醒你了吗?”
  身后很安静,林寻舟没有回答,寂夜中,他的呼吸绵长匀称,证明还是睡着的。
  晏柠橙蓦地鼻尖一酸。
  为了画画,她曾研究过许多人类的微动作和想法,观察样本很少,理论知识很多。
  书上说,爱侣共同生活久了,会向着对方的方向无限制靠拢,比如恋人如果是左撇子,另一方会习惯性坐在另一侧,即便恋人不在,摆东西时还是保持同样的姿态。
  晏柠橙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存在,对这件事情一直保有疑问,直至某次无意间刷到个采访,受访者是童年古装剧的女演员,多年未在荧幕上见到,才没有草草划过。
  是被截取的片段,前因后果都没有,晏柠橙甚至没有仔细看介绍的小字。
  大概是在回答和恋人相处的诀窍,女演员答,“没有太多的诀窍,我们两个年纪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还没有形成个人独特个性的时候,就已经学着如何去爱对方了,所以呢,渐渐的也就长成了彼此喜欢的模样。”【1】
  晏柠橙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在多年里无条件的向林寻舟游移靠近,可这样惯性地在睡梦中把自己拥入怀中,仿佛重复过上千次。
  她忽有个做梦般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
  那是从她第一次睁眼打量世界时就存在的人,仓皇的消失在她未来的人生里。
  出殡当天烧头炉,推出来时还有没有碎掉的白色骨骼,子女后辈们会往骨灰龛里来放,特别大的装不进去,要亲手拿锤子敲碎,再放进。
  晏柠橙还年幼,这样的流程她原本不必参与,可她坚持。
  没有她能戴的手套,晏柠橙就点着脚去够桌子的高度,强行去抓。
  刚刚高温烧完的骨骼很烫,炙手而不觉疼,晏柠橙只觉得奶奶最后握了下她的手。
  躺在床上沉默发呆时,常会看向墙角的位置,年岁久而没有修缮,墙角有几分泛黄,灯影打不过去,晏柠橙时常就那样盯上一整天,暖气片后有鲜艳的色彩,是她小时候抓到母亲口红,随意涂鸦留下的痕迹。
  晏柠橙有想过消失,去到跟奶奶一样的世界,她为此求神拜佛,可惜神佛不灵。
  逐渐被时间海潮推着长大,明白原来所有人都会离开,或早或晚而已,那时她想,这样送别的痛苦一定不要再延续下去了,她不要有下一代、少交朋友,尽可能的把自己离开的痛苦降到最低。
  少年时代着墨一幅又一幅的油画,晏柠橙把每张画作当作人生里的最后一幅来对待,如果她画完这幅出门买早餐的路上车祸,那这就是绝笔画,要尽善尽美。
  极端消极的想法贯穿晏柠橙少女时代的前半截,直到每次画画都会有濒死感,颜料突然变为过敏原,喉咙肿胀、呼吸困难,窒息的感觉要她明白,自己还是想舒舒服服的生活。
  会提前为自己买墓地拍遗照的原因是因为后来在医院里结识了林故若。
  那个暑假里晏柠橙得了阑尾炎,手术切除后住院观察,vip病房单人单间,整层都很安静。
  消毒水味扰得她难受,常常坐在走廊的暖气片上望向窗外的马路,林故若就是这时候出现在晏柠橙视野里的。
  少女长相明艳出挑,身旁常跟着个英俊的少年。
  晏柠橙社恐,从没有主动搭过话,还是舒悦窈来探病,才拉着介绍道一起去的。
  “啊这是容磊,你俩小学也是同学吧?”舒悦窈介绍时稍有迟钝。
  晏柠橙只在帝都读到了三年级,太多年过去,记不清、不敢认,提起才发觉时真认识的。
  “这个是林故若,我闺蜜!”舒悦窈雀跃道,“你喊若若就好了,这个是我发小,晏柠橙,但她喜欢吃桃,若若叫她桃桃就好……”
  少年人当朋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爱屋及乌和看你顺眼就足够了。
  假期里林故若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医院,常来晏柠橙这儿串门儿,她话少,多数时候靠着写字交流,林故若性格开朗话多,正好互补。
  交流中得知林故若家里从事殡葬行当,她会来医院是因为她母亲确诊癌症,胃癌发现时就很晚了,最近几次化疗的结果都不太好,平时她晚自习也会过来。
  林故若母亲的病房窗边放了长书桌用以学习,配了两把椅子,原本是容磊的位置,那阵被晏柠橙占了,容磊来只能靠墙倚着。
  单人病房的朝向都好,抬眸就能看到绿意盎然的花园。
  那时晏柠橙得到林家母女俩许多照拂,她坐在林母床头为她画人像速写,温婉的妇人戴了假发,淡妆提气色,有时会一起拼拼图,林故若则多在伏案刷数学竞赛题。
  晏柠橙曾以为林故若以后会念理工科,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我会学医,搞竞赛的理由是因为我想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妈妈,我没有空静下心来学很多科目,竞赛拿国奖的话,能直接跳过高三。”林故若如是讲。
  后来她也的确做到了,高二保送,在大一下学期转入北大医学院读临床。
  所有的人事都尽了,然而林母在林故若大二这一年撒手人寰。
  林母过世的头天,晏柠橙陪林故若守灵,听林故若啜泣着讲,“其实我根本不坚强,我强颜欢笑而已,我特别特别害怕失去她,可现实不断的告诉我,留不住、留不住。”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晏柠橙做不了什么,她只会抱着林故若一起哭。
  后来林故若没有从医,改做了临终关怀。
  晏柠橙几乎是看着林故若送了她母亲最后一程,整个过程大概有三四年,时间线拖拉的足够长,可原来不论如何做好心理建设,怎么样意欲挽留,总有留不住的。
  晏柠橙怕晒,房间是坐北朝南向,按照她平时的作息,这个点都在睡觉避光,正正好好。
  林寻舟只拉开了厚遮帘,正午浓烈的阳光透过窗纱打进来,明媚而灿烂,他回身看床上抱膝、满眼期待的美人,扬眉笑了笑,伸手去解休闲裤的裤带。
  他兜头脱掉上衣,大剌剌地叉开有力的双腿坐在离床不远处的沙发上,手掌慢慢地伸进去,剥离下半身最后的布料。
  太亮了,晏柠橙有被光晃得睁不开眼,她向背光的床头靠了靠,很轻的“唔”了声。
  昨天是帮忙解决过的,只是当局者迷,加之初学,只顾着被索引,哪有余力观察仔细别的,现在旁观者清,顿觉巨物。
  “那我开始了?”林寻舟漫不经心地征求意见。
  晏柠橙哽住,连忙送手道,“你请你请,不用顾及我。”
  骨骼分明的大掌浮出若隐若现的青筋,掌握住弹出的粗长,来回上下,线条流畅紧实的腹肌因情绪而起伏着。
  汗珠顺着浓密的黑发滚到鬓角,划过锋利眉眼、高挺鼻梁、再到轻抿的薄唇,顺着下颌角到突起的喉结。
  晏柠橙曾不止一次的感慨过,林寻舟这张脸是造物主的最佳杰作,皮想骨相绝佳。
  作为雕塑或绘画模特,有先天性优势,偏要用个形容词来描述的话。
  应该是神性。
  少女时代总是仰望着林寻舟,他会把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穿得熨贴漂亮。
  她在台下,看他惊才绝艳、看他渊清玉絜。
  偶尔擦肩而过时绷着内心的窃喜,强作面无表情,至多能在校外恰好遇到时,赶上对方扫来时,给到漠然的一眼,微微颔首,就算作打招呼。
  而现在的晏柠橙正在渎神,林寻舟从九霄云外,主动坠落到她的眼前,有什么念头在蠢蠢欲动。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彼此,林寻舟的视线梭巡在她周遭,仿佛已经把她完全剥光,喑哑含欲的嗓音响起,“宝贝儿。”
  “嗯?”晏柠橙哼着回。
  林寻舟闷声道,“吊带,脱掉。”
  不是疑问词,祈使句带着淡淡的命令。
  晏柠橙鬼使神差地顺从,滑腻的肌肤呈现在他面前,喉结剧烈滚动,林寻舟唇齿间溢散出难耐性感的喘息。
  是从未接触过的体验,靡靡而爽,在喜欢的人面前,得到对方的许可后把情欲展露。
  “你……”晏柠橙有被取悦,她好奇地问,“你平时在做这种事时,在想什么?”
  林寻舟飞快的动了两下手,身体后仰,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坦荡回,“想怎么草你。”
  38、二十四只桃
  睡了很多觉,被蓄足了精神气,林寻舟的咬字清晰,晏柠橙在第一时刻听清他答了什么。
  日光之下,翻滚的欲念透过眼神、言语、和隔着小半米的距离直白的传来。
  晏柠橙眉目宁定的望着林寻舟,整个人却像是被温水煮熟的螃蟹,烫熟了外壳,粉唇微微张开,才能配合着不顺畅的鼻腔呼吸勉强维持氧气的摄取。
  在彼此面前肆无忌惮的宣泄,这个概念让两人都心潮澎湃。
  手指扯开被角,白嫩的足尖点地。
  晏柠橙下床赤脚走向林寻舟,滑落在手臂中断的吊带没有提起。
  距离很近,她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精准的踩在林寻舟心上,掌中之物叫嚣着昂起,阳光下水色闪烁。
  晏柠橙曲膝,半跪在沙发空余处,垂眼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音色又甜又糯,“哥哥。”
  林寻舟闭眼又睁开,黑眸深邃,磨着后槽牙挤出个两个音节,“你乖。”
  “可是。”晏柠橙眨眼,娇俏地笑起来,蓝宝石瞳孔里水波潋滟层层漾开,“我不想乖。”
  活像是主人暂时没空管到时,耀武扬威推玻璃杯下桌的布偶猫猫头,林寻舟能拿她怎么办呢?除了惯着好像也没有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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