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巧克力流心团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录入:06-05

  顾意比万俟略师弟多了。
  晏柠橙能感觉到对方有努力维系和自己的“师门”关系,却也只是在看画有感觉时伸手拉一把。
  人跟人之间能不能成为挚交好友,不是靠努力,而是凭缘分的。
  要是努力就能成功,那成功的商人们首先应该给起早贪黑收废品的人磕一个。
  真有事情的话万俟略就应该发微信消息或者邮件说明,选择回不回是她的事情,而不是打很可能飞行模式中自己的电话,来强行有问有答。
  没人能用道德和情份绑架晏柠橙,如果偏要,她会选择道德沦丧。
  预热的烤箱塞进垫好配菜的腌鸡,迷迭香碎洒在表皮,林寻舟喊晏柠橙把调味好的肉馅挨个包进烫软的娃娃菜叶里。
  去根留叶的娃娃菜鲜甜,码摆出花朵形状,林寻舟那边的酱汁也刚好烧开,烹进盘里,激发出香味,翡翠卷就可以上锅了。
  烟熏三文鱼等不到明天再吃,林寻舟再蒸烤的间隙里取出一截,手起刀落,片成薄如蝉翼的长片。
  卷花的事情依然由晏柠橙负责,做菜她不行,但摆盘搞艺术有一套的。
  直接买的杂蔬免洗沙拉菜,随手撕扯后加入对切的圣女果和没吃完的脆桃,圆盘边缘点绕半圈卷成绽出玫瑰花形状的烟熏三文鱼。
  烤鸡还没出炉,诱人的香气就已经勾引着五脏庙发出“咕噜噜”的回应声。
  林寻舟笑着拍她脑袋,“饿了?”
  晏柠橙气鼓鼓地瞅着他,“是谁说好了打台球,结果来了两次的?”
  “三次。”林寻舟俯身,贴着她耳廓补充,“还有一次是给宝宝口到喷。”
  晏柠橙躲开作势亲吻自己的林寻舟,握着粉拳捶打他,追着绕桌跑了大半圈,最后被环进怀抱里逗,“怎么还嫌弃上自己了,我刷过牙了,再说了,桃桃是甜的。”
  今天没去奶奶那儿,但是奶奶叫人送来了顶新鲜的农家时蔬,正好在晚饭时分到,还特地给晏柠橙腌了罐泡椒笋。
  老人家电子通讯玩的好,发语言来叮嘱,“笋是我提前腌好的,你拿到手就能直接吃,下次还想吃什么,就跟奶奶讲,下周红毛丹会熟,得即摘即吃,放不太住,桃桃有空来吗?”
  言语里只字不提林寻舟的存在,俨然就只有晏柠橙一个亲孙女儿。
  吃撑的结果就是站着工作,晏柠橙重新开始篆刻,选了块通透的和田玉,自己切割打磨成印章的形状。
  签章的字迹是林寻舟亲自写的,代以本人。
  她今晚才倒出空来用复写纸把字迹仔细誊到玉石上。
  林寻舟好奇地看着她可升降的工作台,以及颇为专业的动作。
  “你往这边点儿站,不要站我对面。”晏柠橙捻了块砂纸,来回打磨着玉石。
  “不许看?”林寻舟唇线翘起弧度。
  晏柠橙摇头,直接伸手把他往旁边拉了拉,然后深呼吸,鼓气吹向玉石表面,打磨出的粉末肉眼可见的冲着对面飞去,如果林寻舟站在刚才的位置,毫无疑问会被糊一脸的灰。
  “……”他哑然失笑,感慨道,“原来如此。”
  “也不是。”晏柠橙用胳膊肘蹭了蹭脸颊,“我这是不规范做法,正常是不准吹的,可我不吹一下浑身难受。”
  从前总是一个人刻章,家里的打扫有阿姨来,没太多的讲究。
  刻印章是件很考验耐心的事情,晏柠橙乐此不疲,她熟稔地操纵着刻刀,准备刻个凸面的,即印泥带出的是直接的名字,而不是古篆那种红中透白字。
  林寻舟站在她旁边安静的看着她刻。
  水晶吊灯投落下温馨的光线,一起吃很多顿饭,做很多次的爱,对方做自己事情的时候,自己若闲暇,就陪在身边。
  婚姻的意义可能就在这里,是两个人相依偎支撑的陪伴。
  晏柠橙站累了就降低桌板高度改为坐着,林寻舟的手掌覆上她的肩头,轻柔的捏按着。
  手法得当,比第一次为她按摩时精进更多,微微僵硬的肩胛骨被揉开。
  “小林。”晏柠橙含笑,“再加五十块钱的钟。”
  林寻舟戏谑,“那我的钟可不止五十块啊。”
  晏柠橙潇洒大气,“加五百的!”
  “只能按次来算。”林寻舟发力捏着后颈。
  “唔。”晏柠橙被按得舒服,忍不住喟叹哼出音节。
  “唔?”林寻舟模仿她的语气,“桃桃不要发出这种声音,作为债主的我会忍不住即时开吃的。”
  她警惕的捂住自己的嘴摇头如拨浪鼓,“我、我、我还要给你刻章呢!”
  口不择言晏柠橙小宝贝儿。
  林寻舟饶有兴趣地继续逗她,“可我、可我、不着急用桃桃的刻章哎。”
  最后还是没有打乱她的刻章进程,林寻舟按得正经许多,晏柠橙再度专注起来,很快就有了大致的雏型,横刀开始往下挫产多余的石料。
  工作间的吊灯是魔法小熊,每到一个整点,会有小熊跳出来挥舞魔法棒跳段舞。
  跳舞到第三回 ,林寻舟反手敲桌提醒,“可以了宝贝儿,明天再继续工作?”
  平时的晏柠橙是摸鱼大师和工作狂魔来回切替的,不想画画的时候躺半个月打游戏追番,来灵感的时候通宵达旦挑战人体极限。
  林寻舟几乎没有在她画画的时候叫过停,两人婚后晏柠橙有次通宵画插画,出门上卫生间时发现餐厅亮着灯,有尚温热的宵夜和便签条,到清早来觅食时林寻舟已经上班,同样准备了早餐,没有叨扰过。
  他始终对晏柠橙的作息和工作表示百分百尊重。
  猛然来了提示,晏柠橙还有点儿不习惯,鉴于刻章比画画枯燥无味许多,剩下的步骤基本是重复,倒也不是不能停。
  反正是为了林寻舟刻章,作为“甲方”的他,总有对交货期限提出建议的权利。
  但如若晏柠橙知道后来刻的私章会印在自己的后腰、大腿和月匈上,她可能会直接放弃当“乙方”。
  人要是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天都救不了。
  Pad再度传来语音提示声,晏柠橙正着性感的吊带睡裙在盥洗室里敷面膜,行动不便,以为是哪个女朋友打来唠嗑,半掩着门缝喊林寻舟,“哥哥帮我接一下呗?”
  算来她几乎没有林寻舟不认识的朋友了。
  林寻舟应好,然后划开接听,清越的男声透过扩音器传出来,“学姐。”
  晏柠橙一噎,只听林寻舟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慢条斯理地回,“你学姐在洗澡,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好。”
  70五十六只桃浴室旖旎。
  世人多少对“艺术家”有些偏见,为他们贴孤僻、怪胎、冷冽的标签。
  晏柠橙从前觉得是误解多,现在则觉得所谓世人,不就是她吗?
  林寻舟明明说得够直接,夹木仓带棒火药味十足,阐明了时间地点人物,很完整的回答。
  但万俟略仿佛是没听懂人话,反问他,“你是哪位?”
  “……”沉默是今夜的康桥,晏柠橙想说智障就别联系了。
  林寻舟难得“好脾气”地解释了下,“有资格等你学姐出浴室的那位。”
  说完根本没给万俟略一丁点儿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通话。
  “怎么?”林寻舟掀眼皮,扫来道锐利危险十足的目光,冲晏柠橙晃了晃手机,“你准备跟你学弟叙叙旧?”
  不知为何,晏柠橙感觉林寻舟咬字到“学弟”时格外的重,她立马摇头,举起手掌发誓讲,“我对灯发誓,我跟他除了是一个老师教过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看得出。”林寻舟挑眉,瘦长的手指点击幽蓝屏幕,淡淡道,“有人打了你微信语音,备注是万俟,桃桃要自己接吗?”
  纤细的手指虚空里探出又收回。
  晏柠橙试探性地发问,“我接的话,你会生气吗?”
  “不会。”林寻舟黑眸幽深,极认真地讲,“婚前我说过了,我不会干预桃桃的正常社交生活,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侥幸能成为能在你酩酊大醉后接你的人,是我的荣幸,不许接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家就好。”
  晏柠橙灿然,甜美道,“你最好啦。”
  她接住林寻舟递过来的语音,划开蹙眉想问万俟略什么毛病,没想到对方先声夺人,上来就是一句令人智熄的。
  “学姐,你手机被偷了?”
  晏柠橙沉着冷静,刚酝酿好句,“没被偷,有话打字,而不是打语音,很难吗?”
  “没被偷。”结果刚说出前三个字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同时捻住了她下颌与握手机的腕骨,控着右手高举。
  清冽的东方木质调压过来,晏柠橙长睫颤动,被林寻舟的动作带着压到墙角。
  温热的唇瓣覆过来,柔软舌尖顶开紧闭的齿关,晏柠橙错愕地盯着林寻舟,思绪在被亲吻的热烈一点点夺走。
  万俟略还在继续念着经,“没被偷的话,怎么可能呢?”
  “会。”她在换气的间隙里轻轻咬林寻舟的唇瓣,粗喘着低声提示,“会、会被听到的。”
  得不到一丝回应的万俟略还在喊着,“学姐。”
  林寻舟任由她咬,又压下来亲吻,舌尖舔舐着敏感的耳廓描摹轮廓,喑哑含欲的嗓音蹿进来,“怎么没听过桃桃喊我学长呢?”
  接吻带出的水声和呼吸的粗重无法掩盖,晏柠橙眼里含着泪花,垫脚去够手机,急切讲,“会被听到的,唔。”
  “早他妈的静音了,凭他也配听?”林寻舟放低,给她看早就按下的静音键,接着直接挂断了语音,扬手把手机扔远。
  力道掌握的好,蓝白壳子的手机虚空里划出抛物线,精准无声的落入厚羊毛地毯的包裹中。
  晏柠橙松了口气,双手去抱他的劲腰,昂着脑袋软音委屈道,“你说过不生气的啊。”
  “我没有在生气。”林寻舟解释道,“我只是在吃醋,你都没有喊过我学长,凭什么他可以喊你学姐?”
  很合理。
  而且从实际逻辑上说,两个人都念港大,晏柠橙现下还没毕业,理应叫他句学长的。
  “学长。”晏柠橙用脸颊蹭他明显的锁骨,轻啄锋利的喉结,甜美哄,“学长、老公、哥哥、阿舟。”
  林寻舟垂眸看着怀中的大美人,晏柠橙明艳到带着攻击性,偏在自己怀里软乖的像是只布偶猫。
  他很难再“装吃醋”不理她下去了。
  “再叫。”林寻舟的音调沉闷许多。
  晏柠橙又顺着他的意重新叫了一次,搂腰的手指不安分的摩挲着脊椎骨,柔声辩解道,“虽然他叫我学姐,可我从来没有喊过他学弟,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备注,都是直接备注成姓,万俟的。”
  林寻舟轻哼,“嗯?”
  晏柠橙继续讲下去,“还记得你给我当人体模特时候,我给你讲过我少女时代在美院旁听的事情吗?当时教我的老师就复姓万俟,她是单亲妈妈,刚刚这个是她儿子。出于师门的情谊,我偶尔会在专业领域对他提出建议,包括上次你帮我抬上来的油画,其实就是他即将展出的作品。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私交,我上一次跟他一起吃饭,是我老师处理完后事大家吃丧饭。平时也不唠嗑聊天,没什么可说的,他是知名油画家,我是不会现实里爆马甲的漫画家,大家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啊不是,不是以职业来判断的。”晏柠橙忽然意识到单论职业差异,自己和林寻舟才是天差地别,连忙往回着补,“就是,我是个不会主动交流的人,别人主动,我也有选择性的回复……”
  晏柠橙措辞着应当如何解释更通顺点儿,林寻舟却帮她说了下去,“我明白的,就是桃桃爱我,所以愿意跟我交流,但跟他没feel、不来电,所以不愿意讲话是吗?”
  “是这样的。”晏柠橙点头如小鸡啄米,“我是只跟喜欢的人讲话的。”
  “好乖。”林寻舟垂下眼睫,笑着夸,“洗澡吗宝贝儿?”
  晏柠橙对他们会在浴室里做的结果是了解的,氤氲的水雾弥散在彼此眼睛里。
  丰沛的泡沫折射浴霸暖色调的光芒,呈现出梦幻的色彩。
  无论是潮湿的喘息,还是剧烈的心跳,都因对方而起,温柔的吻被拉得绵长而逐渐粗暴。
  晏柠橙被林寻舟拉着手,撑在湿滑的大理石的墙壁上,掌中的水珠也没干透,林寻舟抵在身后发力,几次打滑后,整个身体都被压到了光滑的大理石面。
  丰盈被挤扁,不舒服的回眸看他求饶,被松了力道捞进怀里继续。
  “说你爱我。”低沉喑哑的嗓音在耳侧劝慰。
  “什么?”晏柠橙沉浸在身下的力道中,没听清楚。
  于是林寻舟把她转了面,正对着自己,微微弯腰,双臂绕过膝窝,紧紧地钳住她,将人托抬起来,后背抵在墙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晏柠橙惊呼,用力抱紧林寻舟。
  林寻舟偏执地重复道,“说你爱我。”
  他想深点儿的时候抱她的力气要松点儿,两人的结合处是下端唯一的支撑点,晏柠橙惶恐自己跌落下去,明明都眼底都泛着泪花受不住,还是跑不掉,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不断的贴近林寻舟、抱住他。
  “我爱你。”带着哭腔的回应,细弱地求饶,“可以慢点儿吗?唔……”
  回应带来的是更为激烈的撞击,晏柠橙咬到他的肩头,呜咽着念,“我爱你,我只爱你。”
  哪怕是被快感覆盖过所有的感知,我都记得我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事后林寻舟为她吹头发。
  同居后这类日常的小事几乎都由他一力代劳。
  晏柠橙是长卷发,漂后再染,护理的步骤比黑长直多了三两倍,湿润时不能梳动,吹到半干要在发尾抹护发精油,全干还要揉点儿固色的。
  有时她自己烦了都跳步骤,偏偏林寻舟乐子不疲的谨慎。
  吹风机先在手背试温,然后温润问询,“温度可以吗?”
  宽大的手掌托起小半的发丝,缓慢而认真的吹着绕指柔。
  晏柠橙穿他的t恤,懒散地趴在膝头,林寻舟好像尤其喜欢自己穿他的衣服,入暑后更是对“情侣装”有了不少执念。
  一套运动服,她把上衣当短裙,林寻舟总是打赤膊穿下装。
  “哎?”晏柠橙想起什么仰头时正撞上他低头,虔诚的亲吻自己发丝,红霞耳廓漫散到脸颊。
  就是很奇怪,明明才做完最最亲密无间的运动,嵌入彼此,距离为负。
  可就是这样温情的举动,还是能在心湖里激起圈圈涟漪。
  她去勾林寻舟的手指,含在唇舌间,眨着水蓝的眸子卖乖。
  林寻舟的喉结滚动,眸色幽深,“再来一次?”
  “……”晏柠橙迅速的松口,“不了、不了,今天已经四次,达标了!”
  林寻舟似笑非笑得盯着她,“哪个好学生不多做几次题?”
  “我是坏学生!我不复习!也不预习!”晏柠橙竭力争辩。
  “哦?”尾音拖腔带调,仿佛有钩子,刮扯着晏柠橙的皮肉,林寻舟换了粤语,慵懒之余多了痞气,“唔乖嘅女仔更应该补习。(不乖的女孩子更应该补习)”
  晏柠橙搂着他有力的小臂,贴脸蹭蹭,乖巧道,“明天再嘛,我累啦。”
  林寻舟在这种事没开始之前,一向尊重她的想法,说不想做的时候,绝不会强求。
  同样的,开始后,绝不会停下来。
  他把剩下的小半绺湿发吹到干,松散的学着晏柠橙平时的扎法,为她绑了颗松散的丸子头,伸手把人搂到了腿上坐着。
  “帮哥哥点个烟?”林寻舟漂亮的手指映入眼帘,递来只磨砂黑的打火机。
  晏柠橙颔首,半掌拢着火点燃。
  林寻舟抽烟没什么瘾,烟还是偏清淡口味的一款,吞吐带出的青白烟雾拢绕着晏柠橙明艳侧颜,她忽然想尝尝味道,于是主动吻了上去。
  长睫毛扑闪,触碰到高挺的鼻梁。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尼古丁的香气很淡。
  林寻舟却不允许她的来去自如,按着后脑不遗余力地加深了长吻,他的吻浓烈,构建起密不透风的墙壁,晏柠橙是被围墙堵住的困兽,无处可逃,干脆沉沦其中。
  “喵。”晏柠橙被亲的筋骨酥软,依偎在他胸口,指尖描摹着块垒分明的腹肌。
  “喵?”林寻舟喵回去,“你那个小学弟,这个点睡觉吗?”
  晏柠橙十分谨慎,“谁?我根本没有学弟。”
  “啧,看宝贝儿严谨的。”林寻舟摸摸她的脑袋,“万俟略这个点睡觉吗?”
  晏柠橙反问,“我怎么知道他睡不睡?”
  林寻舟不再闹了,他展臂抓到床上的手机,摇了摇,“我能打吗?”
  晏柠橙点头,“当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又不给我操,又说这种有歧义的话,桃桃是想怎样?”林寻舟捏她的后颈懒洋洋问。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击着屏幕,精准的在微信聊天界面找到了备注万俟的人,在晏柠橙的默许里打过去。
  语音是秒接通的。
  恼人的称谓如同魔音回荡在耳畔。
  “学姐?刚刚我手机好像出了些问题,听不见声音了,我换了新手机,现在好了吗?”万俟略急切地讲着。
  晏柠橙很想问一个问题,油画家是不是都想象力天马行空?但她懒得和对方讲话。
  “什么事?”林寻舟开嗓,音色淡然,字少而精准。
  万俟略的声音沉下去许多,“麻烦把手机还给我学姐。”
  林寻舟嗤笑,“她在我怀里,你说话,她能听得到,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
  短暂的沉默后,万俟略回答道,“我下周六在深城万象汇有个油画展,之前给学姐寄过展会门票,想问问她会不会来。”
  万俟略寄票时候舒悦窈感情出了问题,晏柠橙的心思都在好友身上,后来忙着领证恋爱、耳鬓厮磨,他不特地提,晏柠橙是真不记得这茬事了。
  不过下周六深城万象汇,晏柠橙有印象。
  因为窈窈昨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三丽鸥的展会,她俩都是拒绝不了大耳狗和库洛米的存在。
  晏柠橙没想好去不去,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不去的话窈窈也会横扫全场周边给她的。
  林寻舟垂眸,对上茫然的水蓝色眼睛。
  同桌吃饭、同床共枕一个半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要手机、还是来点儿醋。
  了解甚深。
  “你学姐根本不记得你下周六开画展的事情,不过你很幸运,因为你开画展的地点跟她喜欢的卡通人物展会同一处,如果无聊的话,我很可能陪她一起去看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嘟——”
  万俟略直接挂了电话。
  林寻舟乐了,“是不是玩不起呀?”
  晏柠橙沉浸在他会抽空陪自己去看库洛米的欢愉里,“那你会陪我穿情侣装吗?”
  她跟窈窈有姐妹装的三丽鸥联名jk套装,同样也有dk。
  林寻舟亲她唇角,“当然。”
  71五十七只桃清晨缱绻。
  深城与港城隔海相望,飞行距离极短,清早起飞就足够赶上看展。
  晏柠橙甚至有空在清早搂着林寻舟多黏糊一会儿。
  “再睡五分钟!”怀里的小猫咪闭着眼睛伸出只手掌晃动。
  林寻舟早已经习惯了晏柠橙自己不起床时也不想让别人起的离奇心态,他亲吻着白嫩耳垂,压低声线漫不经心地讲,“那不如再多睡会儿,五分钟不够,桃桃负责睡,我负责做好吗?”
  他很喜欢在晏柠橙迷迷糊糊的时候顺着滑腻的地方把自己送进去,女孩子会乖顺的根据惯性收紧,舒服的不得了,无意识地搂着他的腰,埋在胸膛呜咽。
  有时候会喊他的名字,软乖得不行,林寻舟很难不欺负这样的晏柠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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