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
“还能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刺激。”
“……你倒是挺诚实。”虽然一直在质疑赫佩尔的选择,但其实萨坦并没有真的开口让依旧在忙碌的侍从们停下, 这个大厅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逐渐更加夜店风了起来。
“又没有哪条规则规定不可以在虚空王座面前蹦迪。而且你不觉得有趣么?有没有一种时空交错之感?想想看, 弹簧卷,你即将在你八百年前的老祖宗的武器面前solo一段新世纪的舞蹈哎。”
萨坦不上她的套,“我想我并没有答应过要跳舞。”
但赫佩尔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猫头鹰走过去用右手拍了拍这位五老星的脸, “不要这么古板,相信我, 跳完舞之后你就是人气最高的五老星, 年轻人都喜欢紧跟潮流的老爷子。”
已经几十年没被别人拍过脸的萨坦顿了一下, 他一瞬间居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反应,不过赫佩尔并没有打算给他有反应的时间,她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用一种谈八卦的语气问萨坦,“那上面哪把剑是你老祖宗的?”
错过生气的最佳时间,又着实没有什么能生气的氛围,且似乎并没有发生足够值得与赫佩尔生气的事情,身居高位已久的萨坦一边默念这是年轻人打招呼的方式, 一边木着脸回答了赫佩尔的小问题,“左数第六把。”
“哦~”赫佩尔抑扬顿挫的发着怪声, “那你会用么?”
“略通一二。”
“谦虚了吧。”
“说真的,你就没想过坐在那把椅子上试试看是什么感觉么?”
萨坦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复发高血压,于是他冷静的将凑在面前挤眉弄眼的猫头鹰推开, “没有。好了, 我要去忙了, 你自己在这玩吧。”
但在离开大厅之前,他到底还是多嘱咐了一句,“别给虚空王座绑蝴蝶结!”
“好哟,我尽量。”
萨坦:……
萨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在萨坦离开后,赫佩尔催促着已经很快的侍从们继续加快行动,于是整个大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转变成了另一种风格。
赫佩尔飞快的环视一圈后,也离开这个大厅,暂时回房间了。
只是当“她”推开渊之国房间的大门,拐进里间的书房时,有着另一个赫佩尔正侧靠在库赞身上写写画画。
窝在沙发里的赫佩尔看了眼走进来的“赫佩尔”,“前面学得还挺像,就是后面不太稳,弹簧卷一走你就出戏了。”
被点评的“赫佩尔”用右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于是“赫佩尔”在赫佩尔的注视下变成了穿着女装的“萨坦”。
那个一直在跟萨坦周旋的哪里是什么赫佩尔,那分明是跟着音响和架子鼓一起混进圣地的Mr.2。
Mr.2用自己最后的毅力走向赫佩尔坐着的沙发,然后一个滑跪,竟然就这么直接躺在了赫佩尔面前的地上。他一把抱住赫佩尔的小腿,开始流着海带泪后反劲儿,“呜~可是奴家腿软啊!奴家居然拍了五老星的脸!”
库赞看着这个用萨坦的脸和声音抱着赫佩尔小腿的能力者,试着跟他打商量,“额,那什么,要不要先变回自己的模样?”
哭诉到一半的小冯并没有搭理库赞,但他却及时的又用左手摸向自己的脸,解除了模仿果实的能力,“呜呜呜~这次的任务怎么这么可怕啊ysia,奴家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圣地了!”
赫佩尔并没有将扒着自己腿的小冯踢走,她就这么任由确实不停在散发着惶恐的Mr.2紧紧的抱着自己,“怕什么,你用的是我的身份,是我赫佩尔拍了五老星的脸。”
她弯腰给了他一个摸摸头,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这才哪到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好孩子,多锻炼锻炼,你有天赋的。”
明明是Mr.2要比赫佩尔大一岁,但赫佩尔却叫着他“好孩子”,偏偏还没有什么违和感,无论是赫佩尔还是Mr.2自己都没觉得哪里奇怪。
因为赫佩尔的【年龄】一直是混乱的。如果只是按照身体年龄来计算,那她无疑就是29岁。可若是以阅历和清醒时间来计算,那或许要把她的年龄乘以2才算真实。那要是再加上灵魂存在的时间呢?她上辈子的年龄要不要也加里?
时间在赫佩尔的身上是模糊的,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虽然赫佩尔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与探索欲,但她身为人类的那一面确实有在减弱。
有些时候,她过于超脱了。
鼯鼠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趴在自家外甥女的小腿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十分具有视觉冲击力。
被冲击到的鼯鼠顿了下,他熟练的无视掉了时不时出现在赫佩尔身边的怪人,直接当Mr.2不存在。鼯鼠拿出那张刚才被侍从送过去的明信片,“‘晚上7点,瓦史托德主题派对,地点虚空王座。’这是个什么东西?”
“很明显,是邀请函嘛。”猫头鹰笑眯眯的看向她舅,“我取的名字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高级感扑面而来,这可是我向死神借来的名字哟。”
鼯鼠并没有听懂赫佩尔又在胡扯些什么,他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你都给谁发了?”
“所有前来参会的国王,所有目前驻扎在圣地的海军将领。”她向前伸出手掌,张开五指,透过指缝看向自家舅舅大人,“以及所有的五老星。”
“Trick or Treat,你们,听说过万圣节吗?”
之前就说过了,天龙人们额外的喜欢使用【圣】这个字。名字里要带“圣”,称号里要带“圣”,连带着给赫佩尔的国家也要取个带“圣”的绰号,以至于让猫头鹰都快要不认识“圣”这个字要怎么写了。
于是赫佩尔决定投桃报李,她单方面宣布今天是渊之国的万圣节,她要在虚空王座面前开一场瓦史托德主题派对,邀请她看着顺眼的人前来过节。
所以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凡是没有收到明信片的人,都是她看着不顺眼的家伙。
渊之国的女王平等且直白的嫌弃着除了五老星以外的每一个天龙人。
手拿明信片的国王们被这张小卡片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刺激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何等狂妄!何等……不知死活!
可与颤栗感一起漫上脊椎的,还有不知名的兴奋。
就像是家猫第一次得以窥见老虎的模样,以乖巧与可爱换取主人喜爱的宠物猫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主人也有向威势妥协的一天。
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这场大不敬出现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本身就热爱战斗,所以本就比常人要对【对抗】这两个字更加敏感的伊莉扎贝罗2世,甚至抚不平自己手臂上立起的汗毛。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他摘下自己的拳套,搓了把有些发麻的脸。但在那只宽大的手掌之下,被盖住的明明是变得跃跃欲试的兴奋笑容,“了不得啊。”
相似的反应出现在每一个国王身上,无论是敏感还是迟钝,聪明又或愚蠢,在涉及到王权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样的警醒。
王权,王权,王与权。
这是国王游戏的天平第一次不再出现倾斜,而是真的变得“平”了起来。
跷跷板已经变成了棋盘,她这是在邀请他们入场,选择自己
喜欢的颜色押注。
布莱斯殿下十分淡定的拿起了那个黑色的鬼怪半脸面具,“鸮还是这么喜欢过节啊,万圣节么,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伽治盯着托盘里的南瓜头,他黑着脸问侍从,“你真的没拿错?”这玩意儿真的不是从厨房随便捡来的吗?!
侍从被问得差点都不自信了,可这确实是从渊之国的外交大臣那拿到的啊!
“没有拿错,乔雷尔大人确实说过这个,咳,面具是为您准备的。”
青筋再次回到伽治头上,他“啪”的一声摔上了大门,拒绝接收这个明显是在整蛊他的南瓜头。
他在自家四个充当护卫的孩子的放声嘲笑里翻了下带来的行李,最后翻出来一个黑色的金属护肩。
伽治皱着眉看了这个护肩两眼:行吧,就这个了,他可以再补充点鬼画符,反正是万圣节。
装扮成鬼怪的国王们陆续从自己的房间向虚空王座汇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胆量前来赴约,也不是所有人都胆敢堂而皇之的选择代表着赫佩尔的黑色。不过出乎伽治的预料,截止到晚上7点后,出现在这个大厅的国王居然已经超过了五分之三。
因为与乔雷尔有龃龉,所以十分惧怕赫佩尔的东海王族并没有几人前来,可伟大航路上的加盟国却出现了不少,如果把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国家算作一个地区的话,数量甚至要比南海更多。
伽治若有所思的转了下视线,即便看到那个被绑了绿色缎带蝴蝶结的王座也没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他只是有些,不解,‘这近乎是明示的暗示,五老星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他抬头看了眼坠在大厅正中央的闪光灯球,四散的彩光正随着鼓点有节奏的旋转,将这个大厅庄严的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
文斯莫克·伽治的智慧点,都点在了科研一道上,他对政客之间的弯弯绕绕并不算精通,然而他并没有太多的自知之明,只是十分自大的兀自瞎猜了起来。
而此时的赫佩尔正在跟又跑来找她的寇布拉谈话,他们两个还没有进入大厅,而是站在不远处的露台角落里。
赫佩尔听着面前这个男人嘴里那不算有新意的劝告,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发。她斜倚在露台的雕花围栏上,看着这座弥漫着沉重黑暗的盘古城,直接开口打断了寇布拉的长篇大论,“看在你是个善良的小笨蛋的份上。”
猫头鹰听着这里无时无刻的哀嚎,即是在对寇布拉说,也是在对自己说,“如果一个王连最基本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都分不清,连最基础的取舍都做不到,那这大概是要亡国的王吧。”
她突然伸手揪住了寇布拉造型奇特的胡子,不温不火的叫了他的姓氏,“奈菲鲁塔丽,你是阿拉巴斯坦的王,不是教堂里的神父,也不要期待我是什么圣母,别太天真了,乌托邦先生。”
“你凭什么以为只要自己诚心的拜托了,我就会无条件的答应你的恳求?”
“想要商队?行啊,那就来做交易吧。你总要付出些能让我感到满意的代价才可以。别总活在童话故事里啊,蠢货。”
第181章
每个人都可以有愿望, 但有愿望和许愿是两回事,靠自己去实现和期望他人来帮助实现,亦是两回事。
许愿需要代价, 许下的愿望亦要看自身的因果能否承担, 一旦承受不住, 就会变成祭品本身。
那些向赫佩尔许愿的【人】, 被拿走的看似都是可以归类为不需要的负面感情。但其实真正被拿走的东西,是那些【人】尚存于此世的全部。
因为它们许下的愿望已经超过了自身能承担的因果, 于是它们变成了促成【果】得以被实现的【因】,变成了赫佩尔的力量本身。
如果真的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赫佩尔的话,就会发现她至今为止, 只主动回应过一个人类的许愿, 那就是红先生, 而红先生亦为此支付了代价——他的一切。
当她开口回应红先生的时候, 本能促使她索要了供奉, 但那份代价庞大到超出【赫佩尔】的预料, 她不确定当初张口说出【一切】这两个字的是哪个她, 但总归这件事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恶魔果实,确实有着身为恶魔的那一面。
所以在那之后,她更多的只是使用【交易】,对待他人的愿望,也只停留在听之上。赫佩尔不再轻易回应人类的许愿, 或者说,是活人的许愿。
而被她当成玩具一样的【势】, 这些年也只送出去过三次, 那还是在她没有搞清楚势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势是因与果之间堆叠的线, 从赌徒对赫佩尔的狂热祈愿中诞生。他们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将果压在了赫佩尔身上,并疯狂祈祷因的诞生,类似向世界许愿。但在高涨的欲望下,被“一夜暴富”支配着的赌徒们是盲目且没有理智的,所以在这份失智中诞生的势,几乎算得上是一份无差别攻击。
万幸以藏跟马尔科都不是喜欢将重要的事交给老天爷来帮忙的性格,他们把势用在了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就像赫佩尔用势来抽鬼牌或者赌大小一样。而曾经的奴隶少女,现如今的海贼女帝波雅·汉库克亦只是把势赌在了‘走向蓝色通道可以回家’这件事上,而不是什么更难以达成的大事。
势是一种如果用不好,使用者会先死的东西。也就是说,她差点间接杀死了以藏,马尔科,和汉库克。
猫头鹰最后一次动用势,是在蛋糕岛。当时她打算借着与布蕾交朋友打入BIG·MOM海贼团的内部,于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了因果堆叠的恐怖之处。
布蕾不是喜欢与外人有太多羁绊的性子,于是整个海贼团里唯一一个擅长与外人打交道的佩罗斯佩罗被世界一脚踢到了赫佩尔的身边,甚至跨越了使用势本身的时间点。
她是在未来向世界许下了要与布蕾成为朋友的愿望,于是世界为了促成这个愿望,将佩罗斯佩罗送到了许愿之前去堆叠因果。
他们在兜兜转转的世界线里逐渐熟悉起来,甚至从敌人变成了朋友,于是化身为长兄合作人兼友人的赫佩尔,也顺利的成为了布蕾的朋友。
可这份不容拒绝的相遇里,有很多凶险之处。就比如若非当初借了白胡子的名头,那么她会直接死在佩罗斯佩罗的手里。或者再往前推,如果当初她没有被卡普打骨折,那么她就不会与一期相遇,不会去染粉色的头发,亦不会被粉色救了一命。可这些通通是被势导向果的因,万幸赫佩尔能担得住这份因果,否则她就会死在自己的愿望里。
可以说,至今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起始于她在那个时间点许下的愿望。
她那天说,
【世界啊,来帮我,我要和布蕾,成为好朋友。】
一个出身北海小渔村的平凡女孩,要如何跟雄踞新世界的四皇之女成为好·朋友呢。
可这是夜游神亲自向世界许下的愿望,世界亦回应了她,于是因果跨越了时间
,它们不停的堆叠着,堆叠着,直到堆出结果。
这份后知后觉,直到她彻底觉醒才有所明悟,也就是说,如果她这辈子都没有觉醒,那她大概会被自己永远的蒙在鼓里。
靠坐在充气懒人球里的赫佩尔,一边光明正大的在一堆国王跟海军的眼皮子底下顺着声音画着更深处的路线图,一边在吵翻天的音乐里哑然失笑的想着,‘如果我真的能赢得最终的胜利,那第一功臣既不是为我而战的追随者,也不是绕有默契的对立者,而应该是布蕾才对。’
恶魔果实还真是恶魔·果实,是谁取的名字呢?是神吗?是不是神也被恶魔摆弄过?那这个神,又是来自哪一方的文明呢。
赫佩尔画下最后一笔,在各路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里将素描本又翻了一页,淡定的画起了新的东西。
可无论是画画,还是在派对里安静的坐在一边,这两件事放在赫佩尔身上都是大写加粗的违和。萨坦看着几乎就是明目张胆的在比量他的赫佩尔,原本要走向香槟塔的脚步一顿,干脆直接走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赫佩尔。
“你是在画我?”
“嗯哼,对啊。”赫佩尔将素描本展示给他看。
萨坦从那一堆抽象的线条里勉强看出了自己的卷发,但奇怪的是,这副完全不能称之为画的画,是从纸张的边缘开始起笔的,也就是说,赫佩尔只画了一半的萨坦。
在萨坦发问之前,赫佩尔难得善解人意的给他作了讲解,“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人像画法,在纸上画出二分之一,然后用镜子反射出另外二分之一。画纸与镜子都会被固定在画框里,这样在特定的角度就可以看见完整的自己。”她随意的胡扯着。
“正所谓,对称的艺术。”赫佩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明明她现在正自下而上的望着萨坦,可她身上竟全无正在仰视之感,“到时候送给你,作为我们友谊的象征,你可要好好珍惜才行。”
这场以万圣节为由头的瓦史托德主题派对,有4种可供选择的装扮身份——白色的神与人,以及黑色的魔王与鬼怪。
前来赴约的国王们多数都是鬼怪的装扮,也有少数几个选择了人,海军将领倒是都选择了人,整齐得很。萨坦自然是选择了与他身份契合的神,所以他现在是戴着白色面具的。
可猫头鹰并没有选择任何装扮,她穿着花衬衫和印着西瓜的沙滩裤,坐在一屋子或优雅或狂野的鬼怪里,突兀的很。
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那张代表着魔王的面具,被赫佩尔拍在了寇布拉的脸上,她连虚空王座都没放过,在那个绑在它身上的蝴蝶结里塞了个神的面具。
赫佩尔瞥了眼在她身边坐下的萨坦,“真的不去跳舞吗?你看你的小伙伴多合群。”
猫头鹰用铅笔点了点舞池中央,那里正有一位与塔吉王国的梦洛隆女王跳舞的五老星,“说实话,我有点意外。虽然给你们五个都发了邀请函,但我以为只有你会来陪我玩呢。”
“没想到除了身为土星的你,居然还有身为水星与金星的两位大驾光临,稍微有点高兴。”
墨丘利是五位五老星中最年轻的一位,赫佩尔不确定他是本就性格如此,还是因为年岁尚轻,所以能表现出这种“亲民”的模样。
当然,也不排除他这是来上班了,毕竟水星掌管着CP,身为谍报的头头,来亲自见她一面也很正常。
但是这个金星……
赫佩尔画完萨坦之后,又翻了一页,在弹簧卷的注视下懒洋洋的画起了新的人物像,“是我出现幻觉了么,圆眼镜居然还会参加派对,真是不可思议。”她大笔一挥画了个完全不圆的半个光头在纸上,“他转性了?”
萨坦拄着他走到哪带到哪的木手杖,突然跟赫佩尔开起了玩笑,
“说不定是怕自己的大将被拐跑呢。”毕竟他掌管着军事。
“哦?你这么了解他,看来你们关系很好嘛。”赫佩尔根本没往萨坦的套里踩,她拎着话头轻巧的避开了,顺便给萨坦挖了个新坑,“那是你最喜欢的小伙伴吗?”
墨丘利走过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于是他也颇感兴趣的看向了萨坦,打算看看他怎么说。
萨坦:……
卡普正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埋头苦吃,他无所谓的看看被两个五老星包围的赫佩尔,又看了眼在另一边闲聊的鼯鼠跟库赞。这位海军的英雄宛如一根定海神针,他只需气定神闲的往那一坐,就能把这场气氛诡异的派对稳稳撑住,再诡谲的氛围也得在他面前变回本来的样子。
卡普边吃边暗自找了一圈,果然没看见那个被赫佩尔带来的什么大臣。
他又看了眼正在激情演奏的现场乐队,以及被摆了一圈的大型音响。与王族身份毫不搭边的摇滚音乐正在震天响,而那些被赫佩尔从渊之国叫上圣地的歌手们,也正不遗余力的试图带动尚且有些矜持的王族与海军们躁动起来。
卡普仰头将一瓶冰啤酒吨吨吨的喝光后,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至于这只鸟又在搞什么鬼,哈?关他什么事?他不是正在认真工作吗?
“我们的关系都很好。”
萨坦试图端水,可惜声音出卖了他。
【说谎】
赫佩尔一脸我很懂的表情对他点头,“看来你们都十分的信任彼此嘛。”
“当然。”【说谎】
赫佩尔画人像的笔尖流畅的划过纸面,连一丝停顿都没有,“那你们什么时候退休?世政不给你们养老的吗?我可不想七老八十的时候还在上班。”
“而且你不觉得五个人太多了么?三个是不是刚刚好,三角形可是最稳定的结构。”
猫头鹰饶有兴趣的听着面前两个五老星身上漾起的声音,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你说呢,墨丘利。”